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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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娘子-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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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跟踪

  屋子里正对着坐着两个人,正是沐辰宇和方若瑶,而在他们的前方摆放着包袱,显然是有远行的意思。
  杨怜雪的心里不觉一怔,这王爷前阵子才刚出征回来,这会儿又要去哪?她正觉奇怪时,屋里两人的对话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
  “看起来你的心情不怎么好,不然就我一个人去全溪镇好了。”方若瑶叹道。
  “你觉得我是一个会被心情左右的人吗?我们俩一起去,不然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沐辰宇的声音极为低沉,似乎嗓音还有些沙哑。
  “明天一早我们俩就要出发了,今晚你早些休息。”方若瑶为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道,“听你的嗓子都哑了,这几日没有睡好吧?”
  沐辰宇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上的水杯。
  杨怜雪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这二人便是要去全溪镇了。念及此,她的心脏不由猛地一跳,立刻有个想法钻进了脑袋。她一定要跟着去,一定会有云欣的下落。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这事儿是不打算告诉别人了,自然也是包括了她。因此,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偷跟踪。
  决定了方向之后,杨怜雪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她得为明天一早出发做好准备。
  屋里的谈话却还在继续。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打算把怜雪让给小顺,还打算暗地里为他们举行婚礼?”方若瑶凝视着对面的男人,眼神里分明写着不可思议。
  “你不觉得她跟着小顺比跟着我更安全吗?”沐辰宇垂下眸子,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他辗转三夜无法入眠。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是无法逃过父皇的圣旨。作为皇子,他的婚姻并非自由,必须由皇上下旨,既便他想要私自娶她,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他可以不经皇上同意娶她成为妾室,可是就算那样,父皇依然不会放过她,恐怕未来也是会对她的生命产生威胁的。作为妾室,依然算是皇上的儿媳,父皇若要求他送她进宫伴太后驾,这种合理的理由他是无法拒绝的。而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什么方法,父皇的目的便是让她入宫,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只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在宫里的她必然成为父皇的棋子,以她的性命威胁杨水惜,这是可以预见的事。然而,杨怜雪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就犯的,恐怕又会上演自杀一事。
  然而,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拿杨水惜去换回她的自由。杨水惜是楚若欣的母亲,也是杨怜雪的母亲,就算是他肯这么做,杨水惜也不会同意,恐怕这个疯狂的丫头最后又会以自杀告终。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所以,让她离开这里,远走他乡是最好的办法,而他唯一可想的是,要让她离开,唯有最合理的理由就是让她在这三个月内成功嫁与他人,那么皇上便无计可施。他是皇帝,强抢民妻必然会糟众怒,父皇绝对不会这么做。而且她嫁与他人之后,要远走他乡,皇上也没有理由阻止。沐辰宇也想过关于嫁人一事的风险。在父皇的圣旨中,并没有说过这三个月中她不可嫁人。
  而杨怜雪跟着小顺应该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他唯有这么做,才能保护得了她们母女。
  虽然这样,心里真的很痛。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了呢?”方若瑶唇角微扬,目光中含着狡黠。
  沐辰宇微微抬头,又垂下眸子,淡然道:“不管我娶不娶杨怜雪,我都会一辈子照顾你,但是只是以兄长的身份。”
  方若瑶突然噗嗤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缠着你。我也会替我姐姐若欣照顾好你,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姐夫。”
  方若瑶是真的想明白了。她先前一直纠缠于自己的一厢情愿在他的身上,甚至在知道沐辰宇心系杨怜雪的时候依然执着不放弃。可是,当她知道杨怜雪是她妹妹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心底哪来的一股力量,竟然看通透了这一切。沐辰宇从来就不可能爱上她,所以她也突然明白将心思放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无非是给自己添堵。她方若瑶要找的男人是能够真心真意对待自己的,而沐辰宇绝对不能给她这些东西。所以,现在的她,是真正地把他视为哥哥来看待。而想明白这些后,她的心里亮如明镜,与他的相处更为坦然了。
  听了方若瑶的话,沐辰宇却反而暗淡了眸子,心思不免纠缠。谈到楚若欣,他的心里却是无限惆怅。恐怕在楚若欣的眼里,他亲手杀了她,他只是一个背叛她的男人吧。
  第二天,这天才刚亮,杨怜雪就已经准备好了包袱。她的人虽然在屋里,不过两眼一直瞄着窗外,看着沐辰宇和方若瑶的动静,只要他们一出门,她便也可以出门了。
  果然,不出多久,沐辰宇便和方若瑶出了门,身边连小铁都没带。见此,杨怜雪赶紧也偷偷溜向了王府大门外。
  她正要离开时,却有两个人让她微微驻了足。
  本来看见洛小婉并不足为奇,可是与她在一起说话的人却让她不由大奇。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两人此刻便在角落里说话,似乎还极为谨慎,怕人听了去似的。这让杨怜雪立刻联想到了心中原本的那丝怀疑。洛小婉不过是沐妍身边的侍女罢了,平日里怎么也没什么机会与皇上接触。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和林公公不是一般的熟。突然,杨怜雪想起了刚进王府不久,她还错认皇上为王爷的那段时间,似乎不止一次看到她与皇上的举止亲密。难道……
  这会儿,杨怜雪算是彻底顿悟了,直骂自己的迟钝。原来她一直视为姐妹的洛小婉真的出卖了她。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杨怜雪不免心中一酸,眼珠竟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沐辰宇他们已经走远了,她必须跟上去。
  “不等我?”才走出王府不远,突然肩上被人一拍。她愕然回首,竟是小顺。
  这一趟,她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洛小婉在内。小顺这是如何得知她要离开?
  小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说:“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自从你上次告诉我听到了王爷和若瑶的对话后,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做。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让我陪你同去吧。”
  杨怜雪腼腆微笑,颔首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跟踪一个人这个活其实并不容易,一方面要防止被对方发现,另一方面又怕跟丢了人,所以这一路上杨怜雪都是颤颤惊惊,连续几晚都没能好好睡一觉。这可愁坏了小顺,苦劝了很久,也或者是她真的累了,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沉沉睡去。
  可是,却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便好奇地探出脑袋去瞧个究竟。见是在客栈的楼下有两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人穿着黑行衣蒙着面,而另一个与他交手之人竟是沐辰宇。杨怜雪心里一惊,马上便想起要找小顺去帮忙。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小顺竟不在房里,这让她急得如热火上的蚂蚁。
  她住的房间是在客栈的楼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这两个人的搏斗正酣,而且大有势均力敌的感觉。沐辰宇的武功自然属于上乘,这个人居然能与他匹敌,想来也算是高手。杨怜雪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了沐辰宇,他身边的方若瑶和小铁去了哪里,怎么可以让王爷一个人面对敌人呢。
  杨怜雪这头心一急,也就顾不上什么了,随手拿了块丝巾蒙了脸,便冲下了楼。
  “住手,不准伤人。”杨怜雪冲到了二人中间,随即便冉起了一阵浓烟,她便拉着沐辰宇要跑。
  本以为这招肯定管用,可是黑衣人更是手疾,很快便追了过来。杨怜雪这才意识到,她又扔错了。她本来是想扔出通丸的,这一急,又扔了一枚烟雾丸。最让她失算的是,这个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烟雾丸的浓度根本阻止不了他追踪。而她竟也没有时间再拿一颗通丸出来,因为黑衣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前,剑锋直指向杨怜雪。
  “啊……”杨怜雪突然反转过身,整个身体拦在沐辰宇的身前。说也奇怪,本来黑衣人的剑就要刺过来,却在听到她的叫声后嘎然而止。而黑衣人停顿了须臾,突然便撤身而走。
  沐辰宇并未追上去,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对着杨怜雪,看了她几眼,迟疑地说:“你……”
  杨怜雪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连忙转背过身,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你身边没有人保护你吗?”
  “我的随从出门买东西去了。”沐辰宇似乎感觉出了什么,淡淡地答了她的话,看着她不发一语地转身快速溜走的背影,不由微微蹙了眉头。
  这个刺杀他的人是谁?现在只是华灯初上之时,这人竟然如此大胆地挑这时刺杀,那可是客栈热闹的时分。显然是自恃武功高强,可是这人又是谁?为何又因为那女子出现后,突然离场?
  女子?杨怜雪居然偷偷跟了过来?沐辰宇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她,这丫头胆子也未免太大,不过应该由小顺相陪吧?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了那个身影,此刻小顺正陪着她走入房间。
  他微微一笑,便也不动声色。
  这些天连着赶路确实有些疲累,不过好在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只是令杨怜雪意外的是,他们到达的地方并不是全溪镇。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

  不过,后来杨怜雪也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会绕道先到龙泽镇是因为楚若欣的墓葬在这里。这是当杨怜雪跟着他们,发现他们来到父兄和楚若欣的墓前的时候才想明白的事。
  其实一开始,前世的她确实是在全溪镇被杀,当时落葬也是在全溪镇。后来,娘为了躲避皇上的穷追不舍,便悄悄带着她来到了龙泽镇。在半年后,五婶便回了全溪镇将父兄和楚若欣的墓也都移到了龙泽镇。不过从小到大,娘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些墓的地方,也从来没有带她拜忌过。如果不是她之前无意间撞见了这块墓碑,也不会知道她被葬在这里,或许也不会因此记起前尘往事吧。
  杨怜雪悄悄躲在树后,看着沐辰宇和方若瑶站在三块墓碑前,她的心情也极为沉重。
  她离得他们有些距离,只见得他们两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话,之后沐辰宇便将方若瑶搂入怀中,再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没有想到,沐辰宇竟真的和方若瑶在一起了。看到这一幕后,杨怜雪突然心里有一种失落感。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杨怜雪在他们走后便走近了墓前,怔怔地望着。
  小顺轻抚了她的肩头,点点头,道:“那我先跟着他们,了解一下他们的落脚处。”
  见杨怜雪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小顺也不待她回答便跟着沐辰宇他们的脚步而去。龙泽镇是他住了多年的地方,自然对这里熟门熟路。见两人在客栈住了下来后,他便回转身离去。
  不过这才走出客栈不久,迎面便遇上了一个人。
  “苏姨?”
  ……
  杨怜雪在墓前站了很久,心底泛着浓浓的酸意。这墓里躺着的便是前世的自己,如今她却已重生,突然感叹人生无常。她转眸又看向旁边的两块墓碑,轻轻地走了过去,跪了下来轻抚石碑。她有些自恼,她可以记得前世的这么多事,可为什么偏偏会忘记是谁害死父兄,为什么要害死他们的事实?她为什么也忘了沐辰宇当年因何故要杀死她,他和她的父兄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
  她突然觉得头有些疼,每次深入去回忆这些事的时候,总是头痛的厉害,便也放弃了。
  她在父亲和哥哥墓前磕了几个头后便又回到了楚若欣的墓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在她紧紧凝视着墓上的碑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场景,原本像碎片一样的东西汇集了在一起。她蹲下身,轻轻地挖开了墓前的土,果然在下面看见一个精致的盒子,就和刚才突然展现在她脑海中的记忆一模一样。
  “是它,我的宝贝。”她高兴地咧嘴一笑,这是她前世曾经最喜欢的一个盒子。就在刚才,突然记起娘亲一起将它葬在了土里。她有些动容,轻轻喃道,“娘,谢谢你。”
  多年被埋在土里,盒子的颜色有些暗沉了,但是被包在一块丝缉里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完好。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一块绢帕,上面绣着一头狼。她记得这是她亲手所绣,父亲当年还嘲笑她一个女娃娃家不绣花花草草偏偏绣了一头狼。可是,她偏偏就最喜欢这个绣品,因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绣得最好的一次。泪水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她伸出手轻轻拭去便将绢帕放回了盒子。盒子里还有一支玉笛,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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