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嘉月对他说过什么恭贺的话。。。。。。
若这般说来,陆立轩现在在她心中的分量岂非比他还要重?
想到这里,薛元敬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整个儿都浸泡在百年老醋里一般,酸的都快要冒泡了,极难受。
目光看向薛嘉月,见她正伸手掀开马车车窗上的帘子一角,转头看着外面的景色。
五月正是槐花开放的时候,路上栽了槐树,这会儿枝头的槐花一串串的开着,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带来槐花清幽的香气。
薛元敬目光落在薛嘉月的身上,脸上。
十三岁的少女身姿轻盈美好,车外枝头刚开放的洁白槐花一般,叶嫩花娇,让人移不开眼去。
明明日日都同她在一起,夜夜也都肖想她,但自己心里的这份心思却只能一直隐藏着,还要看着她同其他的男子说笑,忍着其他的男子在他面前说要求娶她。。。。。。
薛元敬心中明白,那些想要求娶薛嘉月的人都是将他当成薛嘉月的亲兄长来看待的。长兄如父,想要求娶薛嘉月,他不点头怎么成?所以现在即便是谭宏逸每每遇见他的时候对他的态度都要比以往好了许多。
若薛嘉月果真是他的亲妹妹,又或者他心中不曾对薛嘉月生了这样的心思,见着这些好男儿都来求娶薛嘉月,他心中肯定会很欢喜,也会很用心的给她挑选一位好夫婿,但现在。。。。。。
薛元敬觉得心里又是酸又是苦,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当初他就不该在薛嘉月面前说什么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看待的话,若不然,如当初秀峰村里的那些村民所言,就该将她当成自己的小媳妇来养大,对外就宣称她是他的小娇妻,还用愁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薛元敬忽然起身坐到了薛嘉月身旁去。
马车车厢空间有限,他现在这般猛然的坐过来,两个人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就要挨在一起。
薛嘉月心中惊讶,转过头看薛元敬。虽然她没有说话,不过目光中已经露出了她的疑问。
薛元敬只当没有看到,就着她掀开的车窗帘子,目光望向外面,说出来的话声线平静淡然不过:“我刚刚闻到槐花的香气,是不是这路边栽了槐树?”
说的他好像真的就只是过来看外面有没有槐树一般。
薛嘉月不疑有他,就伸手指着马车刚刚过去的地方,笑道:“哥哥你看,那里栽了好几棵槐树。一树的槐花都开了,洁白如初雪一般,而且香味清幽。你刚刚也闻到了?是不是很香?”
薛元敬趁她不注意,低头在她的发间轻闻,然后低语:“嗯,确实很香。”
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车里坐着的人自然就会跟着身子摇晃下。薛元敬便趁势伸手揽住了薛嘉月的肩,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来,同时垂首低语:“坐稳了。”
他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拂过她的耳垂和脸颊,薛嘉月只觉得他气息所经之处都痒痒的,麻麻的。
她瞬间就觉得面上发烫,忙挣脱他的怀抱,直起身在马车凳上垂眉敛目的坐好。但若细看,便能看到此刻她白玉般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原就相貌生的极好,这会儿俏脸晕红之时,容光更增娇媚,只看的薛元敬心驰神遥不已,忍不住的就想要去亲一亲她泛着红霞的脸颊。
他便伸手过去,一下子就握紧了薛嘉月的双手,低声的唤她:“月儿。”
声音缠绵,如浅语低喃一般,只听的薛嘉月心中猛的一慌。
近来她总觉得薛元敬对她的亲密已经超越了兄妹之间的范畴,她数次都安慰自己其实只是自己多想了,他只是心中看重怜惜她这个妹妹罢了。但是现在,教她又不得不开始多想了。。。。。。
心中正在为难要如何处理现在这样暧昧的场景时,好在马车忽然停住,紧接着就听到外面车把式的声音隔着车帘想起:“薛公子,薛姑娘,到了。”
薛嘉月闻言,忙将自己的双手从薛元敬火热的手掌心中挣脱出来,抬头说道:“哥哥,我们到了,快下车。”
薛元敬不语,只深深的看她一眼,目光中涌动的情绪教她看的心惊胆颤,忙又垂下眼去,不敢再看他。
耳中仿似听到了薛元敬低低的一声叹息,随后就见眼前光线一亮,是薛元敬伸手掀开车帘,矮身弯腰走出了马车。
薛嘉月心中正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忽然就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同时薛元敬润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过来。”
他这是要扶她下马车。
这若是在以往,薛嘉月肯定毫不迟疑的就会伸手握住他的手,让他扶着自己下马车,但是这些日子薛元敬对她好像尤为的亲密起来,完全的超越了兄妹间该有的那种亲密。而且刚刚在马车里才有过那样暧昧的时刻,所以现在薛嘉月就很不想扶着薛元敬的手下马车。
心中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托辞拒绝,好让彼此之间都不觉尴尬,但这时薛元敬好像对她的磨蹭不耐烦起来一般,不等她主动伸手过来握他的手,他就直接倾身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薛嘉月只觉他的手掌心火热一片,瞬间便烫到了她一般,只吓的她整个人都僵了起来,面色都有些发白起来。
这时又听到薛元敬的声音响起。他仿似还在低笑:“还不下来?是要我抱你你才肯下来?”
他这算不算是在撩她?
薛嘉月立时就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烫了,忙握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好在薛元敬并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是见好就好。一等她下马车就放开她的手,转而吩咐车把式在这里等他们。
车把式应下了,薛元敬便回头叫薛嘉月:“月儿,我们走。”
薛嘉月低低的应了一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不过虽然她低着头,但不时的就会抬起头,眼角余光飞快的溜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薛元敬,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
这会儿她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这一切到底是薛元敬确实真的在撩她,还只是她自己心生错觉?要不要直接开口问他?但若她问了,薛元敬说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那她要怎么办?羞不羞的倒尚在其次,关键是薛元敬会不会觉得她对他有意,从而对她日渐的疏远了起来?要知道薛元敬确实是对所有的女子都很冷淡的,特别是那些对他有意的女子,他简直就是正眼瞧都不瞧一眼。
薛嘉月想的入神,浑身没有注意到此刻走在前面的薛元敬已经停了下来,而且还转过身来看她。她依然只闷着头往前走,一不留神的就直接走到了薛元敬的跟前去。猛一看倒像是她主动对薛元敬投怀送抱一般。而薛元敬也趁机伸了双手就揽住了她的肩背,将她更紧的抱在自己怀中。
夏日的衣裳原就穿的单薄,所以这会儿就算隔着薛元敬那件玉色袍服的前襟,薛嘉月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肌肤。甚至她仿似还能听到他胸腔中沉稳的心跳一般。
她脑中先是一片空白,浑然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便只觉心跳如擂鼓,急忙就要从薛元敬的怀中挣脱出来。
但薛元敬力气多大,她力气多大?他现在这般双臂紧紧的拥着她,若不是他真心要放开,她如何能挣脱得掉?
最后薛嘉月一张脸都红透了。心中又是羞,又是气,忍不住的就跺了跺脚,色厉内荏的说道:“哥哥,你快放开我。”
第119章 缱绻心思
薛元敬看薛嘉月一张俏脸虽然板着; 但满是红晕; 目光也闪躲着不敢看他; 当下便知她这其实是色厉内荏。
他无声的笑了笑,不过到底也没有再逗她; 而是从善如流的松手放开她。
薛嘉月一察觉到禁锢自己的力道消失了; 赶忙的就从薛元敬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在一旁低头站好。
耳中还听到薛元敬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说道:“你都这样大的人了,走路怎生还不看路; 只低着头一直往前走?这次若非是我在这里,而是一块石头; 你也要直直的撞上去?”
薛嘉月银牙暗咬,但又不好说什么。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恍惚; 薛元敬这到底是无意为之还是故意为之?若说是无意为之; 他近来怎么总是这样亲密的抱她。明明她都说过好几次,说她现在已经大了,即便他们是兄妹,那也不能再这样的相抱了,可薛元敬总是恍若未闻一般; 照样会找机会同她亲近。但若说他是故意为之; 可他刚刚说的那话分明就是他都是为她好的意思。
都说女人心; 海底针,但这会儿薛嘉月却觉得薛元敬的心才真的是海底针,让她压根就捉摸不透。
脑中正琢磨着这事,不提防薛元敬忽然又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待要挣脱; 但薛元敬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同时他含笑的声音响起:“走罢,我们去看看那些番椒苗长势如何了。待看完了还要回去。你不是说回去还要去铺子里盘账?若像你现在这样一味磨蹭,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薛嘉月总是说不过他的,一颗心也总是如同漂浮在半空中一般,没有个定数,所以轻易的就被薛元敬握着手往前走了。
不过等到了她租赁的地里一看,就见辣椒苗长势喜人,较她上次来看的时候长高了不少。甚至有的辣椒苗上还开了白色的小花。
等花落,那就会结出辣椒的。
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过来,吴老汉连忙迎了过来。
薛嘉月赁的就是他家的地,同时也雇了他每日看守这些地里的辣椒,给它们浇水施肥。自然若有虫了也是要捉虫的。
吴老汉和妻子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女儿嫁了同村的一户人家,儿子也已经娶妻生子,他最小的孙子现年都已经有五岁了。
远远的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他就起身迎了过来。
彼此见过,吴老汉叫他们都旁边他搭的一个简易的棚子里坐了。薛嘉月问了他一些有关辣椒的话,吴老汉都一一的回答了。薛嘉月听了都很满意,就起身要去看看地里的辣椒。
薛元敬自然陪同,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因着刚刚马车厢里和忽然撞到他被他抱入怀中的两起暧昧事件,薛嘉月这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同薛元敬相处才算自然,所以便只是做了认真看每一棵辣椒苗的样子,不看薛元敬,也不同他说话。
才刚进仲夏,天气原还没有那么炎热。而且今日风大,每每风吹过来的时候,竟然还会给人几丝凉爽的感觉。
薛元敬走在薛嘉月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一直在看她。
她身上穿的丁香色上襦,白纱裙,腰间系着杏黄色的丝绦,头上戴着的帷帽上。
这是一顶帽檐垂着白纱的帷帽,有风拂过来吹动白纱的时候,其后的娇美容颜若隐若现。
薛元敬只觉心中火热,很想要走过去握着薛嘉月的手,直直的望着她一双灵动的双目,将他心中对她的所有心意都悉数说明白,但是他到底还是顾忌着她知道后会心中厌烦他,远离他,所以总是迟迟不敢。
也只得如现在这般,时时陪伴在她身侧,若有时机便稍稍的透露出他的一些心思,一旦察觉到她有动怒的意思了便立时收回。
一路沉默的陪同薛嘉月看完地里的辣椒苗,两个人回到地头上吴老汉的棚子里。
适逢吴老汉的妻子来给他送中饭,薛嘉月便将吴老汉上个月的佣金给了他们。因着觉得吴老汉看守这些辣椒很用心,便特意的多加了一些钱。
吴老汉的妻子接了钱,心中高兴,就叫他们稍等一会儿,然后颠颠的跑回了家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串粽子,还有一瓶酒,说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没什么好送薛嘉月和薛元敬的,这粽子和雄黄酒是他们自家做的,今儿才刚做好,让他们不要嫌弃,带回去尝尝,也算是她的一片穷心。
薛嘉月笑着伸手接了过来,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又叮嘱了吴老汉几句话,便和薛元敬原路走回去。
车把式还等在那里,两个人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待薛嘉月在车凳上坐好,刚取下头上戴的帷帽,车把式就已经在赶车往回走了。
薛元敬和薛嘉月早上吃完早饭就出发,这会儿也已经到吃午饭的点了。好在临出门的时候薛嘉月特地的带了一些糕点和水出来,这会儿她就将那些拿了出来,同薛元敬一起吃,就当是午饭了。
吃完糕点之后,摸一摸刚刚吴老汉妻子塞给他们的两串粽子,竟然还是热的,想必是才刚出锅不久,于是她就解下两只粽子来,将其中一只递给薛元敬。
哪知薛元敬竟然将她手中的粽子也一并拿了过去。薛嘉月只以为他这是嫌一只粽子吃不饱才会将她手中的粽子也拿过去,正想要再去拿一只粽子来,就见薛元敬已经将一只粽子剥好了,然后递了过来。
薛嘉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