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依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豆腐脑是吧?还是吃甜的?”
“太危险了,咱们明天吃吧?”朱研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你们先回去,我去买。”
田皓一听老板给带,眼睛都亮了几分,“老板,老板,我今晚想吃咸的,多放点辣椒!!”
顾槿依点点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白韫榭快步追了上来。
“你怎么跟来了?”
“怕你拎不动。”
拎不动?顾槿依歪了下脑袋,心想可能是尸楼事件,他们以为自己的灵力还没恢复。
因为天色已晚,两人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叔,豆腐脑能打包吗?”
店门口,挺着啤酒肚的大叔正在擦桌子。
豆腐脑店的大叔笑盈盈点了点头,回屋子里备料去了。
顾槿依跟在大叔身后一同进了屋,屋外头蚊虫比较多,只站了那么一小会儿身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包。
顾槿依一边挠着鼓包,一边问道:“赵婶呢?”
大叔从桶里舀着豆腐脑,“她在收拾屋子。”
趁着大叔做豆腐脑的功夫,白韫榭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风油精。
他轻轻的滴在鼓包上,用手推开,柔声问了句,“还痒吗?”
顾槿依有些惊讶,脑子一抽,问了句,“你是多来A梦吗?”
白韫榭楞了楞,最后浅浅的笑了笑,“不是,身边有个朋友她一到夏天总是被蚊子叮的苦不堪言,时间一长,就习惯性备上一瓶。”
闻言,顾槿依点了点,心想他的那个朋友倒是和自己很像。之前做天神的时候一到夏天也总是会招一堆蚊子,到了后来不得不在出门前用灵力护住全身才得以解决。
一旁的大叔看着二人笑了笑,正准备放调料时,发现碗底空空,便扯着嗓子对里屋的大婶喊了一声,“老婆子,送点香菜过来。”
只听‘哎’的一声,胖大婶从屋里端着一碗香菜沫出来。
顾槿依余光扫了扫里屋的情况。正如大叔所说,赵婶将里屋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前堆在床上的杂物也都摆放整齐,床上放着干净的床套被褥。对面的橱柜上堆着一堆新鲜蔬果,看样子应该是留在明天用的配料。
大叔手脚很麻利,不一会便把豆腐脑全部准备好。
二人领着豆腐脑往大爷家走去,在临走时,顾槿依特意望了一眼店铺。
大叔已经将店门合上,看样子他们是最后一单生意。
她仔细想想也是,这么诡异的村子肯定得早点关门才安全。
二人一进门等候多时的田皓就凑到跟前,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赵婶家的豆腐脑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豆腐脑了。”
他边吃还边烫的嗷嗷叫唤。
朱研瞟他一眼,“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等几人吃完饭,还和昨晚的安排一样,各自睡回原来的橱柜。
顾槿依躺在橱柜里翻来覆去,思考着今天一天得来的线索。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总有丝不安,好像很重要的一条线索被她忘记了。可是反复思索后,她还是没想明白。
村长和大爷的话萦绕在耳畔。
“被她发现的人都会死。”
“李大爷的孙子躲在橱柜里才逃过一劫。”
“不可能,不可能。躲在橱柜里的人怎么会死?”
想着想着,突然,顾槿依浑身一阵恶寒。
她猛地一把推开橱柜的门,将半睡半醒的朱研拉了出来。
“怎么了?”朱研揉着眼睛坐在地上。
顾槿依来不及多言,将隔壁熟睡的二人也都拉了出来。
“老板?你把我们拉出来干嘛?”
顾槿依没有理会众人的疑问,而是匆匆跑到大爷屋里,让大爷和李虎躲在衣柜里。
李大爷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但看顾槿依一脸严肃,咬了咬牙抱着孙子藏在大衣柜里。
顾槿依匆匆回到屋子,环绕下四周。
还没等到她说话,“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深夜。
顾槿依二话没说,一脚将朱研和田皓踹到脚下,低声道:“别出声。”
她刚站起身子,只听“吱嘎”一声,门被人缓缓打开了。
时间来不及了,顾槿依唤出大雕,准备硬抗。
自打进了村子,为了稳定人心,她没有告诉大家自己的灵力一直被村子里的阴气压制着这件事。
之前涨了的五层灵力,现如今顶多只能用掉三层。看着围绕在村子上空深厚的阴气,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有胜算。
虽然灵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如果拼尽全力倒也能拖延些时间。
顾槿依咬着牙,正准备将弓拉满。
蓦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拉到衣柜里。
男人特有的清香充斥在鼻尖,顾槿依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臂膀间柔软的触感传来,白韫榭低下头浅浅笑着。
她清澈的双眸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再配上她那副呆呆的表情,给人一种世间万物唯有你的错觉。
白韫榭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看着她红透了的耳垂,眼底闪过一道红光,低下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第37章
耳边传来酥麻的触感,陌生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顾槿依只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呆呆望着他深似潭水的双眸;一种微妙的情愫在衣柜里蔓延。
白韫榭正吮。吸着;一股暖流缓缓朝着身下流去。他喘着粗气,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逐渐恢复理智,薄唇被鲜血染红闪着妖艳的润泽。
而顾槿依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胸口起伏十分剧烈。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做出这种举动,可自己好像不是很反感。
熟悉的燥热感再次袭上脸颊;顾槿依摸着发烫的脸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
衣柜里的二人逐渐清醒过来,顾槿依顺着衣柜门的缝隙朝外面看着。
一双泡的浮肿的脚出现在众人眼前,衣柜外的女人有着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长发垂在肩侧盖住了她的脸。她穿着一身精美的白色婚纱,被水浸湿的婚纱还在往外滴着水。
女人的手脚个锁着一个镣铐,脚踝上还有一个铜铃铛,随着她每走一步都能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女人的身材十分臃肿;也不知道是她生前就如此肥硕还是死后被水浸泡才水肿起来。
穿着婚纱的女人推开木门;垫着脚尖。她先是伸出头,闻了下屋子里的味道;像是闻到什么十分满意的味道脸上露出贪婪的微笑。
透过厚重的头发,顾槿依隐约还能看到女人洁白的牙齿。
女人蹦蹦跳跳的来到橱柜前,僵硬着弯下身子,背部挺的很直。
她似乎早就知道橱柜里有人,直接拉开柜门,在男人的惊恐的叫喊声中从手臂上的竹篮里;拿出一根尖锐的铁杆。
她将男人摁跪在地上,浮肿的手端着他的下巴。
“求你。。。”
女人无视男人的求饶,将尖锐一端的铁棍噗嗤一声插到男人的脑顶。
“沙沙——,沙沙——”
女人双手握着铁棍,不停地旋转着。以一种钻木取火的姿势,不停转动着手里的铁棍。
几秒钟后,像是到达一个满意的深度,她将铁棍拔出。沾着血液脑浆的铁棍‘啵’的一声被拔了出来,女人舔着铁棍上的液体诡异的笑着。
等她将铁棍上的脑浆舔舐干净,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竹篮。
“咔咔——”
男人的颈椎被掰断,脖子像是软泥般无力的向后仰着。
女人将竹篮放在地上,一只手伏在他的后背,就这样向后倒着他脑袋里的脑浆。
被铁棍凿开的小洞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渗着白色的液体,男人死不瞑目的脸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朱研和田皓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僵硬着身子缩在床下。
男人瞪大着双眼,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床下的二人根据嘴型清楚的知道那是在向他们求助。
过了几分钟,男人身体开始逐渐冰冷,四肢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女人颠了颠男人的头颅,发现没了存货有些不开心,随手将僵硬的尸体丢在一旁,带着贪婪诡异的笑容,走向下一个橱柜。
女人猛地拉开柜门,发现原本藏人的橱柜却空空如也。
她一连拉开几个,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是被人玩弄般,女鬼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这股寒意让屋内的四人没有来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更是越发忐忑起来。
女人气愤的拿起竹篮,缓缓走到隔壁的一间屋子。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像是给屋子铺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随后,寂静的夜空里响起砰砰的拉开橱柜门的声音,女人似乎没在隔壁的橱柜里发现活人,懊恼般走出院子。
过不了几分钟,村子里响起数声惊悚的惨叫声。
田皓擦去头上的冷汗,哆嗦着手脚从床下爬出来。
顾槿依推开衣柜的门,低声说道:“应该没危险了。”
如此近距离目睹女鬼杀人的过程,朱研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她牙床轻颤,浑身颤抖,紧张的握着顾槿依的手臂迟迟不肯松开。
顾槿依洁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五个红指印。
看着朱研惊吓过度的表情,顾槿依双手附在她的额头。金色的灵力缓缓渡入她的神识,朱研只觉得身子一沉,意识逐渐消散,整个人沉沉的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她。。。她?!”
顾槿依小声说道:“她没事。”
说完,单手画了一个阵法,一个闪着金光的圆圈围绕在床的四周。
“你们就在这个圈内,千万别出去。我去看看情况。”
她还没说完,一旁的白韫系就拉住她的衣角,“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
顾槿依皱起眉头,“可是万一要是打起来,我不一定能护你们周全。”
白韫榭摇了摇头,冷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但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不放心。”
田皓也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没错,你一个人太危险,好歹我们也是男生,力气比你大。”
顾槿依看二人如此坚决,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出了院子,三人就发现村子的不对劲。
纵横交错的黄土上鲜血淋漓,有些血迹上还有少量白色的固体。
田皓表情十分凝重,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还好老板你机智,要不然恐怕我的脑浆也要就这样洒在路边了。”
顾槿依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血迹,“今晚能活下来的人恐怕没几个了。”
她话音刚落,村长家里闪过一道白影。
顾槿依连忙拉着两人蹲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下。
借着皎洁的月光,三人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村长正跪在穿着婚纱的女人身旁,大量的鲜血从头颅涌出模糊了他的五官。
女人取完村长的脑浆,缓缓的从屋子出来。走到门口时,满意的颠了颠竹篮里的东西,心满意足的朝着村口走去。
树后的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看着这条熟悉的道路,田皓心里越发的不安。
前方的女鬼拎着竹篮蹦蹦跳跳的跳到村口的豆腐脑店,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脑浆洒了一路。
三人没敢跟的太近,隔着一条马路远远朝赵婶家得豆腐脑店望去。
田皓想起今晚吃掉的那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脑,恶心的直泛酸水。
“难不成赵婶家的豆腐脑是。。。是人脑做的?”
田皓捂着嘴巴,恨不得立刻就将胃里的豆腐脑吐个干净。
顾槿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吃的豆腐脑是正常的,不是人脑。”
如果他们吃的是人脑,那她应该能察觉出来,虽然不知道这女鬼到赵婶家是何意,但村子里接二连三人脑事件肯定跟村口的豆腐脑店肯定脱不了干系。
赵婶和赵叔二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店外的桌子前。女人蹦蹦跳跳看起来十分开心,她将篮子放到桌子上,瞟了二人一眼。
赵婶点了点头,一言不发,领着竹篮回到里屋。
不一会,捧着四五个大碗出来。
女人像是看到什么人间美味,高兴的只拍手,迫不及待的用手伸进碗里,埋头猛吃。
白花花的人脑和着调料鲜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恶的腥臭味。
可穿着婚纱的女人却不这么觉得,一碗接着一碗,吃的十分开心。
她吃的很快,可以算得上是狼吞虎咽。
几分钟后,等女人吃完,她慢悠悠的站起来揉着鼓起来的肚皮,张开嘴说了几句话。
三人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说完话,女人满意的笑着,嘴巴一直裂到耳根,白森森的牙齿间好像还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