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美味的食味,现在杨小妹看来,却是已经吃够了的,若不是到万不得已经地步,她是一点也不想再吃这红薯渣饼。
可家里的粮食都被娘锁得死死的,没有钥匙自己根本拿不到,而灶上只有一点点香油和盐巴,因着这是杨寡妇平时做饼要用到的,是以现在都没有收到地窖里去。
杨小妹吃过饼,美美的睡了一觉,却仍不见有人回转,穷极无聊之下便又动了歪心思,想着杨修武一次一次的从二嫂那里结钱,手中必定是存了不少,而上次她可是亲眼看到二嫂给了娘亲十两银子呢。
想想,杨小妹就觉得心痒,想着当时杜笑竹可是说了每年交给家里十两银子,竟然是交给家里,那她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当然也有她的份,干嘛全给娘亲。
于是,杨小妹先将前后两道门先从里面上了栓,心想着就算三哥和娘回来,她不从里面拉开栓他们也进不来,做好这一切,她便一头扎进了杨寡妇的房间。
刚开始她还挺小心的,生怕留下什么痕迹会让娘亲回来发现了,于是,每翻过一样便会小心翼翼的恢复原样。
可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几乎整个房音能找的地方都被她找遍了仍是一无所获,杨小妹不禁也有些烦燥起来,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不出片刻杨寡妇的屋子便被翻的一团糟,可仍是一无所获的杨小妹更加不甘心,想着娘亲这么多看一定存了不少银子,不可能一分钱没有。
既然不在她屋里,难不成是全都给了三哥,如是想着,杨小妹也不管现场的一片狼藉,转身便往杨修武屋中跑。
心中更是暗恨杨寡妇偏心,竟然把银子全给了三哥,也难怪三哥最近做事那么卖力了。
杨修武的屋子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床,外加一个装衣服的箱笼而已,到不是杨寡妇不给他置办,而是他还没订亲,杨寡妇是想着现在办那么好的东西,以后成亲还要换新的岂不浪费,不若现在心用着,等日后成亲再一起置办。
☆、946。第946章 心虚
杨小妹进得屋子便是一通翻找,可是杨修武藏东西比杨寡妇更加严实,哪里她能轻易找到的,杨小妹气得不禁摔摔打打起来。
杨修武的屋子被她折腾的更乱。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已快到上灯时分,杨小妹这才慌了,想将一切恢复原样,可已经来不及了,一想到娘若知道她在乱翻找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一咬牙干脆去厨房打了水拿了抹布,找了扫把簸箕,从杨修武的屋子开始,将两间屋子彻头彻屋的给收拾了一遍。
要说这杨小妹脑子也实在不差,还能想到这么一招来补救,若是她不作,而是一心跟着杜笑竹好好干,说不定将来也不会混的太差,可偏偏她把聪明都没有用对地方,又容易受人挑拨,又十分善妒,才落得如今的处境。
杨小妹和杨修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瞧着家里并无烛火,想着杨小妹怕是早早的睡了,便也没有打扰她。
两人烧了水洗漱便各自休息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杨修武才发现屋中不对劲,东西都被挪了位置,而且屋中明显被扫洒过了一遍。
杨修武自然知道这不是杨寡妇做的,娘亲最近为了做这红薯渣饼可是每天都忙得紧,根本没时间帮自己收拾屋子。
杨修武眼睛微眯,伸手将床脚掀起,发现自己藏的东西还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什么也没说便到院中洗漱。
到是杨寡妇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屋里变了大样,不禁一惊,也不愧是母子两人,思维方式也都相近,杨寡妇也是率先检查了藏银子的地方,发现没丢东西,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屋子。
虽然东西都挪了位置,但整间屋子却比之前干净了不少,里面的家具似是都被擦洗过,地面也明显有扫洒过的痕迹。
若是因为收拾屋子,动了屋里的东西到也是无可厚非的,杨寡妇心道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想着昨天自己和杨修武都不在家,想必是杨小妹收拾的,如是想着,杨寡妇心里也是有些欣慰,心想到底是长大了,知道帮自己做些事了。
如是想着,杨寡妇心情大好,由于今天不用去镇上,杨寡妇便开了地窖取了几只鸡蛋出来,给杨小妹和杨修武一个烙了个鸡蛋饼。
这不年不节的,一大早就吃鸡蛋饼却也是稀罕,杨小妹吃早饭的时候看着自己碗中的鸡蛋饼还有些不敢相信。
而杨寡妇却是毫不吝啬的夸了她一通,说她长大懂事了,知道帮娘亲收拾屋子了。
杨小妹一下子便想到昨天下午的事,心里多少有些心虚,眼神有些飘移不定,看到她这样,杨修武哪还猜不到她是不是真的替他们收拾屋子还是另有目的。
只是自己什么东西也没丢,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看了杨小妹一眼,便低头吃自己的,在看到只有他和杨小妹碗里有鸡蛋饼,而杨寡妇自己的碗里的那个碗里的饼子却没有加鸡蛋时,不禁将自己的饼撕了一半放到杨寡妇碗中,又将杨寡妇的那块分一半给自己。
☆、947。第947章 琴月醒了 (1)
杨寡妇看到这样的杨修武也是眼含泪光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后才叹了一声,道,“都长大了,都是好孩子。”
杨小妹悄悄探头扫了一眼娘亲和三哥二人,想着他们应当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安心低头吃饼,虽是沉默不语,心里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然,杨修武却一边吃早饭,一边默默沉思,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从娘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丢什么东西的。
心想着,这样也好,反正东西没丢,小妹也算是受过教训了,想来通过这次应该也能明白,以后不会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吧。
吃过早饭,杨修武便去做自己的事去了,昨天下午没有磨红薯,今天是做不了粉丝的了。
便想着不如先把红薯磨出来淀着,下午若得空再给二嫂送点粉丝去,顺便看看琴月那丫头,也不知道早上醒了没有。
杨寡妇听他这么说,自然也是同意,毕竟,她也不太放心家宝,让三郎去镇上看看也好。
于是,洗了衣服回来便帮着杨修武磨红薯,然后匆匆吃了午饭,便打发杨修武去镇上。
这时日头正烈,杨修武没挑太多,只带了五十斤左右的粉丝,一个水葫芦挂在腰间便往镇上去了。
而琴月也如杨修武所说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
小丫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看到守在床边的杜笑竹时不禁一惊。
当即便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咙火辣辣的十分难受,不禁难受得紧蹙着眉头。
杜笑竹看着她这个样子,既心疼又难受,没好气的从桌上取过一碗还没温热的药端到床,扶着她起身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轻意寻死了?”
说着便把碗放到她唇边示意她喝完。话虽重,但杜笑竹每个动作都无比的轻柔好似生怕再伤着她似的。
琴月眼含着泪光,满脸的愧疚之色,药未入口大颗大颗的泪珠便已落入碗中。
“唉……”
杜笑竹深叹了口气,不解开这丫头心里的结,只怕这药喝了也是没用的。
知道她是担心家宝,便捡她最想知道的事说了,“家宝没事,你先喝药吧!”
琴月听到这话,不禁快速抬头,眼神晶亮的看着杜笑竹。
似乎不信,以为杜笑竹是在安慰她,但还不等杜笑竹说明。
原本在门口玩的家宝,听到杜笑竹叫他名字,不禁小跑着进了屋子,笑着偎进杜笑竹怀中抬着小脸看着她道,“婶婶叫我!”
杜笑竹瞧着他这个样子,哪会说其实自己没叫他,反而揉揉他的小脑袋道,“对,家宝不是问琴月姐姐什么时候醒吗?姐姐醒了我就家宝进来看看啊。”
家宝这才把目光移到琴月身上。看着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的杜琴月,甜甜的唤了一声。
“琴月姐姐!”
可当看到琴月一脸泪痕的时候,不禁一脸疑惑的,转脸看向杜笑问道,“婶婶,琴月姐姐怎么哭了?”
杜笑竹看了一眼小家伙,又看了眼琴月,眼珠一转,脸上多了一些逗开的神色。
☆、948。第948章 琴月醒了 (2)
笑着对杨家宝道,“因为琴月姐姐生病了,喝了苦苦的药才能好,可是琴月姐姐怕苦,不想喝药才哭的。”
杜琴月听到杜笑竹的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就不是这个样子的,杜姐姐怎么能骗家宝呢。
而自己伤着喉咙,却连开口分辩也能,杜姐姐这明显就是在欺负人嘛。
可偏偏杨家宝对于杜笑竹的话深信不疑,还皱着一张小脸,劝琴月道,“姐姐这样是不对的,生病了就要喝了药,才能好的快,可以和家宝一块玩,琴月姐姐乖哦。”
瞧着他一幅小学究的样子,杜笑竹不禁觉得好笑,但却是憋着没有笑出来,反而一本正经的对着琴月道,“你看,家宝都不怕喝药,你都这么大了,喝个药还哭鼻子羞不羞。”
琴月被杜笑竹说的哭笑不得,而看着家宝也睁着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琴月也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杜笑竹手中的药碗试了试温度,便一眼一闭,一口气全吞进了肚子里。
杜笑竹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过一颗冰糖塞进她的口中,立马一股甜蜜的味道便席卷了整个口腔,驱赶了之前的苦涩。
杜笑竹也顺手随了自己怀中的小家伙一颗,小家伙口含着冰糖,开心的笑着,眼睛弯的和月芽似的。
杜笑竹打发家宝去院子里玩,自己则收了药碗扶琴月躺下。
杜笑竹心知她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与是也没瞒她,包括李秀儿是如何诱拐杨家宝,又是如何利用杨家宝引诱的自己,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至于后面她们是如可被救的,杜笑竹只是一带而过,说是县太爷救了她们。
本来琴月虽比别的孩子懂事些,但到底才十岁,杜笑竹本不预备和她说这么多的,但是通过这次的事,她已经明白,这丫头表面看着坚强,其实到底心还是被伤过的,比一般人更加敏感脆弱,之所以告诉她这么多,只是让她明白这次的事是别人蓄意为之,与她无关。
杜笑竹说的越多,琴月便越心疼,以往她只以为家宝是孤儿,还一度羡慕她有个疼他的婶婶,却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遭遇的磨难比自己还多的多。
琴月更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她一定也要像杜姐姐一样更疼家宝才是。
杜笑竹见她不再钻牛角尖也是放下心来,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休息,便带着家宝去厨房做早饭去了。
由于,琴月喉咙没好,杜笑竹便多熬了些粥,估摸着只怕这两天,她也只能吃这个了,杜笑竹下子把她一天的吃食都给准备出来了。
怕她对着这无味的白粥没有喂口还特意放了两勺糖在里面,才给琴月端了过去。
琴月是边吃边流泪,她不过是杜姐姐买来的丫头,哪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便是她以往在家中,爹娘还不知她是扫把星,还被他们如珠如宝似的捧在手心疼着时,也不曾有过这么好的待遇。
杜笑竹却笑话她不懂得享受。
☆、949。第949章 老头来了
更是笑言道,自己今天哪里都不去,专门在家伺候我们的琴月小姐,直惹的琴月急的张口结舌就是发不出声。
吃过早饭,杜笑竹便让琴月又躺下了,让她多休息休息,自己便抱着家宝出了屋。
却了趟前院后,左右无事了,便从手边的料子里找了匹颜色暗些的,估摸着给老头裁了一身衣裳慢慢缝了起来。
想着,这老头也不知此次是来做什么的,但估摸着像他这种高来高去的高人,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很久,既然答应了要送他一套衣裳,还是趁着有空闲,早些做出来的好些。
影煞从外归来,瞧着坐在廊下缝衣的杜笑竹不禁觉得奇怪,平时她得空多是窝在那间作坊里做皂,到是很少这样亲自做女红的,便是她自己的衣裳也多托了绣娘,目前能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裳的也只有杨家宝和老大了。
杨家宝就偎在她身边在一个沙盘上用树枝写写画画,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背着三字经,偶尔抬头问一句什么,杜笑竹便笑着教他一句,若只看这画面不看杜笑竹的年纪,还当他们是母子俩。
而最让影煞好奇的是,杜笑竹手中缝的好似是件男子的衣裳,而观那尺寸明显不是家宝的,那颜色也不适合老大,影煞眉头微促,杜笑竹的人际关系有限,他基本上都清楚。
可现在她却在给别的男人做衣裳,而他还竟不知道那人是谁,若这事被老大知道了,会醋成什么样不说,就不知道会不会到时连累自己啊。
影煞如此一想便觉得全身血液倒流,一时间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