《侯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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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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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昨天织的布,您瞧瞧。”她带我过去角落里放着的布匹,我看有格子的,有条纹的。我点了点头问她:“活儿不错。好好干!”
  “哎!”珍娘回我。
  油炸的蚂蚱和知了猴刚开始几个人都有些害怕,常远带头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咀嚼,我知道对于第一次吃得人来说,那是如何酸爽的感觉。不过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让我不得不说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
  看见常远吃了,寄杉大兄弟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过来夹了吃起来。等阿牛带着他新婚的妻子杨氏和他的继子继女过来,在苏家酒楼的宴席已经开始,常远与我一样,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靠一顿饭来解决的,如果有,那么就来两顿饭吧!
  显然阿牛对于这个蚂蚱是几个人当中接受度最好的,他说:“奶奶做的蚂蚱真是好吃,以前要饭的时候,偶尔饿肚子也吃这个,那时可没现在吃起来味道好。”
  “这是养了几日的蚂蚱,身体里的脏东西都没有了,所以吃起来味道自然不同些。”我跟他说道。
  “珍娘,这是你家的娃儿?”我问他那娘子,珍娘点点头,两个孩子也瘦瘦小小,母子三人拘谨地很,我过去摸了摸姑娘的头道:“平日在家做点什么?”
  “回奶奶,在家和奶奶一起照顾。”
  “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又问珍娘道:“你公公如今身体怎么样?”
  “腿越发不行了!”她看向我,我想了想问那男孩子:“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我叫宝儿,虚岁七岁了!”口齿清楚,也伶俐。
  我转头又看了看阿牛,问珍娘道:“扬州城有个小白大夫,医术不错,他开的延寿堂,我也入了股。我给你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奶奶,您说!”
  “我想让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一起去扬州治病,小姑娘帮着去抓药和煎药,宝儿去跟着当个学徒,学医。家里那几亩薄田,你和阿牛看顾着?”
  “奶奶!这个……”
  “你怕你公婆不答应?”
  “这是天大的好事,按理说公公婆婆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只是我如今再嫁,到底比以前疏远了。这些话说过去,难保爹娘会有其他心思。”
  “也是,不如这样,你先送他们去扬州治病,我让小白大夫看看你家儿子,让他提出收你家娃儿为徒,如何?”
  “这个?就是孩子还小!”
  “扬州离咱们这里就这么点路,水路一天也就到了。回来看你,你过去看他们也简单。你别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好意!”苏家嫂子说道。
  珍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奶奶的好意。回去跟爹娘说。”
  苏家嫂子端了菜出来,给珍娘道:“给他们几个上桌去!”一脸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
  吃过这顿晚饭,我和常远出门,对他言道今日安排杨家老小去扬州的事情,常远拍我的手,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万兄从黑道上人称的海龙王,到现在已经成了海陵安全的守护人,阿牛从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如今成了创业中的小老板,而这里原本零零落落的客栈如今也修缮一新,成了崭新的平价饭庄。我把做个小吃铺子的想法说给秀芳听的时候,其他几个姑娘也叽叽喳喳地说想一起做。这不我家园子沿街立马就开了一个点心铺子,从包子面条到炸果子,炸蚂蚱。
  逃荒的要饭的渐渐开始多了起来,城门口每天贴着告示,有专人在那里念,哪里招聘种地的,哪里招聘修路的,哪里招聘纺织的。
  “来来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小子在地里偷瓜吃,被我抓到了啊!”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被揪着领子,在城门口被一个壮年男子骂道:“你个小贼,敢偷我的东西?”
  “狗子!狗子!大爷您行行好,我家狗子实在快饿死了,实在没办法。”另外一个浑身破烂的女人,连滚带爬到了那个孩子身边护着他,对那个壮年男子说道。
  “只要有手有脚,来了咱们这里怎么会让你饿死?你让他去搬砖啊,让他去垦地啊?你自己也能去织布!偷就不行。咱们县里的人都知道!”那汉子说道,旁边有人附和道:“对!对!自己找活儿干!”
  万兄带着阿牛的手下,沿着从临近县里逃荒来的路线巡视,但凡看见有乞丐,就劝他们去找活儿干,或有手脚不干净的,就这样抓到城门口来,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舆论教育。阿牛的那帮子兄弟和家人都是叫花子出身,大多能明白这些逃荒的人什么心性。
  由着他们带领之下,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各个工地或者工场。有人的地方才会有机会和活力,海陵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第97章 
  秋高气爽; 我提笔给范家阿娘写信,问她咸鸭蛋可收到?另外给二老用本地的细布做了几身贴身的衣物,另外捕了几筐子螃蟹过去,顺带捎过去几十根的玉米这是咱们第一茬的玉米; 还有小半框的土豆; 我细细地写着怎么做,怎么吃。
  范家、孟家和春梅姐; 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常远一只手牵着蕴儿; 一只手里拿着玉米在啃; 我问他:“太子爷那里送不送?还有你爹那里,在老家呢; 路远。糟醉一些螃蟹和鸡; 封在坛子里送过去。另外放一些土仪进去。”
  “我看; 你这些新鲜物都别送了,到了京里难免有人生了眼,多嘴多舌。咱们才这些; 要是旁人都知道了,你这么点东西还不够送人的。多抓些螃蟹,你不是做了很多鱼干吗?还有酱菜什么的,连着太子那里一起送了。”
  “小气!”我横了他一眼; 真是个什么人啊?我说:“这些东西; 用不了三年,就不稀罕了!写明白; 得一点点种子不容易,让他们尝个鲜不是?”
  “那就送吧!太子那里我再去一封信,告诉他最近这里流民增多了。”
  “你真是怎么讨人厌,怎么来!现在其他县呢?邸报里可有说什么?”我继续写家书。
  “你别说其他县都瞒着,其实上面的人也不想听见,要是真想听见,我说了那么多他们装聋作哑干什么?还有你看税赋变革,都快大半年了,还没有丝毫音讯。”常远放开了蕴儿让他自己走,才走两步路,小家伙就在那里哇哇叫,喊我:“娘!”
  我放下手头的笔,对着孩子招手道:“快!走过来!”
  “你把岳父岳母他们请过来,岳父当初也是祖父军中的一员猛将,他来训练咱们的乡勇,刚好,阿澜我带在身边,你说呢?”常远问我。
  “行啊!刚好阿娘住过来也有得照应。我想把八妹妹也接过来,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听雨嫁给寄槐了,也没多少时间照应她,咱们这儿人多,让她和姑娘们多接触接触,兴许能灵活些。”我脑子里想着些事儿。
  “你真是操心的命,谁都要管!阿牛让我谢谢你!”他跟我提道:“他说,他媳妇去了扬州看见了你对那家子老老小小的安排,都感激地哭了。”
  “想来他媳妇回来之后对他小意温存,他很是受用。”蕴哥儿已经走过来扒拉住了我的膝盖,我将孩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这小子抓着我的头上一支金钗。顺着他的手取了下来,从他的手里夺了下来,这种东西到他手里就是凶器。
  小子被我拿走了金钗,一脸不高兴,侧过头去常远:“爹!爹!”常远走过来,小家伙张开了手臂,让他抱,对于我这个做娘的,很伤自尊,毕竟他才断奶一个多月,我整整喂了他一年。他对他爹,貌似要比对我好。
  常远一把抱过他,大步地走了出去,拉开了门喊道:“吟风!”
  “爷!”
  “少爷困了!带他睡觉去!”
  我已经看不到那小子,但是他叽里咕噜,不知道是不是提出反对意见的声音我还是听得见的,常远把孩子交给吟风之后,把门一关,落上了门栓,贼兮兮地道:“你方才说什么小意温存,我这厢不知为何物,不晓得娘子是否能为为夫解惑答疑?”
  我晾干了手里的信笺,折叠起来,收进了信封里,把砚台和笔架一个一个收好,完全不理他。他走过来,一脸不解地叫我:“娘子!媳妇?”
  我转过身对着他问:“做什么?”
  “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他问我,一脸地不解,更像是在控诉我的不解风情。
  我拿了抹布,使劲地擦了桌子,低着头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听见了啊!”
  他那求欢的表情露地彻底,低压着嗓子叫道:“娘子!”
  “嗯!”我低调地回答。
  他有些焦躁,似乎跟我鸡同鸭讲,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我转身将桌上的最后一本书归上了书架,顺手将自己肚兜的那根银链子给解下了,他在身后将我围住,胡茬子蹭着我的脖子,我转过身去,肚兜已经落了下来,初秋的外衫凉薄,若隐若现这个形容词不足以形容当前状态。伸手抽开他的衣襟,双手圈上他的脖子。
  “燕娘!媳妇……娘子……”这般黏黏糊糊地叫声,我就知道他是极度满意我的这个温柔小意了,我咬着牙,出声道:“你轻些!”他那嘴便寻了上来,将我封住,我顺着他的势倒在了书桌上,方才要是不扫干净桌上的东西,这会儿不硌死我?
  书房终究是书房,也没个清洗的地儿,我轻声怨他,顺带捶打他,他却轻笑出声道:“索性回房再来一回?再洗也行。”
  我笑了笑,摸了他一把道:“悉听尊便!”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说,有些县府已经被涌入的流民压的喘不过气来,饥饿的人们,开始抢砸富户,开仓分粮,而粮价一路飞涨,在别的县府已经是有价无市的状态,海陵的粮价也开始疯涨。
  不过粮食抢购风潮才刚刚开始,官仓开出来全是陈芝麻烂谷子完全不得用。我这里开始采取限购措施,当然越是限购越是恐慌,但是我手里的粮食如果放开了供应,吸引了周边县府的人过来,那就是个无底洞了。才短短半个月,我手头抛出去的粮食,已经让我收回了去年的成本。每天早上继续放部分粮食出去,以工代赈,这是将流民化为劳动力最好的办法。
  北城门口上,摆上一排长桌,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即便海陵的条件再好,作为偏离运河主航线的县城,光顾的流民虽然多,但是还没有到让我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常远也说这还远远没有到最为恶劣的境地,在他的记忆里,下一年度大旱之后蝗灾,那个时候粮库耗尽,农民背井离乡,农田绝收,自缢的,服毒的不计其数,甚至有杀妻卖女,易子而食。走上绝路的流民开始揭竿而起,造成了大乱,海陵就出了苏老哥这个武力值爆表的乱党。
  如果没有提前大半年就开始谋划,如果没有那么大量的粮食储备和农田开垦,海陵面对现在的这些人,也已经不行了。毕竟家底之薄,咱们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海陵的盐工如今一半是悔不当初,毕竟当时我们公告,直接劝农,劝了多久?那些听话的种了粮食的此刻是窃喜之中。
  “以前在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种地的!”
  “去第一桌那里,先领活儿。”这位是我在流民里面挑出来,识字的,以前做账房先生的,我让他来城门口,进行筛选和分工。
  “以前做什么的?”
  “打铁的!大哥您看,我可有力气了,什么活儿我都能干!”这一位脸色黑魆魆的哥们,还特别地撩起胳臂给人看。
  “铁匠?会打什么铁器?”
  那人忙点头道:“是!也不止铁器,铜的也行。铁锅,菜刀,勺子都在行。我打的刀,吹毛断发,很是锋利!”
  “行,你拿好这个签子,去第二桌。”
  这铁匠去了第二桌,第二桌的人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问他:“你可有一起逃难来的家人?”
  “有,我家娘子和孩子。”
  “你家娘子会织布的话可以去咱们的纺织场,不会的话,也没关系,可以让她去帮忙烧菜,捡菜。”
  “真的吗?”那流民不可置信地问,“那我孩子怎么办?”
  “五岁以上去学堂,五岁一下去托儿所。都有人管,中午也管饭。”说这话的时候咱们的那位哥们带一点点骄傲。
  这位铁匠一下子欢腾起来道:“这是真的?怎……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新来的县太爷想出来的法子,先到先得,咱们海陵也容不下那么多的流民。”这些话都是套路,为常远造势用的。
  “县太爷是清官大老爷啊!”
  “先来拿好,等下有人来带你!”
  “那我媳妇呢?”
  “你等下到了铁铺,录入了你的名字,你媳妇和孩子就会被安置。”一家子都在这里才安稳,给铁匠,木匠,泥瓦匠等人以优待,这些人以后都是主力。
  接下去一位瘦瘦弱弱,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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