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快过来。那是师傅的宝贝,很娇贵的。”不让他惹寒儿生气,自己却对徒弟的媳妇儿发号施令。
‘我自己都没这么凶过寒儿,师傅怎么会事儿?不就是一株青莲么?’斋暗尘不悦师傅对姒寒雨的语气有些僵硬,边向姒寒雨身边走边讪讪道。
“看来,帝师不好当啊……”环青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怒意透露出来。
毕竟,身边有许多长辈在场,斋暗尘这般也实在太扫他的颜面了。
“寒雨不是当皇后或是**任何一人的材料。”依照姒寒雨的惯常性子,是一定会帮着环青乐开口训自己的丈夫一番。
但闻听环青乐所讲,又立时收回了那番心意。
不论她是隋意亦或是姒寒雨,都不可能容忍“一夫多妻”的可能性存在。
自古以来,不论哪朝哪代,没有一个皇帝的**只有一个女人。
姒寒雨才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子清心寡欲,她更不相信有哪个男子面对美女如云还能做“柳下惠”。
而且,姒寒雨只是浅浅地记得,并将她记忆中的那人与斋暗尘重叠在一起。
她也相信,环青乐对斋暗尘是有私心的好。
“青乐师傅说得对,帝师确实不容易当。”言罢,在水缸之中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无痕的水面。
青莲微动,立在她身后的环青乐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心头轻颤一下。
“寒雨累了,先回房歇着了。”才走几步,见小诗欲跟着自己。
略微别过脸,“汤,立即送来。”姒寒雨忽然觉得心烦得紧,也不等斋暗尘。
更没有向长辈们亲厚,径自向住处去了。
“尘儿,你等一下!”斋暗尘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宝贝媳妇儿在气什么,刚要跟上,怎奈师傅在背后唤他。
对于师傅一面交代他不要“如何如何”,一面却在明里暗里与寒儿较劲,这事他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尘儿,你怎可对医仙如此无礼?”终于,斋南槿也对这对小夫妻“忽然”的不得体行为感到不满。
训不得儿媳,只得拿自己的儿子开刀。
“师傅,不是您说的寒儿此时动不得怒。既是如此,您的这些行事又是为何?徒儿不信以师傅的本事看不出寒儿的脾气,她不过还小,难道不能任性些么?”斋暗尘一通埋怨,转身就追媳妇儿去了。
被斋暗尘这么一说,环青乐才恍然觉得是这样的。
他为何总在不知不觉中针对姒寒雨呢?
比起自己的徒弟,姒寒雨不是乖多了么?
斋暗尘大步追向他们的住处,正担心他的寒儿会委屈的掉眼泪,却见到了令他气炸的一幕。
他们家寒儿正踮着脚,伸出粉白细润的小手去捏朋来的脸。
而朋来的表情,也“应该”很得意她会这么做!
‘看来,小女人还真是不能随时随地的任性!’斋暗尘忧心忡忡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他得好好跟媳妇儿讲讲道理,不能所有的事都这么大方地去做。
而一边正捏着人家脸的小女人,只是出于见到“弟弟”的本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怎么出去了七天回来,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朋来本是“听说”他们回来了,不知不觉地走到这来的。
担心的目光正撞上姒寒雨不甚喜悦的颜色,还未及开口,见到他的人就做出了这种“惊天之举”。
仿佛出了气一般,姒寒雨周身所带的“杀气”也不那么重了。
可一向待人分寸分明的姒寒雨,怎么会对他做如此亲近之举?
结论有两个!
一、在她相公那儿受气了;二、有事情让他去做。
在朋来看来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他认为即使生了斋暗尘的气,姒寒雨也会护短地不向任何人道出。
“寒雨是不是中邪了?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斋暗尘的气息,朋来才从被“触摸”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
看见姒寒雨的眼眸,朋来拂开她的手向斋暗尘道。
姒寒雨回眸向斋暗尘气馁地努了努嘴,转身进房去了。
“不,是你的干儿子们来她这里报道了!”斋暗尘大步走近朋来身边,显摆似的把好消息告诉了朋来。
他要当爹了,当然高兴。
“可……”朋来还要再说什么时,房间里“哐啷”一声。
“寒儿!”斋暗尘惊呼一声,他从未见过姒寒雨发脾气会摔东西。
所以心里一慌,想也没想便冲进房间。
朋来也随着斋暗尘进了房,可当斋暗尘冲至姒寒雨身边,朋来刚至门那刻。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姒寒雨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而水晶镜被扫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寒儿!”斋暗尘见姒寒雨呆着,那表情分明是被吓到了,不禁上前收她入怀。
“去告诉环青乐!他若是担忧,尽可将一切解封!我死过一次!自不怕他徒弟清醒以后不要我!”被拥入怀里的人,片刻之后猛地将斋暗尘推开。
一双紫瞳变成暗紫色,怒不可遏地冲着斋暗尘歇斯底里地大喊。
“寒儿,你……”姒寒雨忽然“心性大变”让斋暗尘愣在被她推开的地方动弹不得。
斋暗尘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是呀!我是该去问问师傅,这一切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滚!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姒寒雨的叫嚷还未宣泄殆尽,人就合上眸子倒了下去。
“斋暗尘!你要干什么去?”看见斋暗尘横抱起姒寒雨不是送到床上去而是转身向门外,朋来立即开口。
朋来还不晓得姒寒雨有这么大脾气,即便那是休原对她无情也没见她发火。
“去找人把事情弄清楚!”斋暗尘敛下眸子,神情再不似以往那般嬉笑无所谓。
他和寒儿之间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他讨厌他的寒儿被逼的快疯了,自己却插不上手的无力感!
环青乐处,父母处、岳父处皆找了个遍,最后直接去了祖父母的大院。
“师傅!尘儿希望一切解封!”一进门,环青乐与众人果然在这儿。
斋暗尘怀抱着晕厥过去的姒寒雨双膝及地,坐在上座的环青乐下一瞬隔空抬他起身顺着气流推他坐在藤椅上。
“尘儿说什么?”听到徒弟的话,环青乐身子一震。他想住口,已抵不过自己的惊讶。
“尘儿也想知道,有什么事能让寒儿知晓却不让我知道。尘儿更想知道,是什么事逼得寒儿直嚷着她是死过一次的,不怕尘儿不要她?”此刻,斋暗尘已无所谓众长辈们怎么看他了。
斋暗尘搂着姒寒雨的肩,时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斋暗尘永远忘不了,寒儿方才伤心欲绝的眼神。
怀里的人,现下已昏了,眉头却皱着,怎能不让人心疼?
“丫头,是这样说的?”环青乐似乎也忘了周围还有他人,或许是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不一定。
见斋暗尘颔首,环青乐却笑了,“待丫头醒来,我倒是要向她请教。”
“师傅此话怎讲?”斋暗尘以为环青乐是有意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中大为不悦而反问环青乐。
“我记得的远比丫头的少,或许‘解封’一事还要靠她才行。”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见这情形,环青乐笑道,“我说过,丫头有仙缘。有一事,本人要向各位赔礼。”
环青乐微顿一下,立直身子向众人一躬。
复道,“此关与风水宝地异曲同工,所以关中一日,人间一年。青乐之前未提分毫,全因尘儿子嗣。”
看了看姒寒雨和斋暗尘,环青乐又道,“介于他们夫妻二人皆是天赋异禀,此胎也需孕满至少七载。若在凡尘中,所受非议不言而喻。且,此番九年,天下定。出关亦不必担忧己不敌人,只是…年岁乍去!恐……”
环青乐的言外之意是怕这举家上下的凡人之身,一下子去了九岁光阴会惊而至亡。
正好,借着徒弟给的这个机会讲明一切。
第一百零九章 温故知新
环青乐担忧的言论一出,除了暗尘、暗夜、朋来以外的人都笑了。
众人皆言老骨头一把,多活几年又能怎样?
现在得知姒寒雨腹中有喜讯,都高兴还来不及。
特别是双方的老人们劝慰斋暗尘,说是姒寒雨因有孕在身而闹情绪无可厚非,顺着她便是了!
“寒儿,醒了?”一睁开眼睛,一张俊颜贴上来。
方听到四个字,唇上便被人“啵”了一下。
推开那张脸,她还在生气不是么?勉强撑着双臂起身,却将动作停,不!顿在了中途。
“我昏了多久?”望着自己足有九个月大的肚子,姒寒雨不可思议地倚进正凑到身后给她靠的怀抱里。
姒寒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疯了,不带这样捉弄人的。她一觉,就用去了大半年?
“不!你就在关中睡了一天。”越是听斋暗尘这么云淡风轻地解释,她越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不止是一点点。
‘师傅说他们原本是七个,寒儿昏睡也是因为后来多了…哎…要是让她知道会生那么多,我还真的怕她喊不生了。’这次斋暗尘确实没扯谎,她真的在“关中”睡了一天。
“斋暗尘!”刚喊了他的名字,就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
打量下来,支起身子扯住他的衣襟,“你怎么穿龙袍?”
‘他当皇帝了?他居然不顾及我的反对,当皇帝了?’再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凤袍?
二话不说,管不了斋暗尘扶她就下了榻向殿外走。
‘看来我错过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姒寒雨愤然前行,虽然速度因身子影响了气势。
“寒儿!你慢些走,当心动了胎气。”追在妻子后面,‘这个寒儿,怀着这么重的身子还能走这么快?’
“生了以后,再还你!”拂开内殿重重帘幕,姒寒雨讨厌这么大的“房间”。
“你想干嘛?”斋暗尘听着姒寒雨的话就晓得她这是发狠了!
天下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姒寒雨肚子里怀着“小人”,至此时,这句话算占全了!
“休离!”她早就和斋暗尘讲过,她的相公必须顺从她。连这都不听,还过什么日子?
“寒儿!”双脚轻点地面,一跃翻身到外殿大门前把人抱了个满怀,只是不敢用力。
“要不你休了我也成!”仍是不肯松一点儿口风,想推开斋暗尘又做不到,‘天下的男人,果真是没有一个不想当皇帝的!’
“别闹了!我今日才登位,难道你想一尸十一命不成?”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由腰下托着姒寒雨整个人。
“少在这儿和我打诨!哪里来的十一命?”她就是死了顶多也就是一尸两命。
‘爹娘他们全加上也就是十个人,难道是算上了小诗?不对呀?要是算她就该加上小月影!哎!都什么时候了,还相信他的话!’姒寒雨对于斋暗尘说的数字在心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过以后,又觉得是自己上当了。
“你这里揣着九个小的,再加上为夫!咱们一家,可不是十一口么?”一手托稳姒寒雨,另一只手在她的肚子上轻抚着他们快要降生的孩子们。
小家伙们似乎也感觉到父亲期待他们降生,正逐个在母亲的肚皮上打招呼呢!
“快…快把你的手拿开。”正聚精会神感受孩子们的斋暗尘没有抬头,他以为姒寒雨是因为害羞讲话才有顿挫。
后来察觉到握着他肩头的小手越收越紧,才惊觉不对地抬起头。
“月影!快!快叫师傅和稳婆过来!快!”这些人他们这几日早就备下了,只是没料到姒寒雨会这么快要生。
将姒寒雨打横抱起冲向他们方走出来的寝室对面一侧,那是专门给孩子们准备的寝殿。
注意到姒寒雨又有些进入昏迷之色,他低下头冲着老婆的肚子道,“你们再等会不行么?少折腾你们的娘,乖乖地出来!”
此话讲完,姒寒雨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抓紧他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把姒寒雨放在大榻上,放下两旁的幔帐,左等右等人也不来。
“尘儿,丫头生产,我们谁也不能进去帮你。‘贿赂’好你的长子,弟弟们自然效仿。”窗外,环青乐在斋暗尘又想大叫月影时候出声告知。
这样的办法若是在常人听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简直无异于是荒诞的天方夜谭。
“什么?师傅…让我自己接生?”他自然不介意在产房里陪他的寒儿看着孩子降生,可是接生?他不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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