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没法子,只能继续扶着祖宗往前走,谁让这祖宗是她小叔叔呢!
他们一行人走到赵宅的时候,恰巧遇见老母鸡一样的金清正带着一队人出来找白起琛,边走边骂人,恨不得把这几个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慰问出来,“你们吃。。屎的啊!活生生的两个人你们都能跟丢了,要你们什么用???废物一个个的!若是我今儿的没从县城回来,白九要是不回来了,我看你们拿什么赔??”
他刚骂完,就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金清抬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是走丢了的白九,他老母鸡一样颠颠的跑了过来,手里的蛤。。蟆镜转的飞起,“我说白九啊!你怎么出去一趟,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瞧着这都去了半条命了。
白起琛只是扫了一眼金清,他面无表情,“还不过来扶我!”
金清骂骂咧咧,“真是欠你的,一个个恨不得要了我的老命,不行不行!我还年纪轻轻,家里人还等这娶媳妇,给金家传宗接代呢!”
金清虽然嘴里嫌弃的厉害,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放缓了几步,到底是一个大男人,扶着白起琛的时候,不像阮绵绵这般吃力。
身上没了重量,阮绵绵也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要转身跟自家哥哥一块先回家去,谁知道都走到前面的白起琛却突然回头,“小薄荷,你过来!”
阮绵绵都走了一半了,只能歉意的对着阮志武和阮志文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赵宅不让外人进来,虽然面前的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但是到底是别人家,阮绵绵也不好领着自家人去触了这宅子的规矩。
阮志文和阮志武两人哪里放心,虽然折了回去的,但是都没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的院子外面等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妹进了院内。
金清压低了嗓音,“白九,你啥时候这般重口味了??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不放过?”
白起琛阴冷的看了一眼金清,金清立马把嘴巴给闭上,得得得。
那就是个宝贝疙瘩,他说不得。
白起琛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会过劲来,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原本向来苍白的脸色此时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他抬手,“六子,去二楼把柜子第三格里面的伤药和去疤痕的药一块拿出来!”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六子被他给安排处理林书杨那事情了,这里没有六子,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对着金清吩咐,“你去把我刚说的两样药拿过来!”
金清,“凭……”凭什么几个字,在对上白起琛那森然阴冷的眼神时,他立马给咽了回去,他怎么忘记了,面前这人长的人模人样,实际心却是黑的不像话。
果断的转身去拿东西去了。
屋内,突然只剩下阮绵绵和白起琛两人,阮绵绵看了一眼咳的惊天动地的白起琛,她转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收到怀里面的那一瞬间,里面加了不少甘露,这才转身去了白起琛那里,“小叔叔,你先喝点水!”
白起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明明疼的牙齿都在发颤,这一路却一声不吭,他没接过水,反而说道,“很疼吧!”
阮绵绵一怔,眼睛睁的大大的,原本的凤眼因为这一动作,立马瞪的溜圆,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瘪了瘪嘴,把白嫩的掌心伸了出去,眼眶里面的眼泪也乌溜溜的打着转,委屈的不像话,“疼,可疼了!”
她之前都是装的。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不让爸爸担心,不让大哥二哥担心,她忍啊忍的啊!
小叔叔这一问,阮绵绵就忍不住了,就像是在外面受到了委屈,在知道白起琛是小叔叔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觉得,小叔叔跟她是一国的,还有阿迟,他们跟爸爸妈妈不一样,但却同样都是很重要的人呢!
白起琛低头,小姑娘白嫩的手心,这会里面破皮了不说,还掺着一些细小的沙子,一块渗透到了皮肉里面,在一瞧这小可怜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下次、别忍着了!”
“疼了就说,若是有人欺负你,就过来告诉我,不说别的,在绥林县,你就算是把天给捅破了,我也能给你兜着!”
这小孩儿太招人疼了,白起琛叹了口气,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可是在这小孩儿身上,心思却用的格外多,心肠也格外软,可能这就是阿婆说的,人和人讲究个眼缘。
从这小孩儿把自己从河里面给捞起来的时候,可能这眼缘就对上了。
阮绵绵打小长大,有阮家护着,疼着,还有一堆哥哥宠着,本就养成了一个娇娇的性子,如今白起琛又这么说。
阮绵绵没忍住,她抿了抿嘴,认真的说,“小叔叔,您要把我养成个小霸王吗?”
阿婆还在的时候,就把阿迟乖顺的阿迟养成了一个小霸王的性子。
如今到了小叔叔这里,他这是要把自己养成一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娇小姐吗?
这可了不得啊!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向来温润如玉的他,颇为霸气的说道,“是又如何??”
这小孩儿既然喊他一声小叔叔,他就护着她一辈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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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金清拿着药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 就瞧见客厅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相互对望着; 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 一个面冠如玉; 一个娇俏可人,宛若一对璧人,美好的仿佛画卷一样。
虽然白九和这小姑娘都长的不错,站在一块; 更是出奇的赏眼; 但是偏偏,这会两人都是伤患。
实际却没有画卷那样美好,一个咳嗽一个花猫。
怎么看怎么滑稽。
金清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哟呵!你俩这要隔山隔海的深情对望啊!”
他这话一说; 阮绵绵的耳根瞬间红了,她瞪大眼睛; 生气道; “别胡说; 这是我小叔叔; 金·母·鸡叔叔; 你可不许瞎说!”
金清,“……”
他啥时候变成了金母鸡????
还变成了叔叔???
他年纪轻轻,风流倜傥; 英俊潇洒,小姑娘哪个见面不娇滴滴的喊一声哥哥的,爱的死去活来的; 到了这山沟沟里面,竟然被当做了叔叔,还是老母鸡叔叔!
阿呸! 他才不是老母鸡!要是也是公鸡,趾高气扬的大公鸡!
金清气的跳脚,把药瓶子往桌上一丢,“小丫头,你可别瞎喊,我可没这么大的大侄女!”
别把他的爱慕者给吓跑了。
他没地方后悔去。
阮绵绵动了动唇,她努力的想着要怎么样反驳面前这只花母鸡,但是花母鸡不是二哥,她不能瞎说,花母鸡也不会像二哥那样包容她。
想到这里,阮绵绵瘪了瘪嘴,毕竟在别人的屋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起琛看着小丫头低眉顺耳的样子,显然是被欺负了,但是顾及着自己的面子,还没有回嘴,他是知道这小丫头嘴皮子有多利索了。
想到这里,他面色一寒,“金清,越活越回去了,欺负小孩子!”
金·老母鸡·清一脸委屈,“亏我为了你,和家里人闹翻,就为了来着破地方找你!”
阮绵绵张大嘴巴,“……”
像极了良家妇女背着家人来找情郎的场景。
白起琛皱了皱眉毛,直接打断,“你不是为了军功才来的吗?”
金清一噎,“那也是因为你才来的!”
大院儿里面那么多人,人人都嫌弃白九是个煞星,灾星,都不愿意来这里监督他,唯独自己,不怕危险,甚至差点和家里人闹翻,就为了对白九这个没良心的人好。
只是,他命苦啊!
这货卸磨杀驴!
“你可以现在回去!”白起琛毫不犹豫,“没人会留你!”
惯的他,来监视自己,到上面打报告去换功劳,还不得了。
这下,金清没话说了,他一脸斗败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堂屋,临走的时候,哀怨的看了瞪了一眼阮绵绵,活脱脱的像是阮绵绵把他情郎抢走了一样。
阮绵绵一脸复杂的看着金清的背影,“小叔叔,你把金叔叔赶走了,真的没事吗?”
知道小孩儿是关心自己,白起琛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只是听到金叔叔三个字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毛,“他比我还小,不用管他叫叔叔!”
阮绵绵哦了一声,乖巧的应了一声,“那我问他喊金哥哥吧!”她嚼了下,感觉有些怪怪的,金哥哥,咯咯咯,不管怎么样,都像是老母鸡咯咯咯。
怪怪的。
白起琛身子一僵,有些不是滋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这小孩儿喊自己叔叔,问金清喊哥哥,自己有怎么老吗?
白起琛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脸,偏头侧眸看了下玻璃窗,隐隐绰绰的倒影出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但是影子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好看。
阮绵绵见白起琛一直往窗子上看,她不由得疑惑道,“小叔叔,你在看什么?”她也跟着看了过去,玻璃窗有些年头了,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在七垭村来说,按这种明亮的玻璃窗的还是头一份。
白起琛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没事,窗户上有灰尘,张妈没把窗户擦干净,回头我说说她!”连个影子都看不清楚。
端着一盆子热水过来的张妈,听到白起琛的话,她也有有些疑惑,“少爷,这窗户每天早上都会擦干净的!”
这房子年头太久了,而且没人住,这里面她可是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个星期,这才搬进来,而且每天早上起来,头一件事情就是把屋内的卫做好。
因为少爷还是个爱干净的 ,见不得一丁点灰尘。
被戳破的白起琛,面不改色,“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风有些大!”
风大会刮上去灰尘。
嗯!
是这样的。
张妈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自觉告诉她不能在问下去了,所以,她一脸慈爱的对着阮绵绵说道,“绵绵小姐,我帮你把伤口清洗一下!”
阮绵绵原本想说自己清洗的,但是一想,胳膊肘上的伤口,她根本不方便,这才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了一声谢谢。
谁知道,阮绵绵把裤管撸了起来,就把腿也递了出去,白起琛却挪了挪屁股,把张妈给挤开了,他低声,“我来吧!”顿了顿,怕张妈和绵绵奇怪,他补充了一句,“我比较在行!”
被挤到一旁的张妈,这会要是在没反应过来,自己是碍事了,她就是个傻子,她立马拍了拍大腿,“也是,厨房我还炖着鸡汤,晚点少爷和绵绵小姐一块喝一碗,补一补!”
说完,利索的起身,离开了堂屋,临走之前,她还在想,少爷虽然是个爱干净的,有洁癖,但是这也要分人。
那绵绵小姐腿上胳膊上的伤口,可是沾了不少灰尘的,脏兮兮的。
可是少爷一点都不嫌弃,还主动接了照顾的活。
张妈神秘一笑,连带着去厨房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只是阮绵绵却不愿意小叔叔帮她擦伤口,她绷着小脸,一瘸一拐的把白起琛又按到了座位上,认真的教训,“小叔叔,你先前比我受伤的还严重,这会别动,好好休息,我这伤口,我自己来!”
路上小叔叔吐了那么大的一口血,她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白起琛皱了皱眉毛,只是心里却有着淡淡的欢喜,知道是这小孩儿在心疼她,他摇了摇头,“没事,之前的医生说,我胸口郁结,若是把那口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
这事情倒是没有骗阮绵绵。
阮绵绵狐疑的盯着白起琛,“真的?”
白起琛有些好笑,他微微颔首。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他。
阮绵绵却还是不死心,硬生生的监督着白起琛把那一杯子加了甘露的水,喝的干干净净的,这才放心了,由着他给自己清洗伤口。
白起琛觉得这小孩儿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倒的水,都是甜丝丝的,喝完了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他顺手从盆子里面把白色毛巾给捞了起来,拧干水,轻轻的放在阮绵绵膝盖上,小心翼翼的擦洗了一遍。
老实说,热水碰着伤口,有些疼,钻心的疼,疼到心眼里面的那种。
阮绵绵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咬着牙,就不吭气。
绵绵越是这样,白起琛也越发觉得这小孩儿太招人疼了。
白起琛动作很麻利,而且也很熟练,不过两分钟就用热水清洗了一遍,把上面的小沙子灰尘都洗掉了,其实没了脏灰的伤口,显得更吓人了。
绵绵的皮肤生的白嫩,清洗过的伤口,有些发白,皮也跟着倒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