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灯光昏暗却很有格调,一进去,四个身穿高叉旗袍的女孩子齐刷刷地问好,“龙哥好。”
“嗯,怎么样,这几个妹子俊俏吧!”刘飞龙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老板。
“从哪儿找的?这么漂亮,还挺有气质的。”
“都是大学生,兼职嘛。”
“哇,你残害祖国栋梁。”
“哪有!她们是自愿的,而且又不卖身,只是当礼仪迎客人而已。有时候会有喝醉的客人对她们动手动脚,就靠你了。”
“那我觉得你工资给少了。”
“以后给你涨。”
进了三楼他的办公室,刘飞龙叫来七个服装统一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是牙芽,我花高薪请来的人才,练过武术和气功,你们一起上都不是她对手。”
这几人立刻齐声问好,“牙姐好!”
牙芽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她哪里跟他说过自己能一个打七个!虽然确实能,可她并不想太过显山露水。
“没有没有,龙哥说笑的,以后还要大家照顾。”
这份工作倒也不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每天工作七小时;说是工作,其实是在楼道里转悠、看看监控视频,再无聊,就在休息室跟那哥几个打牌喝茶水。工作半个多月什么事也没有。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正在无聊拿平板打僵尸,保安二生子推门进来,“牙姐,103客房里一客人喝醉了,非拉着李雅颂要她陪着唱歌,唱完了,又叫她喝酒,我去看了眼,她都快喝吐了,里面有几个保镖,把我们推了出去,您过去看看吧。”
“行。那客人是新客还是旧客?”牙芽起身下楼去。
“旧客,是一房地产公司的经理,姓李,他倒没什么,他老婆是很有实力的房地产商,前几天刚卖的楼盘就是她的。”
推门进去,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孩子被迫坐在中间,身边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端着酒灌她,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
“哟,唱着呢,今天给老主顾们送一壶菊花,下下火。要是觉得不尽兴,我帮您找几个妹子来陪你们唱,这丫头不会照顾客人,况且她是前台的礼仪,前面没了她可不行,龙哥说了,这进门的场子全指着她撑起来,如果她醉了,那我可没办法跟龙哥交差。”
“瞧你脸生的很,新来的?”李经理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醉意,“这梦幻的新人质量越发不行,瞧瞧你这穿衣打扮,去去去,换个靓一点的妞过来。”
“行,李雅颂,跟我走,找别的女孩子来陪客人。”牙芽握住了李雅颂的胳膊,使劲一带拽她起身。
李雅颂满面通红,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踩着高跟鞋站立不稳,又被李经理使劲扯回了沙发上,差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小妞必须留下来陪我喝醉,我们来过这么多次,叫一礼仪陪酒还不行吗?”
“我、我真的不能喝了……”李雅颂神智有些不清,却仍旧挣扎着看向牙芽寻求帮助,她不敢直接拒绝客人,可如果再喝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一大老爷们也好意思灌女孩字酒?”牙芽再次走过去要把她拉走。
坐在一旁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站起来,一人一言不发地推了她一把,挡在沙发前。
最右边一个秃顶西装男又倒了杯酒递到李经理面前,“您喝酒,别动气,这女的新来的不懂规矩。”
眼看李经理的咸猪手又有摸向李雅颂大腿的趋势,牙芽气极,抬起脚猛地一踹,踹中一个人的小肚子,巨大的力道把那人直接踹趴下,痛得他在地上爬着起不来。
另一人也没想到牙芽一姑娘有这么大力气,反应过来要揍人时,牙芽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脸前。
“嘭”地一声,一拳砸中他的腮帮子,他抬手要挡,牙芽顺势钳住他的胳膊,两手一拽再一拧,“咔嚓”,他的右手臂脱臼了。
“饶命!”保镖知道遇到了练家子,脸色惨白不敢再放肆。
牙芽走到那俩人渣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们。
秃顶男的脸也吓白了,缩在沙发上不敢吭声,眼睛直瞟李经理。
“你敢打人!哼,我要见你们老板!他从哪儿招来你这么不懂规矩的人。”李经理倒也不害怕,只是没再对李雅颂上下其手。
“走。”牙芽把李雅颂扯起来,突然她身体一弯,忍不住就在原地呕吐不止。
牙芽赶快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脸成了绿色的李经理,李雅颂真给力,全吐在了他的身上,头发、胸口、裤子都是,倒没多少吐在地上。
“真抱歉,看吧,早就说了不让你们给她灌酒。”牙芽赶紧把她拉出去,叫其他女孩子帮忙把她扶到休息室。
她刚要回去邀功,二生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又有一个客人喝醉闹事,牙芽过去二话不说把那人揍趴下,一群人再不敢继续闹,抬着被揍晕的朋友灰溜溜离开。
牙芽正得意今晚救美,李飞龙就打电话来把她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啊?你把客人打了!还是两次!我把你请来了,财神爷被你送走了!如果都跟你一样,这场子还开不开?这买卖还做不做!”
“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那些女孩子吗?”
“当然不是!你动动脑子,那个李经理是财大气粗,可二生子明明告诉你,他的钱都是老婆给的,你就不能抬出他老婆压他吗?他来夜总会的事如果被他老婆知道了他就完蛋了!还有那个喝醉的客人,好言相劝叫他朋友把他送回去就完了,你把人揍一顿,以后人家一准不来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牙芽倒没想到,“嘿嘿,对不起啦,下次不会这样,一时冲动。”
她不由想起杜君泽的嘱咐,不准随意跟人动手,他说的没错,一冲动就跟别人干架,是能赢,可会惹下很多麻烦。
唉,也不知他在乌克兰那边过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快完结了~
第66章 新生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了年下。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牙芽骑车回家。到门口,有一人在她家门外站着,提着黑色公文包,衣着整齐站姿优美,看着是一很有素养的人。
“有事吗?”
“请问,是牙芽女士吗?”男人转过头摘下眼镜打量她,那双眸子瞬间让人有种面对锐利刀锋的感觉。
牙芽慎重地问;“您是?”
“可以去您家喝杯茶吗?”男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在她的手掌、脸上不住审视。不过这样的目光却没有太过过分;还未引起她的反感。
开了门进去,牙芽让他坐在沙发上;替他倒了杯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我姓罗,罗艺,是国家安全局的职员,这是我的证件。你的祖籍是湖南,说起来我们也是老乡。”他的身体前倾把一个黑色烫银边的本子给她看了一眼。
“安全局?找我做什么?我家里又没炸弹。”牙芽认同了他的身份,心里更加疑惑,难道,她的身份被政府知晓了吗?
“这个人你熟悉吧?”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A3纸张大小的彩色照片给她看。
从里面士兵的服装看,照片的拍摄地点应该在中东地区,照片中的人物大都遭受创伤,地上还有一些尸体,引起她注意的是,左上角有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屠夫和杜君泽啊!
牙芽竭力装作惊恐畏惧的样子,推开那张照片,“这么血腥的东西,我见不得。”
“周四的国际新闻你一定没看,我想现在还有重播。”他倒也不认生,自己就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刚买不久的电视,“还好,正好有重播。”
牙芽扭头看着,新闻正在报道中东地区发生恐怖分子袭击政府大楼事件,一位政府要员当场死亡,而恐怖分子全部逃亡。
有人拍摄到了当时的视频,在屏幕左上角,一个矫健的人影闪过去,很不起眼。
可她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是杜君泽无疑。
国家注意到他了吗?他怎么接了这么危险的任务!
“不用紧张,那个人没事,安全逃离。”罗艺锐利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脸,不肯漏过她每一个表情。
“我怎么会紧张?这些外国人我不认得。”牙芽努力保持镇定自若。
“牙芽,湖南人,87年生,父母在广东潮汕打工,九岁被红星福利院收养,同年,被记者杨阳领养为养女;18岁随养父去青海,失踪,杨阳被偷猎者杀害,就在这之后,西宁一家旅店发现了偷猎者的尸体和杨阳的越野车,在旅馆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毛发,不知道跟你的DNA是不是一样。”罗艺有条不紊地叙述她的平生,好似在背课文一样熟练,“失踪两年,去了哪里?”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经历这么了解?他还了解多少?是不是对她的灰人生涯也略知一二?
“当时我被偷猎者追杀,然后被一法国游客救了,他带着我出国,在法国生活了几年,如此而已。”
“游客?是灰人吧。”罗艺的话跟刀子一样,割开了她的谎言。
牙芽心头一惊,矢口否认,“灰人?是什么意思?”
“我想作为一个优秀的灰人,你会比我这个外行更明白这职业的含义,星的灰人,算得上世界顶尖,你会不知道吗?”
“罗先生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我连大学都没有念,恐怕对这些高深的话理解不了。”他已经知道了,可她却不能承认,知道归知道,承不承认又是一回事。
“既然如此,我只好按照程序走了。制造恐怖暴动、暗杀他国政府要员,这个罪名足以送他上军事法庭。”罗艺站起身,整理了衣服拎起公文包要走。
“别呀,刚来就走,喝茶喝茶,有事好商量。”牙芽立刻嬉皮笑脸地把他留下,“罗先生怎么知道灰人的?”
“我们自然有办法掌握这些,不过这次来,并不是上面的意思。我查过你们的组织,你跟杜君泽做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官方怎么判定。”
“那就看您的意思了吧,嘿嘿。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您直说。”如果他要抓自己,早就抓了,现在他亲自来说这么多,这事一定有回转的余地,不过,恐怕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直说吧,有的时候,一些事情政府不能出手,需要民间的力量来做,我想你做了这么久的灰人,一定明白这点。”
“嗯,我知道。”
“以后有什么地方,还需要你帮忙,请不要推辞。青海那档子事,我帮你摆平。”
“一定,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忙。”
送走了罗艺,牙芽松口气,幸好,她的黑历史就算告一段落,她彻底能在国内安家落户了。
又是盛夏,天气格外闷热,晚上除了帮刘飞龙在夜总会里看场子,白天牙芽基本上不出门。
一年时间,牙芽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在这片儿也小有名气,有什么事她出面都能解决,用不着动拳头。
晚上下了班,牙芽有些疲倦,推开卧室门进去,突然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夜视能力很好,一般回家晚上不开灯就能顺利摸到床上,睡一觉再说别的事。
床上躺着一个人。
小偷?这家伙可真大胆,入室偷窃还敢在主人床上睡觉!
牙芽脱了鞋子,轻声走过去,抽出裤兜里随身携带的小号军刀。
她举起刀,刀锋对准床上的人,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钳制住他,窗子大开月光通过刀锋折射到了那人的脸上。
似乎是被月光照到惊醒,那人猛然间坐起来,准确又敏捷地掐住她的脖颈,反手把她按在床上。
牙芽被按得死死地不能动弹,就连声音也发不出,她身体使劲一拧,一只手挣脱出来,立即去枕边摸枪。
刚取出枪支,牙芽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剧痛,失去知觉昏厥在床上。
……
好像睡了整整一天似的感觉,牙芽转醒,愣了一会儿,警觉地去枕头下摸枪,还在!打开弹匣,子弹也是满的,这把手枪一年过没有响过了。
她握着枪柄坐起来,屋子里完好如初,没有被洗劫过的痕迹。查看了自己的身体,什么事也没有,除了脖子有些痛。
怎么回事?做梦吗?
外面似乎有人走路的声音,牙芽把手枪的保险打开,光着脚向客厅走去。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很随意地光着上身、只穿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站在饮水机边喝水,杯子里的水并没有全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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