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一壶热酒,一盘子牛肉,一盘子包子,孙二娘热气腾腾地端上来,潘金莲又渴又饿,端起陶碗正要牛饮,霍水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站起身来,问道:“老板娘,你们家的酒,怎么这么浑?”
“乡下小店,自酿老酒,混了点,酒劲儿足呢!”孙二娘一脸笑,虽是冬天,穿着袄衣,她却不怕冷,胸脯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肉,对着潘金莲抛了个媚眼道:“小老弟,你怎么不尝尝,莫不是被你们家这貌美的娘子给拿捏住了?咯咯咯。”
霍水仙拿起一个包子,掰开一看,碎肉里面还夹着一两根人的毛发,弯弯曲曲,又拿起那酒一闻,勃然变色,手腕一翻,全泼到孙二娘脸上,喝道:“好你个母夜叉,竟然在酒里下药。”
孙二娘脱了袄子,上前扑打,虽有一膀子不输汉子的好气力,但是霍水仙也有一身好轻功。孙二娘几次差点砍到霍水仙身上,都被她犹鱼入水一般脱开。孙二娘高声喊:“小三、小四,你们都死了?眼睁睁看老娘被欺负?”
听着声响店后面走出两个大汉,一个不管不顾扑上来,另一个拿刀砍潘金莲。
可怜潘金莲之前还豪情壮志要好好作为,这会儿吓得脸色苍白,四处躲避,亏她人小,躲进碗橱里拉上门死活不出来。那蠢汉在外叫骂,又不敢砍坏了橱柜怕孙二娘回头打骂,霍水仙飞身而至,割了他脖子。潘金莲听到声响,拉开门缝一看,只见霍水仙一个鹞子翻身,空中跟头翻到孙二娘身后,孙二娘急忙转身,霍水仙一刀送进她白花花的胸脯。
潘金莲一声尖叫,从碗橱里滚出来,另一个汉子提刀而至,霍水仙见赶不及,拔出匕首奋力掷去,正插在那蠢汉脖子上,当下先血如注。潘金莲被洒了一脸热乎的鲜血,吓得连声音都没了。
菜园子张青正挑着担子回来,听见店里的声响,没当回事,只当自婆娘在做生意,杀个人,慢悠悠卸了担子,擦了把汗,这才走进店内,问着熟悉的血腥味,只问道:“浑家,今天收了几个?”没人回答,定睛一看,躺在地上,死鱼一般,嘴里吐着血泡的是孙二娘,心下大骇,反手拔出钢刀,扑向那两个生人。
霍水仙手上的刀前一秒扔出去杀了那蠢汉,不料下一秒张青就闯了进来,手上没了武器,不能硬拼,足下轻点,一闪躲过。潘金莲拔下那汉子脖子上的匕首,伸手递出。霍水仙一把捞过,两足一碰桌面,上了房梁。
张青抡起大刀欲直追而上,不见霍水仙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两手握紧了匕首,如天外飞仙翩然而至,用自身重力把那匕首死死插。进张青天灵盖中。
张青双目圆瞪,目眦尽裂,身子一歪,死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潘金莲本还责怪霍水仙胡乱害人性命,只等走到店后头,看【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角落里是过路旅人的衣物,杂物,这才后怕。
两人往东京路上,颇为不平静,遇到过水贼,行舟一半,杀人夺财;又遇上小偷,半夜躲在房梁上,只等她们睡着下手;更有强盗见霍水仙貌美,想要夺回寨子中侮辱,危险数之不尽,直到一个多月后,两人走进了东京城中,潘金莲见此处熙熙攘攘,太太平平,这才放下一颗心,“大仙,这一路实在太可怕了!若没有你在,我这一路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嗯。”霍水仙应了一声,心中想到一件事。这东京城中,才是是非根子所在,就说水浒故事,高太尉,高衙内,李师师与宋江相会,卖刀的杨志,大相国寺的鲁智深,更有操刀鬼曹正,百胜将韩滔,金枪手徐宁等,都在这汴京之中。
潘金莲见霍水仙兴致不高,心中有些不乐,理了理直裰,看见路边有卖烧饼、葱油饼的,卖得不错,有了兴致,这一抬头,看见远处有个人,身形颇像武松,当即拉了拉霍水仙的袖子道:“大……娘子,你看那莫不是我家二郎?”
霍水仙定睛一看,捏捏“武大郎”越来越滑嫩的脸,道:“小郎君,走,见你家叔叔去。”
正是早市十分,市集里熙熙攘攘,潘金莲腿短走慢了两步,再看已经不见了武松身影。她们不知道,武松刚交了差使,心中担忧哥哥,不做停留,今日在早市买了干粮,就要回程了。
集市里脏乱,有些地方满是卖鱼的人到的水,两人走出集市,潘金莲的脚底感觉有些湿冷,霍水仙却是一尘不染,一双干净的绣花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霍水仙见潘金莲有些丧气,提议带她去城里的衣帽店买几件当下汴京流行的襦衫,潘金莲这才又笑起来,霍水仙也是一笑,却不知惊艳了有些人的眼睛。
①:【xxx】里是原文内容
小剧场:
潘金莲(捧脸):好喜欢我自己啊~~英雄救美的样子好美啊~给我挑衣服的样子好迷人啊~霍水仙(深思):我做错了什么,又有妹子爱上我。
'北极大帝私人独家牢房'
木嘉:完了,说好大师姐近水楼台呢?我这个大师姐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了。
露西娅:嘉嘉,别难过,光明神与你同在。
木嘉(斜眼):光明神……看来露西娅你是真的要我死啊!
露西娅:因为我深信(虔诚)——“大师姐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要给我当!(咬牙,争抢状)
张斌(白眼):就看不上你们女人争争抢抢的样子,女王最信赖的还是我。哎哎,别打人啊,我当初也是好心才办了错事,你们怎么又打我?啊!啊!痛!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说话了!(蹲墙角……擦鼻涕,一步错,步步错,女王快来救我,尔康手)
小剧场2
一日,啊呜和哥哥讨论男人和女人的问题。
我哥: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我:啊……当然是人好啊,品质要好吧,还有——
我哥(打断):你不懂!(白眼)【我o(╯□╰)o,我才是女的!】女人喜欢花钱大方的,愿意给她买东西的!买的值钱的!愿意给她花钱的!
我(思考,意味声长):哥……你很懂啊!
第75章 75|74
“衙内,你看那小娘子,真是漂亮啊!”
“闪开,还用你说!”说这话的真是高衙内带着他的一帮爪牙。这高衙内是大奸臣高俅的养子,好色成性,调戏女子,前些日子为了得到教头林冲的妻子,撺掇着高俅害了林教头,刺字流放,更是半路派人夺其性命。只可惜林冲之妻张氏是个忠贞的女子,躲回娘家,不肯出门一步,这才断了念头。今日他在市集中一眼瞥到霍水仙,被迷得神魂颠倒,一心想把这小娘子强抢回去。
高衙内是个说干就干的实干派,他拨开重重的人群,撞开无数的肩手肘,蹦到霍水仙面前,拿扇子挑着霍水仙的下巴:“小娘子,可有时间与哥哥去茶楼供饮清茶一杯?”
霍水仙上下一打量这人,绸缎的衣服,绣得暗纹繁复,偏偏塌肩缩背,眼底青黑,一看就是登徒浪子。周围还有起哄的,几个跟班炫耀自己宝宝般,左一个“我们衙内”,右一个“进了高府”,霍水仙拿一根手指压下扇子头,问:“你就是高俅唯一的养子,高衙内?”
高衙内那只把着折扇的手只觉得有千斤重压下来,但是不敢再美人面前跌了份,额头滴汗,拿两只手往上抬扇子,咬牙坚持道:“正是相公我!”
“正好。”霍水仙话音刚落,折扇因两人的力量相错,“啪——”断了,一点竹屑溅到高衙内脸上,他装模作样“哎呀”一声,扑身上前想要抱住霍水仙。霍水仙蝴蝶般贴身旋过去,衣袂纷飞,绕到高衙内身后,对着他的后腰眼,使了灵力猛地一踹,高衙内摔了个狗吃。屎,满面怒容翻过身来,却见霍水仙捂嘴一笑,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半是含嗔半是娇俏。
高衙内坐在地上,傻笑道:“踹得好,踹得好。”这小娘子力道好大,腰酸得紧,“是小生孟浪了。”高衙内站起来装模作样地作揖。周围看热闹地都围了过来,霍水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拿手招了招,高衙内大喜,连忙把耳朵凑过去。
“有空来百花苑寻我。”一股兰麝之香扫过高衙内的耳旁,高衙内喜不自禁想要伸手抓住伊人,那妇人却转身走了,步伐轻盈,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活见鬼了?不可能,这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的,定是女仙。可是……百花苑,这是……妓。院啊,高衙内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流氓,只喜欢干干净净的良家妇女。但是,见不到她简直百爪挠心啊,高衙内足下生风,带着跟班直奔百花苑。
围观群众见没戏可看,一个个都散了开来,只留下潘金莲站在大街上,欲哭无泪:大仙儿,你把奴家给弄丢了啊。
那头买干粮的武松,听见了动静,听说是“花花太岁”调戏妇女,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却见自家大哥傻子似的站在大街上。武松先是一惊,他脑子灵活,想到当初走的时候,那个不守妇道的嫂子曾经说过的话,眉头一皱,心中猜到几分,问道:“哥哥,你为何在这儿?嫂子呢?听说刚刚有恶霸调戏女子,不会是嫂子吧?哥哥,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潘金莲一泡泪含在眼泪,愣愣看着武松,继而不管不顾扑到他跟前,两只拳头在他身上噗通乱砸。
“你听到了你怎么不过来?这人都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潘金莲把头埋在武松腰上,呜呜直哭,伤心得恨不得背过气。刚才两人还说说笑笑好好的,一转眼大仙儿不负责任就走了,去哪里能寻到?潘金莲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难道一辈子都要顶着武大郎的壳子?越想哭得越伤心,迁怒在武松身上,又捶了几下。周围做买卖的有人探过头来看,武松尴尬地抱拳道:“见笑见笑。”说着拉起“武大郎”的走往集市外走。
两人回了驿站,武松派了两个随从出去找人,自己留下来安慰哥哥。潘金莲不敢多说话,怕被武松看破,要跟着随从出去找人了。武松很生气,他虽是敬重哥哥,却看不得他为了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变成这副模样,当下高喝了几下,把“武大郎”吓到了,躲在床上瑟瑟发抖。武松出去喝了会儿闷酒,心中愧疚,又回来安慰“武大郎”。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一个七分恐惧两份苦恼一分爱慕,一个八分愧疚两份心疼,两人的委屈越积越深。
这天,潘金莲还躺在床上生闷气,武松端着饭食劝他呢,门外有随从进来,带回来好消息:“都头,有消息了!听说那‘花花太岁’正在百花苑闹了个鸡飞狗跳!”
潘金莲本来都做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嗔怪道:“呸,我以为有金莲的消息了呢,诓我!”转过头又倒下了。武松心中升起一股心酸,从小对他爱护有加的哥哥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成亲不过一年的嫂子担心受怕,茶饭不思,他心中也不高兴了,将茶饭重重放在桌上,背对着潘金莲。
“都放在桌上,你吃也好不吃也好。”
武松大步往外就走,潘金莲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拽,武松走得急,潘金莲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摔得哎呦一声。
“哥哥!”武松连忙扶他起来,见自家哥哥两只大眼睛里含着泪水,皮肤倒比以前白皙细腻了不少,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他没敢看潘金莲的眼睛,把他扶起来。
潘金莲心中更是酸楚,大仙儿扔下烂摊子跑了,武松也不像以前那样愿意和他亲近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武松见他哭,心中又酸又苦,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么能这般婆婆妈妈,当下做了决断,待找到嫂子,给哥哥一个交代,回了阳谷县,他就从哥哥家搬出去,落个清静。他握了握拳头,语气僵硬地问那小厮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偷偷抬头打量了这两人,心中犯嘀咕,嘴里道:“我们哥两个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人,寻思着既然娘子是见了高衙内才不见的,就跟上了高衙内。那高衙内去了百花苑,去里面要寻一个什么貌若天仙的姑娘,听说前两天也去了没找到,好一番闹腾,亏那百花苑老鸨子背景深,这才保了下来。今日是高衙内的五日之期,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一大帮子人进了百花苑,就没再出来,里面有没听见什么大动静,我们就猜……猜……”
潘金莲皱眉,急道:“猜什么?你支支吾吾什么?”
“……我们猜莫不是那百花苑的老鸨子把娘子给掳了。”
潘金莲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她以前虽是个心思不正经的人,但是仍旧是个清清白白的人,这、这要是真的去了妓。院,那以后根本就没脸见人了!她慌乱中左脚踩了右脚,一头栽倒武松怀里。武松抱起这小小一团,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