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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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自南-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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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南歆吗?”南歆?青青?两个人名在她脑中交织。青青说她有过孩子,可是并没有存活,她说她要报仇,而南歆拥有和晏暮青一样的手串,晏暮青跟这两个女人到底有过怎样的关系?
    “我是青青啊!你又忘了,小南,南歆是谁?”何日君再来回复。
    许自南的脑子又被搞乱了,没有回复。话说这个南歆也很奇怪,自从给她快递了一串手串后就没再有任何消息。
    何日君再来:许自南,南歆,我明白了,他还是娶了你的,毕竟你是许家千金啊,身价真高。
    许自南:什么意思?
    何日君再来:意思就是感情在暮青的天平上永远是轻的那一头。呵呵,他是商人。
    许自南思索着这句话,没有回复。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而是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论她和晏暮青的事。
    何日君再来:他说过爱你吗?
    许自南再一次被问住。她说过的,可是,他却连一句me;too也没有……
    何日君再来:没有吧?哈哈……
    何日君再来:可是他还是娶了你,我有爱又怎么样?只能每天在黑暗中等待,等他某个夜晚来看我。
    何日君再来:太不公平了!你还我暮青!还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凶手!
    许自南看着屏幕上一条一条跳出来的信息,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最后一句话,仿佛突然有了声音一般,化作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你还我暮青!还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凶手!
    并且,无限循环。
    在她久久没有回音的时候,何日君再来分享了一首歌:何日君再来。
    她点开,听到女歌手幽怨的歌声,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冥冥之中,像是一个预言。
    何日君再来终于没有了动静了,可是留给她的,却是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耳边甚至响起晏暮青自己的话: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必要的时候,生死仇敌也可以成为朋友。
    所以,爱人可以变情/人,陌生人可以变爱人?
    发了一阵呆,笑笑回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先问笑笑朝圣的情况,“怎么样?见到你的偶像了吗?”
    笑笑扁扁嘴,很不开心,“别提了!没有!”
    “怎么回事?”
    笑笑叹息,“哎,他们说,我的愿望超过了他们的预算……他们只能给我和手机同等值的愿望。”
    “然后呢?”许自南听到预算两个字,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之前的郁闷之气都散了些。孟潮白给自己的预算到底是多少钱啊?
    “然后就给了我一个这个。”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说这是她们老板用过的笔……”
    “噗……”许自南实在忍不住了,“就这破笔值五六千啊?你还不如要手机呢!你上当了!这个骗子!”
    笑笑却不赞同了,“怎么不值了?这是时光老板用过的笔啊!对于真爱粉来说是无价的!你看卡卡踢过的球可以拍到多少钱?”
    许自南摇头,“你走火入魔了!奶茶先生是明星吗?”
    “对粉他的人来说就是啊!”笑笑转着眼珠念念有词,“他用过的一支笔价值五六千,那他自己身价多少呢?我要赚多久才能赚到跟他等值的钱,然后买下见他一面的机会?”
    “……”许自南觉得笑笑疯了,“我说你是不是傻?有那么多钱不好好吃好好玩,就送给他去见一面?你当他是逛勾栏啊?他是头牌吗?你这么捧他的场?还不如买光他的奶茶呢,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啊!”
    “不准侮辱我男神!”笑笑听到勾栏头牌这样的词老大不高兴。
    许自南对笑笑的疯傻无言以对,可是劝说笑笑又听不进去,只能随她了,就当她是在追星吧,谁没个疯狂追星的年代?现在她想问的是画的事!
    “笑笑,说正事儿吧。”她把画举到笑笑面前,“这幅画有谁动过?”
    笑笑看见已经污了的画面,顿时脸都白了,“南姐,不是我弄脏的!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呢!”
    “我知道!我就想问问你,这段时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动过这幅画。”许自南看着笑笑的样子也觉得这小丫头被吓坏了。
    笑笑回忆了下,“没谁啊!店里就我在,有时候维护一下画……再有就
    是客人……对了,前几天有个人来看画,这幅画被取下来过!”
    “什么人?”许自南继续问。
    “一个戴墨镜和帽子的男人。”笑笑思考着,“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啊,穿牛仔裤和白衬衫。”
    又是牛仔裤白衬衫!
    许自南拿出一张速写纸,“画一下。”
    不管怎么说,同是美术生的笑笑比其他目击人都多一个优势,基本一张速写就能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来。
    笑笑凭着记忆在纸上画,画完交给许自南的时候自己都不好意思,“南姐,真对不住,抓不到特点……”
    一个穿着打扮烂大街,又戴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除了刻意遮掩还能是什么呢?根本就不想被任何人抓住相貌特点。
    许自南看着画,真想把画给撕了……
    笑笑已经提不出更多的线索,嗫嚅着道,“南姐,看看监控吧。”
    许自南也是这么想,只不过之前忙着和君再来聊天,然后笑笑又回来了,一直没时间看,现在笑笑一说,她打开了电脑。
    可是,监控从几天前开始就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笑笑。
    “……这……坏掉了?”笑笑也一脸茫然,“我疏忽了,从来没去看监控是不是正常工作……”
    好吧,许自南没有怪她,这个人是有心破坏监控,就算笑笑留意,也总会想到办法的,防不胜防。
    “笑笑,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以后不可以再去时光,如果你还想在我这干的话!”她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错,不管孟潮白是否跟这些事情有关,有一点是很值得怀疑的,就是跟她画风很像的那些画,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笑笑虽然不乐意,但是许自南说得这么严肃,却也不敢不答应,“哦”了一声,说,“那我先去做事了,这幅画要清洗吗?”
    “不用,我要带走。”许自南说完,把画从框里取下来装好,带出了画廊。
    她仍然要继续去画壁画的,只是这副做了手脚的画,她还是交给晏暮青吧,她还有很多话要问晏暮青。想到这里,她对小麦说,“送我去文筑那以后,你把这幅画拿去给晏先生,然后告诉他,晚上来文筑那接我。”
    ………题外话………先更4000!



☆、第145章 你信我还是信她
    她现在心情很糟糕,无论是哪一个当妻子的,遇到这种事心情都好不起来,所以,她脸上就表现得很沉重。只不过,她仍然在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对于未知的事情,她始终坚持她给自己同时也给他的承诺——相信。有些事,她需要从他口中亲耳听到她才会信,而不是其他人,而这些事情,也不是她撒撒娇就能避过的了。
    其实,她这样的女人就是这样。无事的时候,她乐意放纵自己去释放她的娇、她的傻、她的孩子气,哪怕有时候的娇、傻、孩子气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盲视,也是她选择性享受自己生活的方式,这样会换得她想要的平静和安宁,可是,现在这份安宁被打破,她也可以呈现另一种形态的许自南来,所以说,人都有无数个表象,可以很柔弱,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很强大,很冷静。
    下午画画的时候,她心里一直有根弦绷得很紧很紧,可是,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在画的时候紧抿了唇,每一笔都画得很慢,很谨慎。
    晏暮青来的时候,她正站在高架上,画着伎乐天手里那只反弹的琵琶,只差最后一点点,衣带飘飘反手弾琵琶的伎乐天起舞部分就要画完了副。
    他进来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原本极陌生的两个人,在朝夕相处中,竟然不知不觉地会对另一个人的气息、呼吸、脚步都渐渐熟悉起来,对于他的存在和出现,已经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就好像,他的存在是另一个自己一样,凭感觉就能感知。
    她知道他在她身后停下,他没有打扰她,她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她的色彩,就像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人到来一样。
    世界顿时静得仿佛能听见她的色彩涂上墙壁的声音,用力、浓重、沙哑……
    她的右臂酸到麻木,她却没有停下来。有时候,人喜欢用这样的自我折磨来达到一种克制的目的,让内心趋于平静,而她成功地做到了。
    画完最后一笔,她站在画架上不动,静静凝望着自己这副尚未完成的画,明显觉得今天的自己运笔凝重了许多。
    “画好了?”身后的人终于出声。
    她仍然站着,用一种不同于她平时的声音说,“伎乐天,不啖酒肉,惟嗅香气,且在佛国里散发香气,为佛献花供宝。天欲作乐时,其身自现异相,飞行于天空,蹁跹起舞。象征着欢乐吉祥。”
    他走上前,伸手把她从架子上抱了下来。
    她一身工作服,身上还染了不少色彩,就连脸上都蹭了一些,这么一抱,色彩都蹭到他衣服上了,他也不介意,笑着伸手来擦她脸上的色彩,“今天有兴说起佛来了?可我这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对佛经一窍不通啊,回家煮壶茶,慢慢说给我听行吗?”
    商人……
    她今天才被人提醒了他这个身份……
    她轻轻推开他,收拾着画具,“不说佛,说人吧。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做天,便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需求,仰望他的鼻息而活,不啖酒肉,惟嗅香气,而后把自己仅有的香气献给天。”
    他微偏了头,思考着她的话,“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天?”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成为他主宰的世界里那个伎乐天,但为了他,她放弃她喜欢的一切,放弃了她的社交圈,只为换得他双眉舒展。她之所以说不知道,是因为她不懂伎乐天是否快乐。
    应是欢喜的吧……
    这歌舞升平的景象好一派繁华欢乐,伎乐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她职责所在,成佛,则无怨无嗔,那个叫做西方极乐世界的地方,是多少人憧憬向往之所在,而她怎么和伎乐天比?她是人,人有怨有嗔,有爱有恨,有拿得起放不下,有不能堪破,还有贪婪欲/望,所以,人,用一个字来描述,便是苦……
    她平静地看着他,“伎乐天据说是乾闼婆和紧那罗的合体。乾闼婆散发香气,栖身花丛,飞翔于天宫。紧那罗则在佛国奏乐歌舞,却不能飞翔,后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相混合,合为一体,变为飞天。”
    “呵!”晏暮青笑,“我从来没发现晏夫人这么博学,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我该好好跟晏夫人学学佛经才是,不然都搭不上话了。”
    许自南摇头,“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总觉得还是佛好,像这样能两全的事对人来说好难。”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概?”他走近她,居高临下,给她解着工装的衣带,“没什么不能两全的,你先告诉我你要什么,我不一定能全部做到,但是我会尽力而为。”
    “我不是说我。”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说的是你。是的,你很有能力,有魄力,可是那又怎样?还是不能给你自己买个两全。”
    “我?两全?”他失笑,“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了解了?”
    “我不知道我在你生命里的角色是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在我的理解范围里,我给了你体面,给了你一个不至于让你丢脸的妻子,以及一个勉强衬得上你的家庭背景,可是,却不能给你爱情,在这个面对各种附加条件,爱情总是退居第二位的世界里,我和她能够合体就好了,那你也就不会有遗憾了。”她把手机拿出来,解开了密码,交给他。
    “不过,也许你不会觉得遗憾,毕竟这个社会同时拥有两个的滋味也是很惬意的,呵呵,听说每个女人有不一样的风情,晏先生,是不是这样?”她又补充道。
    晏暮青看了一会儿她,然后才低头看手机,飞快将刚才她和何日君再来的对话看完。
    他在看的时候,她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他看完以后,过来帮她一起收拾,她也没阻止,两人很快收完。
    他站在她面前,没有着急解释,只问她一句,“南儿,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许自南看着他的眼神其实有些无力,不过,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好,相信我就足够了,现在你听好。”他握住她的肩膀,“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两全,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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