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巡街衙役大惊失色,几个人连忙分工分头而去。
京城某酒楼
沿街的窗口微微打开着,窗口朝南,正午的阳光从窗口直泻而下,屋内温暖如春。
赵重光从窗口退回到桌子跟前,悠悠的说道,“祖父,四个人逃了!”
晋王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死了六个?”
“消息还没有过来!”
晋王眯眼,“青山帮的毛钱贵还真是个人物,蛰伏这么久,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
赵重光不以为意的说道:“祖父,如果青山帮厉害,为何能轻而易举的让夏琰端了去?”
“运道。”晋王只回了两个字。
“运道?”
晋王眯眼说道:“当一个人的运气好时,他的实力不如对方,也能把对手打败,懂不懂?”
赵重光反问:“祖父是说,夏琰他走了狗屎运端了青山帮?”
晋王回道:“不错,重义气的青山帮,为了救兄弟,让夏琰走了狗屎运,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了青山帮老大——陈英雄和老二——徐正安,让青山帮迅速瓦解。”
“原来如此,那他的运气还真是好!”赵重光问道,“杀了童氏就能阻止夏琰不查我们晋王府,可祖父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赵之仪呢!”
“他,他查算什么,他那一个不查,查出的东西只能让圣上暗暗握在手里,然后制肘我们,让我们收敛而以,但是姓夏的就不同了!”晋王冷森森的说道。
赵重光说道:“祖父的意思是,一个暗地里,一个明面上,暗地里的我们不怕,明面上……”
“圣上要对他的天下、对他的百姓交待,事件一旦到明面上,那怕是亲老子,他也得办,你懂不懂?”晋王说道。
赵重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暗的心知肚明即可;明的,就是朝律国法。”
“不错,你总算懂了!”晋王点点头。
赵重光说道:“祖父,如果夏琰死活要一查到底呢?”
晋王哼道:“我想姓毛的不会就这么点动作。”
“还有动作?”
“以我对姓毛的了解肯定有!”
“那就好,希望今年能过个好年!”
两人正说道,有侍卫进来,小声说道:“王爷,大公子,那妇人受伤跳进了冰冻的河里,并且被追上去的黑衣人剌到了!”
“死了?”赵重光看了一眼晋王问道。
侍卫低头回道:“差不多!”
赵重光皱眉:“什么叫差不多?”
“回公子,没见到尸体!”
晋王冷冷的说道:“派人守着河,别让她活着出了这条河。”
“是,王爷,已经沿着这条河布置了人手。”
晋王再次说道:“千万别让这女人活着出这条河。”
“是,王爷,小的马上去加派人手。”
开国公府
夏琰觉得自己的心没有来由的跳了几下,难道被孩子们当马骑累着了?不可能吧,他扶着女儿下了自己的背,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愣了愣。
朵朵以为夏琰累着了,连忙伸出小手跟着摸了一下他的心,“父亲,你这是怎么啦?”
夏琰听到女儿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笑了笑,“父亲,有些累了!”
“那父亲你坐下歇歇气,朵朵帮你捶捶背!”
夏琰点了点头,坐到地上的地毯上,正准备让女儿捶背,彭大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色慌张的看向夏琰。
夏琰眼神凌厉的问道,“是不是关于夫人的?”
彭大丫点了一下头。
“怎么样?”
“遇到十个黑衣人狙击,现在……”彭大丫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琰已经起身飞奔着朝外面跑去,天天和朵朵吓得相互抱在一起,撇着嘴都没敢哭下来。
彭大丫蹲下来双手拥着他们,眼泪不知不觉的留下来。
天天和朵朵见彭大丫哭了,他们的小手也抹着眼泪,却是一点哭声也没有,也许,他们也感知到了不同寻常吧!
夏琰带着自己的近身卫队飞奔向着童玉锦出事的地点而去,他同样遇到了十个蒙面人狙击,当他和蒙面人过上招时,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厉害,仿佛要跳出心口似的,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十个身手异常,那么毫无招架之力的小锦呢,不……不……我不能乱想,我的小锦一定会没事的。
第270章 失踪
万继玉听手下说童玉锦遇刺,整个街道已经禁严,听说黑衣人身手之高,连夏琰身边最高的暗卫都不是对手,思索了一下连忙去找赵之仪,赵之仪问道,“怎么会这样?”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夏小开在大街叫人通知开公国府,并且万祥大街上躺的死尸全都是夏琰的近卫。”
“什么?”赵之仪大惊失色,不再问了,抿了一下唇,“我马上过去!”
“嗯!”万继玉说道,“我也带千人禁军支援!”
“多谢!”
“赶紧!”
“好!”
当赵之仪赶到夏琰身边时,夏琰已经受伤了,但是十个蒙面人,才死了两个,他挥了一下手,“上——”
不论怎么样的高手也经不起人海战术,十个黑衣人被当场解决,扯开他们的黑面以后,才发现这些人的面貌异于中原人士,他们轮廓深遂、身形魁梧,肤色黝黑,竟是辽人。
赵之仪看了一眼夏琰,目询他怎么会这样?可是夏琰神色紧张,用剑拔着地上的死尸,抿嘴低头不知想干什么,还是夏小开了解自己的主子,问道,“爷,你是不是想找活口?”
夏琰抬眼,算是默认了夏小开的说法。
夏小开回道:“爷,这十人都死了,但是袭击夫人的十个人有四个逃了!”
听到‘夫人’二字,夏琰猛然叫道,“锦儿在哪里,锦儿在哪里……?”不停的扫着剑,显得狂噪不安。
夏小开伤心的回道:“回爷,中浩正在河道边找人……”
“河道?”夏琰边上马边问道,“那边?”
“永宁巷后面……”
没等夏小开说完,夏琰的马绝尘而去。
某座小山,山上小寺里,佛龛前,一个老和尚摆了十方道场,盘坐在正位,念经打佛,周围的长明灯在寒冷的山风中竟逆风而亮。
道场中的烛火烘起的烟雾,竟渐渐幻化成影,影影绰绰,仿佛能让人羽化而去。
灵明寺
明空和明月在山道口竟一句话都没有说,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他们的衣袍在萧瑟的寒风中扬起圆润的弧度,仿佛一轮当空照的明月。
京城
瑟瑟的寒风呼呼地刮过长街,吹起了地上的落叶,漫漫长街仿佛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在街上徘徊。
诚嘉二十一年冬末腊月初,京城近卫禁军共发动上万人次,排空了永宁巷后面的小河,都没有找到淳于候的夫人——童玉锦。
淳于候夏琰一夜之间双鬓泛白,死守在永宁河道,几天几夜不走,无论谁劝他都无动于衷。
天天和朵朵拽着夏琰的胳膊哭累了,躺在夏琰宽阔的胸膛挂着泪水睡着了。
开国公看着半死不活的儿子,苦闷的脱下鞋子抽打儿子,“你这个不肖子,不为别的,难道不看看怀中一双儿女,难道让他们失去娘亲后,还要没爹?”
夏琰木呆呆的看着已经被抽干的河道,毫无反应。
开国公又气又心疼,不停的抽着儿子后背,“你给我回家,回家……”
赵之仪紧抿了一下嘴,伸手抢了开国公的鞋了帮他穿上,“伯父,你让子淳静静,等他缓过这股劲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知道个屁,一双儿女在怀中他都醒不过神来,大冬天的,可怜了我的大孙子、大孙女……”开国公眼中隐隐有泪光,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高氏和几个儿子也站在风中,看看干涸的河道,惊动皇上并让皇上清河道的,除了这个嫡长媳妇外,没有谁了吧,她长叹了一口气,“子成,你们去劝劝你三哥,日子总要过下去,不为别的,就是天天和朵朵也得过下去。”
夏子成也叹了口气,“三哥对媳妇,母亲你还没有看到吗?除了他自己醒过神,没有人能让他醒过神。”
童玉绣看着呆在河道边上三天两夜的夏琰,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又仰起头,仰起的双眼,眼泪还是没有止住,不停的留下来,袁思允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河都干了,都没有找到,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童玉锈哽住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周围民居已经查了十多遍了,没有谁家见到或是救起小锦,她……”
袁思允跟着深深的叹了口气,眯眼看向辽阔的天空,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人呢?
京城皇宫
赵之仪站在诚嘉帝的龙案前,一脸哀伤,“圣上……”
诚嘉帝批折子的笔未停,说道,“子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是,圣上,再这样下去,怕是……”赵之仪叹道。
诚嘉帝接着话说道:“怕是要倒下去,是不是?”
“圣上,就算是铁人也支撑不住!”
诚嘉帝说道:“你不是说他怀里有一双儿女吗?”
“是!”
诚嘉帝哼了一声:“如果连儿女都不能让他动一丝一毫的话,那就让他去吧!”
“圣上——”
诚嘉帝听到赵之仪的叫声,停住了笔,抬眼,“有情总比无情好!”
“圣上,臣不懂!”赵之仪摸不透诚嘉帝说这话的意思。
诚嘉帝眯眼笑了一下,“懂与不懂又有什么关系!”
“圣上,那……”
诚嘉帝没有回赵之仪的话,却放下手中的笔,叫道,“让三法司的人来见朕!”
“是!”
赵之仪不解的看向诚嘉帝。
诚嘉帝从龙案上站起来,“他爱妻心切,朕爱臣之心也不少。”
“圣上的意思是……?”
诚嘉帝严肃的说道:“既然是为了东州府的案子,那就用东州府的案子来了结吧!”
“圣上……可是……”
“没有可是——”诚嘉帝紧眯的双眼,光芒凌锐,气势迫人。
赵之仪连忙拱手退后了一步。
章府
章婉娴找个借口回了娘家,一到府里就找到了章大人书房,“父亲,父亲,夏夫人遇害了,是不是真的?”
章大人见女儿大呼小叫,皱了皱眉头,“都是当家主母了,成何体统?”
“父亲,女儿在你面前放肆一下还不行嘛?”章婉娴撅着嘴撒娇。
“你呀——!”
章婉娴见章大人没那么严肃了,连忙上前问道,“父亲,听说夏候爷站在河道边上都三天两夜了,还没有找到夏夫人吗?”
章大人点了点头,“是的。”
“难道……”
章大人捋了捋胡须叹道,“怕是凶多吉少!”
章婉娴跟着叹气,找了把椅子坐下,感慨说道:“夏夫人真是个奇女子,不枉夏候爷对她一往情深。”
章大人笑骂:“在你眼中,就只有女儿私情了!”
章婉娴叫道:“那当然,我一个女儿家,嫁汉除了穿衣吃饭,当然就是男人对我好不好啦!”
章大人笑问,“那为父帮你找的夫婿怎么样?”
“还行!”
章大人摇头。
章婉娴见父亲不赞同自己的说法,连忙说道,“跟夏候爷比起来,好像差了点!”她暗暗想道,不够情深似海,不够荡气回肠。
章大人再次摇头。
章婉娴撒娇:“父亲——”
章大人连连摇头。
“父亲,你干嘛?”章婉娴生气的叫道。
章大人叹道:“傻孩子,别人家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自己家的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家的好。”
“父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有过失意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章婉娴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过!”
“谁在你身边?”章大人问道。
“当然是我夫君啦!”
章大人笑道,“这不就结了!”
章婉娴凝眉沉思,“父亲的意思是,人生百味,白头到老,除了夫君这个男人,其他都是惘然!”
章大人点了点头,“属于你的,才是最好的!”
“哦!”章婉娴若有所思。
某山某小寺
明空爬了小半天山路,来到了道场跟前,看着烛光莹火,火苗跃动,挥起衣袖,灭了一片烛火,坐在正中的独一没有睁眼,跟着挥了一下衣袖,灭了的烛火又重新亮起来,并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
“不来让你助纣为孽?”
“什么是孽?”老和尚倏的一下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