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 那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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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 那时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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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带来积分,也是助攻峦帼的文爬人工榜单的动感光波~biubiubiubiu……
  3:这故事讲的是坏女孩和坏男孩的相爱相杀,这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一些提示已经写在文案里了,大美妞们看仔细些,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共度一个火辣辣的夏天了。
  4:之前说了,现在峦帼一年大约也只能写一本了,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希望我们能在年复一年中变成类似朋友的关系,陪伴着彼此度过每段人生旅程,有一天不写和会大家说的。这里得有比心动作,biubiubiubiu~
  5:故事是以女主十岁生日这天拉开帷幕的,就几章,这几章都围绕着女主十岁生日这个晚上的经历变迁,大家看漫点,因为这里面讯息很多,这些讯息将来要和结局呼应。
  6:澍(树同音) 蓁(真同音)


☆、两只刺猬(02)

  借着微光,小女孩往着房间门口,手刚刚触到房间门把。
  “小迷糊虫,你又忘戴眼镜了。”和颜悦色的女人嗓音穿过窗户缝隙。
  是的,她又忘戴眼镜了,正因为她老是忘了戴眼镜,萨娜总是在她耳边没完没了唠叨“小迷糊虫,你又忘戴眼镜了。”
  萨娜是她的保姆,一名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两条缝的法国女人,在还没有成为她的保姆之前萨娜从事儿童心理辅导,在巴黎小有名气。
  除了“小迷糊中”之外更多时候萨娜会叫她“小呆瓜”。
  萨娜的工作看在别的佣人眼里很简单,她只需要把那个“小呆瓜”照顾得妥妥当当就可以了。
  别名“小呆瓜”的孩子们总是很容易让人把他们和“反应有点迟钝”;“安静,不闹腾”此类特征联系在一起。
  只是,那些人老是忘了“小呆瓜”是《我们的薇安》书里的女主人公。
  “小呆瓜”“小迷糊虫”“眼镜妹”“小书呆子”都是巴黎民众送给薇安的昵称。
  当然,也有像样一点的,比如巴黎几家媒体有时候会叫她“小画眉”,可黛西阿姨说管叫“小画眉”的都是不安好心。
  去年小女孩才知道巴黎有一座红磨坊,红磨坊住着一群能歌善舞的年轻姑娘,男人们管这些年轻姑娘们叫做“画眉”。
  画眉:著名笼鸟,多才多艺,娱乐至死,被权势所钟爱。
  别看萨娜平日里和她说话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可她从来不敢不听萨娜的话,因为从萨娜嘴里说出的话都是代表黛西阿姨要和她说的话。
  想了想,小女孩折回。
  那副看起来像老学究才会戴的眼镜就放在闹钟旁边,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萨娜总是叮嘱她“眼镜要放在最容易找到的地方。”
  忘了是什么时候,小女孩问过黛西阿姨这样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一直戴眼镜?”有着典型日耳曼轮廓的女人亲吻了她的额头“因为薇安一直戴着眼镜。”
  “那没人的时候我也要戴上眼镜吗?”“当然。”“那眼镜要戴到什么时候?”“戴到当它变成你的一种习惯,那时你就不会轻易忘记它了。”
  站在镜子前,小女孩戴上眼镜。
  那副眼镜最开始只是用来矫正视力的,伴随着人们对于“薇安”的喜欢,那副总是把她的鼻梁压得很难受的眼镜再也摘不下来了,只是眼镜被偷偷换了几次,镜片针对她的眼睛情况量身定做,镜框材料一次比一次轻薄。
  土里土气的眼镜、高马尾辫是薇安的标签。
  戴上眼镜,小女孩和往常一样,对着镜子里的人一本正经说:“你不是薇安。”
  不止一次,她板着脸和那些把礼物堆到她怀里的人解释:“我不是薇安,我有我的名字”。
  “是的,你不是薇安。”那些人语气像是在安抚被惹毛的宠物,微笑触摸着她的头发,“薇安,你的头发和黛西描写的一样,摸起来就像绸缎一样。”
  黛西是谁,黛西是《我们的薇安》一书的作者,是小女孩口中的黛西阿姨,更早之前是黛西。
  黛西是有着很可怜身世的女孩,没人知道她父母的身份,亦没人知道她来自于哪里,黛西在孤儿院长大,但这无父无母的可怜女孩却自强不息,她凭着过人的游泳天赋和坚持不懈努力为法兰西人拿到游泳赛事几乎所有奖项,最后就只差一枚奥运金牌。
  黛西十七岁时成功拿到奥运会入场券,成为法国人心目中冲击奥运金牌的种子选手。
  距离奥运会还有三个月,黛西在前往法国南部集训路上遭遇车祸,这场车祸夺走了黛西的左腿。
  不计其数的法国人来到黛西家门前,上从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年满五岁的孩子,他们想和这位不幸的女孩传达祝福。
  黛西家门口鲜花和卡片常年不断,但黛西家的门至始至终都处于紧紧关闭状态。
  那扇紧紧关闭的门直到一名黑发黑瞳的小女孩的出现才一点一点地被打开,小女孩是黛西友人的孩子。
  这一年黛西二十四岁,被送到她面前的小女孩刚满三周岁。
  无所事事的日子,黛西用日记形式记录她和小女孩相处的点点滴滴,当日记本上的文字达到一定数量时,出于好玩黛西把它寄给了出版社。
  谁也没有想到地是,那五万字看起来甚至于有点无厘头的日常记录会成为那一年法国最畅销儿童读物,巴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以戴着老土眼镜、梳着高马尾辫的东方小女孩为形象的画报。
  人们在画报前驻足,指着画报上的小女孩“她是薇安,我们的薇安。”
  为什么会是薇安,因为画报上的小女孩在初初被送到黛西身边唯一会说的法语发音是“薇安”。
  起床第一时间就叫薇安,指着天空说薇安,肚子饿了说薇安,高兴时也说薇安,生气时嘴里一个劲儿嚷嚷着薇安。
  日记最开始,黛西总是用“讨厌的薇安”“烦人的薇安”来称呼友人带来的小不点儿,日记后面,偶尔,也会出现“可爱的薇安”。
  第二年,以《我们的薇安》命名的图书面世。
  黛西在自己新书发布会上眼含热泪告知全世界:是“讨厌的薇安”“烦人的薇安”,也是“可爱的薇安”帮她从失去左腿的那场噩梦中解脱出来。
  这一年,《我们的薇安》入选欧洲十大儿童读物,被翻译成二十六种语种在三十个国家发行,这一年,黛西和以色列十大家族之一的罗斯家族长孙共结连理,成为银行家夫人。
  成为银行家夫人的黛西并没有停止记录“薇安”的日常。
  在黛西的笔下,薇安靠踩着椅子拿到牙膏牙刷,顺便拿走一边的避孕套,避孕套变成气球挂上耳朵变成薇安的新耳环。在黛西的笔下,以前的鞋子装不下薇安的脚丫了,在黛西的笔下,薇安偷穿她的内衣,并且在内衣罩杯里放了圆鼓鼓的面包,肚子饿时就从内衣罩里拿出面包。
  此类细节总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着。
  现在,《我们的薇安》已经出到第六册,在第六册中薇安迎来了十岁生日。
  而薇安眼中的“坏脾气的黛西”“让人倒胃口的黛西”“肌肉发达的黛西”现在已经成为了黛西阿姨。
  这个现象让读者们欢呼雀跃,他们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这是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的桥段,此类桥段也可以理解为投其所好,小女孩对着镜子耸肩。
  即使除了睡觉之外她都戴着眼镜,即使那双土里土气的眼镜正在逐渐变成她的一个习惯之一,但她不是薇安。
  不是就不是。
  不仅不是她还跟书里的薇安一点也不像,黛西阿姨一直在对读者们撒谎。
  书里的薇安睡觉时会磨牙会说梦话,可她睡觉时总是紧紧闭着嘴巴,书里的薇安总是丢三落四,可她会牢记属于她的东西,书里的薇安时常迷路,可她从不去那些陌生的地方,不去陌生的地方何来迷路。
  书里的薇安脑子不大好使,可她两岁半就可以一鼓作气背完一千个英语单词,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如果非得找出她和薇安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法语,她的法语到现在还不大灵光。
  好了,现在她戴好眼镜了。
  萨娜的声音应该不会再穿过窗户缝隙了吧?捂紧外套小女孩再次朝房间门走去。
  打开门,拖鞋的材料轻便柔软,踩在地上没任何声响。
  微光中,彩色气球一颗颗粘在天花板上,随处可见鲜花、各种毛绒玩具、没拆开的礼物盒堆成小山堆,那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们送给薇安的礼物,黛西阿姨家的更多。
  每年薇安收到的生日礼物可以装满一卡车,卡车再把它们送到了“朵拉之家”。
  “朵拉之家”是外婆针对无家可归的吉普赛人创建的福利机构,黛西阿姨从小在“朵拉之家”长大。
  空气还残留着蜡烛燃尽的淡淡气味和蛋糕的奶油味,大约也就只有这两样才真正属于此时此刻投递在走廊地板上的小小身影所有吧。
  小女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马上——
  “我说,眼镜妹,这么一丁点的人叹什么气?”黛西阿姨做出要敲她头壳的动作。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四面八方朝她蜂拥而来的人把她吓坏了,眼镜掉落在地上,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得像鸡窝,脸上密密麻麻印满唇印,被动抱着一束束往她身上堆的鲜花,等那些人走光了,她问黛西阿姨,他们都特别喜欢笨女孩们吗?
  在她的认知里,《我们的薇安》里的薇安是不折不扣的笨女孩。
  “谁说你笨了?”黛西阿姨很不高兴的样子。
  好吧,换一种说法。
  “黛西阿姨,他们都喜欢丢三落四的女孩吗?”
  黛西阿姨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因为这丢三落四的女孩有一位叫做兰朵拉的外婆,所以那些丢三落四的小习惯就成为一种带有小小残缺的美好,这个国家的人们崇拜残缺美学,断臂的维纳斯,失去左耳的梵高。”
  小女孩至今还无法理解那时黛西阿姨说的话,但她相信长大了她就能理解这些话了,但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呢,即使那些人嘴里一个劲儿说着“薇安个头长得可真快。”
  唉,他们又叫她薇安了。
  那口气提到喉咙口迅速压下,她再叹气的话,黛西阿姨手上的书就不客气了:“被那么多人喜欢你还叹什么气啊。”
  可那些人喜欢地是总是丢三落四的薇安,而她和薇安的性格恰恰相反,只要是她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放手。
  是的,用不!
  投递在地板上的身影越过走廊往着楼梯。
  妈妈的书房就在楼下,脚踩上楼梯地毯时她就看到从左边折射出来的灯光,那时妈妈书房的方向。
  妈妈真的还在工作,真是一个工作狂。
  循着那道灯光,脚步轻得就像黛西阿姨的那位银行家丈夫回来的晚上一样。
  即使那位银行家先生在礼仪方面口碑很好,谈到“绅士风度”这个特点时人们总是把他拿出来作为典型,即使那位银行家先生一再对她展现出随和亲切的一面,但小女孩总是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一切言行,以色列人规矩很多。
  引领着她的那缕光线是从妈妈没关好的书房门渗透出来。
  距离房门约五步距离时小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砰砰乱跳了起来,她听到从书房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是妈妈在哭吗?
  不,不不,妈妈从来不哭,起码自打懂事以来她就没见过妈妈哭。
  利索的短发,大多数以白灰黑为主的衣着是妈妈给小女孩的印象。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她问过妈妈“你为什么不和秋老师一样穿风一吹裙摆就会变得很漂亮的裙子?”“因为妈妈在外交部工作,风一吹就会变得很漂亮的裙子会让专门来找麻烦的人脑子出现‘那娘们一看就是好说话的人’这样的想法。”
  那时妈妈回答的话到现在对于小女孩来说还性属于一知半解阶段。
  再走两步,找了一处阴影地带,侧耳倾听,她得弄清楚是不是妈妈在哭。
  片刻,可以确定地是,来自于书房的抽泣声并不是来自于妈妈。
  分明,正在低声哭泣的女声她并不陌生。
  再往前移动半步,侧耳……
  “砰——”的一声。
  小女孩捂住嘴巴。
  熟悉的男声落在那声声响之后“秀锦,求你了,不要把阿蓁吵醒,今天是她生日。”
  小女孩紧紧捂住嘴。
  熟悉的女声压住了另外一拨低低啜泣声,熟悉的女声在说话,语气听着比那哭泣声还要让人难受:“林默,你终于意识到今天是林馥蓁的生日。”
  不仅一次,小女孩朝把礼物往她怀里塞的人们说:“我不叫薇安,我叫林馥蓁。”
  她不叫薇安,她叫林馥蓁。
  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林馥蓁迎来了她十岁生日,今天是她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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