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紧张兮兮地解释。小诗在姒寒雨面前多是十分认真,一时以为孤月影是因为斋公子与小姐“两情相悦”的关系,听了她说小姐要吃才买了这么多。
“小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就教你去熟人那儿又拐又骗的?这么一大盒子,得花人家‘小月影’多少银子呀?斋暗尘那么苛刻,搞不好‘小月影’一年的薪俸都赔在这上面了!”“小月影”是姒寒雨在来醇国路上对孤月影的新近“昵称”,用她的话就是这样叫比较没有距离感。可是,人家孤月影又不用娶她,拉近距离有什么意思呢?瞧见自家小丫鬟跟着自己身边好几年也未变得聪明,姒寒雨不由得汗颜。‘人家小月影那么呆的人都知道开始讨好未来老婆了,感情最呆的那个不是小月影而是我们家小诗?’无奈,姒寒雨直截了当地说又怕小诗不好意思,所以拐弯儿抹角的试探起小诗的心意来。
“啊~~”小诗心下一疼,孤月影付银子的时候她确实没看真切。但是明晃晃的应该不少,单音的“啊”了一声,“我说不用他付银子的,可是他……”
“这点心是‘小月影’给他未来媳妇儿买的,我可不敢吃。太感人了!”姒寒雨做感动状,她家小诗平时也是蛮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当局者迷”、脑袋缺根线了呢?提示不行?明挑!
“他不是给小姐买的?”小诗似乎抓错了她们对话中的“中心思想”,某某热心肠的人闻言只觉得自己受了好重的内伤。
‘果然在爱情面前,女人都是白痴!’姒寒雨冲着小诗大力的摇摇头,扯下脸上的面纱倒床与被子亲近去了。她也忘了“笑话人,不如人”这句话。
再说孤月影从正门向老将军府送上拜帖,那是斋暗尘三日后求见老将军夫妇的“敲门砖”。按理说,以斋暗尘的世子身份直接上门也无过失。但是姒寒雨前一夜已经告诉他,人家有意“换人选”,他自是不可再生嫌隙。
孤月影回到王府,直接去了斋暗尘的书房寻他。将小竹筒放在他的案上,低头看书的斋暗尘抬眸看了一眼孤月影,表示不解。
“姒姑娘给您……”孤月影的“的”字还未及出口,那竹筒就消失在远处内里的纸条已展开在斋暗尘手里。“未来娘子”给他传书耶?不容错过的好事。
字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大意是:
我有些事想要弄清楚,所以两日之内不要来见我。呃,我不是要“悔婚”的意思,真的就是想事情。望你配合,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两日之内别来见我。
犹如冬日之中正烤着暖烘烘的火盆,一桶冰凉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浇了斋暗尘个透心凉。
这字条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成是有些语无伦次,却反复强调“两日之内不能去见她”。
不去见姒寒雨?那他这两天还能有什么事可以做么?
‘不让她看见,应该不算见她吧?’斋暗尘黑着一张脸,自认找了一个很好的“文字空子”钻了进去。她说不见就不见?那才不是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呢!将那字条塞回竹筒里面,小心收好。不论内容“喜人与否”,这可是姒寒雨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话说姒寒雨精力旺盛地打算再去和“周公”好好聊一聊,她们家小诗却不依不饶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非要她把话说明白不可。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得怎么个明白法儿?
“孤公子喜欢我?”这是姒寒雨把被子蒙在头上后,她们家小诗第七十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哦!我的天那!’心中低吼一声,将被子从头上掀了下去,她们家小诗还在念咒一样不间断的来回说着这句话。跳下床,绕过呆立在那儿的小诗,到院内窗下的藤椅上坐一坐。
“哎,真是笨。”轻念一声,合上眼睛晒着快近申时的“秋之和煦阳光浴”,心中莫名一阵感伤,‘又是一个秋天了,生命毫无意义地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心下想着口中不觉喃喃念道,“曲径通幽,无风之岚平地起。心际悲凉,有怨之秋溺缠身。”不知这诗是谁做的,反正就是忽然想起休原、朋来他们来,有些与秋相应的凄凉。思及至此,‘咦?斋暗尘买给我的小丫头呢?’所谓的“小丫头”当然不是个人,想到小狗自觉地张开眼睛,这时似有一个身影从月门闪人。
仔细看却又没了,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阳光照得自己眼花了。
“寒雨小姐,该用膳了。”庚总管还是改口不完善,‘才下午三点,这算哪门子的用膳时间?午膳过了,晚膳又太早吧?下午茶?’心里打趣着。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有人来请了。
无法,不去也不是办法。庚光见到姒寒雨未遮面纱还是头一回,先讲了话后看过来。
‘这个小姐,怎么不太像她的爹娘啊?’庚总管有些许的纳闷,说是不像,又好像没有完全一点也找不到相像的地方。总之,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姒寒雨猛地一起身,头暂时性的晕眩了一下,身子也随着这一晕而不大爽利如方起床的时候了。
“怎么又劳庚伯伯亲自来寻我?您也不年轻了,派个下人来不就行了?”将身子稳定一些,面色上未露出异样,笑语盈盈地回了庚总管一句。
“本来老爷是让小公子来的,可他只来了一下就又回去了。说是您在院中小憩,所以他未敢唐突入院来请。”庚总管话一讲完,姒寒雨心中马上接道,‘原来不是眼花,这人还算识趣。’微风拂过,扶乱了她额前几缕青丝。
姒寒雨用手去顺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面纱。到现在都不知道双亲为何非让她以纱遮面,她该没丑到那儿份儿上吧?况且,吃饭也不方便呀!
第七十章 垂死挣扎(八)
唤小诗取了面纱,在庚光面前遮好,姒寒雨无奈地一笑。
‘一派天真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她的姑姑。’庚总管思慕的那个人,就是姒伯年死在忘忧皇宫中的姐姐,姒皇后。姒寒雨的姑姑年轻的时候曾与庚总管两情相悦,却因为幺弟的手段与姒伯年一同流离在外,且在异国他乡含恨而终。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身心疲惫的姒寒雨借“身体有恙”之故而退出她不怎么喜欢的饭局。
“寒雨妹妹,我送你回小院吧。”闻言,姒寒雨又一次无声轻叹,她能拒绝不?未回绝,他们现在还在祖父母的院中,不是自己的地盘,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这一顿饭耗了一个时辰本来已经够让人闹心的了,他还敢跟来?呼,等着,看姐姐怎么收拾你?’姒寒雨不信姒风齐看不出自己不乐意搭理他,既然敬酒他不喝,那就别怪她了!
远处,一道身影闪过。醇国秋季的酉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寒雨妹妹午后吟诵的那两句诗,似是心境颇凉。”姒风齐与姒寒雨之间有半米的距离,这是姒寒雨最大的容忍限度了。姒风齐要是再敢靠近她一点儿,后果就很严重了。
“天呀~~”果然,在姒风齐又走近一些时,某某人狠狠地跳到姒风齐的一只脚上。整个人都砸了上去,吃奶的劲儿都没这么大,就不相信他还不怕了她。踩的过瘾了才从人家脚上下来,“风齐哥哥真是对不起,寒雨方才看见一个这么长的东西窜了过去。”用两只小手比量出十多厘米的长度,无辜的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姒风齐。
姒风齐也无辜得紧,他是身怀武艺的一个“大男人”,竟让一个小女子给算计了。姒寒雨本来还心里乐呢!身子却一下子抽了力般,让她自觉虚脱的不受控制。
“妹妹没事吧?”见姒寒雨忽然不做声,还以一手伸向院墙,似是想扶住墙以稳定身形的意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晕眩之间姒寒雨便也抓住了姒风齐的衣袖。
“小诗!小诗!”他们已经到了院门口了,小诗应该不会听不到。姒寒雨却不知自己此时无力,所以自以为很大声,实际上却不尽然。
“小姐!”小诗见早上还好好的人吃了一顿饭回来变成这样,一直等在院子里的小诗几步就冲了过去。
顾及到礼数,又欠身向姒风齐道,“风齐公子好,小姐返乡途中染了小病,可是拖重了。将小姐交给我便好,别把病过到您身上去。”本以为姒寒雨是故意装体弱,小诗急忙“配合”她把戏做足。想借“病会传染”吓走姒风齐,可感觉到姒寒雨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真切地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心中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去请环师傅。”二人扶姒寒雨进房间躺在床上,姒风齐仍未马上离开。他也心有疑惑,若是作假,似乎是演不出这么真的。小诗伏在床边低声问着,也顾不得姒风齐在与不在,起身就要去找人。
“慌什么?死不了!老实坐下。”只是十个字,被姒寒雨断了三段地讲出来。姒寒雨觉得自己现在身上又与前两日一样了,‘看来,不用等上两天去验证了!原来真的是怎么回事!’拉住小诗坐在身边,姒寒雨知道小诗一定是吓坏了。
“风齐公子请回吧!我家小姐休息一下就无碍了,不必向长辈们提及。”小诗见姒寒雨说不出话来,深知她家小姐已经开始有病生烦了。遂而不顾主仆身份,下了“逐客令”。
姒风齐倒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就出院去了。
待姒风齐一走,姒寒雨就将她身边的小诗向门外推。姒寒雨讨厌小诗紧张地“盯着”她看,好像她真的快死了一般。
“可是小姐…好!小诗不会与别人说的…知道了,我出去了。”姒寒雨再三“大力”地用手推小诗,小诗就算有千万个不放心也只得服从她们家小姐的命令合上门出去了。小诗想,“小姐大约是怕老爷、夫人担心,可是这病总是反复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就在小诗忧心忡忡地回到外间时,一道黑影晃到窗前。
姒寒雨在“梦中”挣扎着,不知自己折腾了多久才终于舒服了些。待意识清楚了,只觉口中有点儿腥咸的味道。身上仿佛用脱力而抽干了水分,睁不开眼睛,想开口亦发不出声音。
“水……”许久,姒寒雨多番尝试之下,嗓子才可以比只用口型之外略微地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那声音极低,根本不为人所闻。
自己已经被人扶起,微凉的水充斥着整个口腔。若在沙漠中渴了两天两夜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还要么。”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姒寒雨才睁开眼睛。哪儿来的力气?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她之前已经印证的疑惑。
斋暗尘陪着怀里的人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瞧见她虚弱无力得连呼吸都是负累似的,所以,他就又一次“犯忌”了。此刻,怀里的人知道要水喝又恢复了生命之气,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斋暗尘只在远处,想静静地看伊人一会儿就撤退的。怎奈半路杀出个姒风齐,而且姒寒雨好像还和他“很亲密”的样子。
斋暗尘觉得这一次自己万分值得夸奖,因为姒风齐还能在窥视“他的未来娘子”以后好好地站在那儿。距离不能拉得再近,斋暗尘见姒寒雨还活泼地跳开而且还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这样逻辑一下,斋暗尘的唇角上扬,明白了方才的“亲密”大致是为何!再后来,他伏在小院中的大树上,听见小诗下“逐客令”的话语。
直到斋暗尘点了小诗的几处**又一次潜入姒寒雨的闺房,他终于觉得不全服从姒寒雨的意愿是对的,他差点儿就失去姒寒雨了。平日里神气活现的人,原来这么柔弱。
“你…怎么来了?”发现自己又倚在斋暗尘的身上,怪不得那么舒服。
“我不来,你还活得成吗?”斋暗尘瞪了姒寒雨的头顶一下。(斋暗尘大概也只敢瞪姒寒雨的头发吧?)
“你没收到字条吗?”见自己的问题斋暗尘不回答,姒寒雨捧住他手里的杯把剩下的水喝光。
“你要‘思考’嫁给姒风齐?”联系上字条里面的大意,斋暗尘再对姒寒雨的侧脸撇撇嘴。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么?”终于,姒寒雨偏过头与斋暗尘对视。不仅是对视,是在瞪他。
“能,哪一个?”算了,妻子没骗到家,他先实实在在地“惧内”一把,反正没有外人在,也无碍的。
“字条。”姒寒雨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对上那双星眸,‘看什么看,小心把眼睛掉出来!’
“收到了。”发现姒寒雨显然看不清却努力瞪他的俏颜,不由得把脸贴近一点点给她瞪。
“那你还来!”看清了斋暗尘的脸,姒寒雨忽然没了瞪他的兴致,低下头,‘好吧!我承认我懦弱。’
“不来怎么发现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