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谭宏逸也是这般的一直缠着她,自顾自的说他自己的话,做他自己的事,无论她说什么话他都是不听的,但那会儿她心里一点委屈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想到要哭。如何在薛元敬面前她就这样容易的觉得委屈,还这样容易的就会哭?而且仔细想想,她好像还不是头一次在薛元敬面前这样。。。。。。
不过她转念又想着,那是不一样的,谭宏逸再如何也没有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按在墙上强吻,但是薛元敬却这样做了,而且还吻了她不止一次,还那样的激烈。。。。。。
由不得的就恨恨的回道:“要你管?”
薛元敬闻言微笑。
一早便知道她性子倔强,是个不好哄的,现在果真如此了。往后怕不是要这样经常的哄着她?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我不管谁管?”他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往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你的事我自然都要管的。”
薛嘉月便又恼羞成怒起来:“什么夫君?谁说我一定要嫁你?谭宏逸方才还在我面前当面求娶我了呢。”
“这种玩笑往后不要再开。”薛元敬闻言低头看他,脸色有些沉了下来,“你这辈子只能嫁我,其他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薛嘉月闻言一窒。随后她就气道:“谁说我这辈子就只能嫁你?你先前不是一直说将我当成亲妹妹来看待么,如何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你这算什么?食言而肥?可没有你这样的。”
这下子换薛元敬一窒了。随后就见他俊脸微红,不过还是强自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心中确实是将你当成亲妹妹来看待,但现在,我心中也确实是想要娶你,做你的夫君。”
第125章 陆家求亲
薛嘉月见薛元敬说的认真; 看着她的目光又温柔又痴缠; 忍不住的面上便也有些红了; 心中也有些乱了起来。
哭归哭,委屈归委屈; 但她还是不大能接受这件事。可是看薛元敬的样子对她又极为的认真。。。。。。
她低了头; 手指相互绞着,一时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同薛元敬说这件事。
正犹豫着,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同时有声音响起来:“请问薛家小哥和薛家姑娘在家吗?”
薛嘉月透过门缝往外望了一眼,就见是齐媒婆。
这周边的媒婆她都是认得的; 因着这两年时常有人上门来给薛元敬说亲的缘故。
两院头名,前无古人; 去年的击鞠决赛又一战成名; 平阳府里的多少姑娘想要嫁薛元敬?时不常的就会有媒婆登门。虽然每次都会被薛元敬冷着脸给拒绝了,但是过后照样还是会有媒婆过来。
于是这会儿看到这齐媒婆,薛嘉月只以为她是来给薛元敬说亲的。又想到十二女配的事,她心中不由的就平添了几分怒气,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酸意。
于是她回头看着薛元敬冷笑:“说什么你想娶我的话; 你看; 现在给你提亲的人就上门来了。你还不去看看到底是哪一家的好姑娘等着要你去求娶?”
说着; 她就走过去开了院门,然后气愤愤的转过身往东厢房走,拿了钥匙要开门进屋。
只是她虽然进了屋,一双耳朵还是直着; 屏息静息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想要知道齐媒婆今儿到底是替哪家的姑娘上门说亲事来了。
就听到薛元敬在很冷淡的问齐媒婆过来有什么事,然后就是齐媒婆略有些夸张的笑声,顾左右而言他,且不说正事,只胡扯一些话。但却被薛元敬给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又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薛嘉月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悄悄的探头往外望去。
就见齐媒婆打了个哈哈,然后一甩手里捏着的红色手绢,笑道:“哎呀,老身要对薛公子你道一声恭喜了。我今儿来,是有人托了我上门来求亲的呢。可是一门好亲事呢,许多人家想求都求不来的。”
这不就明摆着就是来给薛元敬说亲事的?
薛嘉月再忍不住,从门后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问齐媒婆:“齐媒婆,是哪一家姑娘托了你来跟我哥哥说亲的?”
薛元敬一见齐媒婆过来他心中就很不高兴。原本他是不想给齐媒婆开门的,毕竟他和薛嘉月之间的事才刚说破,他还不知道薛嘉月心中对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但没想到薛嘉月竟然跑过去就开门让齐媒婆进来了。现在听齐媒婆这话里的那意思,就是来给他说亲的。他正打算将这门亲事拒绝,然后叫齐媒婆走人,但没想到薛嘉月竟然走了出来亲自过问这件事。
心中立时就有些慌了,他忙快步的走到薛嘉月的面前,沉着脸问她:“你怎么出来了?这些事不用你来过问,交给我来处理。”
薛嘉月不睬他,依然只看着齐媒婆:“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啊?相貌家世如何?是什么样的一门好亲事?”
齐媒婆这时已经转过头来目光上下的打量她,就见薛嘉月身穿浅蓝色的交领上襦,白色的长纱裙,整个人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如早春枝头含苞待开的海棠花一般的娇美。
她就笑道:“薛姑娘,老身才多长日子没见你,你可出落的越发的好了。听说你还自己开了间成衣铺子,生意好着呢,全平阳府的太太姑娘都知道。你这样的能干,相貌又生的这样的好,难怪有人特意的上门来托我向你求亲呢。”
薛嘉月一听这话就有些懵了。
怎么听齐媒婆这话里的意思,今儿她上门来不是给薛元敬说亲的,而是来给她说亲的?她也有被人说亲的时候?
她就有些茫然的去看薛元敬,就见他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忽然转过头目光锐利的看着齐媒婆。
齐媒婆浑然不觉,还在那笑道:“说起求亲的人家来你也是极熟的,就是陆家。陆掌柜不是同你的铺子有合作,那陆公子想必你也见过的吧?哎哟,薛姑娘,我同你说,这陆家家里有好几间铺子呢,家里数不尽的钱财,吃喝穿戴尽是最好的不说,陆掌柜夫妻也都是再和气不过的人。家里人口也简单,就陆公子一个儿子,别无子女。那陆公子相貌生的也俊秀,人还上进,这不,他就在太初书院读书,说起来同你哥哥还是同窗呢。且他刚考上秀才,怕不是往后就能考个举人,中个进士,做个大官?昨儿陆夫人请了老身过去,对老身说了这话,老身一想,你和陆公子可不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再登对不过的。所以老身才立时过来找你,给你说这门亲事。若是其他的人家,老身也不来说,怕配不上你。”
又想要再说几句话,无非是薛嘉月嫁到陆家之后会如何的享福,让她不要迟疑,同意这门亲事,冷不防就被人给出声的打断了:“够了。”
这一声断喝极冷,只吓的齐媒婆立时就心肝胆俱颤。忙望过去,就见站在薛嘉月身旁的薛元敬一脸寒意。
以往她没少来给薛元敬说亲,但薛元敬虽然每次都拒绝了,至少面上对她都还是和和气气的,如何今儿来给他妹子说亲事,他脸上竟然会沉成这个样子?
齐媒婆只觉得内心十分不解。不过到底是来说亲的,于是她就笑道:“薛公子这是不同意这门亲事,怕你妹子嫁到陆家会受苦?这绝不会的。陆公子是个性子软和的人,极会疼人的。而且昨儿我听陆夫人话里的那意思,陆公子其实很是心悦薛姑娘,是诚心的想要求娶她呢。这不,他一考上秀才就立时让他父母托我过来求亲了。”
她越说,薛元敬的脸色就越沉,到后来简直就阴沉的仿似要滴下水来一般。
他何尝不知道陆立轩心悦薛嘉月的事?非但陆立轩,还有谭宏逸,贾志泽那些人。往后等薛嘉月再大些,只怕来给她说亲事的媒婆就会踏破门槛。
而刚刚薛嘉月还同他说了谭宏逸当面求娶她的事,她甚至还说嫁给谭宏逸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而且往后也必须要杜绝这些事发生。于是他就看着齐媒婆,声音冷静:“你回去告诉陆家,就说我妹妹已经许配人家了。”
齐媒婆闻言震惊,薛嘉月也睁大了眼,脖颈僵硬着转过去看薛元敬。
“薛,薛姑娘竟然已经许配人家了?”齐媒婆震惊之后就忙问道,“怎么老身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的事。”
齐媒婆:。。。。。。
薛嘉月:。。。。。。
最后齐媒婆脸色不大好的走了,薛元敬走过去关上院门,回过身就看到薛嘉月站在台阶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他待要抬脚走过去,却被薛嘉月给阻止了:“你别过来。”
今儿一总被薛元敬强吻过几次她都已经数不清了,这会儿看到他向她走过来她就觉得自己双腿开始发软。
薛元敬:。。。。。。
心中原还在为陆家竟然叫媒婆上门求娶薛嘉月的事而恼火,这会儿却被薛嘉月一脸抵触他的神情所伤,心中由不得的就开始有几分恐慌起来。
“为什么不要我过去?”口中虽然这样问着,不过他到底还是停下脚步,只看着薛嘉月,声音放的又轻又柔,“月儿,哥哥是真的心悦你,想要做你的夫君。”
薛嘉月不得不承认,薛元敬原就相貌生的极出众,就算平日他对人都冷清清的,但依然会让姑娘看着他就忍不住的一颗春、心萌动。而现在当他这样目光温柔的看着一个人,又声音轻柔的说着这些堪称是甜言蜜语的话,想必这世间确实是没有女子能抵挡的。
但是她不一样啊,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将他当成哥哥来看待的。她会为自己有一个这样优秀出色的好哥哥而感到骄傲,但是绝不会爱上他。
于是纠结了半晌,薛嘉月一狠心,还是说道:“可是在我心里,我真的是只将你当成哥哥来看待的。你不能现在告诉我你心悦我,想做我的夫君就让我将你当成夫君来看,我,我做不到。”
如隆冬深夜的北风呼啸着凛冽吹过一般,薛元敬瞬间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冷透了,胸腔里的一颗心也都冷了下来。
他看着薛嘉月。
五月仲夏的日光透过樟树叶子间隙洒在她身上,少女容颜明媚照人。不过她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带了警惕和戒备的,再不是以往那样的信任和依赖了。
她往后会不会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的对他笑了?也不会再亲密的抱着他的胳膊对他撒娇了?甚至,她会不会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思而疏远他?
想到这里,薛元敬就觉得心上如同绑了一块石头般,沉沉的坠了下去。
一样的告白话,对着谭宏逸的时候薛嘉月可以毫不犹豫的就发好人卡,但是对着薛元敬,她却是不敢这样直白的就说的。而且看着他现在眼睑半垂,睫羽轻颤的模样,她心中竟陡然就升起了一股怜惜来。
“哥哥,”想了想,最后她还是艰难的开口说道,“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不然我到外面去另外赁间屋子住?你知道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再同你住在一起了。”
薛元敬闻言只觉心中大痛,猛然的就抬起头来看她。
第126章 徐徐图之
时光易老; 展眼长夏已过; 大雁南飞; 初冬的第一缕风从郊外平原上吹来,院子里的樟树叶子簌簌作响。
薛嘉月这日一大早就起来了; 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石榴盆景叶片上落了一层白霜; 她就打开衣柜,拿了一件缃色的夹衣穿在身上。
等她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非但是那盆石榴上面落了白霜; 便是茶花,菊花这些花卉的叶片上也都落了一层白霜。
眼前这些花卉盆景都是薛元敬这段日子断断续续买给她的。她不要; 他也不说话,只放在院子里; 日日来看视; 给它们浇水,修剪枯萎的叶片。若等开了花,他便会悄悄的放到薛嘉月门前的廊檐下,好教她一打开门就能看到。
自那日两个人之间那层单薄的窗户纸捅破了之后,薛嘉月想了想; 还是觉得不能再和薛元敬住在一起。毕竟以往只是兄妹的身份; 大家住在一起和和气气; 亲亲热热的,自然是比什么都好,但现在既然薛元敬挑明了他的心意,薛嘉月却不能接受; 若两个人再强行住在一起,彼此只会尴尬,所以薛嘉月是想要到外面去再赁一间屋子住下的。
但没想到薛元敬闻言抬头来看她的时候却是一脸毫不掩饰的震惊又悲伤的模样。且随后她竟然看到他眼尾发红,还声音低低的叫她不要走,一只行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薛嘉月霎时就心中软了下来。但她依然还是不肯松口,只说再不会跟薛元敬住在一起。
最后彼此僵持着,薛元敬无奈只得退步,指着旁边的三间正屋,说自周阿姑走后,这三间正屋就一直空着,若她真不想再跟自己住在一起,便暂时住到这三间正屋里,也算是独门独户了。
薛嘉月原是不肯的,只坚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