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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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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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钰“唔”了一声,“既然你不想我做梦,那么今日是不是就此罢手?”话落,他看向谢芳华,幽幽深邃地一笑,“来日方长!”
  “七星在哪里?”谢芳华想着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今日没杀了秦钰,只让他受了点儿伤。而秦铮却中了咒毒,这样放他离开,未免太便宜他了。
  “怪不得我严刑拷打,各种方法用尽,那个人死咬着丝毫不吐口任何消息呢!有你这样不惜为属下力保不弃的主子,到也当得有人甘愿被你一个小女子驱使。”秦钰收起笑意,淡淡道,“若是我安全踏进京城的城墙内,那么七星当会送到你面前。反正我已经知晓他的主子是你,再留一个无用之人也没什么用处。”
  “我如何能信你?”谢芳华冷声道。
  “钰虽然没别的优点,但是一言九鼎。秦铮知晓,我从来不做无信之人。”秦钰道。
  秦铮闭口不言。
  谢芳华偏头看了一眼秦铮,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似乎强忍着什么,忽然想起他只有三成功力,怕是抵不住刚刚进入他身体的咒毒。七星虽然是要夺回来,但是秦铮为她如此,她也不能让他再如此咬牙挺着难受。想到此,她冷峭地道,“我是女子,依然会秉持言而有信一言九鼎。四皇子堂堂男儿,既然如此说,想必也不会真做无信之人。姑且信你。你走吧!”
  话落,她一摆手,轻歌带着人退到了她的身边。
  “自然!”秦钰一笑,对黑衣人摆了摆手。
  黑衣人再不耽搁,带着秦钰立即离开了这座荒废无人的院落。跟随而来的护卫也尾随着离去。只秦钰落脚的地方,一片血迹。
  谢芳华那匕首当时虽然刺的不深,但也不浅。秦钰心口的伤也需要立即医治。
  秦钰离开后,秦铮身子忽然一软,向地上倒去。
  谢芳华一惊,伸手托住他,对轻歌吩咐,“立即回胭脂楼!”话落,又摇头,“不,回来福楼!”
  轻歌点点头,上前一步,从谢芳华手里接过秦铮,凝重地道,“主子您刚才接了那黑衣人的一击也受伤了。属下来吧!”
  谢芳华抿唇退后了一步。
  轻歌带着秦铮,一行人不出片刻也离开了这座荒无人住的院落。

  ☆、第六十七章交心

  回到来福楼,秦铮已经昏迷不醒。
  轻歌将秦铮放在了床榻上,回身看着谢芳华,单膝跪地请罪道,“主子,是轻歌无能,累了您和二公子。请主子责罚!”
  谢芳华看了轻歌一眼,摆摆手,“罚什么罚?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秦钰的对手,才亲自来了。秦钰其人能让秦铮如此防着,能让哥哥说他高深不好惹,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以身试毒,想要用同心咒控制我。”
  轻歌慢慢地站起身,知道主子说不责罚他也就是不责罚,暗暗想着若是言宸哥哥在,主子也不必险些受了四皇子的算计,不过幸好有铮二公子在,但是如今铮二公子中了咒毒昏迷不醒,他看着谢芳华,见她脸色极其难看,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谢芳华靠近床榻,伸手给秦铮把脉。
  她对医毒都有研究,普天之下,可以说,没有她不识得的医术毒药毒物,但是对于咒,她却是从来不曾了解过。手下秦铮的脉象除了功力连一成都不到外,就是过于体虚,承受不住心口巨大的冲力而昏迷,再探不出其他。她撤回手,眉目阴暗地看着秦铮。
  他手腕上那一处被他自己划破的口子鲜血已经凝固,但血迹依然触目惊心。
  曾经,她杀了多少人,踩着多少白骨,看惯多少鲜血,几乎是踩着血河从无名山爬出来的。自认为对鲜血已经麻木,可是如今看着秦铮手腕这处可以称之为极小的伤口和血迹,偏偏心都要被拧起来,疼痛一波一波地揪扯着她。
  不得不说,幸好秦铮及时赶到,否则,若是她自己中了同心咒的话,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主子……同心咒无解吗?”轻歌在一旁看着谢芳华,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轻声问。
  谢芳华摇摇头,“不知道!”
  “四皇子怎么会有同心咒的咒引?”轻歌不解地道。
  谢芳华心神一醒,是啊,秦钰怎么有同心咒的咒引?据她所知,关于咒术,只有魅族人才会。她忽然想起法佛寺那一场大火,后来失踪的无忘大师尸首,以及普云大师说无忘大师有个双胞兄弟之说。她眯了眯眼睛,难道法佛寺那一场大火是秦钰背后为之?那时候他人还在塌回京城的路上,便伸手到了京城导了这样一出戏吗?难道魅族有人在秦钰的身边以供秦钰驱使?
  “难道魅族有人在四皇子身边?魅族不是被魅族了吗?”轻歌见谢芳华不语,低声道。
  谢芳华抿唇,沉声道,“魅族即便被灭族,也不一定没有人存活。”
  “主子,您看是否可以这样。”轻歌想了一下,建议道,“属下传信天机阁上下,查找关于魅族存活的人和痕迹。有懂魅族之术的人在身边的话,也许就能了解铮二公子这同心咒如何破解。”
  “也好!”谢芳华点点头。
  “主子您也别难受,铮二公子代替您中了咒毒,总比您中了咒毒好。反正那四皇子身上也有咒毒。铮二公子不会有事儿的。”轻歌见谢芳华脸上阴云不散,宽慰她。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对他摆摆手。
  轻歌悄悄退了下去。
  谢芳华看着秦铮苍白无血色的脸,心情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好转。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开了一张药方,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喊声落,那小童立即来到了门口,推开门看了一眼,小心地对里面道,“您有吩咐?”
  “按照这张药方,去抓三日的药来。”谢芳华将药方递给小童。
  那小童连忙接了,拿着药方匆匆跑了下去。
  谢芳华站在窗前,隔着窗子看着外面,外面月光明亮,比月光更明亮的则是街上的花灯。来福楼临街,这个房间更是风景极好。能将沿街的一切看得清楚。小贩们吆喝叫卖,公子小姐们猜灯谜赏花灯。百姓们穿梭往来,寻常人却比尊贵身份的人更能轻易地得到幸福和快乐。
  不知道在她带着秦钰离开,秦铮和轻歌追随她回来。花灯神台上打在一处的王倾媚和玉启言如何了?
  她刚想到此,门外忽然一阵风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进来,便将门紧紧地从里面拴上了。
  谢芳华回转身,只见正是王倾媚,她衣衫因打斗被刺破了好几处,青丝凌乱,面上挂着薄薄香汗,拴好门后,她才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副样子,显然是逃跑回来的。
  “小姑姑!”谢芳华礼貌地喊了一声。
  “咦?你竟然在这里?”王倾媚听谢芳华开口,此时才抬头看来,顿时睁大眼睛,立即问,“臭小子呢?”
  谢芳华指了指床榻。
  王倾媚立即看向床榻,见秦铮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昏睡着,顿时一惊,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秦钰用同心咒算计我,他截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谢芳华实话实说。
  “同心咒?”王倾媚顿时眼睛睁得更大。
  谢芳华见她甚是惊奇,点点头。
  王倾媚连忙直起身,几步走到了床榻前,伸手给秦铮把脉。
  过了一会儿,她奇怪地道,“她身体除了武功所剩不到一成,极度虚弱导致昏迷外,没有任何异常啊!”
  “我是亲眼看着他中的同心咒。”谢芳华道,“不会错!”
  “这可就新奇了!”王倾媚皱眉,“原来这天下还真是有咒这种东西存在,竟然探脉都探不出它的根系。”话落,她对谢芳华道,“你刚刚说秦钰?是那个火烧宫闱被皇上贬黜去了漠北,又立了军功,被皇上从漠北召回来的皇后嫡子四皇子秦钰?”
  “就是他!”谢芳华点头,普天之下,也只一个秦钰而已。
  王倾媚唏嘘,“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谢芳华不答话,她也觉得秦钰回来的太快了。当然,若不是这么快,如此出其不意的话,也不至于让他避过了路上重重的截杀,踏上了这平阳城的地界。
  “来,你与我说说经过,如何遇到的秦钰。”王倾媚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个花之首呢?”
  “他就是秦钰!”谢芳华话落,见王倾媚顿时露出一副受打击的模样,然后将经过简单地与她说了一遍。
  “好个秦钰!”王倾媚听罢后,到没有向着秦铮同仇敌忾地气恼大骂,而是赞扬地道,“怪不得他和这臭小子闹了多年,彼此不相上下呢。”话落,她看着谢芳华,忽然乐了,“一直听说这俩人会有一个情劫,看来真是你了。”
  谢芳华没有笑的心情,抿唇不说话。
  王倾媚还要说什么,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人,伸手推门,用很大的力,“媚儿,开门!”
  王倾媚住了口,看着紧闭的门,不说话。
  谢芳华想着能如此追来,且跟王倾媚如此说话的人,大约就是那玉启言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否则我就劈开这门了啊!”玉启言大声道。
  王倾媚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劈开啊!就怕你不敢!你要知道,如今这臭小子可是在这屋子里呢!你不怕他收拾你,你就尽管给我劈。”
  玉启言敲门的手顿住,似乎挣扎了片刻,才软了口气,“小侄子来了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说你跟我闹什么脾气?你坏了我十年夺花的好事儿我都没怪你一句。我今日坏了你一场,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王倾媚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娘我看不上你了。别说你坏了一场,就是坏了半场,也是不行。你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玉启言一噎,好半响无语,在门口待了片刻,才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舍得赶我走吗?咱们俩互相看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对眼了。你再看别人也不会如我顺眼。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今晚上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地侍候你。”
  王倾媚脸一红,“玉启言,你的脸皮不要这么厚!我用不着你温柔地侍候!滚!”
  “媳妇儿!”玉启言温柔至极地喊了一声。
  王倾媚身子一颤,顿时伸手拍了拍两只胳膊,一脸受不了地盯着紧闭的门,“我说话你没听到吗?让你滚还不快滚!”
  “媳妇儿!”玉启言又更温柔地喊了一声。
  王倾媚哆嗦了一下,再度拍了拍胳膊。
  “媳妇儿!你舍得我吗?”玉启言再接再厉。
  王倾媚伸手撸开袖子,使劲地搓了搓,大怒道,“不准喊了!”
  谢芳华见王倾媚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看着她恼怒的脸,忍不住笑了。这样的夫妻也是极其有意思的。
  “你若是一直生气,不给我开门,我就一直站在这里喊。”玉启言执着地道。
  王倾媚脸色寒了寒,似乎拿他没辙。
  “去给他开门!”秦铮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芳华猛地收了笑意,转回头,便见秦铮已经醒来了。
  “你醒了?”王倾媚也立即转过头,看着秦铮。
  “你这么大声,我不被吵醒才怪。”秦铮对她摆摆手,嫌弃地道,“你别在我眼前碍眼了,赶紧出去。”
  “臭小子!我坐在这里关心你,你竟然要赶我出去?”王倾媚拔高了音,不满地看着他。
  “若不是你,我至于躺在这里?”秦铮哼了一声,“不想让我跟你算账的话,限你立即消失在我面前。”
  “我就不出去!你如今都是病秧子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还厉害个什么劲?”王倾媚坐着不动。
  秦铮慢慢地伸手入怀,拿出一块玉牌,在王倾媚的面前晃了晃。
  王倾媚见到玉牌,顿时磨牙,“秦铮,我是你小姑姑!”
  秦铮白了她一眼,“你是我娘也不行!我现在不乐意见到你。”
  “你个混小子!算你厉害!”王倾媚站起身,撂下一句恼恨的话,扭着身子去了门口,不甘心地撤掉门栓。
  玉启言站在门外,见她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对里屋躺在软榻上的秦铮笑得温柔又邪魅,“多谢小侄子了!我这就带她走,不让她烦你了。”
  秦铮摆摆手,似乎懒得看他们。
  玉启言立即拽着王倾媚离开了房门口,走时还不忘给二人关上了门。
  谢芳华见二人离开,屋中静了下来,她回转头,看着秦铮。
  秦铮也正看着她。
  谢芳华的眸光沉静,如一汪深潭,里面最深处的情绪如被埋在深海高山下。秦铮目光青黑,如万年冰下的水,凉凉的,暖暖的,看着谢芳华的时候,滚滚波纹流动。
  二人对看了片刻,谢芳华移开视线,对他道,“你既然是紫云道长的徒弟,紫云道长集天下之大才,冠绝古今。可是交给了你咒?你可会解你身上的咒?”
  秦铮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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