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冷盯着璃墨的眼眸,而璃墨也丝毫不避讳,半晌白若冷道:“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九皇子的画像不日便会公布出去。”
璃墨诧异白若冷的敏锐性,他犹豫了半晌才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来就是皇室中的人。
家族本是宁安皇室的分支,当初为夺皇位,祖先失败了,被人追杀,同他的两个夫人失足掉落峡谷,然后就安了家。
准备休养生息后再夺皇位,可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找不到出峡谷的路。
一直到十几年前,我贪玩不知怎么就到了外面的世界,被洛雨发现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可以帮你坐上皇位。”
“你帮我,你不是想坐那个位置吗。”
“我只是想报仇而已。”白若冷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包递给璃墨:“所有事我都准备好了,今晚你进宫,必须让皇帝去西天。”
“皇帝病重,是你做的。”
“别这么多废话,去吧,将皇帝的死归到七皇子身上,我想你可以做到,待皇帝死了,我会带领人马攻占七皇子府。”
“其实你早就想好了计划,要不是洛雨被七皇子带走,你也不会提前实施计划,也不会用到我。”
白若冷不再说话,反而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门。
而璃墨也出了门回到皇宫。
他如今是住在皇宫的,只有皇帝赐给皇子府邸,他们才可以到外面单独居住。
龙延阁是皇帝的住所,此时小厨房中正熬着药,整个空气中都有一种苦涩涩的味道。
璃墨走进厨房,那熬药的婆子停下来跪地:“见过九皇子。”
“我来看看父皇的药熬好了没有。”他说着走到药炉旁,揭开盖子来看。
那婆子始终低着头:“回九皇子,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好。”
“嗯,那我先去看父皇,一会儿我亲自来端药。”
“是,九皇子。”
璃墨没有再应声,转身走出了小厨房的门,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皇帝身边只有他的贴身太监阿福在旁侍候。
阿福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他如今重病,当然会只留自己的心腹在一旁,别的他始终不放心。
阿福走进门:“皇上,九皇子来看您了。”
皇帝半梦半醒之间随意应了一声,随后璃墨进来:“阿福,父皇今日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阿福摇摇头:“皇上还是老样子,现在正睡着呢。”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父皇吗。”
“九皇子请,不过要禁声,免得惊扰了皇上。”
璃墨点点头,进到了屋中,皇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踏上,轻轻喘息着。
也不知白若冷从那里弄来的毒,就连宫中最好的御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说是劳累过度。
璃墨拿过软巾仔细为皇帝擦了脸:“既然父皇睡着,我也不打扰了,阿福,照顾好父皇,等父皇醒了,我再来。”
“是,九皇子放心。”
七皇子府
吱呀一声,红色木门缓缓打开,换回了一直神游太虚的洛雨。
她意念一动,赶忙将电筒收入空间,抱膝坐好。
烛光亮起,洛雨抬起头,只见宁浩宇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饿了吗。”
洛雨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
宁浩宇一脸温柔:“怎么,还在怪我掐了你的脖颈,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当时我太冲动了,只是我太在乎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洛雨转过头,不想看七皇子虚伪的面容。
可下一秒一个超大食盒出现在她面前:“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
宁浩宇好像并不在意洛雨的态度,自顾自的从食盒中拿出六菜一汤放到她面前的木桌上:“这是我特意让厨房为你做的,尝尝好不好吃。”
洛雨将头扭向一边,宁浩宇从身后拿出一只水晶花瓶递到洛雨面前:“你看,这是那枝梅花断枝,我将她养活了,并且还比其他梅花开的更久,不是吗。”
这次洛雨却是开口道:“如果不是在合适的环境中,它凋谢的也更快。”
“不会,我会永远给它最好的环境。”
“……”
“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做我的皇后。”
“我是白将军的人,生也是,死亦是。”
宁浩宇腾的站起身,一脚将面前的木桌踢翻,瞬间瓷盘菜肴都散落一地,不少油渍溅到洛雨的衣裙上。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那就再好好想想。”他说道,最后冷哼一声又是出了门。
洛雨叹了口气:白若冷,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呢,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两个人呐。
她用意念从空间中拿出几颗果子来吃,她是可以不吃东西,可肚子里的不行,这可是白若冷盼了好久的,想到这,她嘴角上扬,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宁浩宇坐上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而去,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皇宫看望他的父皇,以示孝道。
第222章 我们
宁浩宇和璃墨同时来到龙延阁。
璃墨道:“阿福,听说父皇醒了,我来看看他。”
“是,九皇子您孝心可嘉,每天都来看皇子好几趟呢。”
“父皇病了,我作为他的儿子,这心中自然是担忧的。”璃墨扮装一副担忧的样子道。
此时,宁浩宇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他刚想说些什么,璃墨就开口道:“这个时辰,父皇的药应该是熬好了,我去端来,七皇兄,你就先进去看看父皇吧。”
他说着抬步就要向小厨房的方向去,可才迈出一步,就被宁浩宇拦下:“九皇弟每天都来看父皇好几趟,着实是幸苦,这端药的事还是我来吧。”他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璃墨笑笑:“七皇兄比我还关心父皇呢,走吧,阿福,我去看看我父皇。”
阿福应了一声,随璃墨进入寝室,皇帝看起来倒是有些精神了,靠在床柱上喝着燕窝粥。
“父皇,感觉好些了吗。”
宁亦寒病的这些天,璃墨每天都来看望他几次,倒是让他对璃墨有所改观。
“皓轩来啦。”
璃墨坐到一边的软塌上,用软巾为皇帝擦了擦唇角:“父皇,七皇兄也来了呢,为您去端药了。”
“咳,咳,这种事让阿福去做就好。”皇帝咳了两声道。
这时阿福道:“皇上,两位皇子都是有孝心的,九皇子本想去的,可被七皇子抢去了,可见他们都是真心为皇上好,都抢着为皇上尽孝呢”
“嗯”皇上应了一声,听不出悲喜。
紧接着,宁浩宇端着托盘进门:“父皇,该喝药了。”
他说着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拿起瓷碗坐到床边:“父皇,儿臣喂您喝。”
他舀了一勺喂到宁亦寒的嘴边,可他却不动作,这让宁浩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上尴尬,心中也开始不满。
阿福赶忙接过宁浩宇手中的瓷碗:“七皇子,您知道的,皇上的规矩。”
宁浩宇脸色有些不自然:“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怎么会害你。”
阿福道:“七皇子,您不会害皇上,我们都知道,可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比如熬药之人,配药之人都有可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七皇子不要介怀。”
宁浩宇点点头:“我明白,自然不会”
随后阿福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放入药碗中,待拿出后,那银针竟然变为黑色。
阿福不可置信的看向宁浩宇,而宁亦寒则是怒不可遏:“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在朕的药中下毒,你是想弑父杀君,谋朝篡位吗,好大的胆子,来人呐咳咳咳”
阿福赶忙上前帮宁亦寒顺气。
而璃墨也有些诧异,白若冷不是想要皇帝上西天吗,怎么会给他这样一种毒药,轻易就能试出来。
宁浩宇跪到地上:“父皇,天可鉴,我并没有想弑父篡位,能接触这药的人都有可能下毒,父皇为什么认定就是我呢,我希望父皇不要冤枉我,并且下令彻查此事。”
“你倒是会为自己开脱,不是你,你为什么抢着和皓轩去端药碗。”
“我儿臣只是想尽孝。”他不过是看宁皓轩在皇上面前屡屡献殷勤,他看不过去罢了。
对了,宁皓轩,他看向璃墨,璃墨对着他勾了勾唇角,随后又恢复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跪地向宁亦寒求情:“父皇,我想七皇兄不至于会这么做,我觉得也应该彻查此事,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宁浩宇却丝毫不买帐:“父皇,是宁皓轩做的,他也去过小厨房,他是想陷害我。”
皇帝此时脸色煞白,气的发抖:“宁浩宇,你就是这么对待父兄的,皓轩为你求情,你却反咬一口,阿福,让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拉下去,拉下去。”
“皇上,您消消气,奴才这就去办。”
待宁浩宇被拉出去后,宁亦寒脸色才稍稍好转,你看向还待在原地的璃墨道:“你怎么还不走。”
“儿臣想留在这里照顾父皇。”
“不必了,今天累了,朕想休息。”
“是,父皇,那儿臣改天再来看您。”
宁亦寒扭过头摆了摆手,璃墨这才默默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虽然他心中很是担心洛雨,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宁亦寒必定会派人盯着他,这段日子,看来他都不能出宫了,省的被怀疑什么。
宁亦寒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阿福,你说,我还能再相信谁。”
“皇上,”
“你觉得应该查清此事吗。”
“这奴才不敢说。”
“让你说你就说。”
“奴才觉得,应该去查此事,否则若真如九皇子所说,真正的凶手找不到,恐怕还会对皇上不利啊。”
“哼,朕还没死,他们就这么着急了,若朕死了,他们还不是要翻天,传令下去,让右相去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清楚。”
“是”
是夜,白若冷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七皇子府。
七皇子府的守卫已经被右相用搜查府邸的理由控制起来了,他的到来,并不会引起什么。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也不知小雨怎么样了,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昨晚他已经来过一次,大部分密室暗道都被他发现,可就没有洛雨的身影,今天他一定会找到她。
他如昨夜一样,努力搜寻着有可能出现密室的地方,可一直到太阳快要升起时,依然没有找到洛雨的身影。
白若冷焦急的用轻功搜寻着整个七皇子府,想着还有哪里自己没有去的。
这两天,他一直密切关注着七皇子府,确定小雨自从进了府邸就没有再出来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突然,他看见西边角落的几座废弃房屋,那里他还没找。
他飞身而至,却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这东西他认识,是小雨的。
他心中欣喜,同时也暗骂自己太笨,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这里。
他推开满是灰尘的门,那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掉落不少尘土。
白若冷却不介意,大步走进结满蜘蛛的屋子。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是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组一人多高的木柜。
他认真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床底,木柜后方,可都没有见到什么所谓密室。
很快白若冷就发现木柜把手上的尘土相较其他地方要少的多。
他伸手摸上去,一个圆形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将那圆形凸起按下,旁边的墙壁竟然缓缓打开,露出半米宽的通道。
白若冷心中微喜,随后小心的沿着台阶向下,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暗器,不知道是不是七皇子太过相信这里的隐蔽性了。
很快,红色木门应入眼帘,他顿了顿,伸手推开。
吱呀一声,洛雨从睡梦中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却发现白若冷正站在她面前。
“是我在做梦呢。”她喃喃道。
白若冷蹲下身抱住洛雨,欣喜终于找到她了:“不是梦,是真的,我来接你回去了。”
洛雨摸上白若冷的脸颊,随后又惊又喜:“冷哥哥,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白若冷此时却推开洛雨,冷哼一声:“谁让你跟别的男子走,这很危险,知不知道。”
洛雨撇撇嘴:“我也不想啊,他三番五次的来将军府,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况且,他用爹娘威胁我,我就跟来了。”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低下头去:“我是不是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白若冷见洛雨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瞬间就软了,他无奈的道:“没有,只是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洛雨一边说着,抬起被扣着铁链的手腕:“呐,玄铁做的。”
白若冷此时倒是起了想逗一逗洛雨的心思,他当即站起身:“玄铁!我没办法了,你先在这里待几天,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