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以后恢复身份了,她要是想成为他的女人……咳咳,好就勉强凑和一下吧。
“真的吗?”赖明明双眼放光。
屈檀栾冷冷看了她一眼,眸带鄙夷,“爷不像某人,说话不算话。”
“多谢少爷!”赖明明嘿嘿直笑,抛起了骰子,是三点,前进三步——卧槽!赖明明开朗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一步是走到“回到终点”,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赖明明半晌没反应过来。
屈檀栾摇了摇头,怎么有人的运气能这么背,他随手一抛,却是走到了“直达终点”。
赖明明嚎啕了一声,差点没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屈檀栾眉毛一跳,他都让了这么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赢了?
二人无言。赖明明盯着那堆一场游戏下来累积的银钱,看了看屈檀栾。他要是拿了,这友谊的小船就得翻了。
可是,屈檀栾就真的这么拿了,毕竟友谊的小船翻了,他们才能陷入爱河嘛。
赖明明不喜不悲。行,这梁子,她和他……
“对了,这个大富翁的游戏,我觉得甚是有趣,就买下了。”屈檀栾漫不经心地打开了一旁的檀木盒子,从中取了一张白花花的银票过来,轻飘飘递给她,“这一百两,就当和你买下了。”
赖明明目瞪口呆,这梁子,她和他当然不能结下啊!
赖明明果断而迅速接过,在阳光下看了又看,还拿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赖明明并没有屈檀栾想像中那般欣喜若狂,反而表现得相当地淡定。嗯,不错,以他对她的了解来说,此时此刻的赖明明确实有着几分荣辱不惊。
屈檀栾当然不知道,此时赖明明心中正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只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千万要冷静,不然在短时间内如此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对她的身体很不好很不好啊!她不想乐极生悲。
“多谢少爷赏!”赖明明利落塞入怀中。哈哈哈,她和大福赎身的银子都够了,而且还能剩下许多闲钱给她自在营生!赖明明瞄了假少爷一眼,忽然想到刚刚那个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免心慌慌的,为了保住菊花,她还是早点脱身吧。
当天晚上,她怀揣着一百两去找了大福。
到了下人房,小厮们见了她,眼神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讨好的。
“小福,听说你在疏竹斋做得不错呀?”有小厮笑问道。
“嘿嘿,还好吧。”赖明明笑道。
“是啊,听说还给提了二等小厮?不会月银真有二两银子吧?”这二等银子可是国公府里一等下人的月银了,也不知道这安小福有什么能力,就这么得了少爷的喜,说不羡慕嫉妒恨是假的。
“不多不多,刚好够糊口。”赖明明打着哈哈,“我来找大福的,大福在吗?”
“他啊,在床上躺着呢!”一小厮指道。
“那么早睡啊。”赖明明道。
“他今日患了伤风。”小厮随口道了一句。
“不是吧?”赖明明一听,连忙跑到大福床位前,见他正闭着眼在睡觉。
赖明明伸手探了一下他额头,不是高热,是低烧。
觉察到有人在摸他额头,大福迷糊醒了过来,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倒脸。这张脸慢慢旋转了过来,脑子有些混沌的他隔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病了?”赖明明问道,昨晚见他还好好的。
“前天淋了点雨,以为没事,今儿早晨起来就头晕得厉害。”
“看过府医了没?”
大福摇了摇头,“不用,休息两天就好了,这两天我告了假。”
赖明明见他双唇有点干,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不行啊,你这样得看府医。”
“真不用,我打小就这样,捂两天就好了。”大福声音虽柔软,却也坚定。
这会儿是夏末了,天气还是有些余热,可大福却全身上下盖得严严实实的,显然是有些畏寒。
赖明明又问了他一些病症,畏寒怕风,鼻塞清涕,这是得了风寒感冒了。赖明明跑去烧了桶热水,花五文钱从一个门房那儿买了半支酒倒入热水中让他泡脚,又回疏竹斋熬了碗生姜红糖汤过来给他驱寒。话说,这红糖还是她之前大姨夫来的时候买的呢。
赖明明熬好姜糖汤过来的时候,大福已经躺下睡着了。赖明明回来后不顾他睡得正香,直接叫醒了他,灌他喝了一碗姜糖汤下去,训道:“你先前淋了雨就该先熬一碗吃,这下可好。”
大福虚弱一笑,赖明明又递了杯温水给他,“这甜汤喝了,得漱下口,不然牙齿不好,老了就惨咯。”赖明明似乎很怕到老了牙齿不好,吃不了东西。
大福喝了水,将水杯递给她,“辛苦你了,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
“好吧。”赖明明像个长辈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我明儿早上煮点葱白粥给你,再发下汗,你今晚好好休息啊!”
“不用……”大福轻轻拉了她一下。
“好啦好啦,你先睡吧,我走啦!”赖明明大大咧咧地跑了。
大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忽地眼眶一热,许是病了吧,才教他这么多愁善感。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对她好,不过是受人所托的举手之劳啊,她却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真诚待他。
喝过姜糖汤后,大福这会儿身上发了一些汗,舒服多了,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赖明明便煮了一小锅葱白粥,粥煮好后,她趁上午没那么忙的时候和多福打了声招呼,给大福送粥去了。
今儿早上,大福醒来后感觉好多了,这会儿吃了热乎乎的粥,人也精神了不少。
赖明明道:“你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估计明天就好了。”
“这得多谢你了。”大福笑道,因着病未痊愈,声音也不像以往般清润,有些沙哑。
赖明明嘿嘿一笑,将大福照顾好了,她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呢,有一种成就感。
“不说啦,这两天你记得别贪凉就好,我那边院子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对了,我今晚再过来找你,到时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现在没空呢,我们晚上再说吧。”赖明明摆摆手,有些着急。
大福披衣起身,“那我送你。”
“不用啦,留步留步!”赖明明故意夸张拱手道。
大福见了她这江湖人的动作,忍不住发笑。
中午的时候,赖明明伺候屈檀栾洗漱,屈檀栾刚刷完牙,还没洗脸就连打了两个喷嚏,吸了下鼻子,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流清涕,像是患了伤风。
“哒啦哒啦哒啦哒哒啦哒拉哒……”赖明明绞着毛巾给他洗脸,一边哼着歌儿。
“你在唱什么歌?”屈檀栾开口,声音带着点鼻音。
赖明明一愣,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屈檀栾,低声道:“《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什么?”屈檀栾抬眸看她。
“爷,您好像患伤风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屈檀栾打了个喷嚏,摆摆手,“不用。”鼻音更重了。
“爷,要不您吃碗葱白粥吧?”赖明明讨好道,“治伤风的,出下汗就好了。”
屈檀栾白了她一眼,“爷我不吃葱,你给我记好了。”
“那就……吃碗姜沫粥?”赖明明询问道。她不是怕他难受,她是怕被他传染啊!毕竟她一直随身伺候着他。要知道在隐形的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里,一个喷嚏包含着千千万万的病毒,而且会在打出来的一瞬间就迅速扩散到方圆2…4米!
“那你去煮吧。”屈檀栾手一挥。
赖明明松了一口气,不过应下后又觉得有些奇怪——她煮?
“等一下,”屈檀栾叫住转身的她,“你煮得好吃吗?”
“额,还好吧。”
屈檀栾摆摆手,“叫秋收煮。”
“哦。”这对她是赤果果的不信任啊,不过赖明明对此倒是喜闻乐见。其实,赖明明是会做一些菜的,不过这属于她的隐藏技能,因为别人要是知道你会做饭,那以后常常做饭的就是你了呀。
今日的屈檀栾没什么精神,下午的时候,干脆叫赖明明伺候着他在贵妃榻上午睡了。赖明明才刚替屈檀栾盖好被子,便见段念来喊她,“小福,大福找你。”
“啊?他怎么来了啊?”赖明明有些吃惊,对已经躺下的屈檀栾笑道,“爷,那我能不能?”
“准了。”屈檀栾挥了挥手,很是大方。
“多谢少爷!”
赖明明一出去,段念便关上了门,道:“爷,小福这小子和大福的关系好像挺好的。”
“怎么说?”屈檀栾闭目养神。
于是,段念便将昨晚赖明明去找大福并且仔细照顾了他的事如实一一道来。
屈檀栾在听到赖明明给大福打洗脚水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眼里睡意全无,在听完全部的事情之后脸都黑了,坐了起来,“就是说,她今天让我吃的葱白粥是那个大福吃剩的?”
“爷,不能这么说……”
“她都没给我打过洗脚水!她还特地大晚上跑回来一趟给他煮姜糖汤?”
段念被他问得有些发愣,这爷的反应怎么比他想像中的要严重啊,好像还……挺愤怒的。
“叫凌霄出去盯着这两人,听听他们两个说什么、有没有勾肩搭背都给我看清楚了!”屈檀栾说罢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醋坛子翻啦!
友谊的小船也翻啦!不过赖明明表示她会游泳,挣扎着爬上了小船。
第24章 19。5
这边,不知道已经给记恨上了的赖明明屁颠颠地跑了出去,见了大福,不免责怪道:“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这里风大,别吹了风。”妇代会发火点
大福清浅一笑,“我看今日天气不错,风也不大,在屋中呆得闷,便来找你了。”
“你呀你!”赖明明戳了戳他脑门,笑了。
二人找了个避风处,背靠着竹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并肩聊着天。
“对了,你今日不是说有事找我?现在空闲吗?可以说?”大福道,她记得她下午的时候都是比较得空的。
赖明明想了想,这会儿假少爷应该睡了吧,也不用她伺候着,便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旁道:“昨天,假少爷给了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大福惊讶极了,“给你这么多银子干嘛?还有……假少爷?”
赖明明惊觉自己一下子说漏了嘴,连忙笑道:“嘿嘿,没有啦,就是少爷。嘘嘘,你可别说出去啊!”
这暗地里的称呼倒是一回事,他定然不会多舌,“不是,少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银子?”
“因为……赏我的嘛,”赖明明也不多说,有些兴奋道,“你赎身是不是要十五两?我的十两,那加起来就是二十五两,我们还有七十五两!现在我们赎身的银子都有了,还多出很多,够我们以后生活的了。”赖明明摩拳擦掌,“你想办法,到时让大少爷松口让你离开,我们出去外面租个院子,或者弄间店铺营生,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大福听得沉默不语。
“怎么啦?你不想赎身离开吗?”
大福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眸色晦暗不已,只低声道:“过几日,我再答复你吧。”
“你还要考虑啊?那好吧。”赖明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道,“我们还有七十五两银子呢,我想好了,到时弄个前店后家的院子,发家致富奔小康!”
大福弯唇一笑,笑得有些苦涩,他的余生都由不得他作主。他真羡慕她,可以这般向往自由。
书房里。
“假少爷,赎身,发家致富,奔小康!”屈檀栾咬牙,“这二人是想拿着本少爷的银子私奔啊!”
“爷,”段念道,“小的觉得,小福好像对大福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就是两个人关系要好了一点而已……”
“我对她不够好吗?她居然想要离开我?”屈檀栾沉着脸问。
段念一愣,“好啊!爷对小福很好,是小福这小子不识趣,您看,你一下子就赏了她一百两啊!”连他都羡慕嫉妒恨了呀。
屈檀栾一声冷笑,朝段念勾了勾手指,段念过去,他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段念瞪了瞪眼,“爷,这样不好吧?”
“去做就是。”
段念叹了口气。
门外,秋收轻轻敲了敲门,“段哥,殷管事来找您。”
段念眉一挑,多福的爹?他来干嘛?
“知道了,让他门外等着。”段念道,随即出了书房,还没出院子,便见多福哭着跑了进来,一出院子,只见殷管事候在门口,一脸疲惫。
赖明明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喝着杏仁露,见了捂脸而泣跑进来的多福,连忙起身问道:“多福,你怎么了?”
“我爹不给我在疏竹斋做活了,我爹要我离开你,他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