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问题找我’,是你们有问题来找我,不是我有问题。”贾琏纠正道。
贾赦尴尬了,脸色青了,白了,最后气红了,“你这小子耍我?你根本没病?那你——”
贾赦想指责贾琏,既然误会了就该早点说清楚。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没有把事情跟贾琏挑明过,这事儿好像还真是贾琏的错。
“混账东西,你叫老子我和你祖母都白担心了!”贾赦气得跳脚,实际上他是为自己的白痴行为气得跳脚。
“我毫不知情。父亲若不甘心,那咱们去老祖宗跟前对质?”贾琏笑问,说得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贾赦的误会一样。
“完了完了,老太太那边白担心这么多天了,我要是真跟他讲是我的错,她老人家非得骂死我。”贾赦想到此,忙转变态度,挂着一脸谄媚笑,拉着贾琏到一边儿好好说话。
“乖儿子,这事儿算爹的错。”
“算?”贾琏惊讶的扬眉。
“是,就是爹的错。但老太太那边真不好交代,你能不能帮你爹瞒下来,先认了这病。等过些日子,就说你看了大夫吃了药,病就好了,如何?”
“嗯……”贾琏吊了贾赦半天胃口,突然干脆道,“没我的好处,我不想答应。”
“你敢威胁你老子!罢了,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贾赦退步道。
“不许再纳小妾,不许再添通房,喝酒可以,不能贪杯大醉,收集扇面可以,不能仗势欺凌,强买强卖。从今以后,不能做任何不仁不义,违背正常道德范围内的事儿。”
贾赦顿然石化,脸巨黑,漆黑漆黑的。
贾赦气得咬牙,“你这是谈条件么,一条换这么多条,亏你还开铺子做生意,你这条件公平么?”
“对于那些可能会被您欺辱的人来说,特别公平。”贾琏好脾气的对贾赦笑。最近,他听说京城多了位教书先生,姓贾的。鉴于原著惯性,贾琏还是先把贾赦这条道堵死了,省得那天不注意,石呆子就蹦出来被贾赦给欺负死了。
贾赦坚决:“我不同意。”
“梅果儿,带上那两盒贡茶,去见老太太!”贾琏忽然高呼道。
“别!我同意,同意还不成么。”自己儿子办事儿,那真是稳准狠快,毫不留情。贾赦太了解贾琏了,他真能干出来,还是……暂时屈服好了。
……
这两天,史湘云因为静芯怀孕的事儿,真挺热情的。她自以为她和琏二嫂子关系好,该有义务要天天来陪着她,就都撺掇三春姊妹过来,一块儿陪静芯聊天。
女人怀孕了,容易乏,喜静,特别是怀孕初期胃口不好的时候,更是疲于应对别人。这些小姑子们来看她,静芯哪敢怠慢,每次来自然是要费些心照应的。
贾母还当姑娘们是好心去给嫂子解闷,非常支持。
贾琏却忍不了这个,特别是听丰儿说史湘云每次带着人来都挺闹腾。便直接跟邢夫人商量,过了十五,就让迎春等几个去上课。
虽然日子早了点,但邢夫人一直支持贾琏,还是点头同意了。特别是当贾琏奉上了一对翡翠镯子‘贿赂’后,邢夫人对此事就更加上心,亲自督促。
鉴于家里来了个没脑子的客人。为提高姑娘们将来处事的情商,贾琏打发婆子为姑娘们请两位先生。一位是饱读诗书的女教习,另一位是饱经世事的老嬷嬷。内涵和修养固然重要,人情世故也得懂一些,至少以后碰见坏人知道躲远一点。贾琏还特意交代邢夫人转达,让先生们给史湘云留课业,一则促进她学习了,二则省得她得空就骚扰静芯。
贾敏听说女子学堂的事儿,觉得这种法子很好,也要为黛玉请两个咸亨。贾母就要她让黛玉来荣府上课,反正两家都很近,正好她也想让黛玉在这住一段日子。
于是,黛玉就加入了姑娘们的学堂。
起初几天,一片和乐。后来不知怎么,黛玉和史湘云就闹起来了。而这中间,绝对没有宝玉的掺和。近来宝玉可是很忙,一直在为他的铺子研究新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宝玉:(嘚瑟)这回儿姑娘们吵架,可没我的事儿了。
宝钗(热情举手):跟我也没关系,我没参与
大鱼(无辜):你最近戏份儿很少啊,干什么去了?
宝钗(怒):还不是因为你,作者你把我写哪里去了!我可是第二女主角。
大鱼:(⊙o⊙)可怕,说好的随分从时,端方柔顺呢?
宝钗:(怒摔)我不是飘柔,没必要柔顺!给我加戏份儿!强烈要求!
大鱼圆圆的,圆圆的,圆圆的,滚走了。
宝钗:……
…………………
接第一句宝玉的话。
黛玉:阴魂不散
史湘云:你说谁呢?
黛玉:你急什么,随口一句,你就为你爱的爱(二)哥哥着急了?
史湘云:你少血口喷人。
黛玉:我是粉唇。
迎春:我也是。
探春:me too(啥?为什么会英语?咱好强,听琏二哥讲过一次就学会了)
贾赦:我也不红,最近心脏不好,儿子管老子太多,不让老子娶小妾做运动,缺乏运动血流不畅,所以嘴唇不红了。
贾琏(一巴掌拍飞):姑娘们说话,奇怪生物不要混进来!
贾赦(飞走!拉长音,灰太狼版):我——还——会——回——来——的!
大鱼(沉吟):稍微插一句话,论起血口,谁都没有宝玉专业,他现在是做胭脂的!专业红唇一万年!所以这次的事儿,主因还是宝玉!大家一起来打宝玉!
暴揍一顿后。
宝玉:这次我真没参与,还是躺枪了/(ㄒoㄒ)/~~
第107章 春前诸事宜
几个姑娘家闹脾气,也就是互相拌个嘴,冷战一两日就好了。静芯身为同辈,知道些经过,却也没去管。回头告知贾琏,贾琏也和她持同样的态度。
“史大妹妹心直口快,林妹妹牙尖嘴利,俩人碰见了,针尖对麦芒,难免会有点小摩擦。好在姑娘们都是好相处的脾气,吵过了也就忘了,没什么大事儿。就怕老太太知道,好好地跟着着急上火了。”静芯道。
“姑娘们都有分寸,下人们更该有这个分寸。谁要是拿这种事儿到老太太跟前讨嫌,第一个不留。”贾琏很不喜欢嘴碎的人,告状不嫌事儿大,小小的事儿,就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不开心。
静芯朝门口瞟一眼,冷笑道,“听二爷这话我便放心了,刚巧捉了一个,不知该如何处置呢。”
贾琏问她是什么人。
“王住儿媳妇,”静芯见贾琏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忙补充解释,“二妹妹乳母的儿媳妇儿。”
迎春的乳母。
贾琏似乎有点印象了。他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迎春的乳母可不是什么善茬,偷盗小姐东西出去卖,还能逼得迎春一声不吭的,该是有些手段。做长辈的为人如此,想必她家风不会太好,儿媳妇儿做出这档子事儿实属正常。
只是不知道她目的为何,告上去,挑拨了黛玉和湘云的关系,对她来说也没有直接的利益“我也不懂为什么,但告状的确实是她。幸亏鸳鸯机灵,听了这事儿,巧妙地给王住儿媳妇儿拦下了,转而告诉了我。”
贾琏:“这好办,一家子全打发到庄子上。”如此就不用再挂念这事儿。
静芯:“王柱儿跟着被牵连,会不会太苛责?”
贾琏摇头。王柱儿母亲,也就是迎春的奶母,就是个欺主的盗窃犯。现今他媳妇儿也出了问题,他会干净?贾琏可没心思再对这家人操心。再说在庄子上的日子也未必苦,将来想改过,好好表现,贾琏一样会给他们机会。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些被贬到庄子上的人都甘于堕落,不愿改正自己,更是毫无上进心。贾琏就不可能去重用这些已经自暴自弃的人。
静芯对贾琏的安排也同意,也便不多问了,倒是关于姑娘们上课的事儿,和贾琏商量了一二。这嬷嬷是在宫里头得了太后恩典才放出来,各方面规矩、阅历都没得挑。必要重视,多给些钱也使得,只要她肯用心好好教导妹妹们。
……
“这人性情直爽可以算个优点,但有时候太直爽也会伤人。说话用词都该斟酌,千万不要只一味儿图自个儿痛快,懒得去顾念别人的想法,对外说话一定要进退有度,含蓄有礼,对内处事也该和和气气,一团乐呵。说话其实和做人、做事一样,要动脑,要三思而后行。”
老嬷嬷顿了顿,抿口茶润喉,接着对大家就举例子。
“就拿数年前宫里某位刚受宠的美人来讲,是同批侍选进宫的姑娘之中最美也是最早得宠的,本来深得圣人喜爱……最后落了个垂泪冷宫的下场。”
史湘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老嬷嬷说的就是自己。黛玉也面色不佳,正陷入沉思。
迎春等还没觉得什么,只听这故事好玩儿,心里好奇猜测这位美人到底是宫里哪一位。
“这是讲嘴上的毛病,有事不小心也会酿成大错。当然,那位美人儿人在宫里,凡事做错都会招惹大事儿。姑娘们在家倒不用这样怕,但学一学,从中吸取点教训也是好的。
接下来,我要讲一位性子软弱的宫女,这丫头下场可惨了,死了都没人给收尸……
世上可没那么多善心人对你好,你若不对自己好,护着自己,谁会管你一辈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亲爹亲娘,也有没了的那一天,将来咱们都得靠自己。做人要硬气,要先在心里有自己,绝不能让别人先把自己给欺负了去。”
“嬷嬷说的有理,有些人就是性子太软,叫人看着好欺负,连个下人看敢往她头上爬上,别人劝她,她竟不愿意呢,您说招不招人恨。”探春瞟眼迎春,故意对老嬷嬷有此话道。
此话引得老嬷嬷由开始说一通。
迎春臊得脸红,下了课,非找探春理论,掐她得脸蛋子,骂她嘴巴欠。
“奶妈的事儿过去多久了,你还说,我而今身边人都很好,没人欺负我。”迎春解释道。
“可得了吧,前两天我还看见俩婆子逼你出钱给她们买酒喝。你怎的不拒绝?”
“也罢了,省得她平白无故闹腾我,我自求个安静,再说这不过节了么。”迎春尴尬道。
“好好好,你愿意,你真心愿意,我们管不着。”
“你奶娘儿子儿媳还在这呢?”黛玉忽然想起来。
迎春尴尬了下,点点头。
探春笑:“可别问了,年前她把自己的月钱舍了出去,给那对夫妻花呢,说是念在奶娘的面子上,赏给他们小夫妻过年用的。要我说琏二哥当初辇她奶娘的时候,该一并把她们夫妻都撵出去。做奴才的,跑来喝主子血,想想就叫人来气。若非她拦着,我非要告到琏二嫂子那里才甘心。”
众姑娘闻言,都说迎春太好脾气。还都拿老嬷嬷才刚讲的故事教训她,对坏人一刻都不该纵容。
迎春点头称是,胡乱敷衍了大家,先行跑了出来。回房自己也觉得怄气,却终究没去计较这事儿。后来,听说王柱儿夫妻俩被琏二嫂子撵到庄子上去,总算松口气,舒展开了。
过了几日,静芯害喜严重,管家的事儿便撂下了。贾母便叫邢夫人监管,由迎春、探春和邢岫烟一块儿帮忙,监理家事。
自有很多奴仆趁着姑娘们掌家不通事,就心生散淡,开始耍滑偷懒。
静芯叫来迎春,让她放话下去,明儿个就在西小院点人数,不到的就由迎春下令处置。
迎春听这话有点怕了,忙说不敢。静芯坚持,迎春也不好再抵抗。假意应承之后,便来求邢夫人帮忙。
邢夫人早受过静芯的招呼,知道静芯是有意训练迎春,当然不肯应。
“你是主子,有什么不敢?连惩罚几个偷懒的下人你都不敢,你还敢做什么?”邢夫人见迎春还如木头一般不吭气,很是气不过,接着道,“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嫂子大着肚子,因你无能而劳累。为了她,这事儿你也做成!”
迎春没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因为她是府里出了名的呆木头,昨儿个消息是她放出去的,第二日准时来报道的婆子竟只有一半,十个因各种缘故迟到的,还有三个没来,还有两个叫人捎话来请假了。
探春盯着迎春,使眼色给她快做决断。
迎春犹犹豫豫,半晌儿才道:“迟到的一律扣一月月钱,不到的三人每人十板,扣三月月钱。请假的,这就去查验,若是谎言,二十板,将等粗使,且扣钱半年。”
迎春抖着嗓子把话说完了,这些话可不是她定的。是琏二嫂子事先想好了,交代给她复述。但现在发号施令的是她,迎春说完这些话,看着大家用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