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宁哥,安迪奶奶说你胃不好,以后一日三餐记得按时吃。
这么多天来,除了她对自己并不让人厌恶的刻意讨好外,他确实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坏心眼,尤其上次车祸事件里她的表现让他特别印象深刻。如果那只是她在演戏,他也无话可说,还会夸赞一下她的好演技,能演得那么滴水不漏。
他垂眸,看着自己搭在椅背上的手,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掐住了她,脑子里浮现出她刚刚一脸惊吓的表情。她倒是不记痛,被他这么对待走的时候却还提醒他用餐。
坐了好久,他起身下楼。
客厅里还亮着灯,人已经不在。
沈致宁站在那里,目光所望之处全是回忆,有些微小的事情在平时都是平淡,汇聚在一起才发现,原来都还记得。
沙发
他经常靠躺在哪里,一双手轻揉着他的头顶,耳边是独属于她的清亮嗓音。
她会因为老师的针对而发一点小牢骚。
她会因为同学们的喜爱而窃窃自喜。
她会因为狗仔不胜其烦地尾随跟拍而烦恼。
但她手指间的温柔从不停歇。
餐厅
她坐在餐椅上,扬唇朝他笑。
早上好啊,致宁哥!
正热着,快来吃吧!
她咬着吸管偷偷瞟过来打量的小眼神,她将一整个饺子放进嘴里吃得鼓鼓囊囊的样子,她被灌汤包里的汤汁烫到时吐舌头的举动,她喝牛奶沾的一圈小白胡子。
……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随意地走动着,不经意就走到了阳台。
这里已经自成一界,原来的阳台现在更像是一间小书房,一端是植物架子,放置着各种花草植物,另一端的书架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靠书架放着一张藤制吊椅,吊椅里放着印着萌版头像的抱枕,再过来是一个画架,上面挂着一幅已经完成的油画,地上还留着点滴彩色颜料。
他缓步走到吊椅前,拿起那个抱枕,上面的头像有着大大的眼睛,嘴角勾着坏坏的笑,依稀间透着她的影子。
沈致宁闭了闭眼,转开目光,视线落在了书架上。他像是要找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似的,将抱枕丢回吊椅里,随手抽出一本书。这是一本汉语言文学,里面做了很多小笔记,想必看书的人看这本书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同时,他发现书架上有不少书都是和汉语言有关系的,什么古诗词,字典,还有一些文学书。只有一个格子里放着英语专业的书籍。英语书里极少有笔记,而汉语言书籍里不仅有笔记,那本古诗词里还插了好些画了画的纸张,像是根据诗词而作的画。
这却是很奇怪的,明明她的专业是英语专业,研究的却是汉语言的书。
看得出她真的是特别喜欢画画,随处都可看到她随笔的画,有些是闪过的小灵感,有些是随笔涂鸦,有些天马行空,有些细致缜密。
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架的时候,书里夹的一张纸片掉了出来,沈致宁顿了顿,捡起纸片,翻过来的瞬间,他的目光凝住了。
小纸片上画着一个很Q版的小人儿,大大的头,小小的身体,黑色头发上还长着一对牛角。小人儿大大的眼睛里流出两行宽泪,一脸的憋屈,胸前挂着一个小牌子,写着“我错了”三个字。
在小人儿旁边的空白处还写着一行字:
沈魔王,你也有今天!
从那飞扬的字里足以看出,写这字的人当时有多得意。
沈致宁嘴唇抿直,他想起了某个小醉鬼曾经在他面前嘟囔“沈魔王是个混蛋”的画面。
第二卷女神是怎样炼成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结婚礼物
盛骄阳拖着行李箱出门,却没看到曾欢的车。
这就很奇怪了,她从进门到离开应该没有花太久的时间,怎么曾欢这点时间都不能等?
她拨了电话给曾欢,那头连连朝她道歉,说家里突然出事了。
既然是家里出事了,这也怪不了曾欢,盛骄阳只好让她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她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准备去外面打车。
刚走到路边拦下的士,盛骄阳上车的时候感觉到有闪光灯闪了一下,她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路人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拍照就拍照呗,跑啥?盛骄阳纳闷地收回视线,上了车。
没多久,她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她喊道。
“你那没出什么事吧?”老爷子关怀道。
盛骄阳看了眼前边开车的司机,她摸了下口罩,压低声说道:“多亏了外公的电话。”
“致宁欺负你了?”
“没有。”她摸了摸脖子,掐脖子这事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惹外公担心。
“那就好,你现在过来吗?”
盛骄阳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那明天跟我去趟银行,你妈妈给你留了点东西在银行保险柜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好,外公晚上早点休息。”
“知道,你也要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盛骄阳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到了家,徐晴和李维奇都还没回来,她直接回房洗漱休息。
刷牙地时候她抬起下巴朝镜子照了照,下巴和脖子上都有掐痕。
该死的沈致宁!盛骄阳磨了磨牙。
第二天,盛骄阳发现被掐的地方都青紫了,她恨恨地念叨了几句罪魁祸首,翻出粉底,给下巴和脖子扑上粉,还是难以遮掩,无奈只能套上一件高领毛衣,连着下巴也一起罩住。
“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周末你不用上课呀!”徐晴看到盛骄阳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吃惊地问道。
“有事,我走了,正好给你们腾出二人世界。”盛骄阳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一句。
徐晴羞红了脸。
盛骄阳下楼,上了已经在楼下等候了一会儿的车里。
“外公,今天这么早就去银行吗?现在才七点。”盛骄阳抬手看了下手表。
“不急,我们先去吃早餐。”杨老爷子笑着说道。
“哦。”盛骄阳弯了弯眉眼。
杨老爷子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骄阳现在这模样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自打知道她就是骄阳,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你以前都不戴眼镜的,现在戴得还习惯吗?”
盛骄阳抬手往上推了推眼镜架,笑着说道:“刚开始确实不习惯的,但不戴更不习惯,戴隐形的眼睛会不舒服,所以平时还是习惯戴眼镜。外公你可不知道,刚开始那会儿眼镜不知道丢哪去了,我看什么都是模糊的,那几天走路都很忐忑。”
杨老爷子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有时间去矫正一下视力。”
“我问过了,我这个度数矫正的话,会很容易就反弹回来,到时说不定度数会更高。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所以我一直没去做手术。”
“没事,戴眼镜就戴眼镜吧,戴眼镜娇娇也是最漂亮的。”
听着这王婆卖瓜的语气,盛骄阳禁不住又乐了。
在前边开车的安竞看了眼后视镜,后座其乐融融的样子进入视野,把老爷子开心的样子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开车。
到了一家港式茶餐厅,盛骄阳已经把领口拉起遮住了半张脸。
盛骄阳推着老爷子的轮椅跟着服务员走进已经订好的包间,刚进包间门,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外公可没说还约了沈致宁啊……
“致宁,久等了吧?”杨老爷子说道。
沈致宁将目光从某人身上收回,回:“没有,我也刚到。”
“都坐吧!”杨老爷子说道。
各自入座,盛骄阳自然是坐在杨老爷子身边的,安竞作为照顾老爷子的人,坐在他另一边,于是,盛骄阳和沈致宁邻座了。
盛骄阳都不敢往右手边看,可桌子就这么大,余光总能瞥到。
让她有些坐不住的是,沈致宁正在看她。
“你们见面不打声招呼吗?我记得你们俩可是男女朋友关系。”杨老爷子的目光在盛骄阳和沈致宁身上徘徊,故意说道。
盛骄阳看了老爷子一眼,看出了老爷子想要凑热闹的心思,她心里郁闷了。
“我们分手了。”她只能这样说。
“哦?是吗?”杨老爷子看向沈致宁。
沈致宁转开目光,对上老爷子洞悉却又带着些戏谑的目光,他淡声道:“是。”
“因为什么原因分手?”
盛骄阳转头朝继续追问的老爷子使眼色,她搞不懂外公追着他们的假恋情不放做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尴尬,特别的尴尬!
杨老爷子却没有回应盛骄阳的眼色。
沈致宁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而对于杨老爷子的提问,他是这样回答的:“没有原因。”
盛骄阳好怕老爷子又继续追问,连忙说道:“点餐吧。”
“娇娇,你很冷吗?”杨老爷子又转头对安竞说道,“安竞,把空调暖气开大点。”
“不用不用,我不冷。”盛骄阳连忙说道。
杨老爷子看着她用毛衣高领包着半边脸的样子,微微挑眉,那目光就像在说,你都这样了还不冷?
盛骄阳只好将衣领折下来一点,盖住了下巴。
“你这样吃东西会弄脏衣领的,你要是真的冷就把暖气开大点。”老爷子说道。
“我不冷,真的!”盛骄阳只好将衣领再折下来一点,只遮盖住了脖子。
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她反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这里怎么了?”杨老爷子眯着眼睛,指着盛骄阳的下巴。
“不小心磕到了。”盛骄阳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沈致宁,正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她错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杨老爷子满含深意的目光在盛骄阳和沈致宁身上徘徊,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个早餐吃得盛骄阳无比的纠结,她感觉一桌人都在看她,尤其是右手边那道不知意味的目光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压力。
稍微垫了肚子,盛骄阳就说吃饱了,找了个洗手的借口走出了包间。
而这边,沈致宁直接问道:“杨爷爷,你相信她的话了?”他指的是徐娇娇说的骄阳托梦给她的事情。
杨老爷子眼睛亮了亮,以为他也开始怀疑娇娇的身份了。“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我不信。”因为安竞在,他并未点破。
“杨爷爷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这下子杨老爷子知道沈致宁并不知道娇娇的身份,那么刚才问的话里“她的话”指的就不是娇娇坦白身份的话了,肯定是昨晚娇娇找别的理由来搪塞的话。了解自己孙女性格的老爷子心里立即就有了底。
不过,沈致宁这孩子到底是他最看好的。
“你杨姨存的东西里也有一份是留给骄阳的。”
“可这关徐娇娇什么事?”
自觉已经说得很明白的杨老爷子叹了口气,倒也理解,这孩子自幼在国外长大,深受德国人严谨的作风影响,肯定是不会将事情往玄幻的事情上扯。
老爷子不得不说得更露骨点:“因为啊,她看到了,骄阳就看到了。”
安竞垂下头假装吃东西,其实是为了掩饰眼里的震惊。
而沈致宁听到杨老爷子的话,想到的却是,杨爷爷太想念骄阳了,以至于产生了骄阳没有离去的错觉,又因为徐娇娇那番托梦的话,就觉得骄阳会再次托梦给徐娇娇。
可托梦这事本身就不科学,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徐娇娇在说谎,杨爷爷把信任放在一个可疑的人身上显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盛骄阳回来的时候发现,三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很诡异。
外公那无奈没辙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安竞那看怪物的稀奇目光又是几个意思?
还有!沈魔王为什么那样看她?
刚刚她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吗?
盛骄阳将自己的疑惑打包压在心底,准备找个单独的机会问问外公。
到了盛骄阳妈妈存东西的银行,杨老爷子将杨娴素存在保险柜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有两个盒子,上边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盛骄阳,另一个是沈致宁。
杨老爷子将盒子分别给了名字对应的人。
他满眼怀念地看着这两个盒子,当初女儿准备这份礼物时已经是弥留之际,还是他应女儿的请求将这两盒东西存放进银行保险柜里。
盛骄阳结果盒子的瞬间眼眶就湿了,以前的她是不喜欢哭的,而且也不能哭,因为她怕外公担心,所以再伤心从来都是压在心底,但自打成为徐娇娇后,或许这身体泪腺太发达,她就算破点皮都能痛得掉眼泪。
沈致宁此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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