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屋的窗户悄悄被扳动,本守在暗处的保护的人警惕的看着那窗户,全然没有注意到快速逼近的杀意,等发现时,人已被割喉,囫囵了几下就倒下,而杀手想着立马处理好尸体,拖着尸体返身小心翼翼的丢到角落里的草丛里。
而此刻王絮儿刚好推开窗户,往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会,右手一撑,一股剧痛让王絮儿脸色扭曲,最后只好放弃碍事的右手用左手缓缓爬出窗外,刚隐好窗户,弯身屏气凝神的沿着墙角走,突然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往前倒的趋势,王絮儿一个反力向左倒去,脑袋用力磕的一下碰到坚硬的墙体,顿时脑眼昏花,头天旋地转晕了过去,晕去之前的想法就是为什么现在身体这么差。
而此刻里屋,两个影子迅速靠近床边,看着依稀的人影,眼中满似杀意。
后屋刚赶回的黑衣人,听见轻微的撞击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里一片小小的花草,正想渡过去检查下。
喵,一只猫窜出来,黑衣人略呼了口气,警惕快速隐藏在后屋窗边,路过之时也没有注意那花丛中卷曲在一坨的小人儿,那白皙的脸上还被踩了两个猫印。
而幸好白红交错的花遮住了那白皙的脸庞,深蓝色的衣裙融入夜色中,才没有让黑衣人注意。
屋内的黑衣人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后,马上四处在屋内搜索,正发现后屋窗户上的痕迹,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刀剑声,立马从窗户窜出去。
匆忙赶来的陆湛见乱飞的棉絮,眼一凝,“追。”
并尾随那逃脱的两人而去。
黑夜茫茫,陆湛心急的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手下消失在夜色中,前院吴顺正在清扫战场,结尾。
谁都没有注意到墙角沟晕过去的王絮儿。
明晃晃的太阳刺的那白皙的眼皮一动,秋风吹的花草摇摇晃晃,放佛随时就要凋零。
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模糊的看着眼前双重影摇晃的花朵,嘴里全是泥土的气味。
奔腾得欢乐的小水流流遍了王絮儿的半个身子。
死人般的躺了一刻钟后,圆润藏有泥土的手指动了动,王絮儿单手艰难的坐起来,喘了好久的气,才缓缓站起,背靠着冰冷的墙,看着刺眼的太阳,心中一片空白。
守门的门口的驿站士兵,在微风的吹袭下有点昏昏欲睡,一个抬头往前看,见院内踉踉跄跄走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脸色苍白,顿时眼一睁,大喊了句,“鬼啊!”
旁边的士兵被吓得一个激灵,“在哪里,在哪里。”
看着院内突然倒下的女子,被吓着的士兵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就知道吓人,这明明是人。”
胆小的士兵咽了下口水,害怕道,“谁叫她突然蹦出来,昨晚这里可是……,”说着眼珠子一转,闭上了嘴巴。
昨晚这里可是死了很多人,空无人的院子蹦出一个女的,还这幅样子,是人都吓着了。
“得了,这个我们插不了手,还去禀告驿站,我在这里看着。”
……
“将军右路没有发现线索。”
“将军左路没有发现线索。”
“将军前面没有发现线索。”
陆湛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有接应的人。”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朱文等人异口同声回道。
陆湛听后心中一沉,脑中千转百回,没有她,那就是还有另外一路人,瞒过了他们,想到着,冷冷道,“回去。”
策马而去的陆湛,迎面迎着太阳,整个轮廓镀上一层金色,让人不敢碰触,只要一碰,感觉自己就会被炸的粉碎,朱文等人策马跟在陆湛背后的距离比平常的都要远些。
陆湛此刻眼中风云变化,心中的滋味陌生得很不舒服,只能抓紧缰绳,不要命的往前冲。
旷阔的黄土大道上一个黑甲士兵快马加鞭的往前赶。
陆湛看着远处的士兵,难道有线索,用力一策马,风一样的冲过去。
黑甲士兵见是陆湛,连忙吁的停下马,下马敬礼,“找到王姑娘了。”
陆湛紧握的手一松,眼中酝酿的暴风雨被那一句话轻轻的撩去,“找到了?”
“是,是吴副将让我来的。”
“嗯,”陆湛轻微的嗯了一声,然后留下一串黄土灰尘。
赶过来的朱文等人听到黑甲士兵的消息,都松了一口气,真是好,不然最近他们日子都不好过。
第七十章
王絮儿昏昏沉沉中保持着意识,被人抱起,被掀开眼皮,直到闻道熟悉的澡皂味才昏沉沉的睡过去。
匆忙进屋的陆湛,看见床上安静躺着的王絮儿,悬着心落了下来。
问完情况,坐在床沿上,凝视着那张又变的苍白的小脸,手轻轻摸上额头上的新伤,叫你呆在屋里别动,可是你确还是……,不过你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这次你运气差一点点,想到这心一下沉甸甸的。
余党,别让我抓住你们。
王絮儿再醒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望着陌生空荡荡的屋内,回想起昏睡前的一切,眼中空洞失望。
陆湛进屋就见空荡荡的床如墨的眼一暗,然后见独自从洗漱间出来的王絮儿,眼不悦道,“谁叫你下床的。”
王絮儿被吓了一跳,原本还迷蒙的神智突然这一刻清醒过来,见陆湛一副你不解释清楚就不饶你的不满表情,只能尴尬道,“我肚子不舒服。”
陆湛眼一凝,表情不自然道,“那你不知道叫人。”
见王絮儿疑问的望着他,正想开口训斥她。
“没有人?”
陆湛眉一皱,环视了一圈,“丫鬟了?”
他明明吩咐了丫鬟来伺候。
“也许有事去了,”王絮儿阑珊的往床边走去。
陆湛上前一把扶住步伐虚弱的王絮儿低沉道,“小心点。”
王絮儿手臂略微一僵。
察觉到那细微的动作,陆湛墨黑的眼瞳不满不爽,但望着那苍白的小脸,再加上那柔软的身体软软的靠过来,墨黑的眼满满的满足。
王絮儿就着陆湛的力气上床躺好。
陆湛熟练的帮王絮儿掖好被子,见王絮儿怔怔的看着他,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手生硬的收回来。
那昏沉的梦中熟悉的澡皂味,原来那不是梦,他确实在她昏睡的时候帮她掖过被子。
王絮儿收回眼神,轻微叹了口气,为什么她越来越无力抵抗了,原本醒来时那一瞬间的心凉现在又被煨的暖暖的。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心,伸出手想摸下她那里不舒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陆湛伸过手来,王絮儿本能的躲开,侧过脸后才发觉她好像做的过了,只能紧咬唇,“没有事。”
弥漫的柔软一下变的凝滞。
陆湛缓缓握紧手,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絮儿。
压抑灼灼的视线,烧的王絮儿的手紧扭住被子,直到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离开。
嘎,门被打开。
陆湛看着开门进来的小丫鬟,心中的不满像找到发泄口般,冷冷的呵斥道,“你去哪里了。”
‘啪’一进屋的小丫鬟被陆湛恐怖冷冽的气息给吓的手一松,手中的碗就那样掉在地上。
在那道逼迫的视线越来越冷,小丫鬟才从惊吓中回过神连忙下跪结巴道,“我只是……。”
见那抖得筛糠般的丫鬟,陆湛如墨的眼酝酿起风暴,连话都说不清。
可如果吴顺等人在这,也会被冷着脸的陆湛给看的有点怕,更何况是一个丫鬟。
小丫鬟被视线压的都抬不起头,只是本能的结巴解释道,“我看姑娘……睡着了,想着大夫嘱咐……她大概这个时辰醒,就去厨房端药了,所以……,”她不该在厨房和王大娘磕唠,现在怕是……,想到这呜呜的低声哭泣起来。
压抑、害怕的哭泣声让王絮儿心里实在过不去,她好像连累了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抖的害怕的小丫鬟,怕还是十二、三岁的花骨朵人儿,见陆湛阴沉的盯着那丫鬟,打算伸手。
陆湛像感受到王絮儿的眼神,转过脸回视,眼中的冷冽还未散去。
王絮儿被冰的嘴嗫嚅了几下,实在不敢撩虎须。
见王絮儿略带害怕的眼神,陆湛眼中的阴沉被压了下去,生硬的问道,“怎么了。”
“将军,她还小,你就饶了她吧?”王絮儿硬着头皮低声的求情道。
陆湛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扯着他袖子的小手,心中的不舒服好像都被这只小手给扯走了。
“滚出去,”陆湛回过头淡淡道。
如蒙大赦的小丫鬟在听到这句话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口。
这么不负责的丫鬟,这驿丞……。
驿丞本想把自家丫头推出去,让她在贵人面前留个眼,说不定那王姑娘喜欢就带回去了,说不定以后他家就平步青云了,但再见他家丫头泪流满面仓惶跑出来的身影,他脑中一个霹雳,事情办砸了。
而驿站的另外一边。
不需要轮值的朱文等人正在把酒饮欢。
“这王姑娘真是运气好,”朱文悠闲的喝着小酒悠哉道,“对了,张阴,你今天可审问出什么,八王爷党,啧,啧,真是阴魂不散。”
“我倒觉得审问那王姑娘更加有信息,”张阴眼危险的一眯。
“王姑娘,张阴,你……,”赵亮猛的一问,“你可别乱来。”
“我知道,”张阴点头道,“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第七十一章
陆湛最近几天心情都很好。
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吴顺贴身的几人还是深刻的感觉到了,特别是那偶尔一闪而过的笑意,首先他们眨眼之后都以为是看花了眼,可眼花了几次后,他们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做事也不再那么战战兢兢了,偶尔慢了点也只是严厉的训斥,不再是体罚。
有王姑娘真是好,现在将军也知道热炕媳妇了。
还记得那天他们讨论完事后,将军破天荒的询问了他们一些家事,最后缓缓的说,这次事完之后,他们几个人轮休,每个月轮休半个月。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真是喜极而泣,五年了,他们回京都只是匆匆在家呆两三天,只有新帝登基那年呆了两个月,而后又是一直忙忙碌碌,其一是因为事情紧急,二是将军以身作则,回府也寥寥可数,上司都在,手下也不好走。
尝到甜头的陆湛心情尚好的坐在楠木椅上,就算听到那探子被折磨致死后,也只是略微不满,淡淡吩咐张阴继续审问其他人。
在吴顺最后一个转身时,陆湛连忙喊道。
“将军,何事,”吴顺转过身询问道。
“没事,”陆湛想到要问的话又不好问,只能抬起手虚咳了一下。
“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吴顺疑惑不已,但不敢在脸上显露出来,将军这是有难以启齿的事。
“哪个?”陆湛见吴顺转过身,连问都没有问他,只能不适的开口道,见吴顺快速转身洗耳恭听的样子,眼微睁。
算了,想到早上她怒目的样子,估计今天一天她都会冷着脸。
吴顺是妻妾最多的人,应该有法子。
“如果,我说女人生气了,该怎么办?”陆湛想好措辞缓缓道,见吴顺抬头讶异的看了自己一眼,陆湛脸皮顿时像火烧般,咳了几声才压下去。
略楞了一会,吴顺默的分析道,“将军,这个得分情况,分时间,分事情,有些女人是口是心非,有些女人心胸很小,反正女人心海底针,……。”
“那该怎么办?”陆湛听的头晕,女人这么麻烦,好像他府内的女人都很自觉,只有王絮儿才敢给他脸色看,偏偏他有时候喜欢的恨,等他回味过来又没有生气,只是今早他确实下手重了。
吴顺听出将军口中的急切,停下嘴中长篇大论,头头似道的开始解说,“但女人都有弱点,只要说温柔惬意几句,送点礼物,就算再倔的女人时间久了也会心软……。”
“送礼物,”陆湛不肯定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吴顺点了点头,见将军一脸疑问,好像让将军说甜言蜜语,好像很困难,将军还是适合强取豪夺点,“礼物是其一,还有就是温柔,只要稍微温柔一点就好。”
半时辰后,陆湛撑着头,脑中分析着吴顺说的各种关于女人的性情,脑中最后只得出一个理论,女人真是难琢磨。
吴顺虚擦了下汗,走出门外抿了下发干的嘴唇,苦笑了下,他除了当军师,居然还的负责将军的情商,估计以后又得忙了。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拉到一旁,几张脸对着吴顺兴趣盎然的询问道,“将军留下你干嘛,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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