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的啊,而坐在她们旁边的父兄也是暗自想着,若是能攀上桐定山庄就好了,就算这年轻的庄主有了妻室又怎么样,不是还可以纳妾吗?
“庄主言重了,不过,老夫倒是有一事好奇,不知庄主可否娶妻?”其中一人率先问道,这种事情还是跟当事人确认一下比较好,万一是她们弄错了呢?
殷容疏微微一笑,“晚辈已经娶妻,不知前辈此问是何意?”
那人脸上有微微的失望,“这样啊,那令夫人还真是有福气,庄主这般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女子能嫁予庄主都是她的福分。”
殷容疏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扶去茶水上的浮沫,“是吗?”这两个子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在场的人都不解是何意。殷容疏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现在这些女人都这样盯着自己,想要嫁给自己,可是要是换了以前的自己,她们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毕竟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不良于行,即将不久于人世的男子?这些女人看重的不过是自己的皮囊还有身份罢了,她们心里想的全是自己能给她们的,没有人会像凡儿一样,会想着她能给自己的。
殷容疏手里的茶还未放下,当真就又一个大胆的女子站起身来给殷容疏敬酒,这些江湖女子本就不想那些官家闺阁中的小姐们处处拘谨于礼数,她们大都是跟着父兄习武,家里也有很多师兄师弟,在跟男人相处方面也是潇洒很多,只见那女子直直地看向殷容疏,“小女子敬庄主一杯,谢谢庄主对我们的款待。”虽说这女子已经尽量装得落落大方,但是眼睛里还是泄露了一些小小的紧张。
殷容疏连头都未抬,轻声道:“小姐客气了,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能饮酒,小姐随意吧。”
一句话,便是令那女子尴尬不已,只见她脸色煞白地饮尽了杯中酒,黯然坐了下去,在座的其他小姐心中都是暗自耻笑,不过她们也是不敢再贸然行动,不然的话,只怕下一次要吃瘪的就是她们了。
“不知这件事庄主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结果?”此次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
“就这几天吧。”
“不知庄主说的几天究竟是几天?还请庄主能给出个具体的日期。”那年轻的公子继续追问。
殷容疏唇畔含笑,抬眸看向那年轻的公子,“过几天不就是武林大会了吗?你们放心,在那之前,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结果。”
“那就有劳庄主了。”那年轻的公子含笑道,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是隐藏着些什么。
“我也有一事想问一下庄主。”开口的是自安山庄的庄主。
“前辈但问无妨。”
“听说琉煞殿的殿主也在这桐定山庄里,不知庄主与那琉亦狂是何关系?”
“以前偶然间认识的,见过几面。”殷容疏淡淡应道。
那自安山庄的庄主略顿了一下,“我们这些人跟桐定山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交情的,这件事老夫还是像劝一下庄主,这琉煞殿毕竟不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庄主与那琉亦狂接触过密的话,只怕会引人非议,庄主还有要把握好这个分寸才好。”
殷容疏执起茶杯微微低头遮掩住嘴角讽刺的笑意,“晚辈会注意的。”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担心桐定山庄跟琉煞殿联手起来控制他们。
“哎,对了,”那人又是转而看向飞龙门的门主,“门主的二公子不是也来了吗?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小子突然肚子痛,就没来一起吃饭,大概是之前吃坏了什么东西吧。”飞龙门的门主叹了一口气道。
殷容疏微微一笑,吃坏东西?当然不是,那二公子竟然对凡儿出言不逊,自己怎能不给他一个教训。
用过晚膳之后,殷容疏便回了房间,苏慕凡在南宫夫人那里还没有回来,殷容疏在书桌后的木椅上坐下,书桌上还摊着今个儿白日里凡儿写的一副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殷容疏眸光如水,抬手抚上那早已风干的墨痕,手指间满是眷恋之意。
不久之后,苏慕凡便是回到了他们的房间,看到殷容疏坐在书桌前,苏慕凡含笑走了过去,“今天这顿晚膳吃得怎么样?”
殷容疏揽着苏慕凡的腰身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倒好跑到伯母那里躲清静去了,这顿饭吃得真是味同爵蜡。”
苏慕凡轻笑,“怎么?无福消受美人恩啦?”
殷容疏眸光一闪,苏慕凡连忙跳离殷容疏的怀抱,快步走到窗前道:“看今晚天色如此阴沉,一个星星都没有,明天大概是阴天,指不定还要下雨呢。”
“不喜欢下雨吗?”殷容疏坐在木椅上看着临窗而立的苏慕凡,轻声问道。
苏慕凡微微一笑,“不,我喜欢上天赐予世间的一切风景,春雨、夏雷、秋霜、冬雪;高山低谷,繁树荫草,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这是上天最无私的馈赠,是无价之宝。
“你总是能这么积极。”殷容疏轻笑。
苏慕凡背对着殷容疏,嘴角却是浮起一抹苦笑,自己也并不是永远都这么积极的,那时在羌卢国的时候……半晌之后,苏慕凡回过头去,看着殷容疏认真道:“是我身边的人才让我变得积极。”以前是伯父伯母还有夏菡,现在多了一个他,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
这天晚上,住在桐定山庄的人在睡觉之前,都听到那悠扬的笛声,就算是丝毫不通音律之人也被那其中的情意给迷醉了。
果然不出苏慕凡的所料,这天半夜里便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苏慕凡醒来的时候,殷容疏已经不在她的身边,苏慕凡伸出手想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穿上,但是却又迅速放弃了这个想法,这种下雨的天气最适合在床上躲懒了,这样想着,苏慕凡便又是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本来还是在脑海里想着一切事情,可是听着外面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就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苏慕凡睡得真是相当地舒服,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慕凡真是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给睡松了。
听到房间里面有动静,守在外面的侍女连忙进来侍候苏慕凡洗漱,苏慕凡看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色,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于是询问旁边的侍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侍女一边为苏慕凡拧帕子一边轻声应道。
“容疏去哪里了?”
“庄里出事了,庄主去看看。”
听闻那侍女的语气不太一般,苏慕凡顿了手中的动作,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飞龙门的二公子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还有,自安山庄的庄主被人杀了,凶手用的手法跟之前杀害那些武林人士的手法一模一样,都是一刀毙命,庄主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容疏去了多长时间了?”苏慕凡眉头微蹙。
“已经有将近两个时辰了。”侍女应道。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这凶手竟然跑到桐定山庄来杀人,可是这桐定山庄处处都有人守卫,如果有人真的杀了人的话,那些守卫应该会发现的啊。
几个侍女跟着苏慕凡一起去了飞龙门二公子的房间,里面已经沾满了人,就连琉亦狂都在这里,苏慕凡刚一出现在门口,房间里的所有人便是看向她,他们的目光多是好奇、打量,甚至有些在估算的味道。
看苏慕凡身后的这架势,很多人都已经明白这位应该就是桐定山庄的庄主夫人了,这气质倒是好,高贵清雅,只看那完好的半边脸也是不错,只是另外半边却是有着伤疤,尽管不仔细看并不影响美观,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些……那些小姐们都是心中暗喜,看来还是有希望的,这样庄主夫人,她们就不信这桐定山庄的庄主会不想另取,还是这女人身上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势力,不然这样毁了容貌的女子,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庄主怎么看得上?也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殷容疏看到苏慕凡出现,本来眉头紧锁的一张脸,瞬间放松了下来,嘴角甚至浮现了一抹笑意,伸出手示意苏慕凡过来自己身边,苏慕凡看着他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雕花木床上躺着的正是飞龙门的二公子,他的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了丝毫的血色,苏慕凡心中猛地一沉,尽管自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但是看到前天晚上还跟自己一起去逛庙会的人,就这么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心中还是很堵得慌的。
此时,仓逍从二公子的床边站起身来,沉声道:“他已经去了。”
苏慕凡顿时手心冰凉,就这么死了?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飞龙门的门主快步走到自己儿子的床前坐下,声音里满是凄凉,“明远,明远你睁开眼睛看看爹,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你啊,明远,你醒过来。”一声声的哀求,苏慕凡都不忍心再听下去,眸中已是有了水意。
那飞龙门的大小姐崔白霜也是哭得伤心,一边还安慰着自己的父亲,让他别太伤心,片刻之后,那飞龙门的门主却是闪身来到殷容疏的身前,他毕竟是武功高强之人,速度之快,让苏慕凡心中一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是从自己儿子的床边闪身到了自己的眼前,但是他快,炎暝的速度更快,执着剑便是挡在了殷容疏和苏慕凡的身前。
那飞龙门门主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之色,对炎暝拔刀相向,“我要给我的两个儿子讨回公道。”
飞龙门门主这突然的举动,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是应该站在飞龙门门主的一边呢,还是应该站在桐定山庄的这一边,然而就在他们还犹豫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拔出身边的利剑就是往殷容疏刺去,众人定睛一看,这位不就是已经死去的自安山庄庄主的儿子谢江秋吗?
但是此时桐定山庄的侍卫已经护在了苏慕凡跟殷容疏的面前,房间里一时刀光剑影,乱得不行,那些旁观的武林人士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都停下,现在还没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等弄清楚了再打不迟。”南宫霖朗声道。
“南宫兄,枉我还把你当做我的兄弟,你竟然跟杀害我儿的凶手串通一气。”飞龙门门主的语气里满是愤怒。
“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令公子究竟是何人所害,也许那凶手真正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先把事情的来龙去秒先搞清楚了再说。”南宫霖继续劝说道。
可是这飞龙门的门主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哪里听得进南宫霖的话,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殷容疏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报仇雪恨。
可是片刻之后,这飞龙门的门主和自安山庄的公子都是被桐定山庄的弟子给制住,只见飞龙门的门主气得青筋暴露,他怒吼道:“你们这些人竟然袖手旁观!现在死的人是我儿和谢庄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的亲人了。”
殷容疏静静地看着飞龙门的门主道:“我很理解门主此刻的心情,但是这件事尚未有定论,门主把杀人的罪名推到桐定山庄的身上,只怕是不妥吧?”
只听得那飞龙门的门主冷哼一声道:“在桐定山庄这么高手如云、处处设有暗哨的地方,除了你们桐定山庄的自己人以外,还有什么人能轻易地在这里把我儿和谢庄主杀掉?”
殷容疏声音清淡,“可是这些也只不过是门主自己的揣测而已,并没有证据证明人真的是桐定山庄的人杀的不是吗?这样吧,既然人死在了桐定山庄,我自然会负责到底,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只听得那被桐定山庄弟子牵掣着的年轻公子冷哼一声,“你会调查清楚?这只怕是你拖延时间的借口吧?等你调查清楚了,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没命了,其实这些都是你早已经计划好的,你把我们都引到桐定山庄里来,就是想在这里把我们一网打尽,然后桐定山庄就可以一统武林,你简直就是做梦!”这自安山庄的少爷谢江秋恨恨道。
“做梦?我看你才是痴人说梦,桐定山庄这么多年以来,什么时候想过要一统武林了?我想你们也清楚,桐定山庄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是没有这个想法而已,如果桐定山庄真的想一统武林的话,现在你们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他们以为桐定山庄真的没有办法制住他们吗?
“那是以前而已,我看现在倒是未必!”
那飞龙门的门主接口道:“刚刚那赵家小姐不是已经说了吗,昨天晚上她看到幻薇姑娘进了明远的房间,一定就是在那时,幻薇给明远下了药,她一个普通的弟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背后自然是你这个庄主指使的!”飞龙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