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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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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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面带着很多的意味。

    唐显明白,他必死。不必再惹唐贽不快。

    “我的命,我自己选。要他担着我的命,希望世侄别埋怨我。只是对不起你家姑娘了。”唐显扭过头道,“陛下。最后一个请求,叫林将军,回去看一眼。”

    林青山苦笑道:“我也没什么颜面去见他,他母亲已经死了。”

    唐显道:“勿论他怎样怪你,你该给他个解释。他那么小,别让他活不下去。”

    唐贽没有说话。

    宋祈立在一侧,垂首疲惫道:“陛下。七年同窗。”

    林唯衍低声道:“那是他见我最后一面。我没有和他好好说话。”

    宋祈拍拍他的头,道:“你做的很好了。好孩子。我陪他回家,他只有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和你好好说话。”

    宋祈回忆往事,嘴唇轻微颤动,皱眉道:“他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他是个嘴笨的人。所以他走的很痛苦,带着愧疚和牵挂。”

    夜色四合。

    林青山回到自己家中。

    不过几日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他看了缩在床头的林唯衍一会儿。

    他儿子睡的很不安稳,眉目里都是痛苦。

    他明明还那么小,为何可怜投做了他的儿子?

    林青山伸手将他摇醒。

    林唯衍睁开眼,猛得坐起,哭道:“母亲死了。”

    林青山看着他:“我知道。”

    “回来吧,求您。”林唯衍抱住他的手臂,满是迷惘道:“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好可怜,你去看看她。还有妹妹,她哭得好可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青山顿了顿,心痛道:“我没给自己留后悔的路。”

    他回不来。

    林唯衍哽咽。

    这句话叫他很伤心。

    他听不懂,但知道,这是拒绝。

    为什么拒绝?这不是他的家吗?

    林唯衍觉得大概自己问的不好,重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妹妹太小了,这里都是不认识的人,她害怕。”

    林青山按住他的头道:“教你一件事。话别之时,莫问归期。”

    林唯衍求道:“父亲!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林青山没理,解下佩刀:“这刀给你。”

    林唯衍绝望了,将它砸到地上,嘶吼道:“我杀了你!”

    林青山捡起长刀,看着上面的划痕,捏紧手指,转身离去。

    林唯衍追至门外,只有漫天的星辰,和呼啸的夜风。

    而后便晕了过去。

    “我留下了他的刀。实在是没什么能做的。好歹算是他的心愿。”宋祈道,“你父亲的尸首,我葬在城外。你去见他一面吧。”

    宋祈说:“真要算错,你可以算在我的头上。不要去怨恨你父亲,也不要去怨恨别人,更不要折磨自己。老夫也赔偿不了你,对不住。”

    少年绷着脸,哭做一团。

    宋祈望向唐毅:“殿下……”

    唐毅别过脸,背过身,沙哑道:“不用。我能明白。”

    欠这两位无辜的儿郎,欠他们许多。

    林唯衍好歹得到了一把刀,还有一句话别。

    唐毅什么也没有。

    宋问左右看了看。

    “哭过就忘了,纯当梦一场。”宋问选了这位苦逼的朋友,“殿下,肩膀借你靠吗?”

    唐毅推开她,摇摇头,走出门去。

    他向来一个人,往后也可以一个人。

 第58章 深感欣慰

    唐毅心酸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又定住了。

    他忘了自己正在夜袭太傅府; 还有两个同伙。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远处还有巡逻的护卫。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安静忧伤的地方。

    反身合上了门。

    脸色不善; 很是尴尬。

    心中的悲呛被这一弄,消了一半。

    却也不想进去; 便蹲到地上。

    宋问追将出来,还没抬脚; 就发现唐小友乖乖的在门左侧。

    唐毅扭过头,斜斜的朝上看她一眼。

    “我正想去追你,但是我怕我追不上。”宋问感动道,“你能体谅我真是太好了。”

    唐毅:“……”

    唐毅哼了一声。

    宋问提着衣摆,也坐下来,用肩膀撞了撞他:“来; 和宋先生说说,你在想什么?我来开导开导。”

    唐毅仰头道:“没什么。我在想你之前说的话。或许他比我成功多了; 他有能活下去的理由; 他活着的时候很恣意。而我在做什么呢,不知道。”

    当一个人在心中存在的时候,他才是活的。

    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称号。

    可也是在他活过来的时候; 才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只是并不亲厚。我也从不知道他还会进宫来看我。”唐毅叹道,“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照你这么说来,我也差不多。”宋问道; “我父亲不知道是谁,我母亲投河自尽了。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不能为我活下来。我当时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做的更好?我不知道。”

    唐毅:“嗯?”

    “我见过那么多人,总算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些心酸的事情,有的人会粉饰太平。有的人,郁郁寡欢由此沉沦。”宋问道,“可如果,把所有遗憾的事情,难料的事情,意外的事情,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而后选择逃避,一蹶不振,怨天尤人,那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能折磨你的,不是命运,只有你自己。”

    “你说的不错。人是要往前看的。”唐毅望向夜色深处,“我虽然不知道该怎样看待他,不知道该用好还是坏来评价他,但起码,我想他会是一个好人。不然不会有人不顾一切的去救他。”

    宋问拍腿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也有。”

    唐毅呵了一声,无奈道:“是朋友,不是主仆。是意气相投,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啊!”宋问指指自己,笑道:“假使你现在是唐显,而我是林青山,我们置于一样无从选择的境地,我想,我会做出和他一样的抉择。”

    宋问真诚道:“既然知道你没做错什么,却要眼睁睁看着你赴死,我做不到。许多事情是来不及考虑后果的,在此之前我一定已经救下你了。”

    唐毅张口欲言,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问摸着下巴补充说:“不过机智如我,肯定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局面。认识了我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唐毅,“……”

    从认识宋问之后,无语比抑郁好用多了。

    唐毅站起身,嫌弃道:“走吧。”

    两人重新推开门进去,准备喊林大义回家。

    林大义同志尚在愣神中。

    宋问试探道:“林小友,你还要再哭一会儿吗?”

    林唯衍瞬间收泪,用衣袖擦了把脸。

    而后扯了块布,将刀背到身上,表示可以走了。

    宋问不禁折服。

    这两人的调整速度都是极快的。

    宋祈道:“若有事,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会尽量帮你。”

    林唯衍郑重点头。

    宋问:“……”

    宋祈或许是客套,但林大义小友看起来是认真的。

    三人趁夜离开太傅府,唐毅则独自回了家。

    一同做坏事后,总是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宋祈送走几人,跨下了肩膀。

    关上书房的门,也回自己的房间。

    原本暗着的烛火又被点了起来。

    妇人坐在桌边,对着绣布忙活。

    宋祈进来,问道:“怎么还不休息?方才吵醒你了?”

    “睡不着,梦见我儿了。我儿说冷。先前给她扯了匹布,干躺着不如起来给她做件衣服。她回来,就有新衣服穿。”宋夫人埋头,手上动作着,喃喃道:“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会找不到呢?”

    宋祈没有说话,坐到她旁边。

    “大家都说她聪明,就你我明白,她笨,总做糊涂事。家里多好,跑什么呢?她好好回家呆着,谁还能欺负她不成?”宋夫人道,“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她怎么那么狠心呐?就不回来看看。没想过娘亲都睡不好觉吗?”

    宋祈按下她的绣布:“那就去睡。”

    “说来也是你,都是你当初逼她。你凭什么赶她走?”宋夫人拍开他的手道,“你不知道她犟吗?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孩子?这么个毛病?都是因为像你了。”

    多年来她一直这么说,不停的说。

    她需要有些事情念叨念叨,否则都不知道,这一步步怎么过来的。

    宋夫人眯着眼,然后揉揉额头,抱怨道:“看不见了。”

    宋祈:“去睡吧。”

    宋夫人搭着桌面起身:“睡了。撑着多活几年,保不齐还能见我儿一面。”

    宋祈过去吹熄了蜡烛,手指按在烛台上,闭上了眼。

    宋问解决了林唯衍的糟糕事,放下心来,顿时一身轻松。

    半夜才回的家,小憩不到一个时辰,又来了书院,照样精神奕奕。

    “我亲爱的学子们!”宋问甩袍,旋身坐上位置,抖腿道:“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

    众生:“……”

    明明每日见面的。

    “诶,不要这幅眼神,你们应该高兴。”宋问张开双臂道,“说明你们的先生心里都是你们,所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是好久不见了吗?”

    众生:“……”

    想想是很应该高兴的,可是听她说起来,怎么就能品出一股猥琐的味道来呢?

    看她抖腿的架势就知道,她现在心情是不错的。

    李洵在众生的眼神示意中,站起来道:“先生,先前您布置的课业,我们已经有结果了。”

    “哦?这么快?”宋问停住脚,笑道:“不必这么赶时间。随意写,我不催促。”

    “不管给多少的时间考虑,既然想通了,答案都是一样的。我们已经想的很清楚。”李洵施礼道,“请先生指教。”

    宋问坐直身,变换了神色,认真道:“请讲。”

    李洵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朗声道:“仁义忠孝生,该如何取舍,学生的答案是,没有。”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可别拿不知连敷衍我。”宋问眯着眼睛道,“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可别想糊弄我啊。”

    “先生之前对孟兄‘舍身取义’的说法,颇为不屑。学生们原本不明白,想过后终于明白了。先生不屑的不是孟先师的这句话,而是我等不屑于‘生’的态度。”李洵缓声道,“死应当是一种无奈的结果,而不是一条可选的道路。不重视生的人,本身就已经没了仁义忠孝。如果没有走到绝境,没有挣扎求生,便直接妥协的选择了死亡,那只是为了成全自己,不算做真正的士,不值得后人尊重。”

    “你们……”宋问有些惊喜的摸摸耳朵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众生忍不住干咳两声,矜持的露出一个浅笑,谦虚道:“哪里哪里。”

    宋问赞许道:“这一点,讲得不错。说的糙些,好死不如赖活着。孟先师会用生死与仁义做比较,正是因为他明白,生命的可贵,生命的伟大。它脆弱而残酷,它无情而公正。人世间有许多遗憾可以弥补,有许多错事可以再改正,可生命,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而你们,却只看见了舍生。如果这世上,有一样的东西,是你们永远不该去侮辱亵渎的,那就是生命。”

    “读诗书,学经义,不是读它的表面,那样你会觉得它只是冠冕堂皇的空话而已。而这些,都是先人对人生,对世间的深刻感悟。他们已然不在,无法苦口婆心的告诉你们,只能用最简朴的语言来劝诫你们。这是他们留给你们的财富,而不是简单的‘舍生取义’四个字。你们能感悟,我很欣慰。”宋问点道:“孟为!”

    孟为抖了抖,站起身,低头道:“先生。”

    宋问拿戒条指着他:“剩下的你来讲。”

    孟为犹豫了一下,告饶道:“我嘴笨。先生,我之前错了。”

    “你之前错,与我现在让你讲,没有关系。”宋问拍桌道,“我不需要你讲的多好听,我只要知道你的想法。说说说。”

    孟为挠挠脑袋,说道:“学生觉得,这几样,都不是用来抉择的。”

    “譬如先生说的落水。我若是救了我的母亲,而没有救我的儿子,那我母亲必然悲痛万分,生不如死。那我究竟是孝,还是不孝呢?再譬如先生说的君要臣死的题目,我若是选择了救,不能代表,我已经对君王不忠。我若是选择不救,也不能代表,我已经忘记了将军对我的恩情。”孟为艰难措辞道,“这般两难的抉择,实际上,并不是取舍了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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