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眉开眼笑的凑到他身边,“真的,候爷,等我拎过来,面就不是那个味了!”
“呱噪!”夏琰别了一眼童玉锦,还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竟敢在自己面前巧言吝啬。
“嘿嘿……”童玉锦暗暗做了个鬼脸,奶奶的,要不是看在你早上帮我站摊位的份上,姑奶奶连个笑都懒得奉,让你拽!
小厮看着亲自跟童玉锦去吃午膳的候爷,挠了挠头,难道下次我要对这个女人笑脸相迎,若不然候爷会不会踢我呀?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无声的吃了午餐,当夏琰吃完第一碗后,把空碗递给童玉锦。
童玉锦嘴里正塞面条呢,看了一眼,身子转了些过去,不理他,奶奶的,姑娘可不是你的老妈子小厮,要吃自己盛去。
夏琰看着拿背对着自己的童玉锦,算是明白了,别指望这个女人懂得伺候男人,气得丢碗就走人!
童玉锦见夏琰气得丢碗就走,嘴里的面半天没噎下去,糟了,这个男人会不会记仇啊,我的小摊位会不会不保呀?不管他了,不保就不保。
不能怪童玉锦没有伺候男人的习惯,她从遥远的现代而来,进到童家之后,没多久就做了一家之主,生活中除了最贴身的私事不让童玉绣做之外,她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就没干过家务活,或是伺候人的活,虽然在她心目中,夏候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可她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跟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有了交集,他们的生活开始融合在一起。
当然,在现代人的爱情中,热恋中的男人或是女人,因为爱对方,他们会无条件的为对方做任何事情,包括盛一碗面条这样的事,问题是,童玉锦这个爱情白痴除了花痴一下夏候爷,应当还没有喜欢或是爱上高贵如厮的夏候爷,所以……嘿嘿,这一对男女有得磨呀!
愣过之后的童玉锦该干嘛干嘛了,她帮两个丫头准备饭食,又把面搅拌好、放好醒着,一切都做完后,两个丫头终于都回来吃饭了。
童玉锦焦急的问道:“怎么这么晚?”美珍说道:“第一天做生意,总有人想来偿鲜,我们没好意思拒绝,不过对每个来人都说了,以后早晨只做一个半时辰,过了时间就收摊!”
“那就好,你们稍等一下,我给你们下面!”
看,童玉锦对丫头都比都夏琰好,为什么?因为她们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了亲情,似姐妹!她跟夏琰认识才几天呀,所以她有这样的行为很正常!
大丫擦了一把汗说道:“三娘,我们自己来!”
童玉锦摇头:“没事,我反正有空,你们到井台边洗把脸吧!”
“哦”两个丫头也没跟这个随和的主人争,高兴的到井台边打水洗脸,准备吃饭。
为了自己的摊位,童玉锦下午三点左右时,挠了挠头,煮了两个水煮蛋,烧了大丫早上从市集带回来的羊奶,让美珍送到外书房。
美珍有点纳闷,三娘这么快就对自家相公好上了,疑惑的问道:“三娘……?”
童玉锦不好意思的笑笑:“中午时,他让我给他盛面条,我没盛,生气走了,我怕他不让我们卖吃食。”
“哦,哦……我马上就送过去。”美珍提起汤罐去了外书房。
童玉锦有点忐忑,姓夏的会不会给美珍脸色啊,要不自己去?正在胡思乱想,大丫让她去休息,自己准备晚食,她想了想爬到床上小睡一会儿,管它呢!
外书房,夏琰正在办公,正在跟白仁敏说道,“长兴府的知府已经定了,不过没那么快过来,你可能要代劳一段时间了!”
白仁敏高兴的站起来作揖道:“为圣上,为候爷,为百姓,下官应当的!”
夏琰点点头说道:“过冬的粮食,还会从南方调派过来,你不必慌张,这段时间,请接洽好来这里报道的各个官、吏!”
“是,候爷!”白仁敏回道。
“至于我……”夏琰说道:“再过半个月左右就会回京!”
“候爷要回京了?”白仁敏惊讶的问道。
“嗯!”
“可是辽、金今年跟我们一样大旱,成群的牲畜死亡,肯定会……”白仁敏深深的担忧着。
“我已经上报给朝庭,圣上应当会有决断!”
“是!”
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厮给夏小同回话,“夫人让她的丫头给公子送点心来了!”
夏小同正坐在外厢门口打瞌睡,听到小厮回话说道:“赶紧拿进来!”人精如夏小同,公子中午脸色不渝的从童氏那里回来,抬眼看了几次门帘,现在明白了,这是等夫人呢,想不到清冷的公子竟被一个野丫头收服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里面,白通判跟夏小候爷的谈话结束了,起身告辞。
夏小同见白大人出去后,把两个鸡蛋、一个小汤罐放到边上的小几上,对夏子淳说道,“公子!”
“以后叫爷!”夏子淳突然说道。
“啊……”夏小同只愣了一下就懂了连忙回道:“哦,小同明白了!”自家公子这是承认自己是已婚男人了呀!怎么这心里感觉有些复杂呢,唉!
夏琰的肚子还真饿了,看着两个鸡蛋不知想笑还是想不笑,要不要吃呢,要不要给这个臭女人面子呢!
夏琰坐着没动。
夏小同眼眨了一下,提醒道,“公……爷,羊奶冷了可都是腥味!”
“是嘛!”夏琰一只手抻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爷!”
夏琰仿佛也不耐烦的说道:“女人真麻烦,弄什么羊奶!”
“是,爷,要不你赏给小同喝得了!”夏小同也促狭说了句俏皮话。
夏琰不满的扫了一眼:“多事!”
“是,爷!”夏小同憋着想笑的嘴,避到书案边上,收拾起书案来,当自己没看到自家爷的纠结样。
京城大理寺大狱
大理寺卿樊中易亲自到了犯人关押处,神色复杂的看向伍士元。
伍士元在等了近一个月后,终于见有人来找自己了,但绝没有想到会是大理寺卿这么高身份的官员,内心不安了一下,随即坦然,人生起伏、旦夕祸福,不就是这样吗!从容的从墙角站起来,朝樊中易抬了一下手,“劳烦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樊大人抬眉笑道,“恭喜伍大人!”
“……”伍士元不解,喜从何来!
牢房其他间,伍士元的家属听到这话,个个从墙角爬起来,两眼晶亮的看向攀大人,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伍大人,贺喜贺喜啊!”樊大人朝伍士元抬了抬手,脸上的笑容很官方。
“伍某不解,这喜从何来?”
“喜从何来?”樊大人抬头,动了动自己的广袖,“一喜是皇上要见你!”
“皇……皇上……”镇定自若的伍大人不淡定了,“皇上居然要见一个罪臣,伍某何德何能啊!”
作为一个通过科举入仕途的文人来说,他们终生渴望自身习得的本事能入帝王将相之眼,谋得一官半职,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无论这个抱负是正面的还是不能言说的,对朝庭和当政者都是有所期待的,睿智如伍士元也没能免俗。
“是,伍大人,二喜嘛,我想皇上会亲自对你亲说!”樊大人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突然叫道,“来人!”
狱卒连忙赶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释放伍家全部人等!”
“……”狱卒愣了一下,连忙作揖回道,“是大人!”
伍大人之子伍弘丰激动的攀到铁柱上大叫,“父亲你听到了吗?你无罪释放了!你竟无罪释放了……”
伍士元看向要走出去的樊大人。
攀大人点头笑了一下,“你我依然将同朝为官!”
伍士元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居然能无罪释放,更能再次起复,自己这是遇到哪路神仙了!
嘿嘿,神仙不知道,但是你确真真实实遇到小鬼了,一个为你开罪的小鬼了,何其幸运!
大狱里的伍家人哭成一团,除了伍大人自己以外,都谢天谢地谢皇恩浩荡,伍大人抬头看向天窗外,默默的念我这是遇到贵人了!
望亭县林家
伍五娘收到来自京城的信,双手捧着信纸,泪流满面,嘴里反复就是一句,“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林山长摇头笑道,“伍小娘子,你终于有家可归了!”
“哇……”伍媛媛嚎啕大哭,一点也不顾忌自己官家小姐的形象。
童家书不知所措的看向林山长、林夫人!
林夫人看着担心的童家书暗暗叹气,走到伍五娘身边搂过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孩子,终于熬出来了!”
“夫人……夫人……”伍五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感谢的话。
“别哭了,我懂啊!”林夫人从家破中走出来,如何不懂这里面的辛酸、苦楚!
“夫人,要不是你们,五娘早就身陷囫囵了,结果不敢想象啊!”
林山长却说道,“伍小娘子,你最该谢的人是童三娘,如果不是她,你父亲的受贿案,就是板上钉丁的事,根本无从挽回!”
伍五娘点头说道:“是,是,我知道,我让我爹亲自给童三娘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童家书连忙挥手说道。
“不,应当的!”伍五娘真诚的说道。
林山长笑了,“估计小锦不会受你们家的磕头!”
“……”伍五娘心想也是,一个小娘子大概不好意思让爹磕判断。
林山长却继续说道:“小锦会跟你爹要讼费银子!”
“啊……”伍五娘的思路跟不上林山长的话。
“可惜,小锦她……”林山长愁怅的站起来,走出了房间,站到院子里抬头看天,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长兴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繁忙劳累的一天又将过去。
看着还没有回来的两个丫头,童玉锦焦急的等待着,早上夏某人露了一脸,应当没人敢打这两个丫头的主意吧!
揭开炉子上的汤看了一下,筒子骨、小排已经炖得酥烂,后放的萝卜也刚刚好,再炖下去,萝卜烂了口感就不好了!
外书房,夏小同再次张了张门口,发现夫人还不来叫爷吃饭,都替她急,你说你一个毫无依靠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巴结爷呢!
夏子淳和于文庭商量完后面半个月要做的事,看了看天色,“公子!”
“爷!”
“爷……”于文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爷,我肚子饿了,准备去吃晚餐了,爷要不要跟文庭一起!”
“你自去吧!”夏子淳从书案上拿了一本书,仿佛还有事要做。
于文庭看了看夏子淳,又瞄了一眼门帘问道:“那爷……”
“我自我去处!”
“哦,好,那文庭先告辞了!”
“嗯!”
童玉锦想了想,把汤和菜都放到了草捂了里,准备出去迎接一下两个丫头!
刚要出门,夏子淳来了,双手背在后面,不时抬头看看刚刚升起的月亮,仿佛随意踱步来此似的。
童玉锦收回脚步,挤出笑容问候道:“候爷你来了!”
“嗯”夏子淳从鼻子哼了声。
童玉锦暗暗撇嘴,不想来就不来,拽什么拽,面上却笑道:“晚餐已经好了!”
“嗯”
童玉锦看着踱步而进的男人,转身盛饭摆菜,边忙边说,“门边铜盆架上有刚打好的洗手水,洗下过来吃吧!”
夏小候爷看了看铜盆架子,一言不发的自己洗了手,自己擦了手,如果他计较,今天晚上的晚饭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吃了!
洗好手后的夏候爷施施然坐到凳子上等饭菜。
可是心思在两个丫头身上的童玉锦有点着急,“夏琰,你过来!”
“……”夏琰惊呃了一下,从小到大,叫他名字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数得过来的人当中,包括这个臭女人。
“过来,帮我端一下汤,好重!”童看着大汤罐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代人的处事方式让夏小候惊讶的半天未动。
“哦!”愣了一会儿的夏琰还是从凳子上起身过去端汤,光手就想端罐耳,童玉锦瞪眼并用自己的手拍打了他的手,“有没有常识,这么烫,能用光手端呀!”
“那……那怎么端!”从来淡定从容、清心寡欲的小候爷,被女人的一瞪一拍,搞得心跳如雷,话都说不完整了。
“当然是用湿布巾了,这个都不懂!”
“哦”夏琰两眼仿佛粘在童玉锦嫩白的脸上、胖乎乎的小手上。
童玉锦把湿布巾放在罐耳上,让他端汤。
长到二十五岁的夏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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