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暖必须死,她……或是先帝的爱慕的女子都一样,爱慕富贵,只看到英宗的权势,想要得到英宗的保护,顾明暖对萧阳的爱隐含着许多的算计。
她配不上萧阳!
“祖父。”
镇国公主匆忙从五楼下来,推开包房的门,越王背对着门口,望着外面的风雪,“兄长他……”
“哎。”
越王目光闪过厌恶,转身道:“随我入宫请罪吧。”
镇国公主一愣,“您是说兄长被萧阳弄去了后宫?”
第七百七十章
难怪酒楼之外萧阳的人都不见了,楚帝就是再没用,也不会轻易让人带着秦王闯进后宫去。
萧阳又不能因为这事调集住在京城的精锐攻打皇宫,如同镇国公主不愿意彻底同萧阳决裂撕破脸,萧阳亦有这方面的顾及。
可是他依然做将****的秦王扔进后宫的大逆不道的事儿,着实足够嚣张,其他人连想都不敢想啊。
即便世人清清楚楚知晓秦王是被‘陷害’‘逼迫’的,不是自愿去后宫……对秦王的名声依然是不小的损害,而且是弥补不了的损失。
“祖父,我让人立刻入宫,无路如何也要把哥哥接出来,绝不能让萧阳阴谋得逞,兄长是我们的希望,得维护他的名声。”
“迟了,已经迟了。”
越王声音低沉,低垂下眼睑盖住眼底的无奈,“你当他为何在酒楼外同你对峙,他不是走不掉,冲不出去,以萧阳谋而后动从不涉嫌的谨慎,身边绝不会只有一个江淮,这街上的某个地方,或是几处都有萧阳的人潜伏着。”
想算计萧阳太难,否则越王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能同萧阳单独说上一句话!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小心,更加重视自己的安全,哪怕他内外兼修的功夫已经鲜有对手。萧阳深知功夫再好,也抵不住寡不敌众,他可以抗衡一百精锐,一千精锐也难不住他,可是上万呢?十万精锐面前,他纵有通天的本也是枉然。”
“萧阳竟然怕死?!”镇国公主愕然,随即脸上涌起一抹挫败,目光闪烁着愤恨不平,“他故意拖住我,让我无法去救哥哥,可恨,可恼,他把我也算计了!”
镇国公主方才想着是不是留下萧阳,结果萧**本就是故意设局,延误时间,此时只怕秦王已经在后宫里了。
如同祖父所说一切都迟了。
“祖父,您一直在酒楼,又看穿萧阳的诡计,身边也有……您怎能眼看哥哥被萧阳的人带走?”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看着她被萧阳耍弄。
“本王不能动啊。”
越王煞有介事的长叹声音落到镇国公主耳中,渐渐释然了,若是祖父出面,那就是同萧阳不死不休了。
祖父是在历练她吧,只是兄长的名声,只能同楚帝再商量了。
这等风流韵事,传一传很快就会过去了,况且她可以让人引导一些传言,尽量降低对秦王的不利影响。
今日受挫之后,兄长以后更听话一些,由于楚帝承认秦王是先帝皇子,秦王最近对她的要求多了起来,处处以储君自居,仿佛越王一脉全部是他的臣子!
倘若知耻而后勇,对越王一脉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以前她太骄傲,今日的教训……“祖父,下次我不会再输!”
越王眼眸稍稍眯起,转身拍了拍镇国公主的肩膀,勉励道:“嗯,你不比萧阳差什么,以后定能一雪前耻,我看好你!萧阳不是毫无破绽的,萧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镇国公主点点头,“……祖父,我会继续同萧越联系的,他未必就肯这么归隐,我感觉他心头的野心并没有完全消散。”
越王心疼说道:“难为你了。”
“为祖父,孙女这点付出算什么?”镇国公主恭顺的说道。
祖父双白的两鬓,这些年的等待和苦熬,不都是为了帝位?
先帝英宗对不住祖父。
越王道:“随我入宫去,陛下会原谅他无心之失。”
只是需要向楚帝说几句软和的话,楚帝不介意抓牢秦王这个把柄,倘若后宫女子能迷住秦王,楚帝甚至不介意把妃嫔送给秦王,这就是你的亲弟弟!
越王颇为不是滋味,你一心保护的弟弟!他冒犯英宗一点,英宗便不肯恨他入骨,可英宗对自己的弟弟却是百般维护。
骑在马上,越王向皇宫赶去,他利用流言蜚语攻讦顾衍,萧阳就弄出个更多的丑闻,彻底压下种种不利于顾衍的流言。
睚眦必报的性格比英宗更甚一头,行事狠辣又同光明大气的英宗完全不一样,萧家到底教了他什么?
萧二郎……他就是罪魁祸首!
皇宫门前,越王勒住缰绳,缓和对萧二郎的怨恨,他不得不承认,萧阳若是完全承袭英宗,怕是在萧家没有今日的地位。
萧阳同英宗一样那么吸引人。
“陛下在养心殿等候越王殿下。”常年侍奉在楚帝身边的苏大总管直接迎到宫门口,行礼后,轻声对越王道:“方才一群人带着秦王闯进后宫……皇上已经杖毙了最宠妃和侍奉宫人。”
虽是杖毙这些人,可萧阳又怎会准许楚帝掩下秦王丑事?连楚帝自己都不愿意替秦王遮掩,巴不得多攥秦王的把柄,同越王谈好处。
杖毙这些人不过是做给越王看的!宠妃啊,说死就死了,越王不拿出点好处,楚帝能答应?
“夏侯娘娘?”
最近后宫最得宠的人就是夏侯静,虽然还没封妃,论盛宠谁也比不上她。
越王深知此女心机颇深,倘若她死了,倒也不是坏事。
苏公公摇摇头,“夏侯娘娘不在寝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这才躲过一劫,或是说她察觉了什么,率先躲出去,萧阳的人再嚣张也不敢在后宫待太久。
“淑妃娘娘突然染病,得了急症,过世了。”
四妃之一的淑妃,有皇子和公主,地位很高,但盛宠却不高,毕竟上了年岁……萧阳把秦王扔到淑妃宫中,秦王喜欢上了年岁的女人?
几乎能做秦王的娘了,这……这真是天大的丑闻。
镇国公主咬紧银牙,这不仅羞辱了秦王,更羞辱了一手养大秦王的祖父!
喜欢美色,对皇子上位者来说不算太大的缺点,可口味如此独特,说明秦王的品行下流。
淑妃身死,以后她的儿女岂能不仇视秦王?在宗室之中,秦王的地位怕是要下降不少。
萧阳的心肠够黑,也够歹毒。
镇国公主再一次提升对萧阳的认知,萧阳即便对无辜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第七百七十一章
苏公公在前引路,对无辜枉死的淑妃有几分的同情,真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谁能想到秦王突然被扔到淑妃床上?
当时淑妃正在睡午觉,穿得本就不多。
萧阳的人入宫后,所有人都赶去保护楚帝,少有人顾及后宫的娘娘。
来人行动迅速,扔下秦王后,引燃了旁边的宫殿,火势一起,后宫的奴才们自然赶去救火,然后就发现了淑妃和秦王……
等到皇宫彻底平静下来后,消息已经掩不住了,秦王哀嚎,咒骂萧阳无耻,卑鄙,可是却毫无意义。
淑妃到是干脆,也不喊冤,深深同楚帝对视片刻,留下恳请楚帝照顾儿女的话后,触住而死。
楚帝悲愤过后,下令厚葬淑妃,并处死了最先赶到的奴才和侍奉淑妃的宫人,几十条人命悄无声息的没了。
即便苏公公见惯皇宫的残酷,也不由得胆寒,行事光明磊落的人让人敬佩,而燕王却让人敬畏,恐惧。
越王脸上也讪讪的,不过他想得比镇国公主更多,淑妃虽然盛宠不在,可听闻楚帝对她很看重,在赵皇后离宫后,淑妃一直协助纪太后打理后宫。
因淑妃内敛,平和,处事公允,颇得后宫上下的拥戴,这一年多处理宫务,淑妃隐隐有同赵皇后抗衡的资本,赵皇后无子,全凭皇上宠爱,可皇上如今更迷恋年轻的女子,对静妃的愧疚也渐渐散去,赵皇后未必就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渐渐做大的淑妃。
萧阳……他仿佛很看重赵皇后!
莫非赵皇后是萧阳的人?否则顾衍又岂会在保护赵皇后?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顾明暖是赵皇后义女的关系。
倘若赵皇后有子,萧阳……越王否定了萧阳做摄政王的念头,宁可以乱臣贼子的名义篡位,也不会退一步去做摄政王。
萧阳到底图什么?
养心殿中传来楚帝暗哑的声音,“皇叔,进来吧。”
越王整理了衣衫,面带愧疚,难堪走了进去,跪下道:“臣有罪。”
镇国公主跪在越王身后,恭谨的垂头请罪,一旁的秦王已经换了衣衫,跪伏在楚帝脚边,额头碰触地面,脑袋几乎钻进地下,哽咽痛哭,泪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
楚帝怅然道:“若说有错,错得最多得是朕,朕不该把皇叔牵扯进来,秦王……皇兄的骨血被这般糟蹋,朕没见皇兄啊。”
“朕从不曾想到,萧阳,萧阳胆子这么大,在朕的皇宫里犹如无人之境,朕明知道他陷害秦王,却拿他没有办法,眼看着侄子受辱,爱妃……朕还做什么皇帝?”
楚帝声音突然高亢起来,眼眸却是一片清静,扫过越王,“连朕后宫都管不了,朕干脆,干脆把皇位让给萧阳,省得牵连到无辜的人,或是哪一日,萧阳的人直接冲到朕的寝宫……”
“陛下。”
越王连忙阻止楚帝继续说下去,眼泪在眼圈大转,哽咽道:“是臣没用,让陛下受辱,臣罪该万死。”
砰砰砰,越王磕头如小鸡吃米,好似一位无法为君分忧的忠臣,“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莫要再说禅位的话了,臣……臣绝不让陛下再受此屈辱。”
楚帝面色渐渐缓和,越王还是恭敬的,可他要得不是越王这些话,而是越王手中的军权和兵力,越王这个老不死的,话没少说,却从不从为他出力。
祭拜过先帝后,越王竟然去求娶顾明萱,楚帝不在乎顾明萱,可却没见到越王对他的忠诚和辅助。
越王身后的丫头镇国公主也是个狡猾的,借着秦王的名头和楚帝的倚重,没少串联朝臣,拉起不小的势力。
那群左摇右摆的墙头草对越王比对楚帝都要恭敬,还不是因为越王重兵在握?
明知道他们居心不良,不是忠臣,楚帝却不能同越王翻脸,想尽办法把越王的雄兵弄到手,今日萧阳虽然嚣张,但给了楚帝一个很好掌握兵权的机会!
淑妃不能白死,楚帝受得屈辱也不能白受,“朕……朕怕啊,倘若禅位还能做个富贵闲人,朕再坚持下去,哪日一睁眼,面前站得可能就是萧家死士,身首分离!”
楚帝不会一点防御力量都没有,这么说的原因,越王也是明白的,“陛下,臣愿保护陛下,断然不让萧阳任性妄为,请容许臣麾下精兵保护陛下!”
等得就是这句话,楚帝稍加推辞,越王执意献上精兵,楚帝便答应下来,兵力到手后,楚帝安慰了秦王一番,越王感动得老泪纵横,发誓效忠。
镇国公主一旁看着君臣相合,虽然心疼失去精锐,却也增长了见识,萧越在书信上说得政治就是这么的……无耻啊。
楚帝派人接管精兵,明升暗降越王的死忠,提拔冯信调查来能拉拢忠诚的人为将,这支上万的精兵成为楚帝的王牌之一,楚帝的实力大涨。
“娘娘,宫里传来消息,淑妃死了。”
“……”
正在锻炼身段的赵皇后愣了好一会,苦笑道:“本宫这个女婿啊,一出手就要人命,端是好狠的心肠。”
情义,对错,淑妃是否无辜等等,这些都不曾困扰萧阳,只追求是否对他有好处。
这也是以前姜氏反对顾明暖嫁给萧阳的原因之一,他太狠,太无情。
宫尚宫问道:“奴婢们准备的……”
“淑妃都死了,本宫还需要做争权的事儿?”
赵皇后不悦的瞥了一眼宫尚宫,“你想笑就笑吧。”
宫尚宫轻笑:“主子您也可以好好养养身子,少耗费一些心神,其实就算燕王不动淑妃,您还怕了淑妃?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扶着赵皇后坐下来,宫尚宫心疼的说道:“奴婢自然高兴您不必再费心血,您到底是伤了身子的人,燕王这么做也是怕您亏了身子,燕王对旁人无情,对郡主可是极好的。您不肯休息,不肯用药,郡主当着您的面没说什么,也没表露担心,背地里……奴婢都见过郡主哭了,燕王那般在意郡主,又岂会坐视不理?郡主也是双身子的人,燕王更要慎重呢。”
“他到是会讨小暖开心!真是个会把握机会的人,此时本宫要说一个谢字,他一定正气凌然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小暖。”
赵皇后嘴角含笑,“罢了,本宫就顺他的意思,小暖比本宫有福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