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便随宫女去了优娜的宫殿。
宫女引了路就离开了,白了一只身站在偌大的宫殿里。过了一会,优娜莲步轻移至白了一眼前。
白了一弯腰行礼。
优娜的小腹已经看得出明显的形状,白了一盯着看了半天。
“神使为什么这样看?”
白了一自知失礼,干笑了一下,“抱歉,就是觉得很神奇,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面孕育。”
“是啊!”优娜抚摸着肚子一脸幸福怜爱,“能够成为母亲,为心爱的男人延续子嗣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是男子办不到的事。”
这棉里藏针的话,白了一怎么会听不出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还是让人很!不!爽!
“王后陛下,既然是陛下的孩子,又何必祈福,神自会保佑他健康成长。”白了一也拿出点腔调调,反正他是不会搞什么祈福仪式的。
“神保不保佑是一回事,我们祈福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是啊,该做,我来的路上已经知会过女神官伊莉萨,她这会正赶来。”白了一笑着回应,说完便要往外走,优娜却一把攥住白了一的手腕,作势便跌倒在地。
“喂,你干什么?”白了一脑中立刻闪过种种狗血的嫁祸戏码,“放手!”白了一顾及优娜是孕妇不敢太过大力地推她,优娜却使了吃奶的劲,攥死了不放手。
“来人啊,雅里大人,你不能这样!”优娜拿出堪比奥斯卡女主的实力狂飙演技。
拉扯中的两人碰到桌子,桌上的陶器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白了一眼疾手快地接住差点砸在优娜头上的陶器。闻声赶来的宫女看到的就是白了一攥着王妃,右手拿着一个陶罐作势要伤人的举动。
路过的卡尔也被惊动,平静了这场骚动后,优娜被扶进寝宫休憩。医官回来报告说,皇后受惊,差点流产了。
白了一回头看身后的太医,看来演戏也是体力活啊,大喊大叫也受惊,分明是被收买了串通好的。白了一百口莫辩了,他直视卡尔,他不认为卡尔会真的相信,事实是,当他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响亮的掌掴。白了一被扇得天昏地暗一阵晕眩,口中充满了腥甜的味道,白了一深吸了一口气,擦掉嘴角的血迹。
“就像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白了一的性格从来不屑于辩解,既然不相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想到,回来后,两人第一次这么近面对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白了一冲出宫殿,他要去缓一缓心情。
“你给我回来!”
对卡尔暴跳如雷的咆哮置若罔闻,白了一推开拦他的守卫,跑进马厩牵出自己的专用爱驹,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白了一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到了一块绿草茵茵的山坡上,白了一倒在草地上望着澄净遥远的天空。左脸明显肿了,一阵阵的刺痛传来,不停地讽刺自己太天真了。
你真是个蠢货!
倒贴的爱显得那么卑微可笑,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啊!
白了一蒙住自己的眼睛,却挡不住指缝间溢出的眼泪。
顶着一张半边红肿和泪痕纵横的脸,头上插满了干枯的废草,白了一觉得自己真是太难看了。赶紧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头发。阿布要是看到自己这样,又要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寸步不离了!
白了一翻身上马准备回去,远处却来了一批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让白了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奉国王陛下命令,捉拿外逃中的凶徒雅里,罪名——袭击有孕在身的优娜王妃。”
他只是出来散心却被冠上外逃!凶徒雅里!袭击王妃!白了一简直想笑,他不是太天真,也不是太蠢,而是一个超级大傻13。我算是真正领教到,什么叫用完就扔,扔不掉就毁掉的好手段!
好极了!
“雅里大人。。。。。。”大家都是认识的人,领头的侍卫说,“您就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也好跟陛下交代。”
“不!”当他白了一还真是傻13吗?
白了一拔出军刺,意思很明显,有本事就抓我回去。
白了一撂倒了半数的人,后来就没有人再上前半步了,领头的侍卫知道是拦不住白了一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了一策马离开。
白了一也不管卡尔究竟会拿什么手段去折磨这几个任务失败的手下,反正他白了一现在心情不爽得很。白了一知道自己变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他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因为心中有怒意而肆意掠夺了他人生命的人,从刚开始战战兢兢彻夜不眠到现在杀人不眨眼。
王宫已经回不去了,不知道阿布是不是又在吐槽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看看果然还是不够虐,写得不好,摸下巴!
☆、第 62 章
白了一一路向东,没错,他要去东方看看,指不定真能到古代中国呢!虽然他心里知道自己只是想躲人,然后那人会来寻他,哄他,带他回去。
白了一叹了口气,傻瓜,白痴!他都派军队来抓你了,你还在做什么白日梦!
白了一自己没添过新衣,穿的衣服一直是卡尔以前让人给他做的,件件都很昂贵,为了不让自己在人群中过于珠光宝气,白了一当了自己一身点缀着宝石的衣服,换了身简单的便服。衣服价值不菲,老板还算实诚,白了一得了一大笔钱,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化气愤为食欲,白了一轰轰烈烈地吃了一顿饱饭。
他向东赶了一天的路,要落脚住宿的时候摸遍身上的口袋也摸不到钱。
我去,不带这样玩的啊!刚才还笑脸盈盈的老板一看到白了一的囧样立刻拉下嘴脸,直接把白了一撵了出去。
白了一牵着马在空荡黑暗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脑中一闪,下午吃过饭付完帐去牵马的时候被一个人正面撞了一下。扒手啊,混蛋!白了一气得直磨牙跺脚,眼下却只能餐风露宿了。
白了一已经身无分文,几天来都是自制鱼叉抓鱼填肚子,吃得他看到鱼就想干呕,有时也摘一些认识的野果裹腹,酸得他直打摆子,牙都快酸掉了。
白了一对地理位置完全没有观念,自己身处哪个地方都不知道。流浪了好些日子,白了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彷徨而迷茫。他看到山脚下有一个颇为富饶的城镇,白了一心道,运气不算太糟糕。他进城摸摸空荡荡的口袋,只能把马卖了,对方一脸奸商的相貌,看得出白了一急用钱,压死了价,砍得白了一想吐血,他又不懂行情,都饿了两天,双腿打颤肚子咕咕抗议,眼看晚餐没着落,心一横,卖!白了一垫弄着手里的货币,苦兮兮地买了几块干涩无味的烤饼,硬的跟石头一样,差点崩坏他的牙。吃了半块,过度用力的咀嚼使得白了一的太阳穴和头筋一阵阵地抽痛。
十几天前还腰缠万贯,今天就沦落到吃干粮的凄惨境地,我是有多倒霉。当务之急得搞到钱,生计很重要。可这人生地不熟的,眼看天要黑透了,白了一望着空荡的街道茫然地叹息摇头。
白了一晃荡到河边,好几艘船停靠在河边卸货,白了一正走累了,随便找了个箱子想坐一下休息,屁股还没挨着箱面被人推搡了一把,正窝火呢,听到对方说,“新来的少偷懒,不然一会不给晚饭吃。”
白了一脑筋一顿,立刻勤快地跑去船上帮忙搬货物,这可是送上门的活计,可以填饱肚子还有地方睡觉,不是挺好。
白了一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混在了里面,工作领晚饭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是睡觉成了问题,他一个孤家寡人又没有行李的,总不能恬不知耻地随便占别人的床铺吧,他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带去了老板那里。
老板是个高瘦的中年人,相貌堂堂,十分友善,听了白了一的遭遇后愿意暂时收留他。白了一千恩万谢,感叹还是有好人的!
当天晚上,老板召集了所有人,向大家介绍了白了一,成员们都十分友好地接纳了他。
一个大帐篷里,好几个人睡通铺,对于白了一这个新人,年轻的成员抑制不住好奇跟他打听各种事情,白了一都笑着一一回复,相处融洽。这是一群流浪的艺人,在附近的几个国家颇有名气,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表演项目,问到白了一有什么特长时,白了一犯难了。
“你最好会干活,否则汉斯会踢烂你的屁股。”其中一人这么多,带起一阵笑声。
汉斯指的就是推了白了一的那个壮汉。
白了一汗颜,那可怎么办?他可不想太招摇。
“虽然老板收留你,估计是看你长得漂亮,我们一般不随便收人,招新都很严格。”
白了一无力地趴在枕头上,去你的漂亮,老子这款叫帅气。疲于奔波的白了一沾了枕头后,眼皮开始打架,连认床癖都来不及发作便沉沉睡去。
笠日早晨被早早叫醒,洗漱过后大家排队去领食物。轮到白了一的时候,汉斯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白了一只能干笑两声缓解气氛,然后汉斯给了他最大的一个面包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一想到高出自己半米的壮汉一脸羞涩红着脸递过来的食物,白了一顿时没了胃口,只觉毛孔直竖抖了抖鸡皮疙瘩,他道了谢后僵僵地转身离开。接受路人艳羡的目光,白了一拿着食物回到帐篷,他借口吃不了那么多,跟身边的人换了一份食物。
一连几天一直在赶路,白了一问过,他们打算去亚述的都城尼尼微表演,不会在小城镇驻足。白了一只要确定不是去赫梯就没关系,但让他头疼的是汉斯对他特别的态度实在明显,并显而易见到无法忽略,就差被人起哄在一起了。
人在屋檐下,白了一一直随和地应付,后来他发现他错了,他应该早点说清楚,这样推脱的态度竟然好像默认了汉斯喜欢他的感情一样。
“你们别闹了。”白了一翻白眼,他现在已然成为众人消遣打趣的对象。所有人里只有一个小个子对这件事反感,他叫吉姆。白了一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吉姆喜欢汉斯。
白了一觉得反正跟他们待不长久,爱咋咋地吧。
表演团顺利进入了亚述都城,成员们好奇地东张西望。
“国王圣驾,行跪伏礼。”两个士兵站在城门上喊,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跪在道路两旁。
白了一从身边的人嘴里知道,国王是庆祝丰收的节日外出狩猎回来。
马匹奔腾扬起的尘土十分呛人,白了一忍不住扬了一下头,却瞥见马上领头的那人正回头望向自己,白了一心中一愣,好眼熟的人!
白痴,人家是亚述国王,脑子撘牢了才觉得眼熟,白了一觉得自己多心了。
国王的人全部进入王城后,集市又恢复了之前熙熙攘攘的样子。
下午,物资采购完成的成员们接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老板郑重其事地宣布,王城邀请他们表演团去王宫内容表演,报酬自然丰厚不必说,运气好的话还能领到额外的赏钱。
“哇,比得上我们一年的收入,太棒了!”大家都兴奋极了,只有白了一不太想去,白了一的预感一直比较灵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王公贵族什么的,还是尽量避免接触比较好。
第二天,表演团便领命进了王宫,在一块
空旷的地上临时搭建舞台。白了一作为新人也就是干干杂活的人,被问及有什么特长时,白了一只能故作尴尬地表示没有。作为表演系的学生,虽然杂技表演不行,至少唱歌跳舞都没有问题,但是白了一目前只想安安静静地扮演好他的落难流浪者角色,太招摇了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白了一一干粗活,汉斯一定会来帮忙,在白了一面前充分显示自己强壮健美的身躯,白了一一阵恶寒只能飚汗。我说大哥,都快入冬了,你这样光膀子干活真的好吗?白了一正想着,一阵冷风吹过,汉斯打了个寒颤,朝天轰了个大喷嚏。汉斯窘迫地看着白了一缩缩脖子面无表情地默默走开。
太阳下山后,大家开始忙碌地准备晚上的表演。风险与利益相等这句话是永恒的真理,王宫里的表演不容得一点差错闪失,大家都绷紧神经不敢懈怠。
白了一这名闲散人员在台后看得津津有味,精彩纷呈的表演看得人直呼过瘾。白了一印象中在很小的时候,在乡下的爷爷家附近看过两场马戏团表演,长大后就再没近距离看过表演秀。
白了一探着小脑袋正看得欢实,突然被人拽了一把。
“老板,干嘛?”
“帮忙救个场,刚才表演空中飞人的女孩子在落地的时候崴到脚了,她一会得去老虎笼旁边跳段舞,增加可看性。”
“那别跳不就行了。”白了一惨白着脸,预感果然应验了。
“表演时间太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