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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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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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直至后面好多年都不敢有人再去贪污那赈灾钱粮了。
  与官场上的一片阴霾不同,民间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直道昭安二年的夏天,是越州百年来最好的一个夏天。
  而那贼人张覆,在午门被斩了首,一家子男女老少,男的充军发配,女的沦为官奴。唯有一子张蹊,因学识尚佳,品行端正,为人良善,于学子百姓中颇有口碑,遂免其罪罚,只剥夺士籍,并勒令六年内不得入仕。
  张覆下葬的那一日,张蹊才从渝州赶了回来,跪在其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又朝着围观的百姓们磕了三个响头,再无别的话语。
  只是后来听说这张蹊,却再也没有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而是寻了处偏僻的村镇,开了个私塾,教导穷人家的孩子,也不强收束脩,只让学生家长随意就好。村民们问张先生图什么,他便笑一笑,说是为了赎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血雨腥风过去后,越州呈现出了一派官清民睦的景象,士农工商,百业俱兴。
  越州百姓除了夸钦差大臣好,便是处处称赞他们越州的福星,长公主殿下。说得多了,传到了其他州去,其他州的百姓们皆艳羡不已。
  盛安还有好些官员上疏洛衍书,请求大力赏赐天枢长公主。
  洛衍书则拿着那些加急送来的奏折,对摇光笑道:“这群老顽固,天天就知道让我赏你,却不知道我家底都快要被你掏空了。”
  摇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就这么点家底,怎么娶我?你就说你还赏不赏了?”
  洛衍书摁住她的脑袋就亲了一口:“赏,赏,我把我自己都赏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每次这种时候,糯米都默默转过身,觉得没眼看,然后埋头算着积分。
  而帽帽则会用它肥短的翅膀捂住眼睛,大喊:“羞羞!羞羞!”
  长公主府也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帽帽喊“羞羞”的时候,清狂居不得打扰。
  就这样到了七月,越州一应事宜处理完毕,朝中诸事也颇为复杂,洛衍书也不好再借口躲在相国寺里不出了,于是也就准备随着晏清毓的钦差队伍一道回盛安。
  他们走的那天,摇光去送了他们。
  三个人骑着马走在前头,队伍远远跟在后头,三个人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默默行着,身后是残阳似血。
  终于行到了南陵府府界,晏清毓开口道:“殿下便送到这儿吧。”
  洛衍书也点点头:“回去吧,再送就要送到盛安了,无召入盛安可是要杀头的。”
  摇光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到底在嘚瑟什么,然后转过身对晏清毓柔声说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摇光有些话想对晏大人说,却不知晏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借一步说话?”
  “殿下,请。”晏清毓微微笑了笑,点点头,侧过马身,让出一条路,然后两人便往不远处一个长亭行去。


第92章 
  摇光从来没有为人送行过。
  因为从前她未曾有过有牵绊之人,便也谈不上分离。
  这是她头一遭送人离去; 还是送她两世以来最在意最珍重的人。
  她不知道和洛衍书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都只有前世一位作家的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 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
  又觉得说这样的话不如不说,索性便让他走,以后是怎样,便是以后的事了。
  然而晏清毓,她却是有话要对他说。
  两人驱着马慢慢踱到了长亭; 长亭有些年代了,梁柱有些残破,芳草萋萋连天; 斜阳就挂在身后; 摇摇欲坠带着血。
  摇光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总能写那么多送别诗了; 因为莫名的胸腔里就会弥漫着酸涩,闷在心里,难受得紧。
  两人一时无言; 许久; 晏清毓先开了口; 面上依然带着清浅的笑意:“殿下,可有何事?”
  他一如既往,无论这一年经历了多少事情,无论他在官场上历练得怎样雷厉风行; 可是他骨子里的那份温润是抹不去的。
  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他总是努力待别人好,他总是努力担着他应担着的责任。
  可是他失去了他敬重的父亲,他还失去了他的爱人。
  她不忍心让他孤身一人,心无所倚。
  摇光直直地看向他,开口问道:“晏清毓,你可信我?”
  “信。”简短的一个字,但是从晏清毓口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有力。
  摇光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笑了笑,点了点头:“信我便好。”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晏清毓。
  古朴而雅致的木簪,在余晖的照耀下流转着厚重的光泽。
  晏清毓已明了一切,伸手接过木簪慎重地放进了怀里。
  摇光看不出他神情的变化,遂开口问道:“你可曾怨我?”
  晏清毓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包容。
  他开口道:“从未。”
  “我曾接受了这木簪,如今又把它还给你,你当真不怨我凉薄?”
  晏清毓笑了笑,云淡风轻,眉目间却有些怅惘:“是我没来得及赶上与你一起看梅花,不怨你。”
  摇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她有些难过,心里满是愧疚自责与歉意还有心疼,可是她也知道,现如今的她心里爱的是洛衍书,这份心意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似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晏清毓轻声唤了一句:“摇光。”
  “嗯?”摇光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晏清毓伸出手理了理她乱的鬓发,浅淡地笑着,语调轻柔,一字一句却砸进了摇光心里:“我幼时曾读过一句词,‘赌书消得泼茶香’,那时我未曾明白是怎样一番情景,后来我遇见了你,再想到这句词时,我想到的全是你。我曾以为,你终会成为我的妻。”
  “可是摇光,你未曾做错什么,这世间情之一事向来是最由不得人的。我不与他争,不是因为我畏他,让他,而是因为我知晓你心中欢喜的是他。我这一生,不过希望能看你平安喜乐一辈子,至于身边是不是我又有什么重要呢。”
  “所以摇光,无论以后如何,答应我永远不要让自己难过,可好?”
  “好,我答应你。”摇光知道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了,可是她仰起头,冲着晏清毓明媚一笑,是少女最耀眼的样子。
  晏清毓也随着她笑了,他的摇光,他守了十年的摇光,终究从那个怯懦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可以享受这世间至好的阳光,那便够了。
  “晏清毓,我答应了你,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她的神色很认真,晏清毓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好。”
  “晏清毓,这世间有很多事超出了我们常人的想象,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样与你说,但是你答应我,如果以后有个姑娘来找你要簪子,无论她说了什么话,请你相信她,这个姑娘可能是很多人,也有可能是我。但无论如何,请你相信她。”
  摇光的话,听上去玄之又玄,就像是诓人的,可是她的神色认真又坚定,眸色中还带了些期许,晏清毓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她这样说便自然有她的道理。
  既然她这么说,那他便等就是了,等一个来问他要簪子的姑娘。
  “好,我答应你。”
  长亭外,落日下,离人情。
  那一次送别的话,往后竟真的一语成谶。
  摇光没有再送他们,自己驱马回了城,洛衍书远远地瞧着她离开了,只有晏清毓一人回到了队伍里,她连一句再见也没对自己说。
  洛衍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她与你说了什么?”
  晏清毓勾起嘴角笑了笑:“殿下与我说,待我们走后她要好好收罗美男子,藏在府中,让微臣回了盛安后便差李大人把绿枝红叶给送来。”
  说完便抽了马儿一鞭子,往前疾驰而去,留得洛衍书一个人在身后黑着脸。
  你都抢了我放在心上十年的姑娘了,那我气一气你应当也不打紧。
  晏清毓回头看了看南陵府,只觉得天地间辽阔而落寞,而他心间澄净如初。
  而摇光也相信,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为爱生恨,由爱生怖的,数不胜数,而晏清毓不会,他光风霁月,坦荡磊落,他心中有天地,他会等到那个问他要簪子的姑娘的。
  洛衍书离开后,摇光再回到长公主府,觉得空荡荡的,也没心思说话,兀自回了房间,抓了把瓜子儿磕,却觉得磕得嘴皮疼。
  怎么回事,这才一天不到,怎么就有些想那个给自己剥瓜子的人了呢。
  真烦。
  她懒懒地躺在床上,抓过糯米,举着它的两只爪子把它晃来晃去,晃得糯米“喵呜喵呜”叫。
  糯米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谈恋爱谈疯了?你要不要这样?等回头你回了现实世界你该怎么办?”
  摇光叹了口气,问道:“我还差多少积分可以回现实世界?”
  “我最近一直在统计积分,还差一小半吧,而且你现在还有一次开挂机会,就是野战那次攒的。”
  “。。。。。。”摇光晕厥,“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野战,我们只是在野外谈情说爱,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儿。”
  “咦~”糯米发出了一声不属于猫叫的鄙夷,“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摸了,该打飞机的也打了,你能不能就不要装纯情了。。。。。”
  “。。。。。。”摇光彻底崩溃了,“你不是说该和谐的地方会和谐的吗???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
  糯米无辜地搓了搓爪子:“咳咳咳,是和谐了,我偷偷上后台看的。反正总之你不要赖账了,你们都到这一步了,就抓紧时间上垒成亲,然后回现代吧。”
  摇光无力地瘫倒:“糯米啊。。。。。。”
  “嗯?”
  “唉,算了,没什么。”
  摇光把头埋进被褥里,她想说她不想回现代了,她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他。可是这么自私的想法她怎么能说出口呢?
  糯米大概也猜到了它主人的心思,也就安安静静趴在她旁边,试图用自己的可爱安抚一下她。
  房间里正沉默着,本来歪着脑袋在鸟架上睡觉的帽帽突然扑棱着小短翅膀扑腾了起来,尖声叫道:“先生!先生!”
  摇光一下抬起了头,苏珩回来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平南州的十万大军他难道解决了吗?他回来了怎么不来找自己?
  想到这儿她提起裙摆就往外奔去,糯米紧紧跟在她后头。
  等她到了醒竹院,发现安梓萱和左言他们早就围了上去,前厅的气氛很凝重,安梓萱还在抽抽搭搭着。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待她走近,左言侧了侧身子,沉声道:“殿下。”
  摇光透过他侧开的那个缝隙,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苏珩,微弱地喘息着,一袭白衣道袍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因着干涸,暗红得触目惊心。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又走近了几步,看清楚了那的确是苏珩,素来清逸出尘的面容此时苍白虚弱,狼狈不堪。
  他看见了摇光,费力地张开了口:“王陵。。。十。。。万。。。蛊兵。”
  断断续续,说完就陷入了昏迷。
  “大夫!叫大夫啊!”摇光一时顾不得别的,高声喊道,“都愣着干嘛!叫大夫啊!”
  安梓萱小心翼翼拽住了她的袖子,哽咽道:“已经去让人找大夫来了,殿下,苏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摇光这才想起来自己不能慌,现在自己就是这满府上下的主心骨,自己千万不能慌。
  蹲下身子,握住安梓萱的手,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这话是说给安梓萱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能接受苏珩出事,虽然她讨厌他倚老卖老,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贱毒舌又心黑,可是他是自己的亲人,就算是半路捡来的亲人,他也是真心为自己考量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还可以当他的世外高人,混他的黑道,根本不会出事。
  她不要苏珩出事。
  想到这里她突然起身,留下一句:“你们不要跟过来。”就抱着糯米出门了。


第93章 
  摇光走到无人处; 冷冷对糯米说道:“开挂; 我要救他。”
  糯米后退了几步; 摇了摇头:“主人,挂只能改变未来; 不能改变过去。”
  “我知道。”摇光心里急,语气都多了些不耐烦,“我开挂写有高人来救他,然后治好了他,这难道不可以吗?我之前中毒了不也是靠开挂好起来的吗?”
  “不一样。”糯米也很无奈; “你本来就是异来者; 而且你中的是毒; 解药本身也是存在的; 但是苏珩他现在究竟是受了什么伤?怎么受的伤?什么人可以救他?你全都不知道,你怎么开挂?怎么救?主系统有他自己的平衡机制; 你不能跨过这个机制去干扰这个世界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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