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淘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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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淘金记-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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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墨浓这才点了头,“至少是这个数。”
  “但这只是他赚的。”辛墨浓又加了一句。
  马伟华一时没反应过来,辛墨浓也不卖官司,直接说道:“提炼的成本也是很高的,这些东西只要找对门路,卖到厂子里,能卖好几千。”
  一年的利润都有两千,那交易额肯定得上万。但一年的量,刘立国不可能一次弄出来。辛墨浓解释之后,马伟华就明白了。
  如果他能黑吃黑把这批货弄走,等于是零成本,卖掉的几千块就是纯利益。
  几千块啊,马伟华脑子都有点懵了,呼吸急促,一脸缺氧的模样。然后便是背心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的货币购买力相当的高,几千块在现在的人眼里,跟后世的普通人咋然见到几千万大约是相同震撼的效果。
  “只不过,电厂是他的地盘,一般人恐怕……”辛墨浓苦笑着闭上了嘴。
  “我怕他个球。”马伟华的眼睛都红了,为了几千块,叫他杀人他都敢,得罪一个电厂的副厂长算得了什么。他是谁,他可是革委会的主任,看谁不顺眼,一个帽子扣下去,就得全家发配农场。
  当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全家发配农场,他还怎么赚钱。这样的人,得圈起来好好利用才行啊。
  就在一瞬间间,已经有好几个方案涌上来,马伟华不愧是深得整人之精髓的革委会主任。对这种事,显然是熟练无比。
  辛墨浓微笑道:“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相信剩下的肯定难不倒您。我的要求也不高,您马到功成的时候,分润一点点消息费,也就够了。”
  “行啊小兄弟,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不过,自己吃肉怎么也要给兄弟们分点汤喝,你放心。”
  笑完之后,马伟华发热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墨浓早就准备,“您也知道他常从我们手上购买物资的对吧,在下不才,以前高中的时候,化学学的特别好。”
  也就是说,他从对方所需的物资里,发现了端倪。
  “然后又撞见几回他接待从北方来的客人,打电话问了问我在北方的朋友,得出这个结论,也就不难了。”
  马伟华点了头,“要我怎么说读书越多越反/动呢,就你们这些人,如果不读书能有这些坏心眼?”
  “是是是,马主任教训的对。”辛墨浓微笑着,送走了得意的一脸横肉都在颤抖的马伟华。
  等他一走,才慢慢翘起唇角,露出一个舒缓又轻浅的微笑来。
  肆意的笑,肆意的哭,肆意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想了想,太久了,久到他早已忘记。
  叶悠悠一路都在踢小石子,肖云这些人太讨厌了,又找上她,开口就要了一堆东西,长长的清单里居然还有安眠药。
  这个周末她准备上省城一趟,辛墨浓给她开了一张证明,证明她学生的身份,去省城买学习用品。没有这个,是没办法买票上车的。
  “我陪你去吧。”辛墨浓道。
  叶悠悠摇头,“最好不要,太显眼了。更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牢牢盯住那个姓马的,送他上西天。”
  “这么恨他啊。”辛墨浓开玩笑道。
  “你知道丁家姑娘的事吗?”
  这件事,沐东市有几个不知道呢,不过就是不敢说罢了。
  辛墨浓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我保证,送他上西天。”
  “拉勾。”叶悠悠丝毫不觉得取他一条人命,是什么不道德的事。
  “好,拉勾。”辛墨浓和她勾住小拇指,轻轻摇着,再用大拇指抵到一处,放开的时候,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了。
  “原来你也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其实感觉很好对不对。”叶悠悠双手背到身后,跳上几步台阶,居高临下,歪着头看他。
  辛墨浓抬眼看她,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发着光的小太阳。
  “是啊,偶尔当一当小朋友,感觉整个人都变年轻了。”
  叶悠悠摸摸鼻子,又在嘲笑她是小朋友,哼了一声,“反正你现在只有十八岁,不对,十九岁。”
  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声加了一句,“到法定婚龄了。”
  “嗯,是可以结婚了。”
  “所以……”叶悠悠眼睛都瞪圆了,直直看着他,好害怕他忽然蹦出一句,我要结婚了,然后递出一张请柬。
  “高大朋比我小一岁,刚到年龄,听说跟叶媛已经拿了结婚证。”辛墨浓不急不徐的把话说完道。
  太讨厌了,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如果问他,岂不是被他发现了心思,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坏人。”
  咦,什么意思?辛墨浓看着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又成坏人了?


第59章 代购
  叶悠悠揣着介绍信,买了火车票。从沐东市去省城的公路不太好走,而且时间也长,整整三个半小时。但是坐火车就快得多了,二个小时就能到,所以她选择坐火车。
  刚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就见对面坐的两个年轻人兴奋的把自己的饭盒拿出来,小声议论道:“真的不要票吗?”
  “真的,我师傅说了,这是坐火车的福利,千万不能错过。”
  火车上到了饭点,可以去餐车打饭,不要粮票。在这个年代,不要粮票的饭菜,当然是极大的福利。不信看看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哪个不是面露微笑,摸摸随身背的包,里头几乎都有一个空饭盒。
  不过叶悠悠就赶不上这个福利了,她上车早,下车也早,不到九点就已经下了火车,不到饭点,自然赶不上不要粮票的饭菜。
  但她一点也不遗憾,下了车就搭乘了公交车,直接上了供销社。
  省城的供销社很有后世一些中型商场的规模了,十分气派,来来往往的人也多。这里的行人,衣着更鲜亮。随便看一眼,就能扫到一个戴着手表的,可见省城的人生活条件要更好一点。
  当然,这个好,也比较有限。主要是物资供应就那些东西,你再有钱也只能买这些,人和人之间不会因为有没有钱,而拉开不可逾越的鸿沟。有钱的大姐和穷人家的大婶,一样挤在供销社里挑东西,谁也别看不起谁。
  以至于这种短暂的平等被后头的人不断拿出来缅怀,有人喜欢,有人抨击。
  对于这些观念,叶悠悠不想评价,她只想说,后世你和那些首富的距离拉的再开,也没拦着不让你吃肉,更没拦着不让你吃/精细粮,是不。
  我能吃肉,能吃/精细粮,能穿的暖和穿的漂亮,为什么要管首富离我有多远?
  “海魂衫,长袖短袖一样来一件。”叶悠悠大声喊道。
  没法不喊啊,柜台挤满了人,又不要票,不喊估计就要没货了。
  “只剩一件短袖,小号,谁能穿。”果然,没轮到叶悠悠呢,就只剩下一件了。
  幸运的是,前头两个人都不算瘦,营业员扫了一眼,都不肯拿衣服给他们比划,直接一划拉,“别看了,穿不下。”
  两个年轻姑娘气哼哼的走了,叶悠悠赶紧上前,“我能穿我能穿。”
  营业员看了她一眼,“八块钱。”
  八块钱一件短袖,相当昂贵了,可就是这样,也是一上货就卖空。这个时候的消费观和后世不一样,现在的人,几乎个个都有工作,吃饭有供应粮,住房子有宿舍,医疗能报销,用钱的地方也就是日常开销了。
  稍有条件的女人,最舍得在衣服上投资。听口音好多都是出差的人,过来帮亲戚同事们带的,这样的衣服,压根不往下头城市走就全断了货。
  拿布票买了两身夏天的衣料,一身给姥姥,一身给妈妈。
  看着手表,叶悠悠眼馋半天,没有手机掌握时间太痛苦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柳满红学会骑自行车,偶尔把家里的自行车骑到工厂里,都被人暗地里议论一通,说怕是学吴萍遇上什么好事了。
  气得柳满红再也不肯骑自行车,可见这年头,稍用一点别人眼里和身份不符的东西,就得遭人议论。
  问题是,你还不得不把这些议论当回事,因为只要传得多了,无论你怎么解释,这就是你身上的污点,洗都洗不掉。
  不敢看手表,但是闹钟还是可以买一个的,圆脸上长着两个圆耳朵的老式闹钟,其实线条流畅,设计精练,放在后世也不会觉得过时。
  “五块钱加二张工业券。”价格其实不贵,但要两张工业券,就足以让人心疼了。
  工业券按二十块的工资标准,每二十块左右为一个档,配一张工业券。柳满红被划在最低一档,一个月能领到一张工业券。但生活中的几乎所有用品,都用得工业券,大多数人肯定是最后才会考虑闹钟。
  但叶悠悠太需要这个东西了,她可不会望天知时辰的本事。搁在家里,也省得姥姥每天都掂记着起早喊他们起床,可以让姥姥多睡一会儿。
  在供销社搜罗一通之后,又拿出一个长长的清单,这都是柳满红的同事和叶东方的同事,请她帮着带的。
  “不出国也享受一把代购的待遇啊。”叶悠悠乐呵呵的笑着将东西买齐,有些也缺货的,只好抱歉,恐怕他们只能去更大的城市才能买到了。
  中午直奔国营大饭店,省城的饭店,岂不比火车上的餐车爽歪歪。当然,前提是他粮票充足,一大盘红烧肉配白米饭,肉汁直接浇到饭上,拌一拌,好吃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这个时候的人饭量都大,她一个小姑娘,一人吃了两碗饭加一盘红烧肉,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一开始叶悠悠还奇怪自己饭量怎么变这么大了,后头一想,这个年代没零食没宵夜没垃圾食品,最重要的是,没有油水。肚子里没有油水,饭量就大的可怕。
  她亲耳听到班上的同学说,每天都馋家里的猪油膏子,炼猪油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喝一勺子才能解馋。她没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这种身体极度渴望油水的感觉。
  拍了拍吃饱了的肚皮,叶悠悠终于有了时间,开始她的淘金之旅。
  寄售行和废品收购站是必去的,老东西也有,叶悠悠不管认识不认识,先收了再说。废品收购站的看这个小姑娘,盯着一卷画看了半天,笑道:“这玩意灰扑扑的,有啥好看的。”
  “我姥让我寻点带画的东西回去糊墙,这个好,老人家就喜欢这种。”叶悠悠编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顺溜了,张口就来。
  “那你去顺子家看看还有没有,这家伙把他老叔的东西毁的差不多了。你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剩点啥。”废品收购站的大叔很喜欢这个嘴甜的小姑娘,听她一口一个叔叫着,下意识的就想帮她出点主意。
  “好勒,谢谢叔。”叶悠悠问清楚了地方,摸到了顺子家。
  大门直接那么开着,院子里一地垃圾,叶悠悠叫着顺子的名字,却没有人应。
  叶悠悠推开房门,才看到墙角的一张床上,蜷缩着一个人,薄薄的被单下,是个瘦的脱了相的老人家。
  老头微弱的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叶悠悠去倒水,可是水壶里是空的。
  又折腾去外头烧水,晾成温的端进来,扶着老头靠在床头,老头大约是渴极了,一口气喝了三杯,还伸手要。
  “不能再喝了,剩下的我给您凉在壶里,一会儿再喝。”叶悠悠伸手去摸老头的额头,有些潮热。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反正刚才在水里给他扔了一颗消炎药,要是有用,估计一会儿就看得出效果。
  “你是谁?”老头依稀听到她刚才喊顺子的名字。
  叶悠悠说明来意,然后才不好意思道:“不卖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老头笑了,一脸凄苦道:“我的画都被那个臭小子糟蹋了,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是您的画?”叶悠悠惊讶道。
  老头点点头,然后忽然摸了摸额头道:“我怎么好像忽然好了起来,真是怪事。”
  叶悠悠情知消炎药有效,摸出一包药来放到桌上,“看您的样子,病的并不重,一天一颗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不等老头反应过来,叶悠悠又转身去厨房,端了一锅粥进来,“我刚才煮的,您喝一点。有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帮着通知,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了。”
  坐下来略聊几句,才知道这个老头没有儿女,把乡下兄弟的儿子过继了一个到身边,前几年还好,这几年老头身体一差,他便原形毕露,就差直说让老头去死,他好独霸房子和家产。
  叶悠悠哪里知道这些,就这么误闯了进来,她做不到见死不救,更没想到老人只是一点伤风脑热就被人弃之不管,这实在是让人唏嘘。
  “好姑娘,你帮我叫居委会的人来一趟。”老头慢慢咧开嘴,冲着她和善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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