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何以为继
作者:行走的棒槌
正式版简介:
贱民出身,蒲柳之姿,二嫁之女,却浑浑噩噩地凤袍加身。
禄哥儿,如有来生,却再不想做你的皇后。
棒槌版简介:
一只小白菜,嫁给了王爷,后来王爷变成了皇帝。
小白菜变成了皇后,可直到死小白菜还是小白菜。
重来一遭,额,小白菜还是小白菜。
避雷提示:男主渣渣渣渣,而且不会病愈,请把他当反派boss看!
内容标签:宫斗、重生
主角:柳阿继 ┃ 配角:陈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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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陈国,泰安七年。
御书房的小太监弓着腰,紧张地从文武百官身后快步走过,走到大内总管常玉喜身旁,附耳道:“常公公,太医院刚刚传来消息,凤安宫那边,皇后娘娘不好了!”
常玉喜听言大惊,凤安宫的主子身体不好,这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但深宫大内,无数人参灵芝地供养着,却怎的如此突然?他连忙唤过小太监细细地询问清楚,才明白皇后这次当真是回天乏术了,现在正用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呢。
思前想后,常玉喜还是大着胆子,走到泰安帝陈禄身边,小声附耳说道:“皇上,不好了,刚刚传来消息说凤安宫……”
陈禄听了一半,就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常玉喜的话,还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
常玉喜只得无奈退下。
直到将近中午,早朝刚刚退下,一大批太监便涌了上来,报是凤安宫的太监,说:皇后娘娘刚刚薨逝。
陈禄身形一晃,被一旁的常玉喜连忙扶住,陈禄不敢置信地斥骂太监胡说八道,诅咒皇后。常玉喜当年还在王府时,就跟在皇后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对皇后感情不浅,此时眼里已经含了泪,安慰着皇帝去看皇后最后一面。
陈禄赶到凤安宫的时候,凤安宫上上下下已经换了守孝的白服,白灯笼也挂了起来。皇太后站在门外,见陈帝过来,安慰了几句便回自己宫里了。
陈禄走近了内殿,皇后的尸体还躺在凤床上,虽然下人们已经打理好了皇后遗体,却见她还是身型枯瘦,面容干瘪,皮肤泛着乌青,陈禄吓到了一般,并不接近皇后的身体,只让人把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姬如叫来。
下人们领命,不一会却带回来消息,姬如在自己的房里自缢,已经陪着皇后一起去了。
陈禄怔了良久,才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也算不枉费皇后待她,如至亲姐妹,如今黄泉路上,皇后也不寂寞了。
陈禄不再看皇后的尸体,追问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可留下什么话给朕?”
宫女犹豫了一下答道:“皇后去前,只吩咐留下了留一些东西,给老太太和侄子侄女,并没有什么话…说给陛下。”
夫妻十三载,有过花前月下,有过冷面以对,最后却已经没有什么话,要再说的了。
三天后,即七月二十一日,谕礼部:“皇后尚氏于七月十九日薨逝,奉圣母皇太后谕旨:‘皇后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予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至善至孝永乐安泰皇后’。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
当夜,泰安帝梦到已故皇后,她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贫民布衫,笑地柔和,算不上清丽,并无多少颜色,陈禄却觉得看得欢喜。
皇后说:“禄哥儿,你莫要怕,我就要走了,便最后来看看你。”
梦里陈禄说自己不怕,叫皇后走近些。
皇后却摇了摇头,只说自己要走了。
陈禄发起了脾气:“朕不许你走,你就不许走!”
“陛下您忘了么?您是想我走的。”
“胡说!朕什么时候想你走了?就算你身下没有子嗣,就算你杀了朕的几个皇儿,残害宫中嫔妃,朕不是也没夺了你皇后的位子!”
“禄哥儿,再见了。只愿来生相见不相认。”皇后却不再同陈禄分辨,只是俯身行了个大礼,便向远处走去。
皇帝大叫着醒来:“阿继,柳阿继,朕不许你走!”
☆、第一章重生
陈国,禄山二十三年。
“小姐,小姐 …”
柳阿继皱着眉,慢慢地睁开眼睛,少女的闺房,安静典雅,房中一名青衣丫鬟,正端着水盆看向她。
柳阿继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丫鬟,她是谁?为何看着这般眼熟,却想不起来?
“小姐,起来洗漱吧?夫人还在等着呢。”
“小姐?夫人?”柳阿继没有起身,微微侧过头,口中轻声喃喃。
丫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以为她有什么吩咐,便放下手上的脸盆,靠了过来。
柳阿继坐起身,突然心里咯噔了一声,便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丫鬟笑到:“小姐您这是睡迷糊了吧?这是尚府呀!我是莲荷呀。”
尚府,莲荷。柳阿继沉下面孔,怎么会?莲荷是她嫁回陈王府前,在尚府服侍过她一段时间的丫鬟!
“现在是禄山二十三年?四月,还是五月?”柳阿继的声音大悲。
往事种种是一场梦?还是此刻她游历奈何,途经三生石前,迷了魂魄?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莲荷上前,探了探柳阿继的头,见她并无发热,疑惑地开口。
掌心的温度,顺着额头传了过来。柳阿继这才惊醒,身子一颤,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没有任何执着了,却还要重来一遭。为什么偏偏是回到这个时候?——记名尚府,被当作尚家小姐,嫁给陈王的前夕。
莲荷被柳阿继吓了一跳,不明白她突然发什么神经。莫不是为了,当初难为过她的事情,此时突然发难?莲荷连忙回答柳阿继刚才的问话:“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今日是四月十五啊。”
柳阿继急忙回忆了一下,还来得急!册封的旨意是五月初下来的。
“我要见王爷!”
莲荷快要被柳阿继吓的哭了出来,哽咽地劝道:“小姐,您小声些,这里是学士府,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可不能这么大叫着要见什么王爷啊!”
深吸了一口气,柳阿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安慰莲荷道:“是我心急了,你莫要怕,等我洗漱后就去拜见母亲。”
莲荷忙叫来门外候着的两个丫鬟,一起伺候柳阿继洗漱更衣。
将手浸入水盆,柳阿继看着水盆里,长着茧子有些粗燥地双手。醒来以后,却是第一次笑了。就算是陈禄,让尚家认她作失散多年的女儿,为她重新安排了出身,好能封一个正经侧妃。
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却是她自己。
柳阿继——合浦县罗家沟的贱民之女,大哥哥在她幼时因为饥荒饿死,父亲被充军一去不回,二哥哥为了娘亲的病去偷药,被活活打死,而她也为了母亲的病卖身到大户人家,给傻子当媳妇,可最后母亲还是病死了,不过傻子却不傻了,把她撵了出来。
贱人贱命,一个克死了全家的乡下丫头,如何胆敢宵想王妃宝座?借了天大的胆子,真地最后就敢带上凤冠?
历经一世,她比谁都明白,天大地福气,有时比咬掉牙的冤屈,还来的可怕不可言喻。既然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想经历,前世种种。从懵懂无知,到双手沾满无法洗净的鲜血,却还是没有守住她想要的,任何东西。皇后住的凤安宫华丽而喧嚣,住在其中,却冰冷入骨。
看着柳阿继对着水盆中,自己的手发呆,下人们不由得想自家姑娘,今日当真奇怪的很。莲荷虽然被柳阿继弄的一惊一乍,却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刚一洗漱完毕,没等柳阿继吃上一口糕点,就引着柳阿继去给尚夫人请安。
尚夫人疼惜柳阿继,给她安排的院子,离自己的住处很近,不过片刻就到了。
尚夫人见了柳阿继,眼前一亮,开心地笑了。她膝下三子却无女,对柳阿继是当真从心底喜欢。
而柳阿继生母已逝,前世临死也记挂着这位夫人,只当她是再生父母,这一相见,请过安以后就抓住尚夫人的手,再不愿松开了。
尚夫人虽对柳阿继突如其来地亲热惊讶,却还是欢喜,便托住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同她讲话:“霓裳,怎么今日瞧着有些憔悴,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尚霓裳,入了尚家族谱,此时她已经不叫柳阿继了。柳阿继用了这个名字十三载,再一听到,悲喜交加,却强守住心神,同尚夫人说了会话,宽慰她自己衣食住行皆合心顺意,便婉转地提出要见陈禄。
尚夫人有些惊讶,起初陈禄要把人塞到他们家的时候,其实尚夫人心底是排斥的,一个是因为当今朝局上,皇子们争斗不断,尚家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站在陈禄一派,而且她本以为,柳阿继是个不清不白,媚颜祸主地东西,讨了陈禄欢心,才要把人塞到他们家,着实怕这样恬不知耻地女子进了家门,坏了风气。
可初一见面,尚夫人便知自己猜错了,不说别的,单单柳阿继的颜色,甚至不如家里出挑的婢女。除了周身温和的气质,并无甚特别,便是想媚颜祸主,也没老天赏脸,就收起了些偏见。相处多了些时日,只觉得这女孩至纯至孝,知礼通事,真心喜欢上了。
此时却见她一反常态,心急着要见陈禄,微微皱起眉毛,却还是不忍拒绝。只是安慰了几句,说叫她放心,陈王不会忘记她的,前几日还派人送来东西,传话说这几日便向宫里请旨,赐封她嫁入王府。
柳阿继一听入宫请旨,嫁入王府,差点哭了出来。尚夫人只以为她是高兴激动,拍着她说了几句欢喜话。
尚夫人又哪里知道,柳阿继此时心里酸甜苦辣,味味俱全。
柳阿继刚刚死而复生,不过一个时辰便心力交瘁。硬着头寻了个由头,同尚夫人告辞,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怕事情不成,反到牵连尚夫人,柳阿继并不敢同尚夫人表明,自己反悔不想嫁入王府。见在尚夫人这里无法,她只能再寻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姬如,她的姬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当她落魄街头时,是姬如救了她,姬如陪着她进王府,陪着她入宫。只因为放不下她,姬如一陪,就陪了她十几年。前生今世,不负阿继者,唯姬如一人。此时她虽然入了尚府,姬如却还住在陈王府,寻姬如传话给陈禄见面,自是再合适不过。
之前姬如也曾经来尚府看望过她,此时下贴叫她来续,也并不唐突,吩咐了丫鬟,柳阿继一再嘱咐,要转告告诉姬如,尽快前来。
姬如本就是柳阿继的贴心人,看到了她的帖子,听了丫鬟的传话,中午便急急赶了过来。
门外守门的莲荷,虽然只见过姬如一面,却打心里看不起她穿的花红柳绿,一身风尘的样子。只是谁叫人家,在她们小姐流落在外时,救过小姐一命。便是万般不喜,姬如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以后,莲荷犹豫着,却还是没有进屋通报。
“阿继姐姐,可是想妹妹我了?”姬如一把推开门,还没看清人,便急不可耐地开口娇喋:“怎么样,我这么突然进来,可吓到姐姐了?”
“你这猴儿,不好好走路,偏偏一蹦一跳,我大老远儿,就听见脚步声了。”柳阿继说着,仔细地打量姬如,姬如曾是有名地楚馆舞姬,身段柔软,面容娇媚,此时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梳了一个飞天鬓,一身粉红缎子的衣裳,说不出的娇憨动人。
而她记忆中的姬如,却是美艳动人,一脸冰霜,替她挡了无数阴谋,也做过很多她没办法亲自做的丑事。姬如护了她平安,可也失去了自己天真娇憨的本性,同她一起,和那座冰冷地凤安宫融为一体。
“阿继姐姐,怎地一直不开口说话,却如此打量我?”
“我家姬如,如此美貌。”柳阿继看着此时的姬如,几乎难忍激动地说:“怎地还不许人看?”说着她上前拉住姬如,少女的手,滑嫩如同上好的丝绸。
控制不住地,柳阿继拍了拍姬如的头,又摸了摸她的脸。
姬如歪了歪头,总觉得柳阿继今天有些奇怪,却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便不说话只是歪着头,打量柳阿继。
柳阿继拉着姬如坐下,又亲自为她斟茶。
“我本以为姐姐今日突然叫我过来,是有甚不如意,此时见了却知我是多虑了。”只是姐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却是这般着急。”姬如话的说虽然正经,面上却做怪,呲牙瞪眼一副小孩子做派。
“你这泼猴,我没事便寻不得你么?”
姬如嘻嘻一笑,连忙应道:“寻得,寻得,哪个寻不得,也没有姐姐寻不得我的道理。”话虽这样说,可见柳阿继将丫鬟都遣了出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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