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 那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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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 那时错-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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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贴在他胸腔处,心里想着,好巧啊,嘉澍也说这样的话,过段日子就会好起来。
  她也觉得过段日子自己会好起来。
  是的,是的,过段日子,他们都会好起来。
  过段日子,她的力气就回来了,会生他气会骂他会要挟他会恼他。
  过段日子,他就不会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抽烟,不会话里藏刀,不会拿一些话激她,那样,她熟悉的嘉澍就回来了。
  是的,一定会变成那个样子。
  缓缓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林馥蓁想起马修斯的话,太过于年轻的爱情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
  似乎,琳达也曾说过,她认识的人很早时在一起后都分手了,分手后他们说起彼此的坏话。
  不,她不要和嘉澍变成那样,她以后不要和嘉澍说各自的坏话。
  为什么会这样,会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她现在无名指上戴着嘉澍给她的戒指啊,拼命摇着头。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问她。
  摇头,只能摇头。
  “小画眉。”落于她头顶处的声线极具呵护。
  脸更深埋在他怀里。
  “吓坏了吧,我刚和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也知道我爷爷的事情,我最近情绪极为不稳定,我保证……”
  “嘉澍,”她打断他的话,“即使那些是真的也没关系,我更没被吓到,我最近只是生病了,因为生病我最近情绪也不好。”
  他的语气懊恼极了:“我怎么把你食物中毒的事情给忘了。”
  沉默。
  一种两人似乎都求之不得的静默。
  场外想起哨声,哨声还没落尽就被欢呼声掩盖,是进球哨声。
  欢呼声给这份静默带来生机。
  她叫了一声嘉澍。
  “嗯。”
  “以后不要抽烟了。”
  没有应答。
  城市的公益栏处到处贴满禁烟画报,林馥蓁比谁都清楚,画报上那些不堪入目被尼古丁破坏的器官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妈妈以后会离开我,黛西阿姨也会离开我,那这个世界我就只剩下你了,起码,你不能先于我之前离开,不然,剩下我在这个世界了,那太寂寞。”她和他说。
  她总是很怕寂寞。
  他还是没回答她的话。
  “嘉澍,你明白我的话吗?”
  尼古丁,是缩短人类寿命的□□,这宣传语也绝对不是唬人的。
  片刻,他说明白。
  揪了揪他衣领,再叫了声嘉澍。
  从头顶处传来叹息声,叹息声之后——
  “好,以后,我不抽烟。”
  若干年后,林馥蓁也劝过另外一个男人不要抽烟,她也和他说出类似的话,那个男人在和她保证以后少抽烟的同时,说,傻姑娘,我不在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那时她想,为什么二十岁的自己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她没想过,另外一个人也没有想过。
  他们似乎都没去认真考虑过,人类生生不息的根源。
  大致,因为年轻吧,因为只有二十岁,还不太会考虑未来。
  得到连嘉澍的允诺,林馥蓁心满意足。
  场外又传来哨声,这次不是进球哨,冲着满场嘘声,就知道被罚下的是大牌球星。
  他问她,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下去吗?
  摇头。
  “我们回家去。”
  点头。
  他们一起回到连嘉澍埃兹的家。
  像回到红土城,深夜,她肚子饿,他给她弄吃的,她坐在一边干着急,每隔一分钟就得问上三次“嘉澍,好了没有,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虽然,没一分钟就得催三次,虽然,在他给她做饭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她脸上表情都写满了:嘉澍,我饿坏了。
  的确,回想起来,自从那次“食物中毒”后,林馥蓁似乎就没好好吃过饭,即使索菲亚使出十八般武艺,可面对平日里喜欢的菜肴,她就是一口也吃不下。
  也许嘉澍弄的饭她会忽然很想吃。
  于是,和他撒娇说嘉澍我饿了,她还特地挑了他在红土城时会穿的衣服,今晚,小法兰西很好说话。
  嘉澍穿着她指定的衣服,给她做饭。
  海鲜意大利面。
  闭上眼睛,真香。
  确信到自己肚子饿了,林馥蓁很高兴,这似乎在暗示她,这是好的开始。
  手肘搁在餐桌桌面上,全心全意看着为她做饭的男人。
  他回过头来时她就冲他笑,第四次她冲着他笑时——
  漂亮的厨师不高兴了:林馥蓁,别笑,你笑起来像食物。
  笑起来就像食物?
  茄子?花生?豌豆?或者是一碟意大利面?怎么想笑起来像食物的比喻和美丽都没丝毫关联。
  这个比喻见鬼了。
  但当连嘉澍第五次回过头来时,下意识间扬起嘴角,心里只想着,她扮乖巧的样子能换来可口的意大利面也不错啊。
  他忽然间吻住她,用沾满面粉的手捧住她的脸。
  摸着自己被吻肿的双唇,这才明白到嘉澍口中她笑起来像食物的比喻。
  切——
  分明是想吻她来着。
  卖相极好的海鲜意大利面摆在她面前。
  味道很美味,当接触到这个讯息时,林馥蓁心里高兴极了,就好像她是一名曾经失去味觉的人。
  十分钟,她就意大利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伸出舌尖把残留在唇瓣上的美味收刮得一干二净。
  睁开眼睛,触到他灼灼眼神。
  “林馥蓁,你是故意的吧?”
  大皱起眉:嘉澍你在胡说写什么。
  “真不明白?”
  点头:“真不明白。”
  呼出一口气,压低嗓音,问:“林馥蓁,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看了一眼天色,夜已经很深沉了。
  “回房间洗澡,睡觉。”
  “回哪个房间?”
  睁大眼睛,对于连嘉澍的这个问题表示出了难以理解,自然是回她房间睡觉了。
  扶额,拉起她的手:“猪,去睡觉。”
  分明,连嘉澍生气了。
  这次,是不是轮到她来问他这个问题:嘉澍你又生气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生气她是不得而知的。
  被动跟着他离开厨房。
  走廊的风一吹来,林馥蓁瞬间明白到连嘉澍生气的原因,垂着头,食物所给她的满足感在烟消云散。
  两人停在她房间门口。
  想了想,她说我去睡觉了。
  “嗯。”他应答着。
  不敢去看他,她低声说,嘉澍,我之前生病,身体不是很好,医生……医生让我多休息,这样有助于我恢复。
  这是当天在巴塞罗那医生说的一部份话,当天,医生还说了一大堆。
  他亲吻她额头:“小画眉,是我不好。”
  摇头。
  触了触她脸颊:“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点头。
  他唇第二次印上她额头:晚安。
  “晚安。”
  关上门。
  站立在走廊处的人被阻挡在那扇门之外。
  慢吞吞脱下一只耳环。
  想起什么,林馥蓁轻手轻脚来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侧耳,外面静悄悄的,她这个举动似乎有点傻气。
  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嘉澍不可能在门外。
  她怎么老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最没有耐心的人一直是连嘉澍。
  以前他不会呆站在她门前,现在也不会。
  笑。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门缓缓开启。
  门外站立的身影让她在恍然间以为:时光未曾流逝过一分一秒,他刚刚亲吻了她额头,用温柔的声线和她道完晚安。
  呆站着,回过神来,林馥蓁手去触摸自己的左边耳垂,耳环没有了,手移到右边耳垂,一只耳环还在,她今天出门时戴了耳环,她不可能戴一只耳环出门。
  呆站着,呆看着那张脸,结结巴巴问:嘉澍……我的一只耳环……掉了,你看到没……
  “小结巴。”他声线黯哑。
  “嘉……家澍……”
  “我可以进来吗?”他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的脸。
  “可……可……”
  还没等她回答完,他已经进来了,他还把门关上了。
  于是:“嘉……嘉澍,我……我还……还没有……”
  剩下的话被他如数堵在喉咙口。
  背贴在门板上,腿还在颤抖着,面对着他迫切的目光:“嘉……嘉澍,只……只要你……不要太……太粗鲁的话……那我……我就答……”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身体已经悬空,他抱着她往床的方向。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张发烫的脸深深埋在他怀里,趁着他不注意,摘下另外一只耳环,耳环和鞋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现在,她想起来了,耳环没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下一章就是蓁澍二十岁时最后的一个系列了,这一章看到没,我蓁以后计划和大叔生儿育女~~


☆、人间蒸发

  无所事事的周六清晨; 这也是莱德学院圣诞新年假期的第一天。
  距离圣诞节还有六天,南法的圣诞气氛远没巴黎来浓烈,琳达昨天晚上就飞巴黎去感受圣诞氛围。
  八人小组回家的回家,度假的度假,就只剩林馥蓁没走。
  连嘉澍的假期从圣诞前夜才开始,她打算等嘉澍放假和他一起到巴黎去一趟; 兰秀锦答应她会尽量抽出时间来。
  连钊诚已经回到伦敦; 到时; 三人可以一起前往伦敦探望连钊诚。
  虽然; 现在林馥蓁对于圣诞大餐已没儿时那般的执着,但不执着并不代表不期待,昨晚她都把圣诞大餐要穿的衣服都想好了。
  坐在阳台上坐了很长时间; 天光还是维持着同一种色调,距离日出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
  林馥蓁现住在连嘉澍埃兹家里。
  这是索菲亚的主意。
  这里地处半山腰; 空气好; 四面环海视野开阔花香鸟语; 结合以上; 咋听起来像一家疗养院必备的条件。
  疗养院。
  笑。
  笑时心里涩意满溢。
  最近,林馥蓁最常做一件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天黑; 天黑早早上床,在天还没有亮透时睁大眼睛等待天亮。
  在天亮时等待日出,在日出时等待日落。最后一缕霞光收尽,天黑了。
  一天过去了。
  夜幕来临时; 手悄悄贴在心上,安静了吗?安静下来了吗?不安惶恐耻辱有没有被带走了一些些?
  然而,手掌心下——
  绝望凄厉的哭声叫声还在持续着。
  手无力垂下。
  不是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了吗?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傻孩子,那么一点点时间还不足够带走一切。”
  是的,那么一点点时间还不足够带走一切。
  于是,继续等待。
  在连嘉澍回伦敦的第二天,林馥蓁丢掉装绿色药丸的瓶子。
  黑夜来临,半夜醒来,满头大汗,用被单蒙住自己的脸,一声声叫着嘉澍,直到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直到她以为自己会在窒息中死去。
  松开手,缓缓闭上眼睛,疲惫入睡。
  重重压在她身上的那股重量再次让她从梦中惊醒。
  睁大眼睛等待着天亮。
  今天是嘉澍回伦敦的第五天。
  在这五天里,林馥蓁不敢去照镜子,她总是想着,等过几天精神就会好一点。
  这五天,她没去碰过绿色药丸,即使她曾经数次徘徊在药店门口,但她还是没有推开药店门。
  这是好的开始。
  坐在阳台上,林馥蓁想,也许出去走走会好一点,顺便找个位置看日出。
  清晨,周遭十分安静,脚踩在草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从几株茶树下穿过,林馥蓁就听到尖叫声。
  顺着声音,她看到这里岁数最小的佣人南茜。
  南茜话很多,是一个自来熟的姑娘,自来熟点小虚荣,但好在聪明伶俐长相讨喜,再加上总是有一股热乎劲,林馥蓁偶尔会逗逗她。
  据说南茜的表妹很喜欢薇安,有一次代替表妹来和她要签名,签完名问她私底下可不可以叫她薇安,后来南茜不仅一次向别的佣人炫耀,她和薇安是可以互叫名字的交情。
  在南茜的那声惊呼中,林馥蓁才后知后觉她来到茶园。
  正在采茶的的南茜被忽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
  看看,她把南茜的脸色都吓白了。
  朝南茜做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手势,笑着离开。
  走了小段路,后面有脚步声追过来。
  南茜看了周围一眼,开始正经八百和她道歉。
  她问她为什么要道歉。
  在林馥蓁一再保证不生气后南茜说出实话:站在茶树下的她看起来像幽灵。
  幽灵?站停,皱眉。
  南茜脸再次发白。
  看了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浅色睡裙,这个形象很符合幽灵形象。
  看了一眼天际。
  似乎,距离日出还有点时间。
  这会儿,她需要有个人陪陪她,分散一下她的焦躁心情。
  南茜形容她像幽灵,迟迟没等来的日出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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