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算是看明白了,夏淑莹为何会被人欺成这样了,她爱这个男人啊,因为爱,所以才让这个男人欺成了这样,果真是谁爱,谁就是最卑微的那个,竟卑微到尘埃里。
夏淑莹当晚就病了,躺在床上迷迷乎乎神智不清起来,童玉锦皱起眉头迅速出来对夏琰说道,“赶紧让人请太医。”
夏小开回道:“是,夫人!”
童玉锦想了想又说道:“子淳,派人去把大姐的儿子抱回来,可能对大姐的病情会好一些。”
夏琰凝眉:“这么严重了?”
“嗯!”
“来人——”
“小的在,赶紧把小公子抱回来。”
“是!”
夏小开亲自带着卫队到了文院路吕宅,敲门进了院子,也不管下人阻拦直接进了内院,准备抱回孩子。
竟然发现吕丛文宠妾正在掐打孩子,“你这个扫把星,一定是你克死了你爹,我掐死你……掐死你……”四岁的孩子瘦伶伶的被掐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小开一脚踹开姚氏,“贱人,连小公子都敢掐,找死!”
姚氏仿佛发了疯似的见谁都咬:“你还我夫君,还我夫君……”
夏小开冷冷看向姚氏,“谁是你夫君?”
姚氏根本不知道回话,嘴里一直叫道:“还我夫君,还我夫君……”
夏小开感觉这个女人疯了,不再多言,抱着四岁的吕宝弘转身就走。”
“还我夫君,还我儿子……”
吕宅丫头、婆子、小厮想拦夏小开,夏小开带来的侍卫个个半抽着刀,露出的刀背在煤油灯下闪着幽暗的光芒,吓得他们动都不敢动了。
夏小开带着孩子迅速离开了,并没发现胡同另一端几个夜行人正朝吕宅方向而来。
童玉锦一直没有睡,当夏小开把四岁的宝弘带回来了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准备去听竹院,碰到孩子时,睡着的孩子张嘴就哇了一声,童玉锦以为他醒了,结查小家伙根本没醒。
童玉锦轻手轻脚的看了一下孩子,这才发现孩子身上都是淤青,“怎么回事?”
夏小开回道:“回候爷、夫人,小的去时,吕大人的宠妾正在掐打孩子。”
童玉锦气愤的叫道:“人渣——”
夏琰坐在椅子上,手拄着下巴,一身冷意,对夏小开说道,“这段时间可能不平静,让大家都警醒起来。”
“是,候爷!”
童玉锦抱着孩子对夏琰说道,“我准备把孩子送到大姐那里,现在看来只能等孩子身上淤青退掉再给大姐了。”
“嗯!”
童玉锦抱着孩子准备去内院,临走之前对夏琰说道,“让人照顾好大姐!”
“嗯!”夏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直接去上早朝。”
“行,有时间就闭眼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
第二天,当童玉锦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惊了一下,问道,“什么时辰了?”
春燕回道,“回夫人,辰时了!”
“都这么晚了!”童玉锦连忙从床上起来,边起边问,“大姐的孩子怎么样?”
“美珍姐带着。”
童玉锦担心的问道:“闹不闹?”
春燕回到:“醒来哭了一会,后来看到小公子他就不哭了!”
“真的?”
“是,夫人!”
“那就好!”
童玉锦放下一些心来,快速的洗漱一翻,然后到了孩子们专门玩耍的房间,看到三个孩子正坐在凉席上抱着水杯喝水。
朵朵喝一口后,朝宝弘说道,“小哥哥,你不渴吗?”
宝弘愣愣的看着朵朵,也不说话。
朵朵见他不说话,放下自己的竹筒杯子,伸手把他手中的杯子往他嘴边送,“有点甜哟,很好喝的!”
宝弘仍然木愣愣的也不张嘴喝水。
童玉锦摇了遥头,走了进来,对朵朵说道,“也许,哥哥现在不渴,不想喝,你先喝吧,等渴了,他会自己喝的。”
“哦,母亲,你醒啦!”朵朵甜甜的问道。
“是啦,宝贝!”
朵朵粘到童玉锦身上,童玉锦随手拿了本书,给她念故事,“从前有……”
天天见童玉锦读故事,也放下竹杯,爬到童玉锦身边,钻到童玉锦的另一边怀里,童玉锦边读书边对天天笑了一下,天天满足的倚在童玉锦身上听故事。
童玉锦余光注意着宝弘,只见他看了看他们娘仨个,又看了看手边上的竹筒水杯,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童玉锦,见三个人都没有看他,他低下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隔了一会,又拿起喝了一口,可能是瘦弱或是没有拿过水杯喝水,喝得水都撒出来了,边上的丫头想过来给他擦水,童玉锦没让丫头打扰他,一直等他喝完,才给丫头使个眼色,丫头拿着布巾给他擦了擦,他有些抗拒,不过还好,还是让丫头擦拭干净了。
童玉锦并没有刻意接近或是疏远这个孩子,她给孩子适应环境的时间,她相信几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处得很好。
淮东东州府山阳县
于文庭并不相信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是自己的,他冷笑一声,“你说孩了是我的,难道就是我的了吗?”
女人朝于文庭一笑,“那官人你自己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她朝客栈走廊里站了站,避开阳光,揭开孩子的盖头,一个胖乎乎可爱的女婴出现在于文庭眼中,乍看之下,还真像自己最小的儿子四郎,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天晚上自己真……他不相信的抬起头说道,“这天下像相的人何其多,你想干什么?”
“官人,我能干什么,你有正妻,为了孩子,我只能给你做个小妾了!”女人可怜兮兮的说道。
于文庭喝道:“放肆,不可能!”
两人站在客栈门口挺吸引人,男人虽值中年,却风度偏偏,儒雅稳重;女人虽抱着孩子,却梳着姑子头髻,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犹其一双眼睛,水漾妩媚,看得男人心都软了。
路人好奇停下脚步,不知不觉竟围了一圈,见于文庭不承认,个个伸头看了看。
夏天跟冬天不一样,这个孩子穿得不多,头发揪成一个小髻,养得白白胖胖,很可爱,有好事者就把孩子拿着跟于文庭相比,惊喜的叫道,“哎呀,这不是父女是什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经你这么一说,孩子跟这个男人长得很像啊!”
“我看也像,不知这位先生为何不认?”
于文庭气得想骂人,娘的,像个屁,自己的酒品自己知道,大多数男人酒后会乱来,可是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要做夏琰的史官,夏琰让人测过自己酒后之事,在男女方面,自己是绝对过得了关的,是绝对不会让女人怀孕的,难道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个引子,三年后,也就是此时,这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找自己,要认亲?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那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查赋之事?
看着跟三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温秀秀,于文庭虽没有刻意寻找过,但为了三年前的事,他一直留意此人动静,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今天居然又出现在山阳县,难道她没有回过京地,一直在山阳,可是山阳之地是个小县郡,来自繁华京城的她怎么呆得下去?
于文庭径直走过人群,准备去会会山阳县新任县令——黄献德,抱着孩子的温秀秀跟在了后面。
丁小十手扶佩刀,挡住了她的去路,“这位大婶,请自重!”
温秀秀的眼泪马上如水般就下来了,她本身就生得漂亮,美人流泪,犹如梨花一枝带春,简直谁见犹怜,红唇轻启,声音如涧如翠:“官人,你就这么狠心!”
于文庭转头,眉头凝得能打结。
围观的众人,都是小县郡的人,温秀秀一出现,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现在见美人流泪,正义感不要太爆棚,个个呼道,“这位先生,这孩子明摆着就是你的,你为何不认?”
“是啊,多美的小娘子,多可爱的小娃,要是我立马就认了,做个美妾,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是啊,先生,我看此小娘子手指葱葱,定是风雅之人,何不收了,做个美妾!”
……
法不责众,再说自己的事可不是跟路人说几句,就能让路人信服,于是对小厮说道,“安排她先住进客栈。”
“老爷——”长兴不想。
于文庭叫道,“赶紧去!”
“哦,老爷!”
丁小十说道,“妇人请!”
众人见此,仿佛促成了一件美事,个个乐呵呵的走了,边走边说,“我就说嘛,这样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那是自然,可惜我们没银子呀,有银子也去搞一个……”
“哈哈……对,有银子也去搞……”
……
于文庭甩着袖子出去了。温秀秀抱着孩子如愿进了客栈。人群中有人悄悄隐去,不知去了何方。
山阳县县令黄献德接到于文庭的贴子,一点都没有惊讶,嗤笑一声,“请他进来!”
幕僚提醒:“老爷,你看贴子后面!”
“后面……”黄献德翻到背,“城外风迎亭见!搞什么花样?”
“老爷去不去?”
黄献德笑笑,“去,怎么不去,难道想让我跟上个县令一样等他走后,就丢了官?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幕僚不安的叫道:“老爷……”
黄献德眯眼笑笑:“也许我的机会来了!”
幕僚再次提醒说道:“老爷,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第248章 试探 盗银(二更)
山阳县城城外风迎亭
山阳县属于平原地带,但它北面二百里之外的云城,属于丘岭地带,风迎亭边上的石头就来自哪里,怪石嶙峋,掩映在丛草藤蔓之间,显得雅趣十足。
于文庭喝着茶水看着风景,从河面掠过的风,凉意习习,他却无心情欣赏,趁黄县令未到之前,整理了一下东州府的事,想起温秀秀,就觉得头疼,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呢?他想不透。
黄献德终于来到了风迎亭,看到于文庭就拱手,“先生,一别经年,风彩不减当年!”他和于文庭在名士聚会上有过几面之缘,曾在一起做过诗,讨论过时局政事,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交情,只能说是泛泛之交。
于文庭放下杯子,坐在凳子上未动,拱手回礼,“黄老弟终于得偿所愿,做了父母官,感觉怎么样?”
黄献德笑着叹道:“难!”
“哦,难在何处?”
黄献德意味深长的笑:“都难!”
“都难!”于文庭听懂他的意思了,难官场,难百姓,夹在官场和百姓之间,这就是一方县令的处境,所谓上下为难大抵如此了。
“黄老弟坐!”
“是,先生!”黄献德叹了口气坐到于文庭对面,问道,“先生,感觉山阳县怎么?”
于文庭捏了一下茶杯,“比三年前来,好多了!”
黄献德赶着就上,拱手笑道:“多谢先生夸赞!”
“你不忙谦虚,跟其它县郡比起来,淮东东州这一带始终不如人意,你觉得呢,黄老弟?”于文庭注意着对方的神色。
黄献德仿佛无奈的笑笑,“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上面还有知州,难啊!”
于文庭听着黄献德的推托之词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这才刚开始说话,就开始跟自己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这可不是好现象,看来,姓黄的跟这几个县郡的县令一样,一丘之壑,眯眯眼笑道,“是难,我能理解黄老弟。”
黄献德感慨:“能得先生一言,黄某真是感慨万千,先生真是懂我们低层地方官员之苦。”
于文庭跟着感叹:“是啊,山阳县有万众人口,良田万顷之多,再加上河泽、山林等等,要把这些事都做好确实不容易!”
黄献德听到于文庭说这些话,微微愣了一下,挤着笑说道,“先生对山阳这一带的山河田泽似乎很了解?”
于文庭喝了一口水,说道:“不是我了解。”
“那是……?”
于文庭回道:“皇上了解!”
“皇上?”
“是!”
“皇上……”
于文庭看着纳闷的黄县令,笑笑:“黄老弟一定奇怪,皇上怎么了解是不是?”
黄献德自觉自己失态,连忙摆手:“不,不,我不奇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当然知道了!”
于文庭笑笑,突然问道:“户部尚书方又行方大人你知道吧?”
“当然,曾和黄某同科!”
于文庭说道,“方又行方大人做过六年地方官,又在户部做过十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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