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回王府的时候也给王爷、王妃和暗夜带一些回去,你记着别忘了。”小手抚平之前被她抓得有些褶皱的斋暗尘的外袍衣襟,有些懒散地向轿外道,“小月影,小诗也想吃,回去别忘了买给她!这次的账算在世子头上,全因上一次那盒我也吃了。”不知轿外的孤月影脸色如何?反正,这次她瞄见斋暗尘笑了。只是这笑太腻人,让她的小爪子不安分地想把他的表情变回一本正经。
斋暗尘从没拿孤月影当过外人,他们的年纪也是相仿的,还有姒寒雨主仆之间亦是如此,他才笑了。又想起上次在将军府姒寒雨的床帐之内,姒寒雨的那席话。他想,孤月影是该娶妻了。之所以笑靥加深,又有另一层深意,‘若将小诗嫁给月影,她便不能有事没事地往我们的房间里来了。’想到这儿,又不由得忆及方才那绵长的吻,还是让小诗远离他们的房间才是上上之策。
二人下轿的地方,正是姒家老宅,姒老将军府的正门。
斋暗尘拗不过姒寒雨那惯会撒娇的性子,想一想下了轿子就直接将人护在怀里也不会被行人印在眼中带了走。
可是这次失算的不仅仅是这件,许多百姓见了槿王府的轿子都知道老将军方寻回来的孙女“回门”了。本来想着亲睹一下这位小姐是何“颜色”,竟回城不到半月便被槿王府的“大”世子娶了去做未来的王妃。不想,这轿子里出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竟把他同来的女子护在怀里,而且还是护得严严实实。
起初,就有人听闻槿王府的“大”世子已是真的“成人”,今日目见耳闻后算是实信了。结果,世子夫人没见着,世子的倾城之容倒勾去了不少妙龄少女的芳心。
第七十九章 柔情蜜意(二)
姒寒雨就是那种不达到目的不会干休的小女子,走到将军府门槛边上,她故意“摔倒”,就是为了不做“井底下的那只小讨厌”。然而,别的“风景”没看着,被斋暗尘收回怀里之际倒是看到了一副“望眼欲穿”图。
“摔到了么?撞到哪儿了?”见姒寒雨的表情不大祥和,想着不是自己家的门槛想要削低一些去便于她的行走也是做不得主的。还是回去以后把槿王府的门槛削低一些比较实际,这么高的门槛,万一哪天他媳妇儿心血来潮想溜出王府去玩儿时,他正巧不在可如何是好?
“美人耶!”姒寒雨自是不知道她的好相公在这星点的小事上已经留了心,被他扶起还着实是一阵郁闷。瞬间再出奇招儿,指着他的身后就是一句。斋暗尘连“男人”最起码的审美反应都没有,根本就没回头,“你怎么都不看一下?”‘真是没意思,这男人是不是有问题?’姒寒雨心下嘀咕。
“美人在怀,还费力回眸做什么?”衣袍的广袖是斋暗尘对于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淡紫外袍最满意的地方,因为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姒寒雨圈住而让她的容颜丝毫不为人看见。声音不高,却是极认真的。目不斜视,眸子里只有姒寒雨一人。
从这日以后,整个醇国国都乃至整个醇国都将斋暗尘宠妻致尚境界传为美谈。更有甚者对姒寒雨好奇不已,任谁也料想不到,勾了斋暗尘魂去的女子,并不如外人道知的那般举世无双、旷古烁今。
入了将军府,姒老将军本来是把姒寒雨和斋暗尘安排在一处宽敞的院落。怎奈姒寒雨偏偏习惯了以前的小院,四老外加庚总管正为他们这丫头捏一把汗时,“本该”动怒的人只是笑了笑。笑还不算让人吃惊的,他竟说“不过是个住处,寒儿喜欢便好。她出嫁从夫,我过门从妇。如此甚好,公平公平。”言语里不见急促,慢悠悠地惹得五位长辈煞是喜欢。
折腾了半日,已近未时终了,要用晚膳尚需待个三四刻钟。二人窝在姒寒雨的小房间里,姒寒雨很后悔没把那个聒噪的小诗带来。原是小诗不该离了身侧的,只是她们家“小叔”说小诗会熬姒寒雨母亲上次熬得粥,非要她留在王府里不可。姒寒雨这才不得不割爱,把她们家“贴心小夹袄”借给斋暗夜几天。
可是,经过进府前的“种种”,这样的相对而视即便是一刻半刻也会有些难为情。
“世子。”斋暗尘正欲“行动”,孤月影的声音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什么事?”语气中已现不悦,因为他家小娘子回床上“歪着”去了。腹诽道,‘小诗和月影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不行!尽快让他们成亲算了,真是跟他们耗不起了。’
“劳您出来一下。”孤月影此时似乎更尴尬才对,环青乐给的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寒儿,我……”斋暗尘对姒寒雨就只有无从下手,现在只能看见个背影,也不晓得情况。
“去吧,谁还没点儿过去呢!”倒在床上的人不以为然,即使有“过去”,他“之前”也干不了什么。姒寒雨就是有意这样说的,‘这个小月影,神神叨叨的。但愿别是边防上的事儿,别的事皆无所谓。’那日从小诗那儿听了“忘忧中人”的动向后姒寒雨心里也始终惴惴不安。
正想着,身后的脚步声就渐渐地近了,一记蝶吻印在她的脸颊上转瞬便随着出门去的人而消失了。姒寒雨先是一惊,随后又会心地笑了。
立在小院中的大树下,事情已经讲完,主仆二人相视尴尬。
“你在整我?”世子在孤月影面前头一回拿出主子的架势,脸色是黑的彻彻底底。
“不敢。”孤月影最近几天好像穿得少了一点,但还是让人看不清脸。
“真是师傅说的?”‘不是月影整我,那就一定是师傅有心的。’斋暗尘觉得环青乐似乎是最近太清闲了。
“嗯,说是切记余下的几天……”再次提醒的话,因主人的目光而“中途夭折”。
斋暗尘的脸色极其难看,打算去环青乐的住处问清楚。
“暗尘,快用晚膳了,你去哪儿?”对以前不挂心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记怀,倩影立在门口悠悠地讲了一句话,止住了斋暗尘欲施展轻功的脚步。
“我有点儿事,急着去办。”斋暗尘算过了,以自己的本事,只消半个时辰就能赶回来。
“哦,带我一起去。”姒寒雨拧了拧眉头,‘还真是有情况,真是讽刺。’心中讪讪,以为斋暗尘不会骗她的。
“这次不行,下次吧。”有姒寒雨在,他怎么能问得出口?
“下次?”‘这次不算,还有下次?斋暗尘,我以为,任何事你都不会瞒我的!’所以姒寒雨只是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转身不看院中的斋暗尘进房间去了。
姒寒雨讨厌这样的感觉,上一世她就是折在自诩很能“掌控大局”上。那时她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分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斋暗尘不跟她以实相告,让她心下有些微微的凉,进了里间的门,本是含笑的唇一下子僵在那儿没了表情。双肩无力的垂下,姒寒雨讨厌自己到了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十分讨厌那种“不知道”后面的不安。
“寒儿,师傅说,我暂时不能…不能动你。我想去问问他,因为这话是月影传的。”望着不见了倩影的门口,斋暗尘心下便觉不妥。所以他追进房间时,正巧见到姒寒雨背影都能读出的“孤寂悲凉”。不禁心中为之一振,看来自己追进来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了。这个小丫头和一般女子是不一样,但她毕竟是个女子。
感到一股暖意袭来,而后又传来这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姒寒雨一下子觉得自己很笨,这么小家子气的事都给人家猜出来了。被斋暗尘从后面拥住,她咬了咬下唇。不知该推开他好,还是任他抱着。
“那…那你去吧。”结巴了一下,才难为情地“支开”斋暗尘。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斋暗尘拥着姒寒雨的双臂又紧了一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侧脸来回磨蹭两下。
“也许,青乐师傅真有他的道理呢?你看,他说你娶我,我便会好起来。现下,不是真的好了?”姒寒雨很佩服斋暗尘以那么高的身材却能这么委屈自己,害得她也不敢乱动,生怕“引火烧身”。可姒寒雨却没有对斋暗尘的话有丝毫的怀疑,没有怀疑他的话是不是编出来的,就那么相信了。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听他的了。有什么道理,娶了媳妇儿还得记着师傅的?”斋暗尘又用上了一个“可是”,坏心地想逗逗怀中面带绯色的人儿。他当然不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主儿,大手不老实地在姒寒雨腰上揉了一下又假装上移。
果然,才上移了一下儿,他的手就被姒寒雨的一双手给按下了。
“别…别闹了,一会儿就该用晚膳了,不然,你用过晚膳再去也行。”顺从地被怀中人扳开双手,唇角划出弧度。宠溺地看她低着头,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地弹出他的怀抱后,与他相对而立。
“寒儿真贴心,可是秋夜太凉,你又畏寒。为夫怎么忍心让你暖床?应该是月影诓我的,不然师傅为何不亲来找我?”邪笑仍旧停驻在唇边,斋暗尘忽然意识到昔日对他“呼三喝四”的小女子竟处处受他所制。
心里高兴,因为朋来讲得不错,姒寒雨是真的有把他装进心里的。可斋暗尘又开始害怕,他发现姒寒雨行事处处小心翼翼,但凡让她觉得可能受伤的事,她都会马上躲开。就像方才,斋暗尘被这种“了解”弄得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姒寒雨好不容易递到他怀里的芳心弄丢了。
第八十章 柔情蜜意(三)
也该是老天“救”斋暗尘一命,姒寒雨正要发飙(恼羞成怒)就瞄见庚光进了外间的门了。
“斋暗尘,你……”剜了斋暗尘一眼,想来他也不敢如此“放肆”,原来是仗着有长辈在,她不能发作才这般有恃无恐。
“寒儿怎么瞪我?是暗尘讲错了什么?”姒寒雨才不相信斋暗尘没看见庚光呢!就算他之前没有看见,现在自己都看见了,依他一名“武夫”会察觉不到有人来了?
“小姐越发得宠了,在家有我们,嫁到夫家世子又这般捧着。难怪伯年对这二十几年的‘骨肉分离’都…哎……”庚总管见到斋暗尘,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大约是他“爱屋及乌”,见斋暗尘此等身份不用如此谨慎还如此为之吧?
“什么‘骨肉分离’?庚伯伯明知雨儿心里存不住心事的,还这样吊人家的胃口。”姒寒雨突然恢复了“小女儿家的情态”似的,小跑奔向庚光还顺便在她相公脚上留下来两个小鞋印。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兴冲冲地站在庚光面前。
“陈年旧事,想来也没什么。说来也是有缘,不知槿王妃还记不记得,当年她怀有大世子心力交瘁的时候,还是伯年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保全世子之法。谁能想到,他当年与王妃巧遇救下的竟是今日自己的东床快婿呢?”庚光对姒寒雨的宠爱比己出更甚,况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要说不光彩,也该是“那边”不光彩才对。可是让斋暗尘意外的,庚光没有避讳他就讲了主人家的事并不是不与他见外,而是这事恰恰与他有关。许是怕人知道“福星”之事有水分,宏月华对谁都没有提起过当年遇见过姒伯年的事情。
庚光也是因为去后厨看过今晚的菜式才想着问问斋暗尘用不用再加些什么来的,不想竟让这丫头缠住了问往事。
索性时辰尚早不急于一时半会儿,庚总管才缓缓地到处当年事情的经过。
原来,身为姒家望族中大公子的姒伯年也如斋暗尘差不多。倒不是姒伯年折腾了母亲二十几个月才降生,而是他被生下来便被人卜算出二十岁之前必须“背井离乡”,否则不仅双亲家人就连自己和自己以后的子女都不得善终。这件事,一直隐瞒的很好也经年无人问津,所以就那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十九年。
直到他长及十九岁那年岁末,都成之中忽然将此事疯传而起。姒伯年的长姐,也就是已故在忘忧国皇城中的女子因不满双亲也为流言迟疑,便执意离开便离开,她会和姒伯年一起走。
在他们姐弟走后的第三年,当姒伯年的弟弟姒忘年成功的成为了将军继承了庚光才暗中查出少主被迫离家的真正“元凶”。
当日,姒老将军发下狠话,自当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算计兄弟,残害同胞”的儿子,甚至于姒忘年那一支人鲜少再有交集。若论还有联络,恐怕就只有姒风齐了。这就是为何,堂堂一国将军的爱子爱女流落到他国成了高官皇后。当年姒伯年去了忘忧籍籍无名,能一举成为忘忧贤相当然不是衣服姐姐与皇家的裙带关系。
就是当年姒伯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