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我伶俐!”
童玉锦立马回道:“好,伶俐姐!”
“玉锦妹!”
“哈哈……”两个女人笑作一团,倒是聊得挺开心。
不远外,几个小娘子围在一团冬青树前,看着童玉锦和方伶俐两人笑得俯后仰,卫国公孙女方彤佳说道:“成什么样子,果然是市井小民!”
晋王府孙女赵芳妍跟着阴了一眼远处说道:“我看也是,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嫁给夏候爷。”
方彤佳转头问向华珠:“奕琳姐,你怎么就让这个女人得逞了?”
华珠郡主看了看说话的方彤佳一眼,“什么叫得逞?”
方彤佳见华珠的脸色不好,心虚的说道:“你对候爷的心我们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你为何不去争取?”
罗奕琳笑笑,“你要是中意谁,你也去争取看看,要是能成,我倒叫你一声佳姐姐!”
“你干嘛扯到我头上!”方彤佳不高兴的说道。
华珠才不上她的当,卫国公府被夏琰打压的成不了气候,想拿她作伐,想得美,半真半假的回道:“别拿我寻开心,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了!”
“奕琳姐——”几个小娘子个个捂上嘴,感觉不可思议。
华珠不在意的说道:“人家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事。”
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的晋王府孙女赵芳妍笑道:“也是,我们去看梅花!”
“对,看梅花去——”卫国公孙女方彤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高兴的带头往梅林而去。
赵翼博大婚的日子真选得不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午后,中山郡王府的宾客们或在内室聊天,或在朝阳的地方找几个友贶贶奇闻杂趣,这是男人们的世界,一直以高冷、严谨示人的夏琰今天似乎跟往日不同,朵朵粘了一会开国公后,不喜欢他了,又来粘夏琰,幸好儿子乖巧,见姐姐来闹,也不凑热闹,乖乖的站在夏琰身边,像个小大人似的。
美珍和春燕早就离开童玉锦站到夏琰身边了,只等孩子累了要娘,结果一直等到下午,两个孩子张嘴要睡了都没有要童玉锦。
美珍见朵朵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趴在夏琰的肩头睡了,美珍要接过来,哪知一接小丫头就醒,根本不肯离开夏琰的肩头。
夏琰慈爱的说道:“就让她在我肩头睡吧!”
“是,候爷!”
夏琰找了个躺椅半躺下,两个孩子都钻到他怀里睡了,一边一个,煞是可爱。
从外面走过来的中山郡王朝他笑笑,“想不到你还有这耐心!”
夏琰笑着小声回道,“缠着你,能怎么办?”
看着不在是刻板脸,而是一脸温和笑意的侄子,中山郡王摇头笑笑,“还是你有心!”
夏琰抬了一下眼:“姨父来有什么事?”
中山郡王仿佛很随意的样子回道:“哦,我看几个王爷在外面,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空,要是没事跟他们随意闲聊几句,就当给我陪客人了。”
夏琰点头:“等孩子们睡醒了我就去。”
“好,那我就不打扰孩子们睡觉了。”中山郡王出了厢房,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又回到了正厅,找到管家问了一下晚餐和其事情,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到了来宾人群当中。
晋王等人瞄了一眼,见他身后并未跟着夏琰,个个心里有数了,夏琰摆架子,到底是皇上的宠臣,可真够拽的。
赵之仪跟着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找到了夏琰呆的地方,等他看到夏琰怀里一边一个娃时,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酸溜溜的,轻手轻脚坐到夏琰边上,用手推了他一下“喂,做什么呢?”
夏琰正在打盹,睁开眼,“没眼睛看?”
赵之仪取笑说道:“娘们做的事,你倒做得熟练,看来在家里没少带,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那是当然!”夏琰说道,“你声音小点,吵醒,我让他们闹你。”
“知道了!”赵之仪被夏琰得瑟的心里不是滋味,为何自家的那位肚子到现在都没动静,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几个老王爷看在你的份上都亲自来了,怎么不给他们机会热络热络。”
“什么叫看在我份上,又什么叫热络?”夏琰问道。
赵之仪嗤笑一声:“得了,别装了,几个想走你的门路,让你跟皇上说一声,给他们弄几个实缺。”
夏琰严肃的说道:“我跟皇上的意思一样,有本事就上,唯才是用!”
赵之仪又嗤道:“要是有才还找你?”
“那就对不住了,我也没这本事。”
赵之仪见夏琰不打算买这个人情,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我听说你在淮东路上办了几个官员?”
“嗯!”
赵之仪问道:“没推好均田制?”
“有这方面的原因。”
“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赵之仪感兴趣的问道。
夏琰回道:“税赋不见涨。”
“有问题?”
“正在查!”
赵之仪问道:“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
“办了官员也没查出来?”
“嗯”
赵之仪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没问题,就是地方穷,没出产?”
“按道理不应当!”
“哦!”
夏琰问道:“你最近在办什么?”
赵之仪无所谓的回道:“我还不是老样子。”
夏琰看看不肯说实话的赵之仪,笑道,“别光顾着赌场生意,加把劲生儿子!”
“去你的,急什么!”被夏琰说中心事,赵之仪心虚的反驳道。
夏琰调笑一声:“我不急,你急!”
“你那只眼睛看我急了!”
“哦,我看错了,你不急……”
……
冬日下午,阳光温暖,透过云彩的阳光和熏暖融,抬头看看天空,只觉天高云淡,辽远开阔,眯缝着眼,尽情地让阳光的温暖洒遍全身,怎一个舒服了得,要不是有人在身边,童玉锦能伸伸懒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晒得想打瞌睡了,我要进去找孩子们了,伶俐姐你要不要进去?”
“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们家可爱的孩子们。”
“好,那我们一起走。”
正在这时,一直在草地上玩闹的孩子们,不知为何吵闹起来,而且还有两个居然撕打起来,中山郡王府的丫头们拉都拉不开,一些就近的妇人和小娘子被孩子们的撕打吸引了过去。
童玉锦见大家都去了,应当没事了,说道,“既然大家都去,我们就不去了!”
方伶俐点了点头,两人沿着林道往回走。走了没多远,居然发现有孩子半爬在树上,衣服被勾住了,竟下不来了,旁边矮冬青丛后面还躲了两个孩子。
“怎么回事?”
两个孩子躲着不敢说话,童玉锦心想,先把树上的孩子抱下来再说吧,想不到水杉树又直又高,这个熊孩子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还有点够不着。
童玉锦转了一圈,发现没有男小厮,只有丫头婆子,喊了两个过来,“赶紧把这个小公子弄下来,再不下来,可能会摔下来。”
“是,夫人!”
几个丫头婆子又哄又叫,就是没能把孩子弄下来。
童玉锦暗暗生气,这熊孩子爬上去干什么呀,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为了被树缠上的纸鸢,也就是风筝。
童玉锦叹了口气,仰头叫道,“小家伙,你别抓住树不放呀,赶紧慢慢滑下来!”
小男孩鼓着嘴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手却有些抓不住树了,隐隐朝下面滑下来。
童玉锦立即对丫头婆子说道:“你们几个赶紧过等在树下,等他掉下来时好接住他。”
“是夫!人”
水杉树周围围了一圈人,个个等着小男孩子下,可他就是死命的抓着不上也不下。
“喂,小家伙,你干嘛不下来?”
“我不敢,这个纸鸢不拿下来,他们俩个要合伙打我。”小家伙抱着树,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大概是支持不住了,终于回话了。
“赶紧下来,再买一个还给他们就是了!”
“不,他们就要这个。”
童玉锦看了看树,想起这个自己刚穿越到大陈朝时,发现这个身体挺会爬树的,要不帮他拿下来?想想,我干嘛要多管闲事,想不理这个小家伙,那知小家伙两手抓不住树了,从上面滑了下来,下面的丫头婆子个个接手接,终于把他给等到了,几个丫头婆子被他压倒在地,他从她们身上爬起来就跺脚大哭,要树上的纸鸢。
童玉锦叹了口气,对下面的人说道,拿着竹竿给他弄下来。
丫头婆子们又纷纷去找竹竿,其中有两个丫头失望的低下头,他们没有想到,童玉锦居然不亲自救人,又没爬树拿纸鸢,都失望的叹气。
唉,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童玉锦怎么可能会做出与身份不符的事嘛,再说她又凭什么要亲力亲为的上树呢,这不需要吧。
当丫头把事情汇报给某个小娘子时,小娘子身边的人说道,“这个馊主意谁出的?”
“没谁,就是碰碰运气!”小娘子阴阴一笑,无所谓的样子。
另一个小娘子哼道:“连小伎俩都算不上。”
“这种事本来就要谋多次,撞上一次是一次。”
另一个小娘子感到不可思议的说道:“夏琰的女人难得参加京城聚会,今天是中山郡王府的大事,她避不过了才来,你以为下次还会遇到她?”
“当然!”
“什么时候?”
“章大人女儿出嫁,或者开国公府夏七郎大婚!”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两年不行,三年、四年……”
另一个小娘震惊嗤笑说道:“一……你可真有耐心等。”
“我没等呀,遇到了就搞一下,说不定就能成了!”
看着阴险搞事的小娘子,另一个问道:“难道你想嫁给夏琰?”
“这跟嫁给他有什么关系?”
“不嫁给他,你搞这个乡下女人干什么?”
小娘子冷眸微眯:“听说夏琰把她当宝,整死他女人,看看他会怎么样?”
另一个小娘子不解的问道:“你恨他?”
“也谈不上!”
另一个小娘子急了:“你究竟跟他有什么过结,或是仇恨?”
小娘子悠悠的回道:“没什么,就是看着他不痛快。”
“为何看他不痛快?”
小娘子冷森森的回道:“因为他让我们家过得不痛快!”
“让你们家过得不痛快?”问话的小娘子不解,想了想说道:“好像让我家也过得不痛快。”
“不如我们两个联手,整死大的或者小的,出口气?”
“行,整死一个说不定夏琰的运道就下去了,说不定我们两家的运道就回来了?”
“对,这说法好,说不定我们两家的运道就回来了!”
童玉锦根本不知道,在这么阳光灿烂的下午,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会有人心心念念想搞死她或是她的孩子。
这是偶然吗?
不,这决不是偶然,当一个人的权势到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当他的决策、行事能左右很多人利益时,这是必然的结果,男人有男人的行事方式,女人有女人的小手段,不要小看这小手段,它同样能致命伤人。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童玉锦算是被贼惦记上了。
晚餐是正餐,太阳还未落山就开席了,果然是豪门贵胃的酒宴,菜如流水一般往桌子上,桌子上堆满了碟盘盆碗,菜式非常丰富。
女宾们喝酒的不多,早早就下了桌子拥到后院新房看闹新娘子,童玉锦没有凑热闹,下午午睡过后,双胞胎就不要夏琰了,只粘着她,她带着孩子坐在客房里,等着夏琰下酒桌带她们回去。
夏琰早上来时,就跟一群发小说了不醉不归的话,萧焕然等人岂能放过他,赵翼博也没有放过夏琰,不知是因为放开了过往,还是对往不甘,反正也连敬酒带自己喝酒,到后院揭盖头时,脚底打晃了,闹出不少笑话。
和夏琰、萧焕然一拔的发小,就数赵翼博最小,他当然是最后一个大婚了,这几个人怎么会放过同辈的最后一个大婚嘛,闹得很凶,最后新娘的丫头找到了中山郡王夫妇,向他们求救,他们又找到了夏琰,当夏琰发话后,这一群人才发过了赵翼博。
当人群散尽时,沈大人幺女沈沛玲抹着眼泪抽噎了半天,醉醉乎乎的赵翼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发小哥们把婆娘气哭了,他歪到床上,衣服未脱就睡着了,本来准备不哭的沈沛玲又气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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