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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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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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陆依萍,你就是雪姨,我与你势不两立!”我生气地对她吼。
  她笑着去洗漱了,时不时传来一句:“方依萍,卫生间地板都有你的血迹,你快来清理,要不然我怎么洗澡,我年纪轻轻,不想染上艾滋。”
  我懒得理她,隔着抽屉,仿佛还能看见那块方糖。
  我们的爱情也就像正躺在里面的方糖,关在方糖里的女孩曾经被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所以笑得如此真诚,灿烂,如今,一块斑红的血迹渗入,沾染了曾经纯真的笑容,待殷红的血迹变干,这块方糖就会生锈,正如饶雪漫所说,生命总是不准等人成长,就已经锈成过往。
  “我的糖宝宝,你可别把那块糖吃掉,你个蠢货。”当年的涵美玉一样纯洁青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管我做什么,他总是笑着看着我,即使我捧着礼物蹦蹦跳跳的身影略显幼稚和傻气。
  “我今天回去就把它吃掉!”
  他一把拉过我:“不行,你是我的糖,只有我可以吃。”
  那么温暖的曾经怎么会冷掉,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

☆、万劫不复

?  我的思绪重新回到他第一次说分手的晚上,我唯一的睡裙被我自己泼了咖啡,我于是找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衣套上,两条白腿在长长的衬衣底下舒展。我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来留住他的心。
  当时针跳过了十二点,我还十分清醒,平时我十点就睡了,他也就是经常在我们冷战时用十点之后回来,七点以前起床这种卑鄙的方法来躲过与我见面。
  可是我下午虽然不小心倒掉了咖啡,却还是在倒掉之前喝了三分之一的,咖啡真是个好东西,能让我精力充沛地准备战斗。
  十二点过半,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我穿着他的衬衣,赫然屹立于门口,这样在他进门时即使不能惊艳到他,也要吓他个半死,谁让他那么轻易说分手。
  可是当门打开时,被吓得半死的人是我,不待我锁定他惊讶的目光,他身旁其他三个彪形大汉也赫然挺立,并肆无忌惮得从头到脚用目光扫射只穿着白色衬衣的我。
  他的这件白色衬衣有点透,我刚才在照镜子时就发现了,嫩绿糖果色的文胸和三角裤在白色衬衣下若隐若现。
  在四个男人的注视下,我羞得无处遁形,如果我再多穿一条裤子,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就是仅仅想等尹松涵回来送上一个甜蜜的吻之后再回宿舍的,虽然当时已近半夜。
  我吓得躲进了他们看不见的墙壁后,在这之前,我在他们心中起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洁小孩,每次我夜不归宿,我和涵都会编好一系列天衣无缝的理由来让我的夜不归宿名正言顺,现在,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泡汤了。
  他们的脑海里一定飘过了大学生未婚同居,处男处女这样的字眼,天哪,要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尹松涵,你要是还跟我分手,那明天他们的脑海里飘过的可就是女大学生出租房内谋杀男朋友的消息。
  一向擅长见风使舵的李广南摆出一种见过世面的语气:“松涵,本来想在你这闷着再喝一会儿的,可是你看嫂子都等你这么久了,虽然哥们今天满月,可是哥今天放过你,走,大海,老四,我们再换个地喝。”
  然后我听见松涵赔笑:“对不住了,哥几个。”
  “知道知道,你这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哥几个孤家寡人。”王海一向不太会说话,恨得我牙痒痒。
  “老大,我们走了。”是最老实的老四的声音。
  关门声响起之后很久,我还躲在墙背后不敢出声,不敢露面,松涵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进了浴室。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心想,完蛋了,几分钟前我还是圣母玛利亚的,现在就成了□□。我想起了爸爸妈妈,觉得好对不起他们。
  浴室的开门声一响,难道他洗澡那么快,我还在纳闷,就见松涵裸着上身,将湿哒哒的睡裙扔到我身上,冷冷地说:“挂到阳台上去。”
  我将睡裙挂到阳台上,回想着他刚才裸着上半身的样子,想起了我的计划,瞬间忘了王海,李广南,老四,忘了对爸爸妈妈的愧疚。
  我想如果我能看到当时自己的眼神的话,一定和葫芦娃里蛇精的眼神一样。
  我拧动浴室的门,威风凛凛地走了进去,松涵壮硕的肌肉,欣长的身材,还有我以前不敢仔细看的地方都一览无余。我以为我可以很镇定,可是我就像初次行凶,激情杀人的罪犯一样,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方舒歌,出去!”松涵怒气冲冲地扯过浴巾,包住他的下身,想要打开门推我出去。我们虽然也曾赤条条地睡在一起,抚摸,亲吻和拥抱,却没有共浴过,没有越雷池一步,可我今天被他的分手二字刺激到了。
  我不在乎,我可以不要名誉,可以丢人,但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没有办法分手,我做不到,我疯了。
  我把紧握门把的手藏在身后,用身体抵着门把,任他怎么推都无济于事,也许他喝了太多酒,所以没有我这个喝了半杯咖啡的人有力气吧。
  他终于投降,只好去继续洗澡,他身上还满是泡沫,却没有把浴巾拿下来,他把我当空气,直接不理我。
  我在他身边从来都是存在感爆棚的,有事没事他都会亲我一下,可是我现在已然成摆设。
  一不做二不休;我有一点气愤,将身上的衬衫从头上脱下,摔在地上发出声响。他终于成功被吸引过来,看着他最喜欢的白色衬衫在我的脚底下零落成泥。
  他的怒火成功点燃:“方舒歌,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只有一方浴巾,而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比他多,只有糖果浅绿色的内衣。我款款地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步子更成熟优美一些。
  我的手从他结实性感的小腹开始向上移,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踢掉拖鞋,踮着脚尖才勉强吻到他的唇,还好,他没有后退,更没有推开我。
  毕竟这么多年,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拒绝什么,接受什么。
  他果然经受不住诱惑,我第一次用计,他就将计就计,我第一次这么主动,他就上钩。我真的好喜欢他,好感激他。
  他结实,紧实的手臂收紧,我细细的腰肢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他的手臂,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来,走出浴室,来到床上。
  他俯身,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他的浴巾早已不见,我知道,借着酒精,借着我的主动,他不再刻意控制自己,这样,我们两个人的放纵就会被原谅,就会安全无险。
  他的吻里充满酒气、欲望与对我的愤怒,所以暴戾和跋扈地攻城略地,糖果色的内衣被褪下,他依旧毫不客气地压着我,却压不住我的颤抖。
  我极度难过,又极度期待,期待着有什么东西可以青春无畏地划过平静的天空,期待我的他带着我私奔到月球。
  他激烈地吻着我的脖子,他没有咬我,却比咬我都让我痛,□□着我的胸,力气大得惊人,我都怀疑,在我身上肆虐的人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内心曾被关住的黑暗之魂,而我为他灵魂的解禁而感到庆幸以及害怕。
  咖啡本会让人清醒,可是我的理智却越来越模糊,像蛾子般飞走,飘荡在房间顶部。
  他的吻转移到我的锁骨,很快攻到我的胸,原本沉睡的粉色蓓蕾,由于他急切而狂虐的吻惊醒战栗。
  他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在本就炎热的夏季燃着了我和他自己,他的手势不可挡地向下,一根修长的手指穿过丛林,来到我最深处的秘密花园,那里已经有一股一股的泉水流出,他毫无预兆地捅了进去,我的双腿颤栗着夹紧他的手臂:“涵,好痛,不要。”
  他无暇看我,却听话抽出手指,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比手指还坚硬而有力的东西,我痛得无法吐出一个清晰的短语,只剩下□□和呼叫。
  他汗涔涔的胸膛挤着我的胸上上下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永远地留下了,也有什么永远地失去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射进窗户,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触目惊心。我才开始觉得害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妈妈曾经说过:“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要知道对女孩子来说,什么最珍贵。”
  妈妈温暖的声音此刻却像黑白无常的铁链声。我扯过被子,裹着自己,想起身拉上窗帘,可是使劲站起的那刹那,小腹却剧烈地疼痛,一个温暖的身子靠近,裹住颤抖的我。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怎么办,我爸会打死我的,我不是个好女孩。”我的心里空空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宝贝,别怕,昨天是我不对,没事的,只有一次不会有事。”
  “可是万一有事呢?”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觉得爱情原来是那么残酷冰冷的东西。
  “我会娶你,不管有没有事我都会娶你。”
  “我才大二。”
  “没事,我等你,一切都有我在。”他抚着我的头。
  “可是你昨天还要跟我。。。”来不及说出“分手”两个字,他的吻就袭来,我们的感情字典里没有那两个字,对吧,涵。
  “我还是害怕,涵,拉上窗帘好不好。”我央求他。
  他起身去拉窗帘,转身时却定住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浅紫色的床单上有两三抹鲜红,再转眼看他,他的眼里竟然有惊喜和振动。他抱住我,似乎在说情话,却许诺一般:“我爱你,糖宝宝。”
  我抬眼望他,不管小腹有多痛,颈上有多少红痕,不管他前一天曾轻易说分手,我突然觉得我们的未来会美好,而且很笃定。
  可是两年过去了,现在的我却一无所有,不仅孤独还伤痕累累,心神俱疲。
  ?

☆、重逢1

?  Party下午三点开始,我居然一觉睡到4点,爬起床来橙子早已不知去向,我伸伸懒腰,外面冬阳正暖。叶阁却打电话来催:“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还不来?”
  “急什么,才四点半嘛,我五点过去,刚好是饭点。”
  “不行!你快点给我过来!”大男孩首次把话说得这么不可违抗。
  我只好穿好衣服,临行前照了一下镜子,依旧是白色雪纺衬衫扎进黑色铅笔裤,外面是一件长至膝盖的白色毛呢大衣。
  自他离开后,每次去买衣服本来都想买颜色艳丽粉嫩一些的,可最后装在购物袋里的却只是黑白灰,都快忘了多久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了。红色曾经是我的最爱,也是他的。他说红色衬我的皮肤。
  我摸摸头发,已经找不回他离开前齐颌短发的妹妹头的可爱纯真,如今直直的长发一直垂到胸前,在发尾处卷曲了一个弯,两边发尾躺在胸前面面相觑,相映成趣,刘海先梳成齐的再斜过去,叶阁说这个发型透着温婉之气。
  我涂了淡淡的唇彩,毕竟是个party,不能太素颜。
  乘着计程车来到晟熙,不紧不慢地走进电梯,摁下了10,其实我不太喜欢一个人坐电梯和地铁一类的东西,不喜欢被金属包围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不喜欢用拥挤的人群来掩饰和衬托我的落寞。
  每次坐电梯时,我就会死死盯着逐渐上升和下降的数字,无聊,却能打发时间,省去和电梯里的其他人进行莫名的注目礼交流,而且还能顺便精准监控电梯的运行状态。
  1;2;3;4。电梯在4层有要停的迹象,4层是餐厅,昨天和叶阁一起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我还是眼睛不离数字,4,还是4。上梯的人行动真慢,我猜是个老人。
  然而,眼角的余光告诉我,电梯里进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身材伟岸,西装革履,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他与我比肩站立,电梯数字终于继续增涨。
  “Sugar?”一个再熟悉不过,午夜梦回的声音,我以为是幻觉。
  我没有侧过头去看,却在明亮如镜的金属电梯门上清晰地看到一张那么让人心碎的面孔,他的刘海已经不见,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那个我亲吻过无数回的额头。
  他已经侧过身子面对我,我的身子却僵住了,固执地只在金属门上窥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神色,他的穿着,短短的乘梯时间竟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望穿秋水,滴水穿石,断了秋雁。
  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不是没想过重逢,却没想到这么突然,这么真实,这么快!相爱八年,最起码也需要八年的时间去淡漠。我以为还要再过个十年八年,到时候我们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用岁月熨帖过的温柔的声音让脚边的小孩喊“尹叔叔”,“方阿姨”。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才两年,根本忘不了那些爱和痛。
  “你怎么在这。”尹松涵问,他的声音为什么还是那么平白无故就饱含深情。
  我的嗓子被什么堵住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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