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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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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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学子道:“工部?”

    “对,工部。”宋问道,“我想你们大多数人,应该对机械都会有兴趣才对。”

    孟为举手问道:“弓¨弩算吗?”

    “算啊。物理学的好; 就是四两拨千斤的智慧。我们只需要用很小的力气,就可以射出很有力的箭矢。”宋问道,“机械设计中; 包含很多的原理。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也是应用非常广泛的,杠杆原理。”

    孟为又问道:“先生,何为物理啊?”

    “物理嘛……”宋问悄悄自己的脖子道,“是很玄幻的一门学科,也是帮助我们认识和探讨世界的。比如《墨经》当中所提到的一些问题。大家不要太纠结于它代表什么,只是一种分类。”

    众生点头。

    “衡,加重于其一旁,必垂。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宋问道,“这就是杠杆的平衡,你们肯定是念过的。”

    宋问给他们简单回忆了一遍何为杠杠,而后直接把公式给列了出来。

    众生将信将疑的将其写下。

    梁仲彦怀疑道:“先生,您确定?”

    《墨经》中有几句话,提到过杠杠、滑轮、斜面等简单机械原理。比阿基米德提出杠杆定理要早了两百多年。

    只是并不知道重量与臂长间,有这样明确的关系。

    宋问拍拍手道:“不信可以自己去验证嘛。欢迎打脸。”

    “这门课,你们可以多听听。出门别和人家比力气,说句实话,你们还真比不过他们。”宋问道,“但是!读书人要靠智慧!他们力气再大能搬多少重的东西?你只要有足够长的木板,多重的东西都能搬起来。”

    众生钦佩点头。

    这听着就觉得很厉害。

    不。能将这规律总结出来的人,就很厉害。

    “但其实这些知识,难的不是学习,而是应用。”宋问道,“看见什么,能够想到它需要什么。而后反思自我,自己所学的,有什么是能够做到的。比如说,铢秤。”

    孟为疑道:“铢秤?”

    铢秤是宋朝时期,以铢为计量单位的秤。也就是一种刻度更加精准的秤。

    宋问道:“其实还有一种东西叫托盘天平,有兴趣的可以过后找我,现在就不和大家多赘述了。”

    李洵忽然站起身,惊道:“宋太傅?”

    众人转向门口,才发现真是宋祈,跟着院长一起过来了。匆忙起身行礼。

    宋祈抬手一压:“坐。”

    众生重新坐下。

    宋问握着戒条,走下高台,立到一侧,请他上去。

    宋祈从她身边走过,宋问挑起眉毛,对上了他的视线。

    宋祈清明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威压。见她回望,便站在她身前不动了。

    那目光中没看出别的意外,宋问却挪不开眼。

    宋祈脸上的肌肉,忽然一阵轻微的抖动。

    院长不明所以,在身后急道:“宋先生?”

    宋问抱拳笑道:“失敬。”

    退到了后方,和李洵共挤一个位置。

    宋祈拢住衣袖道:“少侠既然已经听了这般久,想来是有心向学的。不如下来一起听听?老夫不大喜欢说话的时候,头上呆着个人。”

    宋问一惊。这样竟也发现的了?

    林唯衍从房顶上跳下,轻巧落在院长的身后。

    越过前面那位仁兄,走到学堂的门口,施礼道:“谢先生。”

    而后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和孟为挤了一个位置。

    被他越过的仁兄院长,瞠目结舌呆立在原地。

    他们书院何时还有这样的学生?

    宋问摸摸下巴,心道不妙。

    宋祈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你这倒也算是,求己了。”

    林唯衍问:“算在夸我吗?”

    宋问捂住了自己的脸。

    宋祈点头道:“算吧。”

    林唯衍便又起身,很尊重的朝他一拜:“谢谢。听说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宋问猜想,他的言外之意是: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见我第一面就称赞了我,所以我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于你比起来,我应该不算很厉害。”宋祈道,“我年轻也学过剑,但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远比不上你。”

    林唯衍看向宋问,炫耀般的拖长了音道:“哦——?”

    院长小声问道:“宋先生!为何会有别的学生在此?”

    宋问改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院长:“……”

    宋祈道:“无碍,这位少侠既然能来这里,也愿意听课,现在就是学子了。”

    的确是他凭本事翻的墙,凭本事听的课。

    宋祈道:“我也是忽然兴至,才来了这里,反倒是打扰了宋先生。”

    宋问:“不敢不敢。”

    宋祈:“今日来,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方才听了宋先生的课,反倒有些话想说。便多占些时间吧,和大家讲讲学。”

    宋问推了推旁边的人,小声道:“太傅经常来?”

    李洵道:“得空的时候常来。任尚书之后,又忙了,便来的少了。”

    宋祈原本是任户部尚书的,但年岁上来之后,便辞了,只担太傅的虚职。

    两年前,王粲暴毙。陛下便请他复任尚书一职。

    宋问可算知道云深书院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官家子弟了。

    原来是有太傅在背后撑着。

    李洵在一旁也推了推她,说道:“先生,这才叫经义课。”

    宋问:“……”

    “咋滴?”宋问瞪眼道,“我也会!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好伐?”

    李洵:“不是说先生不好。只是觉得,久违了。”

    这一场久违的课上完,林唯衍在授意下迅速跑路。

    宋问挥舞着戒条直追而去,躲过了院长的拦截。

    两人一路冲进马车,逃回家中。

    林唯衍坐在车内,很是认真道:“他可能认出我了。”

    宋问诧异道:“你以前见过他?”

    林唯衍点头。

    宋问:“你是谁?”

    林唯衍看了她一眼,靠过去道:“你想我告诉你吗?”

    “不必!”宋问将他推远一点,客气道:“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我允许你拥有自己的秘密。”

    林唯衍道:“好吧。”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安全的。

    宋问到家,没坐多久,便听见有人敲门。

    小五去开了门,回头喊道:“少爷,是您的学生!”

    宋问走出查看,那人已经侧身闪进来,对着她行礼道:“先生!您认得我吗?”

    宋问笑道:“自然认得啊。做了你们这么久的先生,岂能不认得自己的学生?丁有铭。”

    丁有铭,父亲是工部郎中。

    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与外人打交道。但宋问观察他,绝对是个猴精般的人物。

    毕竟每次上课,他的手就没安分过。

    丁有铭似乎是跑着来的,还有些气喘,低下头轻笑道:“先生是第一个在课上,讲机械和工部的夫子。”

    宋问拉着他进院子:“你觉得呢?”

    丁有铭道:“委实惊喜!从没有人与我聊这些。我以前喜欢玩木制机关,先生总说,那是无用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这是该学的东西。等用到发现不会的时候,再学就晚了。而且这也不是很难的东西。”宋问道,“你对这个很有兴趣吗?人生不是只有考进士一条路的,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喜欢的和擅长的。”

    丁有铭道:“我以前不明白,可是我认识先生之后,明白了!”

    宋问拉他坐下,给他倒茶,笑道:“你说说。”

    “先生,听您的课,我震撼非常,反思之后,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丁有铭道,“我真觉得,以前学的那些,学再多,学而不用,也是白学。先生说的话,我如今还记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宋问谦虚道:“这是别人说的,我借用一下而已。”

    丁有铭朝她挪近:“道理总是一样的。先生,我很感动!”

    宋问也很感动。

    教书育人教书育人,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学生能有这份感慨和感悟!

    这是何等的成就感?!

    丁有铭激动的站起来道:“先生,我决定了,我要做一名侠盗!”

    宋问笑容凝固。

    宋问:“……”

    宋问:“……啊??”

 第45章 不如行动

    侠盗两字在宋问的脑海里回荡了一遍。让她一时有些晃神。

    宋问抹了把脸; 说道:“我能不能……把我方才说的话咽回去?”

    丁有铭:“哪一句?”

    宋问道:“让你说说的那句。”

    她当什么都没听见行不行?

    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危险呢?

    这群人怎么就那么防不胜防呢?

    丁有铭懵道:“啊?”

    宋问挺害怕的。

    毕竟是叛逆期的少年。而且这少年的叛逆行为颇为特别。

    谁知道还有什么隐藏属性。

    怕自己说重了,他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要控制自己。

    “不不不。”宋问调整了一下表情; 干笑道:“我的意思是; 你再说一遍?”

    丁有铭眼睛发亮,说道:“我想做一名侠盗,做一个和先生一样的人!”

    宋问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在骂她!

    骂她是德之贼也!

    丁有铭道:“先生的淳淳教诲; 学生莫不敢忘。多番反思; 终有所悟。”

    宋问心道:爷没教过你去做贼啊!

    宋问也忍不住反思自我,她自觉对这群三观还是幼苗的学生们已经非常克制了。

    是的没错。

    她应该什么都没干。

    宋问小心的措辞道:“是我说的哪句话; 让你误会了?”

    丁有铭摇手道:“先生没有说错啊。”

    “先生说; 这世间; 有许多身不由己; 而官场尤胜。”丁有铭愤慨道,“我也明白,官场里面; 有许多见不得的人弯弯道道。再清明的朝堂; 也会有一些食米的蛀虫。他们身居高位,想的却从来不是民生疾苦。他们为官,只是为了发财而已。他们毫无建树,光靠的祖上庇荫; 就可以远超他人。”

    宋问:“额……”

    无法反驳。

    宋问:“然后呢?”

    “先生还说,这世间,是讲求证据啊。”丁有铭无奈摇头道; “可是经过这一次郑会的案子,我明白了。这其实是两面的。证据可以判决罪犯,但同样,消灭证据,就可以抹消罪行。因为律法严苛,一视同仁,反而造就了许多的遗憾与悲剧。”

    宋问道:“……所以你的决心应该是?”

    丁有铭大声道:“所以!我决定做一名侠盗!”

    宋问:“……”

    宋问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不是迟来的叛逆,这是迟来的中二。

    宋问:“你先把所以前面的再说清楚一点,我没听明白你的因果关系。”

    丁有铭甩着腰带,悻悻道:“我只是不想做官,做官没意思。我不喜欢力不从心,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我也害怕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所以我觉得,只能要帮助百姓,什么样的形式不可以?做侠盗,还能深藏功与名呢。起码可以一以贯之自己的道。”

    这货最缺的就是智商道!

    宋问认真道:“用犯罪,去抵制犯罪,永远一件是不正确的事情。”

    丁有铭顿时失望道:“先生,连您也不赞同我吗?”

    “我……”宋问艰难措辞道,“我赞不赞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

    丁有铭立马道:“我赞同啊!我自己做的决定!”

    宋问拍拍脑袋,委婉道:“先生不是要指责你,但希望你明白,想不想是一回事,可行不可行是另外一回事。”

    丁有铭:“我明白!所以我这次来找先生,就是因为下定了决心,要试一试的。”

    宋问:“……”

    宋问微笑问道:“那你父亲怎么看?”

    丁有铭蹙眉:“我还没有告诉他。不过他是一个刻板迂腐的人。我想他不会理解我的,我也没想问他的意见。”

    宋问内心嚎道:她也不是很理解的!

    丁有铭:“先生一定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宋问还想再劝劝他,丁有铭抬起眼,望向远方,又道:“反正我意已决。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明白的!哪怕只有我孤身一人,我也会踏上征途!”

    宋问:“……”

    “你给我点时间。”宋问给他倒了杯水道,“你再喝杯水,我思考思考。”

    宋问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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