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也不能时时守着杜笑竹,总得给她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伺候。
杜夫人也不是那愚蠢之人,能想到提前修葺灵犀阁,没道理杜笑竹回来了,不让那些人过来伺候。
杜笑竹百思不得其解。
杜夫人对于杜笑竹的问题显得有些难以启口,杜笑竹见她这般为难,再看看院外似乎有探头探脑之人,便率先入了屋子,道,“姨母进屋说吧。”
杜笑竹对杜夫人的称呼也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
杜笑竹的原身本不是她的闺女,杜夫人虽是杜笑竹的继母,却也是杜笑竹的姨母。
‘母亲’二字,自杜笑竹还未来得及改口,便已痴傻,这么多年从未叫过,现在让她改口却是难已说出口的。
杜夫人到也不计较这些,更何况,杜笑竹是前夫人唯一的孩子,她在走之前将她托付给自己,也经了自己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自己再怎么也不能再夺去她的女儿对她的称呼。
所以,杜笑竹叫杜夫人姨母,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却是最贴切的称呼。
杜夫人应杜笑竹邀请入屋,却也只让一个嬷嬷跟着,其他人都留在院中。
见两位主子进屋,杜夫人身边伶俐的大丫头早带着人去旁边的耳房沏茶。
院里有杜夫人的丫头守着,除了有丫头路过好奇看上一眼,到没有人敢往院子里闯。
见左右都是自己人,杜夫人便把刚刚难以开口的话说了出来。
“你走丢之后,老夫人便将伺候你的人,发卖的发卖、杖毙的杖毙了。”
其实在,杜夫人难以启齿之时,杜笑竹便已猜到大概的结果便是如此。
只是,她猜测做这事的当是杜夫人,却没想到却是那个便宜祖母。
古代大户人家发落家奴的手段,杜笑竹是听说过的,贴身伺候主子的人,却把主子弄丢了,他们的下场也是可以想见的。
☆、1386。第1386章 手段太过
只是,杜笑竹怎么也没想到,原先伺候原身的人竟然一个也被没留下,这种手段似乎有些太狠了一些。
就算要论责,那也是随好一起出门的人失职,发落随他们就够了,何必牵连无辜呢。
只是,她才刚回杜府,府中的情况不甚了解,也不想因为这些事就对那个便宜祖母心存芥蒂,难保不是有心人在给自己上眼药。
杜夫人见杜笑竹没有再问下去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自己的婆母有些事不应该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不然会遭人诟病,若不是担心笑笑,这话她是万不会说出口的。
杜笑竹并没有错过这些细节,只是,杜夫人为何松口气,杜笑竹就不得而知了。
杜笑竹也不会在意这些,她理倾向与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些事还是自己查比较放心。
说话功夫,杜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芙伶带人备下了茶点,在外通禀,杜笑竹朝绿芜使了个眼色,便见她转身去屋外令了芙伶和两个小丫头进门。
放下茶点,芙伶打发两个小丫头下去,便在一边听差。
杜笑竹见杜夫人没有反对,想必这人也是她的心腹,便也没有多言。
杜夫人大概的和她说了一下府中现在的情况,只道,她这院里伺候的人早已经备下了,只是没有往里面添人,准备让她自己挑,相中的便留下。
今夜就先将就下,杜夫人留下芙伶并点了几个小丫头帮衬绿芜和绿萝二人。
原本杜笑竹便不喜身边人多,原本只留绿芜和绿萝二人便可,只是她们也是初来乍道,灵犀阁虽有小厨房,但全靠她二人打理,也着实有些吃力,对于杜夫人的安排,杜笑竹到也十分感激。
杜夫人走后,芙伶便着小丫头去厨房烧了热水,送给杜笑竹洗漱,车马劳顿了一日,杜笑竹晚上并没有什么味口,杜夫人请她过去用膳,她也以身体乏累给推了,只让绿芜去厨房做了碗素面吃了点。
而绿萝则以对杜府诸事不明,怕得罪了贵人为由,向芙伶打听府中的各个主子的喜好,顺便套套话。
芙伶本就得了杜夫人的话,让她多提点提点杜笑竹身边的人,自然是知无不言的,不仅将府中的大体情况与绿萝说了一遍,便是这京中哪位大人家与杜府亲近,哪位夫人与杜夫人是手帕交。
杜府姻亲较少,除了凤沁大长公主府,便只有宁安郡王府两家而他们对杜府的态度都有些暧昧不明,这些事,绿萝统统从芙伶口中了解了个遍。
杜笑竹听着绿萝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便知道这是杜夫人的意思。
杜笑竹失踪前就是个傻子,能对京中的事有多少了解,现在虽然恢复了神智,但也才刚到京城不久,杜如枫毕竟是男子,自是不会细心的给杜笑竹讲这些。
而杜夫人正好通过芙伶之口,将杜笑竹该知道的,想知道的,都告诉她知晓。
也让她以后在京中行走,能做到心中有数。
☆、1387。第1387章 夜探
之所以这样想,到不是杜笑竹怀疑绿萝的本事,她本就是吃这行饭的,收集信息的能力杜笑竹自是相信她的。
只是她打听的对像是芙伶,面芙伶虽然是杜夫人的大丫头,但也只是个丫头,以她的身份能知晓自家主子和什么人交好到不是难事,只是更深一些,却不是她能知晓的,作为丫头她所知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更何况,能成为杜夫人心腹之人,便不会是那种有口无心,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人,便是绿萝有套话的本事,她应当也不会毫无防备的什么事都往外说。
结合这些事,杜笑竹自然会猜到这恐怕是杜夫人希望她知晓的。
从这方面看,杜夫人对她这个继女的用心可见一斑,也难怪连杨修宁都觉得她无恶意。
听完绿萝的汇报,杜笑竹低垂着脑袋,手指轻点着桌面,不知是在想什么。
绿芜看了绿萝一眼,见她回完事只静静的待在一边,便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片刻,杜笑竹手边的茶水已经微凉,杜笑竹才突然抬头看向她们二人。
示意她们近身。
绿芜和绿萝二人上前在离杜笑竹一步远的地方站定,杜笑竹又冲她们二人勾勾手示意她们附耳过来。
杜笑竹轻身在他们耳边吩咐一声。
临行之前,杜笑竹又叮嘱了一句,“切记,不可鲁莽,发现不妥立刻退回来。”
“是!”
杜笑竹见二人应声下去,这才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只是入口微凉的茶水让她不自觉得蹙起眉头,放下茶盏,也未再饮一口。
左右无事,杜笑竹便让芙伶进来添了烛火,取了纸笔。
对于绿芜、绿萝不在郡主身边伺候之事,芙伶似是未见一般,只照着杜笑竹的吩咐作事。
杜笑竹对于这一点到是十分满意,而她也心知明日这丫头必定将所见所闻说与杜夫人知晓,而这正是她的目的。
她便是想知道杜夫人知晓今夜之事后的态度,更想之知,杜夫人对她容忍的限度有多少,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打算给她以后在府中行事多大的便利。
这一切,便要看明日杜夫人知晓她今日之举后的态度了。
芙伶备了笔墨,未听杜笑竹让她下去,自是留在她身边伺候,对于不用自己研墨之事,杜笑竹还是比较乐意的,谁让她不是真正的古人,便是偶尔也要画些样子,但每次研墨若不是有杨修宁帮忙,她总是会弄得到处都是。
芙伶主动接手这事,她自然乐得自在,更何况,她要画的便是打算送给杜如枫的冬衣的样子,也不怕芙伶看到。
芙伶见杜笑竹的起手,似乎并非要习字,这才开口询问道,“郡主是要作画吗?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颜料。”
杜笑竹手中的狼毫已经吸足了墨,她一直习惯了简单粗暴的勾勒出衣服的线条,从未给其着过色。
到不是她不想,只是以她以前的的经济,能有纸笔用已经算很好的了,再不要奢望上好的颜料了。
☆、1388。第1388章 芙伶(1)
等她不再局限于够买能力的时候,却被诸事缠身,不得不筹备着进京之事。
便是留于琴月的手稿也是匆忙间一蹴而就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着色的事。
若是今日芙伶不提只怕她也是习惯成自然,暂时不会往这方面考虑的。
以前她设计的衣服,在配色方面虽然也有过意外之喜,但更多的是差强人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方面的天赋不是吗?
为了尽量弥补不足,杜笑竹也会在设计的手稿上面标注配色和用料的说明,但是每个人对颜色的认知并不统一。
是以,很多时候都不能让她满意,但若是有颜料她就可以自己调配出想要的任何颜色,到时给要绣坊的管事按图纸上的颜色选料便可以了。
想到这,杜笑竹十分感激的看了芙伶一眼,她无意识的话,却刚好提配了杜笑竹。
“那便谢谢芙伶姑娘了!”
杜笑竹笑着向芙伶道了谢。
芙伶虽不知刚刚杜笑竹目含感激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郡主说要颜料,她自然要让人去准备。
只见芙伶微微退后丙步,向杜笑笑福向施了一礼,便下去吩咐小丫头去取颜料去了。
而杜笑竹此举,哪能瞒得过有心人的眼睛,小丫头的颜料还没取回来,几乎各个有主的院子,都已经知道,刚被迎回来的郡主,半夜不睡觉,却让丫头取颜料要画画的事了。
只不过,每个人的对此的表现各不相同,杜如枫那些不肖说了,他本就是男子,从小被教导着,不能太过关注内院之事,是以他并不知道杜笑竹院中的情形,只打算明日再来看她。
而杜夫人则是让嬷嬷在将自己库房里的东西清点一下,将库房里上好的纸笔颜料备上一份,明天送过去,而其他的院子,更多的是鄙视和不屑,猜想着杜笑竹有此一举,应当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罢了。
芙伶带着小丫头去而复返的时候,杜笑竹已经将成衣的款式勾勒了出来,只等着颜料来着色了。
芙伶也不敢让小丫头进屋,只自己捧着东西进屋伺候。
见杜笑竹无意避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看到桌上,杜笑竹画的是男式的成衣,却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郡主虽与靖王订婚,但到底待字闺中,这画男式成衣恐有不妥,若是被人看到了与名声有碍。
她身为杜夫人的大丫头,对杜笑竹在外已经成亲的消息不是完全不知情,只是杜家现在风雨飘摇,不能再受打击,所以府中很多人其实都希望能用杜笑竹与靖王之间的婚约,来维系相府的地位的。
对于,卖身的奴才而言,他们都是主子的私产,只有主子好他们才有可能好,主子不好,他们是必定会跟着倒霉的。
芙伶虽然不敢有那种想法,因为她很清楚,若将已成亲的杜笑竹嫁给靖王,那便是真的找死。
她不希望杜笑竹能帮杜家什么,只求她能在这个时候别添乱才好。
☆、1389。第1389章 芙伶(2)
芙伶是生怕,杜笑竹会生起给她那位相公做衣服的想法,这要被人抓着把柄,那可就是私相授受,别说皇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允许这样打脸的事发生,到时候杜府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然,杜笑竹去像是没发现,芙伶一幅受惊的模样,更是拉着她到桌前道,“芙伶姑娘,看看我这成衣画的如何,你觉得做成什么样的颜色比较好看。”
杜笑竹这次画的男装结合了学士服和江湖人劲装的特点,既儒雅却又不失爽利。
端看自是极好的,只是芙伶现在哪有心思评价杜笑竹设计出来的衣服,她更担心的是,若夫人不约束约束郡主,将来会不会酿成大祸。
她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都在府里供职,杜府若是一朝倾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们又哪能落得到好的。
芙伶的神色,杜笑竹尽收眼底,上挑的眼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原本看芙伶也算是个伶俐的,她知晓杜夫人是有意将她留给自己的,本想着若她真的端得住,便将人留下来,可现在看来她却与绿芜一般,不如表面上那般沉着。
既是如此,身边有一个绿芜就够了,没必要再留芙伶,明天屋里添了人便还让她回杜夫人那里去吧。
杜笑竹给画稿上了色,待画稿上的颜料都干透了,才细细将东西收了起来,让人打水净了手,这才对芙伶道,“夜深了,你也早点下去歇着吧。”
芙伶替杜笑竹铺了床又来帮她宽衣,杜笑竹略有些不习惯,但心想着不过今日这一次而已,忍忍便罢,若是现在拒绝了芙伶,只怕她要多想了。
自己刚进府,可没必要给自己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杜笑竹躺下,芙伶这才剪了烛芯,掐了几盏烛火,独留一一个烛台,又从多宝阁上取了个锦盒,从里面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