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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家被我死缠烂打得烦了,就命人大打了我一通,把我扔到泉州的正街上,那时候我沦为了整个泉州的笑话。因为觉得无地自容,所以我拿了一些银两偷跑到西北从了军,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爷爷扬眉吐气。”
苏芷听完了感叹一番,“都说虎毒不食子,无论怎样,你都是他儿子,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苏芷突然觉得严坚连畜生都不如,“相公,你活着真不容易。”这样的故事和前世坏学生浪子回头发愤图强差不多,不过比那些励志多了,家很加上身为男性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熬到现在这个位置确实很不容易。
穆风扬展颜一笑:“你知道相公我不容易就好。到闽南后多陪爷爷说说话,在他面前老实些,如果他知道我娶了一个悍妇,还不知道怎么教训你。”说起穆老太爷,穆风扬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敬佩和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穆风扬从小爹不疼娘又死了,家里的穆老太爷不嫌弃他,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将他养大,作为晚辈苏芷觉得自己理应孝顺他。她前世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对隔代的老人特别亲,“我知道这些,你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遇到齐漠天的?”穆风扬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她,实则别有深意。
苏芷一提到齐漠天这个经常脑子发热的男人就忍不住吐槽:“这得从你出征前说起。那天徐叔叫走你后,我本想去找我娘,让她重新帮我弄一条疤。结果走到半路遇到一群流氓,然后齐漠天出现了,帮我赶走了那些群烂人。当时听到他的名字就想离他远一点儿,所以道过谢后我就跑了,哪知道他追着我不放。我跑到人多的地方后不小心惊扰了薛夫人进京的车驾,薛夫人拉着我说话,没多会儿齐漠天就追上来了,还跟着去了侍中府。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
穆风扬放好了佩剑,坐到苏芷身边,凝视她追问说道:“齐漠天是天下第一公子,人又长得风流倜傥,你对他就一点不动心?”
对于她不喜欢齐漠天这事,苏芷确实不想再多说了,但面对穆风扬的追问,苏芷还是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通:“那天苏嫣然到郡主府上时,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对齐漠天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难道他出生好长得好我就非得喜欢他?就非得对他死缠烂打追着不放让人笑话?你回京以后有听到我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追着齐漠天不放,到齐侯府其大献殷勤,和他闹翻后滚到他脚下求他原谅求他不要生我的气吗?”
穆风扬寻思半晌,说道:“好像真的没有。”
“什么叫好像真的没有?是从来都没有好不好?如果我真的喜欢齐漠天的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利用自己的身份好好打击报复他一番罢休?”苏芷说,因爱生恨的事她不做,更不会让那些疯狂的举动继续为齐漠天和苏嫣然漂白。
“你说得很有道理,”穆风扬点头,“其实我想不明白齐漠天当时为什么会看上你?”
苏芷咬牙,说:“因为他脑子发热了!”把她的名声弄臭了,自己惹了一堆麻烦还把所有的罪名怪罪到她头上。
穆风扬还是轻笑,看到外面乌云密布,是要下大暴雨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出点儿事最合适不过。现在他身在这个位置,不知道严坚会怎样惶恐不安。在京城时,他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跑到王府来和他谈条件。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严坚说,只要他答应为严贵妃和大皇子效命,支持大皇子坐上皇位,他和穆家的恩怨可以一并购销。严坚还说只要他动用手下的势力,就可以让穆老太爷回京,还会把自己死去十九年的母亲迎回京城葬入严家坟地,把正妻之位留给死去的穆茹兰,让现在的正室彭氏当妾室。
严坚说,他现在虽然姓穆,但身上还留着严家的血,是严家的子孙。如今位高权重的穆风扬应该为严家的将来考虑,他帮着严贵妃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仅如此,严坚还承诺让穆风扬认祖归宗。
严坚厚颜无耻的程度还真是非一般人能比,估计等大皇子和严贵妃成事后,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身为第一功臣的他。坐到丞相的位置还想做皇帝,严坚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配不配。
当时他大笑了很久,认祖归宗,冠上“严”这个让他痛恨和鄙夷的姓氏?他不稀罕。当时穆风扬就和他撕破了脸,一身正气的呵斥了严坚的阴谋和不轨之心。
严坚被他嘲笑一通过后愤然离去,后来就在朝堂上命令手下的官员各种弹劾他,说他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说他私吞军饷,苛待属下。好在他平常为人谨慎,知道鸟尽弓藏这个道理,回京后不久就上交了兵符,以示没有拥兵自重的意思。他还主动请命让君宇去军营巡视,派人去查所谓的私吞军饷一事。
穆风扬在职时两袖清风,家私不多,在军中也颇有好评。君宇见他府上的东西不多,觉得自己亏待了将才,所以在巡视完军营和王府,以及听过手下暗探回禀后确定穆风扬是被诬陷的,所以赏了好些东西给他。
现在他人不在京城,身边的人有少,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当年在金陵城,严坚就是用这手段差点儿杀了他。这次再用同样的把戏,穆风扬也会鄙视严坚不会玩新花样。
入夜,到了洛阳,天上乌云密布等不了多久就快下雨了。苏芷想起洛阳的美食就缠着穆风扬上岸去城里吃东西。穆风扬允许了,吩咐船夫在岸边等着,他们到晚上亥时再回来,不用派人跟着了。
穆风扬怀里揣着银票和其他东西,就对船上的下人说不用跟去。船上的下人们知道王爷陪新婚的王妃出去散心,他们也不好跟去当电灯泡,一时没有异议。
进了洛阳城里最大的酒楼,苏芷接过菜单,点了最贵的几样,再让穆风扬点一些喜欢的。看到上面苏芷画的几样菜式,问道:“怎么不多选一些?”
苏芷心疼银子的说:“我们就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点多了也是浪费,不如选几样最有名的吃。”
穆风扬勾了再勾了牡丹燕菜和鲤鱼跃龙门,说:“你倒是会省银子。”
☆、第八十章皇帝出事了
苏芷不客气的说:“解约是美德;就算你现在是大富大贵之身也不能浪费。”
对着桌上的美食;苏芷作为一个吃货很不客气的豪吃;穆风扬倒是坐着吃相斯文。看着苏芷没形象的大快朵颐:“从没见过你这样爱吃的,我好像发现齐漠天不要你的原因了。”
苏芷咽下一口胡辣汤;说:“因为我是俗人嘛;不像苏嫣然那样有大家风范没她那么有才气。”
穆风扬夹了一块鱼腹肉在她碗里;“你倒是很清楚。”
“是啊;所以才能用我的缺点去膈应他,让他死心。”苏芷不客气的夹起鱼腹肉吃下。
苏芷还坐在桌上风卷缠云;穆风扬走到楼下付银子,还在店小二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丢了一锭银子在他手里,就见到小二飞奔出了酒楼。回到二楼的座位;苏芷已经把那道鲤鱼跃龙门扫荡一空,坐下不客气的笑着批评说:“你还真能吃,我怀疑我娶了一头猪回来。”
苏芷擦了擦嘴角,说:“我这叫节约,还有,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骂我就是在骂你自己,懂吗?”
用过晚饭,穆风扬并没带着苏芷回水路。店小二找来一辆马车,穆风扬说今晚走水路不安全,所以改走陆路。苏芷没意见,坐上马车后穆风扬亲自驾车朝扬州方向去。苏芷坐在车内颠簸的睡了一觉,醒过来到了一个小镇上,穆风扬敲开了一家客栈在小镇上歇息了一晚。
三天后赶到扬州,苏芷在吃午饭时听到苏嫣涵嫁给闽南王幼子的消息。按照原来的思路,苏嫣涵本该嫁给京城郑侯家的幼子,然后两人恩爱和平的过一生。苏嫣涵本来很属意那门亲事,但那门亲事因为苏嫣然的丑闻给搅黄了,所以苏嫣涵现在非常痛恨苏嫣然,苏家也因此在官途上后退了不少。
苏芷猜测,在苏嫣然嫁给齐漠天当如夫人后不久,大概是薛菀筠觉得留在京城是自取其辱,就带了小女儿回金陵。想不到薛菀筠在京城没攀上高门大户,回到金陵后找了个土豪。
苏芷没怎么听说过这位闽南王,因为在原小说里对他提到的地方不多,倒是穆风扬听到闽南王君郇的名字后冷笑了一声。
苏芷奇怪的问他:“你和闽南王有过节?”
穆风扬没多说什么,一个劲儿的往苏芷碗里夹菜:“这几天你都颠簸瘦了,多吃一些长胖点儿。”苏芷低头夹起碗里的菜嚼了几口,这还不是晚上他弄的,赶路还不消停。
对于苏嫣涵嫁给闽南王,苏芷不怎么关心,毕竟她能翻起的风浪没苏嫣然大。行到江南水乡一带,苏芷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虽然比不上前世发达,但水乡古韵和无污染的环境还是让她留恋了一把。
因赶着去泉州见穆老太爷,他们也没在这一代停留。过了余杭到明州登船走海路去泉州。登船前,穆风扬飞鸽传书回了京城一趟,苏芷好奇的问他有什么事,穆风扬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女人不用管那么多,等回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男人们的阴谋苏芷不懂,只在看小说或历史时略看了一些帝王之术和臣子的为官之术,那些复杂的阴谋阳谋她不懂,只要穆风扬不是算计她或者是个渣男一切都好。
在海上行了三天后到达泉州,穆风扬就马不停蹄的领着苏芷去他娘的坟前祭拜。婆婆穆茹兰的坟地在一个小山岗上,她死了十八年,坟堆上上满了杂草。因为穆家是待罪之家,不能在丧葬这块儿上颇费太多,所以她的坟地同当地普通百姓的坟地没什么区别。
献上牺牲,化了纸钱敬酒,穆风扬说他一定会让他娘回到京城葬进穆家的祖坟里,而不是在异乡的荒山野岭。
祭拜过婆婆后,去穆老太爷的宅子。老太爷的宅子在泉州的平民区,是一座普通的民宅,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宅子里的下人不多,有个跟了老太爷一生的老仆,有个上了年纪的擦屋扫地端茶送水的妇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厨娘。
这样简单的老宅和少数的仆从一点也看不出穆老太爷当年叱咤官场的风光,显得落寞颓败。对于外孙的到来,老太爷非常欢喜,对苏芷这个霉星也没那么多意见。
他们刚到的那晚,厨娘钱大婶做了好些穆风扬喜欢的菜,一家子坐在老旧的宅子里用简单的饭菜,苏芷吃得很乐。穆老太爷见到苏芷没那么挑剔或是闹小姐脾气很高兴。晚膳后苏芷让端茶送水的秦妈领着她到附近的地方转转,让穆风扬和穆老太爷商量复仇大计去。
穆风扬离开京城后没多久,严坚手下的几名重臣被清流一派参倒,原因是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在自己的祖宅之地圈,家中儿孙欺男霸女。
君宇派人调查了此事,奏折上的一切属实,为此君宇革了那几个人的官职。严坚被除了重要的羽翼,暂时没那么嚣张了。
但没过两个月,宫中传出君宇突然病倒的消息,举朝震惊。一来君宇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并没什么大病大灾。君宇虽在女人一事上没个轻重,但这几年来好歹也收敛了一些,所以大臣们对君宇突然病倒有些不解。
皇后王宜澜亲自到两仪殿侍疾,连着守了君宇五天。御医把脉后说君宇是中毒后昏迷不醒,目前中毒的原因还不明白,只知道是一种让人昏迷不醒毒害身体的药,如果找不到解药皇帝就会一命呜呼。
王宜澜心烦气躁,君宇这样昏睡下去不是个办法,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密旨里立了谁为太子。若是他死了就没人知道那道密旨在哪里,君宇的儿子多,到时候势必引起皇位之争。
现在朝中大皇子的支持一派居多,因为君景煦有严相支持,朝中好些大臣都是严相的人。作为她现在最有用的一颗棋子穆王现在不再京城,君景轶的支持力量略显单薄。
如果君宇一直昏睡到死,那她就永无翻身之地,就算是母后皇太后势必会被新帝的生母圣母皇太后打压,还有,君景轶作为先帝的嫡长子势必不为新帝所容。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君宇醒过来。
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被叫过来给君宇看病,各种名贵药材熬了给君宇灌下去,也不见他有起色,王宜澜有些心焦。
在朝堂上,已经停朝十天,群臣已经骚动不安了,要求让严相暂时处理朝政。清流一派好不容易打压了嚣张的严相一派,现在若让他代皇帝处理朝政,恐怕头一个被关进天牢的就是他们,所以清流一派尽全力的阻止严相代皇帝处理朝政之权。
后宫中王宜澜意识到事态严重,到长乐宫求太后让她老人家出面阻止。王宜澜痛陈严相把持朝政的坏处后,太后当机立断,请了先帝爷的三弟君锌恒帮忙处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