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轩同他点了点头,然后忍不住的问陆立轩:“爹您刚刚说有两个人过来同您谈生意?是不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都姓薛?”
“你怎么知道?”陆掌柜拿了放在柜台上的锁,一面往外走一面问道,“确实是两个姓薛的少年和小姑娘不错。你认识他们两个?”
陆立轩跟在他身后往铺子外面走:“我刚在铺子外面遇到了他们。他们两个,爹,我以往不是跟您说起过我的一位同窗,两年前同时考中了太初书院和托月书院的头名,这两年在书院里每次月考也都是头名?刚刚你看到的那两个人,那个少年就是我的同窗了,而那个小姑娘,就是他妹妹。”
陆掌柜正锁着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回头看他:“原来刚刚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位同窗?我就说这位少年一看就沉稳,举止不群,想必不是个池中物,看来果然是不差的。”
陆立轩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两个人来找你谈什么生意?”
第109章 发现秘密
听陆立轩问起; 陆掌柜就将刚刚薛嘉月说过的话对他说了一遍。
陆立轩听完呆了一呆; 然后他喃喃的说道:“她胆子可真大。”
他是喜欢薛嘉月的。喜欢她清丽的容颜; 明亮的笑容,还有她开朗的性子。但凡一看到她; 他就会觉得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 面上也会发烫,明明是有满腹的话想要对她说,但末了总是期期艾艾的说不出几个字来。而现在得知她过来同他父亲谈这样的一笔生意。。。。。。
陆立轩想了想; 就说道:“爹,若是我没有算错; 即便您将那些布料按市面的价钱让薛姑娘两成,咱们也有得赚吧?您何不就同意她说的这件事呢?”
陆掌柜这时已经锁好了门; 闻言他就回过身来; 胖胖的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陆立轩的肩上,笑道:“你这是看薛姑娘是你同窗的妹妹,所以才让我同她合作,还是你小子就是看上她了,想要她给你做媳妇了; 所以就想要拿着这件事去讨她的欢心?”
陆立轩听了; 只觉心跳陡然加快; 面上也红了,低着头,呐呐的说道:“爹,您; 您在乱说些什么?回,回去我告诉娘。”
“你就是告诉你娘我也不怕。”陆掌柜笑眯眯的,一双眼都眯了起来,“那位薛姑娘其实很不错。相貌生的好不说,难得年纪不大还这样的沉稳,同我谈生意都不怯场,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的,将来肯定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我和你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还偏生不喜欢做生意,只要读书,但咱们家的生意总要有人来做的。我看那薛姑娘就很不错。且若按你说来,她那个哥哥将来肯定要成大器的,到时你是他的妹婿,他在官场上还能不帮你?”
陆掌柜越说就越觉得这门亲事好,恨不能现在就请个媒人上门去说亲:“有个那样的哥哥,她自己又是那样的人物,往后上门求亲的人还不得排到门外大街上去?不行,我得趁着她哥哥现在还没有做官,她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说着,转过身就要往家走:“我们快回去跟你娘说这件事,让她明儿就找个人上门提亲去。”
陆立轩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张脸也红的仿似要滴血一般。
他一把拉住了陆掌柜:“爹,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薛姑娘才多大?我,我也才多大,还在读书,秀才都没有考,你,你就要给我说亲事?”
“傻儿子。”陆掌柜回头看他,面上带着笑,“爹知道你性子腼腆,这是害羞了?但是若等这薛姑娘长大了,她哥哥做了大官,这门好亲事还能落到你头上?早被人给抢走了。所以咱们就得抢先将这么亲事给定下来。至于你还没考秀才,定亲和你考秀才有什么关系?定了亲你就不能考秀才了?”
陆立轩一张脸红着,头低着:“爹,您不知道。上,上次,贾志泽,就是贾镇抚家的儿子跟元敬说想做他的妹婿都被他给拒绝了,你想,咱们家能和贾家比?元敬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但我和元敬是同窗,日日都在一起读书的,到时若他拒绝了,我,我往后还怎么跟他相处?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他这话说的在理,陆掌柜想了想,就说道:“你这番顾虑也有道理。”
不过随后他就用很痛惜的语气说道:“但刚刚那个薛姑娘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啊,我是真心想要她做我的儿媳妇。而且指不定她兄长将来就能考个状元呢。有个考了状元的亲家,你爹我面上多有光彩?”
“您,您可以等我考上秀才了再遣媒人去提亲。”陆立轩的头越发的低了下去,声音也很轻,一张脸红的就像下一刻就会烧起来一般,“到,到时我有了功名,我,我又是诚心求娶,元敬兴许,兴许会同意这门亲事也说不定。”
陆掌柜一听大喜:“你这话说的对。左右过完年你就要考秀才了,等你考上了,到时我再遣媒人提亲去。到时别说这衣料的价钱按市价给她让两成了,三成都行。”
看着陆立轩头都快要低到胸口,耳尖上也一片红的模样,陆掌柜忍不住的又笑话他:“你怎生这样的没用?给你说亲事不好,你还害羞成这个样子?我看那薛姑娘倒是落落大方的很,等往后你同她成亲了,她还不要将你给吃的死死的?到时你在她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夫纲可言?”
不过他心中对薛嘉月确实是极满意的,就又笑道:“不过做生意的人还是要像她那样落落大方才好,你在她面前没有夫纲便没有夫纲罢。我看她那位兄长对她不是一般的好。伙计上茶的时候薛姑娘要伸手拿茶杯,她兄长见茶水滚烫,就自己拿起来吹凉了才递到她手里。薛姑娘跟我说话的时候他也全程一句话都没有插嘴,只眉眼带着微笑的一直看她。有这样的一位兄长护着,往后你还能欺负得了她?她不欺负你就不错了。”
陆立轩听了,立时就抬起头来,急忙说道:“我,我不会欺负她。我会,会对她很好。”
就像要跟谁保证一样,语气虽轻,但很坚决。
陆掌柜止不住的就笑了起来,一巴掌轻呼在他头上:“行啦,傻儿子,我又不是薛姑娘的兄长,你跟我在这保证什么?”
陆立轩抬手摸着头,腼腆的笑了笑。顿了顿,他就问道:“爹,那个,薛姑娘刚刚同你说的那件事,不然您就答应了吧。她那个成衣铺子刚开没多久,手头上的银钱肯定也紧,您帮她一把,指不定她这铺子往后就能好起来呢。”
陆掌柜只笑着不说话,拉着他就往家走。待陆立轩稍后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才说道:“虽然说你爹我看中了她做咱们家的儿媳妇不错,但只要她一日未进门,那就算不得是咱们陆家的人。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这样的?这件事往后再说罢。”
陆立轩也没有法子,只得怏怏的跟在他身后往家走。
就在他们父子两个说话的功夫,薛嘉月和薛元敬刚进家门。
小婵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一见他们回来,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回西厢房去了。
薛嘉月拿了饭菜到堂屋的桌上,和薛元敬对面坐下吃饭。
薛元敬因着刚刚出瑞兴隆门口时遇到陆立轩的缘故,现在他有点不大高兴。
当时陆立轩看着薛嘉月的目光。。。。。。
他抬眼看薛嘉月,见她正在专注吃饭。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而且情人眼中出西施,这会儿薛元敬看着薛嘉月,就只觉得她容色绝丽,世间再无任何一个女子能比得上她。现在就已经相继有人在他面前露出想要求娶她的心思来,若等她再大些,那还得了?且若是遇上一个有权势的人呢,现在他只是布衣一个,手中无半点权势,怎么能护得了她?
这般想着,他止不住的就想明日就去考秀才,后日就去考举人,再大后日就去考进士。唯有他手中握有权势了,才能好好的护着她,教其他人再不敢觊觎她。
薛嘉月这会儿已经吃完一碗饭了,一抬头,见薛元敬没有吃饭,只是目光呆着看她,面上神情严肃冷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嘉月就叫他:“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饭?”
薛元敬回过神来,忙道:“没有什么。”
然后他低下头去吃饭。等饭后,两个人洗漱了,各自回房歇息。
半夜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打在头顶的屋瓦和院里的樟树叶上。薛元敬又做了一夜的梦,次早醒过来的时候他望着帐顶发了一会儿怔,然后起身找了条干净裤子换下昨夜的裤子,随后赶在薛嘉月还没有起来之前就自己将这条裤子给洗了。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薛嘉月目光看着竹竿上晾着的裤子,目光闪了闪。
近来她发现薛元敬换裤子的频率较以往频繁了许多,而且每次都是他自己洗了,都不用她或者小婵洗的。联想到他现在毕竟都十七岁了,正是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
于是薛嘉月面上忍不住的就出现了个很促狭的笑容来。
看来她这个哥哥是知人事了啊。不过他这都算很晚的了,毕竟在这个时代而言,十七岁成亲生娃的人都有很多,但他才刚刚知人事。也不知道晚上他梦里梦见的是哪位姑娘?要知道太初书院里可没有女学生。那难道是他某个同窗家他见过的女眷?还是以往出现过的那四个女配?
薛嘉月心中正这样胡乱的猜疑着,不想却被薛元敬一抬眼给瞧见了她面上促狭的笑意。
见她目光望着晾衣服的竹竿那里,薛元敬心中有鬼,忙问道:“你好好的笑什么?还笑的这样,这样的刁钻?”
薛嘉月目光溜他一眼,面上神情戏谑,不过口中却狡辩着:“我哪里有笑?”
薛元敬只觉自己的脸上这会儿都有了热意,心中又是着急,又是不好意思,生怕薛嘉月知道他梦里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然后心中就会觉得他龌龊,进而厌烦他,讨厌他。于是他就沉着一张脸,不过语气却是有些慌乱的:“你还说自己没有笑?你眼中现在分明都是笑意。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
第110章 小衣衣料
薛嘉月看着薛元敬这恼羞成怒的模样; 止不住的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然后她笑声越来越大; 甚至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而在她的笑声中; 薛元敬的一张俊脸越来越红,胸腔里的一颗心也跳的越来越快。真是恨不能现在就过去; 伸手捂着她的嘴让她不要再笑了。
薛嘉月这会儿笑声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 正伸手擦着自己眼角的眼泪水。一面擦,她还一面说道:“哥哥,其实我真的没有笑什么; 你可别多想。”
薛元敬暗暗的咬牙不语。
她分明就已经笑成这样了,还要说她自己没有笑?他是瞎子么; 这样都看不出来?
薛嘉月这时已经起身站了起来,拎着昨儿买的几盒桂香楼点心; 转头对薛元敬笑道:“哥哥; 我现在去杨大娘家里一趟啊,然后我就直接去铺子里。你昨日才刚打了一场击鞠,今日你就在家好好的歇歇吧。”
然后她就忍着笑,拎着手里的点心出门走了。
薛元敬还坐在椅中,看着薛嘉月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只觉面上发烫。
心中是很忐忑的; 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那些事。但转念又想着她如何会知道那些事?必然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她笑是因为想到了其他什么开心的事呢。
一颗心忐忐忑忑的; 只坐在椅中发怔。后来直至小婵过来拿了碗筷出去洗,他才起身从椅中站起来回屋。
因着昨日是击鞠决赛,而且太初书院还夺了冠,掌院一高兴; 就宣布今日全体学子休假一日,所以薛元敬就不用去上学了。
在屋中来回的走了几次,薛元敬满上的红意渐渐消散,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在家歇息,而是想要同薛嘉月一起到铺子里去,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做一件事。
他就去拿了自己这几个月积攒下来的零花钱,不过要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身回去在衣柜底下拿了一只红布包出来。
将红布包打开,便见里面放了一只银镯子。
这只银镯子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也不是很亮,式样也简洁,只是细细的一根罢了。
薛元敬便拿了这银镯子在手上,转身出门。
到了外面大街上,先找一家银铺将银镯子磨亮。趁伙计在磨的时候,他又问起这平阳府最好的绸缎庄是哪家。得知是怡庆和,又问明了地址,待银镯子磨好之后他就转身往怡庆和走。
怡庆和是谭家的产业,但薛元敬并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他也会过来。
他想要买最好的衣料给薛嘉月,而且这是银货两讫的事,犯不着因为他和谭宏逸之间的有些过节就不过来。
不过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