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爷的话传了出来,“方家挺好,就他家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毕竟方家起来,至少得要个十年八载,我们二娘岂不是低嫁了?”
“妇人之见!”
“我这是爱女之心……”
酒儿听到话后,连忙转身笑道,“二娘,我想起你帕子在哪里了。”
“在哪里?”
“我看到你塞到袖子里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回吧!”
“是二娘!”
门口丫头看着主仆两人一唱一合,扁嘴笑笑,“想听就听呗,搞得我好像不通情达理似的。”
章婉娴跟丫头快步走到了抄手游廊上,看了看四周无人,酒儿连忙说道,“我听到,老爷好像把你许给了方家!”
章婉娴边问边想:“方家……京中有几个姓方的官员?”
酒儿说道:“不知道,要打听!”
“真是奇怪,我印象中除了方太后娘家卫国府,好像没几家姓方的了,那几家没什么适龄的小郎君啊!”
酒儿说道:“肯定不是卫国府”
“你怎么知道?”章婉娴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卫国公府,父亲不可能跟他们家联姻。
酒儿回道:“夫人说你低嫁了,估计方家身份地位不高!”
“身份地份不高的方家?”
“嗯!”
“那我得让大哥帮我查一下!”
“是,二娘!”
开国公府
童玉锦回到听涛院时,夏琰并未回来,美珍说道,“候爷让人带话回来,今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让你先睡,夫人,你洗洗漱漱吧!”
马车来回折腾,童玉锦确实累了,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京城某胡同
胡同里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间房间灯还亮着,里面不时传了咳声出来,咳声仿佛很大,气流都吹得墙上的影子都晃动了。
屋内,一个年轻的小娘子,挣扎着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水喝,喝完后,她挪到床沿边坐了下来,缓了缓后,从枕头底下拿了一个小布偶出来,举起小面偶,盯着冷冷的笑道,“我不得好活着,你也不得好活,我要让你碎尸万段!”说罢,从床头针线小箩筐里拿了一根针出来,狠狠的刺着,仿佛有无限恨意,全让她撒在小布偶上。
京城灵明寺
秋清月朗中的灵明寺显得安宁而空寂,落叶乔木的叶子已经慢慢开始凋零了,枝头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半黄叶子,在第一场霜降中,显得形影单只。
两位大师漫步在幽深的小径上,月光透过枝头折射到他们的道袍上,显得仙风道骨,偶尔有鸟雀惊起,扑愣着飞向另一个枝头栖息。
住持明空仿佛不经意的问道:“最近,你显得有些不安,为何?”
明月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神有些不宁!”
明空转过头:“要不要回去看看老父老母?”
明月抬头看明月,微闭的双眼,在月光下显得孑然孤寂。
明空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得道,不能让你心安,你又何必得道!”
“师傅……”明月摇了摇头,“我二十九岁,她也二十九了!”
“她?她是谁?”
明月没有回答。
明空想了下,“莫不是那个异世而来的灵魂?”
“师傅,你看,那颗小星有异动了!”
明空看了看星星,又低头拿起自己的念珠,闭眼默念。
开国府内室
童玉锦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为何,今天的她睡得极度不安稳,一会儿踢了小被子,一会儿又把被子全都卷到身上,来来回回,往往返返,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回到了当年出车祸的地方,她站在十字街头,看着繁华的街道,看着车水马龙,看着人来人往,她想到自己被碾压的地方看看,她觉得自己仿佛连红绿灯都不敢过了,惊惊颤颤的走着斑马线,突然左边有卡车直开过来,吓得她连忙躲避,可是仿佛避不开似的,卡车撞了过来,她惊叫,就在她以为自己又死一次时,她发现卡车从自己身体中穿过去了,可是她毫发无伤。
童玉锦黯然神伤,她怎么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对了,我已经死了,她低下头看了看双手,赫然发现,她在自己的身体里,难道我真得变成鬼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变成鬼啊,我还有帅老公呢,大陈朝没有计划生育,我还准备生一大堆孩子呢,怎么会这样,我不要回来,我不要回来……
童玉锦抱着自己的头,突然想到,我难道连爸妈都不要了?不……不……我要回去看看他们,对,回去看看他们。
童玉锦飞快的朝家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仿佛飞了起来……爸,妈,我回来……
开国公府
夏琰披着露水回到了听涛院,美珍和小溪两人快速的准备夜宵。
夏琰习惯性的走进内室,准备帮童玉锦掖一下被子,那曾想,看到全身如浇了水般的童玉锦,他倏的一下蹿到了床边,抱起童玉锦,伸起摸了她的头,还好,没有发烧,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梦怔住了,他急切的叫道,“锦儿,锦儿,你醒醒……”
童玉锦还没有醒来的迹像,他急了,动作幅度大了些,“锦儿,锦儿,你醒醒……”
千年天朝某街道
飞起来的童玉锦寻找着自家小区,她发现大街、广告牌仿佛就是昨天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特别是她喜欢的茶餐厅,随着人们推动玻璃门,里面卡布基诺的香味都溢了出来,她突然好想进去喝一杯,找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向大街,享受阳光灿烂的下午时间,就在她眯眼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她突然感觉得自己急速往下坠,怎么会这样,啊……不要……
千年前大陈朝开国公府
“锦儿,锦儿,你醒醒……你醒醒”夏琰急得抱着童玉锦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间,美珍听到夏琰的叫声,放下碗筷飞快的跑进内室,“候爷,怎么啦?”
“锦儿好像做噩梦了,醒不过神来!”
“啊,原来是这样啊”美珍转了一圈后,走到外面,拿了碗和筷子迅速又进来了,“候爷,我记得小时候梦怔了,我奶奶就用碗和筷子敲,要不我试试”
“那你试试……”
美珍举起碗筷就敲了起来,碗筷由慢变快,慢慢的越来越快,仿佛不由自主似的自己能动似的。
童玉锦紧闭的双嘴仿佛要张开似的。
夏琰惊喜的叫道,“有用,有用,再敲”
美珍敲得汗都出来了,两眼死死盯着童玉锦。
京城某胡同
梁王在夜色中进了某个小院子,推门进来后,他并没急着进正厅,而是问道,“怎么样?”
“回王爷,这个丫头没什么价值”
“是嘛”
“是,王爷,我们调查过了,她是中山郡王府给夏琰准备的丫头,跟夏琰夫妇一年还不到,她口中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梁王眉头微凝起,转身准备出院子,脚已经抬起了,想了一下,又转过身进了屋子。
一进到屋内,屋内一股阴气,吓得梁王下意识的拿袖子遮了一下脸,问道,“怎么回事?”
“回王爷,听说这丫头这两天跟附近的一个神婆走得近,大概是做了鬼神之事吧”
梁王放下袖子,轻嗤一下,“倒是有些意思!”说完,跨脚进了房间,大概是听到他们说话吧,里面丫头正在藏东西,见他来了,连忙跪到他面前。
梁王讥笑一声,“藏起来,我就不知道了?”
“王……王……爷!”
梁王冷冷的说道:“为了你这条小命能续下去,你可费了我不少银子。”
丫头连忙叫道:“王爷,小的愿为你作牛作马。”
梁王不屑的说道:“为我作牛作马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这要断气的。”
丫头惊吓着抬起头,细看,赫然就是那个被夏琰踢了一脚,但是没死透的素琴,她哀求的眼神如怨如泣。
梁王冷笑一声,“可惜这媚功了,要是长得漂亮,这功夫倒是能拿住男人,可你这皮相……啧啧……白瞎了这么好的功夫。”
素琴的小伎俩被梁王识破后,颓然的低下头。
梁王问道,“这功夫在夏琰身上用过吗?”
低的素琴没有回答。
梁王再次嗤笑,“用了,没成功!也是,夏琰是京城里有名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能让他破功,除非你比他长得还倾国倾城,否则没这个可能。”
素琴低头一动也不动。
梁王找了个凳子坐下,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丫头,“说吧,你有什么资本让我继续供养下去!”
素琴惊呃的抬起头,“王爷……”
“我从不白养人!”
素琴慌了“我……”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果没有人供养,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想到自己要死去,素琴恨得面目狰狞。
“没有?”梁王眯眼,“那就断药,自行等死!”
素琴连忙求道:“不……不……王爷,有……有……”
梁王眉角几不可见抬了一下,问道:“有什么?”
素琴回道:“我怕我说出来,王爷不信!”
“什么事,我会不信?”
素琴跪着挪到床边,从床底掏出自己扔的布偶小人,然后对着梁王说道,“王爷相信鬼神吗?”
梁王眼神幽冷,“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王爷,我跟神婆学了扎小人,今天晚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小人起作用了!”素琴急切的说道。
“起作用,什么作用?”梁王不置可否,他没心情跟妇人搞这些东西,夏琰盯他太紧了,他过来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利用到的东西,结果……他并不高兴,真是养了一条无用的狗。
素琴却说道:“补我扎的小人有了气术!”
“气术?”梁王无意问道,“什么意思?”
素琴阴阴的笑道:“这个小人好像吸了小鬼的气术,估计小鬼气若浮丝了,如果我继续念到下去,我相信一定会把小鬼捉出来!”
“鬼……?”梁王像看鬼一样,看向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不仅要死了,还要疯?他突然为自己的花的银子不值,站起来,垂眼看向满眼红丝的丫头,冷哼一声,出了门。
“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夏琰的妻子是个小鬼”
梁王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讥笑一声,“我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吧”
“不……不……王爷,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没有说谎!”
梁王阴了素琴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说,“扔出去!”
“是,王爷!”
“不……王爷,我以小命……”
……
开国公府松涛院
美珍的碗筷已经被夏琰抢了过来,就在夏琰快要敲碎碗时,满头大法的童玉锦出声了,“不要……啊……不要……”
夏琰扔掉了碗筷,上前一把抱住了童玉锦,“锦儿,锦儿,你怎么啦?”
童玉锦睁开发涩的双眼,木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夏琰,伸手摸了一摸夏琰的脸,喃喃说道,“还好,还好,我的帅老公还在……”
夏琰虽不明白‘老公’到底是不是夫君的意思,但他知道,童玉锦指得是自己,紧紧的抱住她,“你吓死我了,锦儿!”
被夏琰紧紧的抱着,童玉锦才感觉自己落地了,才有了真实的感觉,“我做噩梦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琰在内心隐隐的感到,童玉锦不仅仅是做噩梦了,至于除了噩梦还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美珍见童玉锦醒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收拾好内室,悄悄退了出去。
夏琰没吃没洗就这样抱着童玉锦睡了一夜。一直到凌晨时,这两口子才抱在起睡着了。
等醒来过后,夏琰没有追问昨天夜里噩梦的事,却每天早早的回来陪着童玉锦一起睡,童玉锦着实小小的幸福了一把。
秋闱结束了,但是揭榜却要到半个月后,毕竟,批阅审确定名次也要时间嘛。
在京城等待结果的学子们很多,也有些等不急或有特殊事情的考子提前回去了,他们如若考中,喜报会下放到当地县衙,再由县衙组织人手,把喜报送到当事人手中。
在等待结果的日子,既紧张又轻松,个中滋味只有像童家书这样的学子才能体味,在他们人生旅途中算是彻底体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煎熬。
不管学子们如何煎熬,童玉锦想着揭榜后到哪里大搓一顿。
美珍见童玉锦在纸上写写画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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