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笑问“感觉怎么样,三郎媳妇?”
“还好!”童玉锦回道。
“有孕吐吗?”
“今天晚上吐了!”
“噢,那看来你要吐三个月了。”高氏笑道。
“夫人有偏方有让人不吐吗?”这话是夏琰问的。
高氏笑回:“倒是有,就怕不合适!”
童玉锦问向金氏:“弟妹有孕吐过吗?”
金氏回道:“我没有孕吐现象!”
“那真好!”童玉锦感慨说道。
“是挺好的,不过嫂子也别急,等过了这头三个月,你就好了!”
“也只能等三个月了!”童玉锦无奈的说道。
夏琰见请过安了,对开国公夫妇说道,“父亲,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们现回去了。”
“行,赶紧去休息吧!”
夏琰又扶着童玉锦出去了。
高氏看着继子对媳妇那么小心在意,撅嘴说道,“都说父像子,你怎么一点不像你儿子这么细心?”
开国公不耐烦的甩着袖子说道,“我回书房看书了!”
高氏等开国公走后,哼道,“真搞不懂,为何父子一点都不像?”
夏七朗笑道,“父子不像,父母像,也许三哥母亲厉害吧!”
高氏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你是谁儿子?”
“母亲,天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夏七郎逃了。
高氏问向大儿子夏子成,“怎么突然就说有了?”
夏子成回道:“如果不是闻了鱼腥气呕吐,估计三郎也不知道童氏有了!”
“不是每月都有太医把脉嘛,怎么会没发现?”高氏不解。
夏子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金氏看时间不早了,说道,“母亲,哲儿怕是找我了!”
“那赶紧回去吧!”
“谢谢母亲!”
开国公府听涛院
夏琰如握着宝贝似的搀扶着童玉锦,等到了内院,童玉锦从夏琰手中抽回手,要自己走,夏琰不让。
童玉锦叫道,“你能每时每刻都牵着我的手?”
“不能!”
“那不就结了。”
“可……”
“紧张什么?”
“怎么不紧张,我夏琰第一个儿子……”
童玉锦瞪眼看着夏琰,真瞪得夏琰改了口,“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童玉锦哼一声:“哪家不是有了第一个才有第二个,紧张什么!”
“我就紧张担心,怎么办?”
“真是能得你。”童玉锦没办法的安慰道,“亲爱的夫君大人,淡定,淡定,懂不懂?”
夏琰皱眉又想说什么,童玉锦赶紧打断,“夫君大人,不要慌,不要急,听我的,懂不懂?”
“你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不急不慌!”夏琰一脸担忧,仿佛世界都要榻了。
童玉锦双手抱头,“你再这样,我要疯的。”
夏琰见童玉锦不耐烦的发狂,真是急得头上冒冷汗,“你别拉自己的头发呀!”
“你闭嘴不说,我就不拉!”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
夏琰终于消停下来,童玉锦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在童玉锦动不动就要发脾气的情形下,夏琰收敛了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合着她的节奏开始了孕期日常。
知道自己怀孕的童玉锦给自己制定了规律的作息时间,和合理的饮食,还有运动量,当然这些都是现代常识,对于古代常识,合理的她就用,不合理的坚决不听,比如早上散步,夏琰恨不得让童玉锦时时刻刻躺在床上,可是童玉锦怎么会听,这不是慢性谋杀嘛,不管夏琰如何说,她都起床散步,雷打不动。
夏琰投降了,只好随她。
童玉锦说道,“知道为何有人死在产子当中吗?”
“为何?”
“除了胎位不正外,大多数是缺乏运动,至致不好生!”
“哦……”
“不要以为我说着玩,太医也说走走有利于孩子出生。”
“哦,明白了!”
不管喜也好,悲也罢,日子总在不知不觉中,不紧不慢的走着,转眼之间,三年一度的状元游街在万众瞩目中如期举行了,当天,整个京城的主干道上都挤满了人,人山人海,都为了一睹状元、榜眼、探花的真容。
曾经有一首诗写得真好,所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朝金榜题名,风云际会,从此可以直上青云了,往日种种不得志、郁结都可以统统风吹云散了,高头大马之上,头簪朵花,眼前天高地远,大道远阔,仿佛只等自己来走,走出一番前程似锦。
萧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人生迈出了第一步,他相信第二步会走得更好,暗暗抒发胸臆,情怀满腔,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接受众人瞻仰。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三名。
第二名是某门阀世家嫡子,风度、仪度更大气、贵胃,耀人眼帘。
第三名方秉良,双手有些僵直的拉着马绳,内心激动的脑际一片空白,连某个酒楼窗口都未注意到。
某酒楼窗口
章婉娴和京城其他家小娘子一样,站在窗口看状元游街。
丫头酒儿得意的说道,“二娘,姑爷真神气!”
“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事实就嘛,二娘!”
“懒得理你”章婉娴刮了一眼丫头后朝窗外看去,她的目光没有在状元、榜眼身上,只在第三名探花身上,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端坐在高头大马,脊梁挺直,俊秀儒雅,父亲的眼光真是不错呢!
唉,小娘子,你不觉得他小气了,不觉他是坏了人?
跟在风光的一甲后面的是二甲进士,他们虽不像一甲三名那么耀眼,也是人中之龙了,胸中也自有丘壑,从此仕途又多了许多人拼搏。
童家书等人排在队伍靠后,坐在高头大马上,同样接受众人仰慕,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在美妙之中,他想到了五年之前,想到了那些贫困交加的日子,那些没有吃没穿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在那里,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以这样的方式游走在京城大街,童家——,贫穷无靠的童家,他要它
在自己手里得富贵有靠。
游街之后,紧接着是琼林宴,对于得中的人怎一个忙字了得。
童家别院
林山长和童秀庄两人从街上回来,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刚才的盛况,童秀庄感慨说道,“想不到有一天能看到儿子在状元游街里面。”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到京城看状元游街。”
童秀庄笑道:“我们都没有想到啊!”
林山长捋着胡须说道,“更让我没有想到是,如杨竟然能进士及第,真是可喜可贺!”
“是可喜可贺!”
望亭林宅
童氏正在跟林氏商量童家书大婚要用的绣品,事情商量完后,童氏说道,“我得快点,大郎的婚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不抓紧,可不行,要让人笑话了!”
林夫人安慰说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些细节,注意一下就行了!”
童氏点点头,转头问向伍媛媛,“你爹娘来信了吗,听说什么时候回来?”
“有信来,我大婚前,他们会赶回来!”伍媛媛温婉的回道。
“哦,那就好!”
伍媛媛说道:“让伯母操心了!”
“这还不是应该的!”童氏高兴说道,“书儿已经及第,现在就等大婚了,真是双喜临门。”
坐在边上角落的丁氏,低着头,手里的针线走得飞快,只听不说话,却默默的高兴着,你也及第了,你的抱负终于如愿以偿,真好!
京城梁王府
梁王庶务管事见到了梁王,把蔡记酒楼的事跟梁王说了,梁王眯着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晚上。”
“前几天?”
管事问道:“是,王爷,你看,酒楼……”
梁王摸了摸胡须,“他怎么会去这种小酒楼?”
管事回道:“小的找人打听了,听说为了照顾候夫人!”
“照顾她?”梁王抬眼看向管事。
“是,候夫人是庆昌府人!”
“原来如此,他去归他去,酒楼照收!”梁王不以为意。
管事提醒说道:“王爷,酒楼老板跟候夫人有些渊源,你看……”
“这么说夏琰要罩着了?”梁王不高兴的问道。
管事小心的低头回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梁王脸色有些阴沉,想着最近一直活在夏琰的阴影之下,有些不爽,但是粮食刚刚运走,为了个小酒楼似乎犯不着把夏琰的目光再次吸引过来,想了想说道“先不动!”
“是,王爷!”
京城某大酒楼
终于可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的那图可仁,穿着奢华的官礼服,住在使节馆,等待着大陈朝皇帝的接见。
他的手下从外面进来,给正在庭院散步的将军一个示意的眼神。
那图可仁踱着步子进了房间,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回将军,粮食全部运走了!”
“太好了!”
那图可仁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到行程不耽误,结冰前可以到达部落!”
“是,将军!”
那图问道:“梁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将军,梁王说夏琰和赵之仪都没有时间来盯我们了!”
“为何?”
“听说一个要大婚,一个要当爹了!”
“大婚?当爹?”
“是,将军!”
“倒是有点意思。”
诚嘉十七年,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忙碌的,比如秦王府、方宅;比如童家、比如开公府。
整整一个冬天,喜事一个接一个,夏琰带着怀孕的童玉锦穿梭在京城和望亭之间。
咦,以夏琰的性子,能让童玉锦随便走动?
当然不能,可是童玉锦会听他的吗?当然不会,所以两人不是你退就是我进,斗智斗勇,忙得不亦乐呼。
终于到了年尾,到了腊月二十,还有十天就过年了。
童玉锦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有些大腹便便了,走路有些像一只鸭子。
美珍从外面进来,脱了有凉气的外套才进到内间,到了内间发现童玉锦正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累不累,夫人!”
童玉锦扶着腰说道:“还好!”
“要不做下来休息一下?”美珍看着都累,再次问道。
“再走一会儿!”
“夫人,等下再走也可以呀!”美珍有些急。
童玉锦横了一眼美珍:“谁让你们一直让我吃,搞得我现在的肚子跟要生似的!”
“夫人,太医不是说了嘛,你肚子有两个呢?”
童玉锦叹气:“我听着就怕,怎么生啊!”
美珍连忙安慰:“夫人,怕什么,四郎和五娘不就是双胞胎,还不是一样长大了!”
“说得也是,我还真是多滤了!”想到四朗和五娘,童玉锦没那些恐惧了。
美珍走到藤椅边说道:“过来休息一会儿!”
“行!”童玉锦在美珍的搀扶下,坐到订坐的藤椅上,随口问道,“候爷呢?”
美珍回道:“小同说了,年终,候爷要处理各种公务和庶务,忙得很!”
“哦!”
美珍照顾童玉锦坐下后说道:“夫人,有什么想吃的,美珍做给你吃!”
“不要吃,肚子长得太快了!”童玉锦摸了一下肚子说道。
美珍不依:“那怎么行,离晚餐时间还有些时候呢!”
“那就来点水果吧!”童玉锦觉得不饿,但实际上还是有吃得欲望,没办法,来点水果吧。
“好,我就弄!”
美珍又出了房间,童玉锦歪在藤椅上等着无聊,竟睡着了。候在门口的彭大丫拿了件毯子给她盖上,又悄悄退到门口。
京城外灵明寺
明月冒着风雪回到了寺里,明空亲自为他开了门,“怎么样?”
明月笑道:“没事?”
明空不解:“没事,你还两个月才回来?”
明月笑道:“她怀孕了,所以气息才弱!”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
明月笑回:“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为何?”
“总有些不明术气跟着她,我为她念了经!”
“哦,那现在这些术气……?”
“术气没了!”
“是嘛,为何?”明空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行术气的人停手了。”
“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