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少阳和陆海铭,包好的饺子跟个元宝似的,漂亮得不行。
安安比去年进步了,他人小,动作最慢,可是一个比一个包得好。
“夏夏,带着孩子们先去洗手,饺子快好了。咱们把肚子填饱了,再来继续包。”陈淑芬看了一眼锅里的饺子,眼里全都是笑意。没什么比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更好的事情了。
自己包的饺子果然好吃,江夏看孩子们吃得香甜,不由得露出了笑脸。
安安到底年纪小,熬不到十二点,他早早地睡了过去。
刘阮和陆海铭给长辈们拜了新年之后,拿到了红包,高高兴兴地回房睡觉。
“夏夏,新年快乐!”陈淑芬和陆友德把手中的红包递给江夏,每一年过年他们都会给江夏发红包,陆少阳是没有的。
江夏有些感动,“谢谢爸,谢谢妈!”
公公婆婆的意思十分简单,在他们眼里,江夏跟孩子一样,都是家里的宝贝。
熬到十二点,江夏的睡意反而淡了,尤其是从洗浴室洗漱之后,她的精神头格外好。见陆少阳在书桌面前写着什么,江夏笑着走了过去。
“还不睡?”
陆少阳快速地把面前的东西遮住,然后站起身来,“走吧!就等你洗漱之后一起睡觉。”
他搂着江夏的肩膀往床那边带,不给江夏发问的机会。
江夏并不是特别好奇,或许只是部队上需要保密的事情罢了。
躺在床上,陆少阳把江夏揽进怀里,“夏夏,新年快乐!”一个吻落在江夏的额头,陆少阳身上的薄荷味道很好闻。
第二天早上,江夏在一阵爆竹声中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看来陆少阳早早地就起床了。
江夏刚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摸到了手边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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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江夏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陆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自己手里的红包。
她好奇里面装了多少压岁钱;于是坐起身来把红包打开。
然而;里面并没有装钱,而是装了一封情书。
将手中的信纸看了两遍;江夏眼里含着泪水。原来他昨天晚上在书桌面前就是在写这个?
江夏记不清楚陆少阳给自己写过多少信;那时候他们分居两地;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写信回来;除非在外面执行任务。她积攒信纸的盒子早就换了一个大的。
珍重地把这封信放回红包里;江夏在红包背面写下一行字。
初一这天的安排是一早就定下的,上午去潭拓寺上香;下午把儿童福利院的孩子们带到安享山庄去拜年。
潭拓寺中;江夏再次见到了住持,他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跟上一次的好奇相比;江夏这次看住持的目光带着一丝虔诚。
“施主的眉宇间有些忧虑?”
住持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很是通透,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丝毫没有寻常老年人的浑浊。
“我可能太追求完美了!”
娘家的事情江夏早就放下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江夏发现了自己性格当中执着的那一部分。她是有些偏执的,固执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住持慈祥地点了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烦恼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如果没有烦恼;人的心是空的。”
江夏这次来,也就是看望一下住持,聊了两句之后,江夏起身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住持开口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表面上的失去,并不是真的失去。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你会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江夏跟住持聊天这个间隙,陆少阳带着孩子们在寺庙中最大的古树下许愿,然后把后红绸挂在树上。陆少阳是无神论者,但是他并不反对家人信佛。
因为还要去儿童福利院,他们今天没能在寺庙里吃到斋饭,三个孩子都有些遗憾。
不过,想到下午的安排,这些遗憾也都不算什么。
儿童福利院现在已经安排了三批孩子入住,所有的孩子加起来一共有六十六个。
两辆客车停在儿童福利院门口,在出发之前,负责人一再跟孩子们强调出行的安全。
“记住你们的分组,大的哥哥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弟弟妹妹。在车上不能嬉戏打闹,到了地方一切行动听指挥。”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这是他们来到福利院之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孩子们的快乐十分简单,不一定是要吃好吃的、穿好看的才会开心。
儿童福利院距离安享养老院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江夏带着安安坐在其中一辆大巴车上;陆少阳则带着阿阮和海铭坐在另外一辆大巴车上。
为了预防孩子们晕车,江夏提前准备了酸酸甜甜的糖果和橘子皮。
一路上,安安兴奋极了,他口中哼唱着江夏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安安,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听了江夏的问话,安安的嘴角依然保持着上扬的姿势,“妈妈,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多人一起出游的集体活动。跟大家在一起,我就是开心的。”
江夏摸了摸安安的头,看来以后得多带他体验这样的活动。
安享山庄门口,养老院的老人们早就得知今天会有孩子们来拜访。他们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站在门口盼望着。
老人们时不时摸一摸自己口袋里的糖果,他们会喜欢的吧?
嘀嘀嘀的喇叭声传来,老人们的背都挺直了些。他们的视力随着年龄的增加变差,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脸上挂着的热情笑容。
孩子们下车之后整齐地列队走进安享山庄,他们看到大门口的老人们,纷纷笑着问好。
“爷爷,奶奶,新年好!”
“好,好,小朋友们新年好!”
美好的下午,从一个带着笑的问好开始。
孩子们为养老院的老人们准备了精彩的文艺节目,老人们则是把自己积攒下来的糖果都送给了孩子们。
李定坤和邵仪婷也在,他们两人精心为所有的孩子和老人们都准备了福袋。
当喜庆的福袋发放到所有的孩子和老人们的手中,他们发出了开心的笑声。试问,又有谁不喜欢收到礼物?
福袋里装了一块钱的红包,还装了花生瓜子以及糖果和红枣。
大家一起享用了一顿美食后,孩子们便要搭乘客车离开。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山庄门口,向对面的爷爷奶奶们敬礼。
“爷爷奶奶,我们走了,再次我们还来!”
晚上,刘阮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倒霉的孩子,爸爸走了,妈妈也不要我了。顾爸爸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顾家的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我本来应该感恩,可是那时候的我贪婪的想要霸占他们所有的爱。我还怕新妈妈的到来,会抢走爸爸的关注,会让爷爷奶奶忽略我。”
所以,她往江夏的床上放瘌…蛤…蟆,她想要刺激江夏,让她表现出人性中坏的那一面。
果然,江夏跟爸爸吵架,甚至闹离婚。
那时候的她有些后悔,但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窃喜。
你们看吧,她就是跟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坏女人。她怎么配得上爸爸,她当不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很快,刘阮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特别离谱。
她不应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试探一个人,就像是用谎言去检测另外一个人是不是真诚一样。
“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幸运。我遇到了顾爸爸,还遇到了夏夏。他们用自己的言行教会了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面对生活。”
陆海铭和安安的年纪还小,他们的感触都刻在脑海里。
正月初二,绝大部分出嫁的女人都会选择在这天回娘家。江夏难得早早地起了床,她在选衣服的时候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自己应该穿得正式一些,还是舒适一些。
陆少阳从背后抱住江夏的腰,“怎么了?”
江夏叹了一口气,“我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吻了吻江夏的侧脸,陆少阳把怀里的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不用觉得愧疚,或者说失望。你大哥和你二哥早就应该为他们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一直靠着你的帮扶。就算是失败,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次很好的经历。”
陆少阳并不讨厌江家人,他见过他们一起面对困难时候的团结,也知道他们并不坏。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同情弱者,觉得他们应该是被照顾的。
陆少阳不这么认为,谁弱谁有理吗?
如果连自己的情况都不能正视,如何能够成为孩子们的榜样?
江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纠结的人,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不后悔把盛夏服饰独立出去。只是想到要回去面对大哥和二哥,她没必要强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
“嗯,你说得对。我应该把过去丢开,不要一直记在心里。抛开工作上的事情,大哥和二哥还是挺好的。”
当他们乘坐飞机抵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一点钟。
江瑞清和江瑞福早早地等在机场出口,他们非常积极主动地提出要来接机。半年没有见到夏夏,两位哥哥踮着脚尖往通道里看去。
远远地,江夏看到了身材微微发福的大哥和二哥。
她鼻头一酸,眼里闪过热热的泪水。
“夏夏,这里!”江家大哥和二哥挥了挥手,他们看到了妹妹一家人。
许久没见,夏夏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她看他们的眼神一点都没变,江家大哥和二哥心底舒了一口气,原本自己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走出机场出口,江夏和陆少阳带着刘阮坐上了大哥江瑞清所开的车;陈淑芬和陆友德则带着安安和陆海铭登上二哥江瑞福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朝江夏他们习惯住的酒店开去。
“套房我已经提前定好了,待会儿我们过去直接办理入住就行。你两个嫂子天不见亮就起床了,说是要亲自给你们弄点好吃的。对了,爸妈最近身体一直很好,夏夏你寄过来的钙片他们每天都有吃。”
江瑞清的口中不停地说着话,仿佛只要他停下来,车里的气氛就会陷入尴尬一般。
陆少阳坐在副驾驶席位上,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江瑞清。
大冬天的,他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显然是紧张得冒汗了。
面对这样的大舅哥,陆少阳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的局限说到底也不完全都是他的错,生长在农村,直到五年前江夏开始创业,江瑞清才被迫开始接受新的知识,新的理念,甚至是新的生活方式。
追不上江夏的脚步,想要停下来缓一缓,或者说想要表现出自己当大哥的能力,都不是江瑞清本性坏了,而是他太在乎江家,太在乎自己在江夏心中的印象。
因为,江瑞清知道,集团发展得越大,他的能力弱就越明显。
到时候,别人提到他就会说:那个人呀,他怎么配当江夏的哥哥,他可真是愚蠢。
“大哥,你过得好吗?”坐在后排的江夏在等红灯的时候开口问道。
江瑞清没想到妹妹会开口关心自己,他忽然有些想哭,“好,好的,夏夏,你放心,盛夏服装厂不会在我手里垮掉的。”
听到江瑞清的话,江夏忽然笑了。
压在她心底的心结彻底解开,眼前的交通信号灯变成了绿灯,江夏也就没有继续开口跟大哥说话。
把陆家人顺利送到酒店之后,江瑞清和江瑞福让他们先休息休息,晚点他们再来酒店接他们回家吃饭。
江家,胡小兰和谭亚红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张罗。
谭亚红把烤好的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她看了一眼正在炸酥肉的大嫂。
“大哥真的跟你说他要主动去接夏夏?”
真要论起来,大哥和夏夏的矛盾是最明显的,他们兄妹愣是半年没联系。倒是江家二哥扛不住,在夏夏离开广州没多久,就打电话给夏夏说了自己的想法。
期间,布料厂遇到问题,江瑞福也都直接打电话向妹妹求助。
只有江瑞清一个人硬扛着,哪怕晚上着急上火睡不着觉,他也坚持不跟江夏联系。
江家人知道江瑞清别扭的个性,所以大家也都这么干看着,希望他自己早点从迷糊中走出来。
“可不是吗,早上五点钟就起床了,抽了好几根烟。”胡小兰把炸好的酥肉用长筷子夹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弟妹手中的蛋糕,“你做的蛋糕味道真香,难怪你们蛋糕店生意这么好。”
谭亚红也不谦虚,直接拿了一块蛋糕喂到大嫂口中。
江家的两位嫂子是难得的通透之人,丈夫做错了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