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说要切二斤带走。
那小掌柜自然是乐得高兴，麻溜的去后面切了包好。
这么一顿下来，结账的时候也不过才一百文钱，在杜笑竹看来到是极便宜的，到不是她多有钱，而是若是换在现代这卤好的牛肉可要七八十块一斤。
口感好的自然价格更高，这打包了二斤再加上之前的一大盘少说也有小一斤，外加两大碗面才一百文到确实实惠啊。
杜笑竹要掏钱结账，却被老鲁拦了下来，却怎么也不让她付。
说是自己嘴馋可不能要她付钱，杜笑竹好说歹说了半天，也拗不过他只好做罢，想着不若以后搬到镇上再请他到家里做客好了。
这样想着，杜笑竹也坦然的接受了让老鲁结账。
只是这边，杜笑竹却没急着走，而是，让老鲁叫了那小掌柜过来问道，“小掌柜的，你家这牛肉味道不错，我打算在镇上支个熟食摊子，你们能不能每天给我送十斤牛肉过去。”
小掌柜听了这话禁是吓了一跳，忙示意杜笑竹噤声，又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没瞧见有其他人，才小声道，“这位娘子，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了，要是让我爹听到可就不得了了。”
☆、542。第542章 无端挨骂
“什么不能让我听到？”
干哑撕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伙计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够呛，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是看到柜抬后面的那到小门里不知何时走出来的干瘪小老头，忙摆手摇头道。
“爹，爹您歇晌起来啦，爹没什么爹？真没什么？”
一连好几个爹明显就是在心虚，瞧着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式，很难猜不到他在说谎。
“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老头也不管是否还有客人在场，便训起来儿子来。
杜笑竹听到声音也随即朝那个方向看去，那老人家佝偻着背，手中柱着拐杖，原本刚出来的时候低着头到与普通的老人家无甚不同，可当他教训儿子里，突然抬头，那张被毁了大半的脸，便一下撞进杜笑竹眼中。
杜笑竹没想到会是这样，刚刚听那声音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对上这张脸到是完全对了，那大半张脸上都是烧伤后留下的痕迹，只有左边脸颧骨以上额头以下包括左眼在内的那部分是完好的，伤疤竟布满了剩下的大半张脸。
而再一想，那嗓子却也似是被烟熏伤后的后遗症了。
乍一看，却是十分恐怖，若是一般人看到不被吓得尖叫出声才怪。
杜笑竹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转脸看向老鲁，却发现他并无异样，再想到他甫一进门就问老掌柜，想来也是见过他这么样子的。
杜笑竹不禁在心中暗自郁闷，也有些埋怨老鲁，竟然知道是这样，怎么也不早占提个醒，害自己差点失态了。
老掌柜的脸是乍一看的确挺恐怖的，但若常见却也不会觉得什么，毕竟想是陈年旧伤了，那伤疤早以长成和皮肤差不多的颜色，恐怖的成份到是减了不少。
杜笑竹本想老话重提，却不想看到那小伙计手别在身后拼命的朝她摆手。
杜笑竹有些不明所以，她不过是想在他们家店里买点牛肉，这换别人家可是好事，怎么到他这里好似是在为难他似的。
小伙计手下拼命的做着小动作，可在他爹面前却还是极力的道，“爹没什么？真的没瞒您什么？”
杜笑竹虽不明所以，便却不会强人所难，瞧着小掌柜这样，想来是有难言之瘾，便也打算就此作罢，却不想那厢，老鲁却没她这么好的眼力。
竟在小掌柜快要哄得他爹相信没事的时候突然开口，把刚刚杜笑竹的话给重复了一遍道，“老掌柜也没啥事，就是杜娘子想在你家订些卤牛肉在她的食肆里卖，不要多，一天订十斤就行了。”
他这一开口，小掌柜全身一软，暗道，“完了。”
小掌柜耷拉着脑袋，想也知道他爹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瞬息，就听他爹嘶哑着嗓子咆哮出声。
“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说什么买牛肉，还不是我为我家的方子，像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滚！给我滚！”
☆、543。第543章 看不上
老掌柜说着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在柜台上，又指着老鲁破口大骂道。
“你！还有你！以后也别再来了，我这铺子就是倒了，我也不会把方子交给你们的，滚！”
谁也没想到老掌柜会如此激动，她不过是买些牛肉，和方子什么关系，谁稀罕他的方子了。
莫名其妙被人指子鼻子哭，还让自己滚，这换谁也谁也受不了。
小掌柜骂丧着脸，一脸哀求的看着满脸怒火的二人，在他爹看不到的角度拱手作揖，鞠躬道歉。
却不想那老掌柜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却眼盲心不盲，似乎感觉到身后儿子的作为，更是气得转身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道，“没出息的东西，就算饿死，也不许你像这些狼子野心，心怀鬼胎的人摇尾乞怜。”
小掌柜被他爹这一耳光打偏了头，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可见这老头是下了狠手。
他要教训儿子那是他家的事，但是凭什么他们要连带着挨骂，总不能因为你年纪大，你就可以无理取闹，随意骂人吧。
再说了，谁要说要他的劳会子方子了，她不过是要买点牛肉罢了，关方子什么事了。
老鲁也是有些火了，这要是自己挨了骂便也就算了，可是这杜娘子可以老大的夫人啊，要是在这受了委屈，这回去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禁开口道，“老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老鲁也算是你店里的常客了，认识这么多年，我可曾提及过劳什么子方子的事，不过偶尔来打打牙祭而已，也不想想我醉仙楼是什么地方，能看得上你一个什么破方子？”
醉仙楼什么样的地方，镇上的人哪有不知道的，老鲁与他们往来数年，他们也不会不知他是醉仙楼的人，这话说出来到是让人信服，可是那倔老头却仍是不信，仍指着杜笑竹道。
“你看不上，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也看不上？哼！”
他可是听说她要开食肆的，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出来做什么生意，她能有什么本事开食肆不过是想借着这醉仙楼的人的手想把自己家的方子弄过去罢了。
自家爹固执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之前镇上也有过食肆铺子想从他们家买卤牛肉却卖，哪次不是被他爹连骂带轰的赶了出去，现在敢来他们这铺子的人越来越少了，或是再这么下去，真的只有关门大吉了。
小掌柜不停在心中哀叹，却碍于孝道什么也不能说。
杜笑竹何等精明，听他三句离不开一张方子，便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铺子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卤牛肉了，那么所谓的方子，说到底也只可能是卤水的方子。
在这里或许卤水方子是个稀罕玩意，可是在她那个时代，谁家过年不做卤水，这配料哪一样不是自家调的，对于她来说这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明白了症结所在，杜笑竹竟缓缓的坐回了原位，他要方子，那她便给他一个，只见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慢条斯理的道。
☆、544。第544章 你有我也有
“肉桂、丁香、八角、草果、甘草、红曲米……”
杜笑竹每报一样调料的名字，那老掌柜的心便沉下去一分，看着杜笑竹的目光目眦欲裂，等到杜笑竹一口气报了六样，老掌柜才反庆过来立马喊停。
“停、停！”
可是杜笑竹哪肯听他的，耸耸肩接着道。
“陈皮、小茴香……”
那老掌柜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喃喃的道。
“停、停，求你！别说了！别说！”
再说下去，这方子便全部都泄漏光了。
老掌柜再也没有刚刚骂人的凶悍气势了，不禁抖动着身子似是陷入了一种恐慌当中，任凭小掌柜怎么拉也不起身。
杜笑竹看着他这样子也着实有些可怜，自己严防死守的方子，到头来却发现在别人面前却一文不值，谁也会伤心。
但有些事既然说了，那便说个清楚，也省得他这么大年纪了，总往死胡同里钻，看见谁都像贼一样防着，他不累，只怕还要连累了子孙。
听见杜笑竹缓缓起身，走到老掌柜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走近了看，却到也不觉得他脸上的伤疤狰狞怕人，反而到觉得他不过是个可怜的普通老人。
于是，杜笑竹也放轻了语调道。
“我自制的卤水，可能比不上你家的百年老汤，但却也不见得非要你家的牛肉不可，哪还需要你的方子？”
直到杜笑竹蹲下身子，那老头的一只眼才有了焦聚，听了杜笑竹的话，更是激动的想要扑过来抓她，却被老鲁快速拦下。
而那小掌柜反应也不慢，一把揽着父亲的肩头，按住他的举动。
刚刚这老鲁大哥对这杜娘子的态度就十分怪异，想是直分着重的，若真是让自己老爹冒犯了这杜娘子，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老鲁的动作也恰恰说明了，他刚刚的举动是正确的。
杜笑竹虽说是蹲下身子，但却也是有所防备的，就算这两人不出手，她也有能力闪开，不过有人代劳，她到便没有动作。
只听那老掌柜激动的吼道，“你怎么会有我家卤水的方子？”
说着又像是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那方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毁了，你不可能会知道的，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明明是他亲自毁了方子的，这些年制作卤水的法子，连自己儿子都没教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
“呵，世界之大，你怎么知道，只有你一家会制作卤水，何况，你又可知你家祖上这卤水方子从何而来？”
杜笑竹的话引人深思，老掌柜不禁也陷入沉思之中，当年自家爹爹临终前将卤水方子交给自己时也未曾说过，这方子是怎么来的，而且自己爷爷在世时家里就开始做这卤水生意了，也从没有人问过这方子的出处。
“那你这卤水方子怎么来的？”老掌柜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而杜笑竹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一般，双一手摊耸耸肩道。
☆、545。第545章 还不明白吗？
“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
她也不管这答案给出来会不会太打击人。
“书？”
老掌柜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答案，竟然是书中看到的，一时之间很难把它和自己家的秘方联系起来。
他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的东西，现在竟有人告诉他这个从手中可以找到，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他竟还为此付出了巨的代价，这让他怎么肯轻易相信。
而在旁边的另外两个人却是丝毫插不上话，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
而杜笑竹却似没有看到他已经激动似的，更是悠悠的道。
“是啊，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所以说多读书是有好处的。”
“呵呵，我一生视若珍宝的祖传密方，差点为了它葬身火海，竟然，竟然在一本杂书中就能找到，哈哈……”
这样的答案让他怎么能接受，原本已经被打击的倒地不起的人，这下更是形如槁骸，心如死灰。
倒在自己儿子怀中眼中毫无焦聚的瞪着屋顶。
小掌柜看到老父这样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脸哀求的看着杜笑竹求她别再说了。
他爹只怕不能再受打击了，可杜笑竹却冲他露出个宽慰的笑容。
所谓的不破不立，若不是把他心底的那份固执给打破，他永远只活在自己的自以为是当中，到不如把它彻底打破再给他一个新的依托。
说到底这老人家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杜笑竹微微叹了口气道。
“老伯，你还是不明白吗？”
杜笑竹不禁摇头叹息，说完便缓缓的从地上起身，蹲的太久，这腿都有些酸麻了。
似是这一声叹息，触动了那固执的小老头，虽然没开口但却看到他全身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小掌柜知道是杜娘子的话起了作用，刺激了自己老爹，连忙追问道。
“明白什么？”
“你的祖先留给你的东西，最珍贵的并不是这一纸方子，而是别的。”
与自己原本预期的有所不同，她还以为这话该有小老头问出来，没想到这打击比她料想的要大的多，不过就算是小掌柜问出来也无差别，不过她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引小老头上钩。
果然不负杜笑所望，听到杜笑竹这话，小老头果然还是有些意动，却还是不愿相意，只道。
“呵呵，小丫头，你哄我老头做什么，除了这方子，我什么都没有了，而这方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秘方，那我张家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