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管事终于站直了身体,连忙跪了下来:“是,是,小的知错了!”
宁秋蓉问道:“说……什么事?”
胖管事回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有谁来过怡心园了!”
“不得说谎!”
“我没有说谎,但是下面……”
还没等胖管说完。
怡心园外面乱成一团。
外面守门的丫头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张?”宁秋蓉不耐烦的问道。
丫头回道:“回夫人,来了好多官兵。”
“什么人敢带兵到我这里!”有梁王撑腰的宁秋蓉不屑一置。
赵之仪进了门,“是我!”
宁秋蓉没把赵郡王放在眼里,反问道:“赵五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之仪看着不知死活的女人,冷哼说道。
宁秋蓉见对方无视她,赶紧搬出自己的后台,说道:“这是谁的地盘,赵郡王不会不知道吧?”
赵之仪慢悠悠的说道:“赵某不知,赵某只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转头示意侍卫。
赵之仪身后侍卫走上前,一脚踢得宁秋蓉跪了下来。
宁秋蓉刚想出口说什么。
赵之仪一个眼神扔过来,“宁氏,别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宁秋蓉还想逞能,可惜没机会了。
赵之仪双手朝皇宫的方向拱道:“奉皇上口谕,即刻封了此园!”
宁秋蓉听到圣上口谕,刚才还直着不倔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心想难道就这样完了。
梁王府
报信之人把夏琰和赵之仪封怡心园的事报了进来,听到消息的梁王鹰沟鼻子冒出了火,“明知是我赵老九的园子,竟还敢封!”
梁王出了梁王府上了马一路直往怡心园而来。
整个怡心园的人和物全都被封了起来,除了一个烧火丫头,混乱中,她顺着井绳藏匿在水井之中,等整个后厨一片死寂时,她出了水井,攀过侧门墙头逃了出去。
怡心园前院
赶到怡心园的梁王见到夏琰张开就问,“夏琰你这是何意?”
夏琰拱手微微一笑,“奉皇上口谕,封了怡心园。”
梁王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你真行!”
夏琰面不改色,说道:“不,王爷,不是我行,而是势在必行!”
梁王听着一语双关的话,阴笑一声,“你们找上我,就能扭转形势了?”
夏琰轻笑一声,“这个某就不知道了,圣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让你做狗,你也做——”梁王的话很毒。
夏琰神色一凛,随即恢复笑容,“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得可真好听!”
夏琰垂了眼皮,不置可否。
被赵之仪从楼上抓下来的宁秋蓉,她一见到梁王就哭了起来,“爷,爷快救妾身啊!”
“夏琰,为何抓她?”
“不守妇道,有碍风化!”
本来还哭得娇滴滴的宁秋蓉脸色唰一下变白了,她想着自己是梁王的人,谁敢动自己,没有想到夏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入到地狱,她绝望的瘫倒在地。
宁秋蓉的行为,没人追究,那就是生活糜烂,不守妇道,有碍风化,有人追究,那就要按通奸罪论处,上文中我们有提到过,唐、宋的通奸罪比任何朝代都来得宽松,虽不致死刑,但是三年五载的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要进牢狱,不如现在就撞死算了。
为何?打开历史的史卷,你就会发现,古代女犯人的下场比死还不如,除非充妓,或是流放,但是她这种情形,夏琰怎么会让她这么舒服的充妓或是流放嘛?似乎不太可能,就算他答应,估计这京里的世家们也不答应,终于有机会扳倒这个女人,谁还会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宁秋蓉垂死挣扎般看向梁王。梁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宁秋蓉仿佛看到了希望。
怡心园被封的消息刚传出,京里的世族之家就炸开了锅,甚至一些老学究,大儒们自发组织人去皇宫门口给圣上下跪,以谢圣上明裁。
原本准备进宫找诚嘉帝的梁王,坐在马车上没敢下来,他死死的拉着马车里的稳绳,“竟然给我下马威,给我下马威……”
皇宫御书房
诚嘉帝满面笑容的坐在龙案边上,听着内侍说道宫门的事情,“圣上,你是不知道,有的大儒们都快九十岁了,还来,真是难为他们了!”
诚嘉帝跟着感慨:“是啊,真是难为他们了!”
“圣上,听说……”内侍微抬头看向圣上。
诚嘉帝抬眼,“说——”
“是,圣上,听说,有人看到梁王的马车了,不过马车又回去了!”
诚嘉帝轻蔑一笑,“我猜他也没脸过来求朕!”
“那倒是!”
回到梁王府的梁王被几个老王爷围住了,“老九啊,圣上是不是要拿你开刀?”
梁王没吭声,抿着嘴不知想着什么。
“老九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颁布均田制,我们的损失大得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九,你有没有进宫跟皇上说说,怡心园就是宗族、世家贵族们寻乐子的地方,这有什么好封的。那朝那代没有……”
……
梁王一直等他们说够了,才开口,“我会找机会的!”
被封的怡心园,里面的仆从等一、两百人,都关押在了大理寺。
是不是很有意思?直接越过刑部,就到了大理寺。
可能有些人不太明白,到大理寺就到大理寺,难道有什么讲究?
当然。刑部相当于天朝的公安,大理寺相当于检察院,御史台相当于法院,一般案件过程是这样的,分为立案、审案,裁决这三大步骤,案件的第一步骤一般是由刑部负责;审案由大理寺负责;裁决由御史台执行。可是夏琰等人把案子直接略过了刑部,到了大理寺,这其实是不合规则的,但是我们知道,在封建社会,特权、君制凌驾于上律法之上,略过刑部,只要皇上本人不说话,三省的人不说话,刑部也只能干瞪眼,夏琰等人实际上在行刑部的职责,这就是特权。
深夜中,刑部尚书和梁王会了一面,葛大人说道,“梁王,你看到了,我也无能为力!”
梁王阴鸷的回道:“我知道!”
葛大人不放心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梁王阴测测的一笑:“跟人学打官司!”
“……”
梁王轻蔑的笑道:“他们不是会打官司吗,我也打,让姓萧的罪名板上钉钉,看他们还怎么办!”
“王爷,是不是不妥?”葛大人年纪大了,做事很保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前文中我们提到的三司会审,葛大人几乎都是让左侍郎去了,一真是年纪大,二是,他的派系与夏琰不同,不掺和夏琰的事。
梁王眯眼,“不给我留面子,那就别怪我手狠了!”
葛大人摇了摇头,“王爷,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梁王看了一眼葛大人,什么也没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跟女人没关系。
工部侍郎宅第
董大人坐在正堂首位,一脸严肃,板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老二,”
“父亲,儿子在!”董正仁见老父问话,连忙上前一步。
董大人问道:“那地方被封了,知道吧?”
董正仁低头,声音不高:“知道,父亲,整个京里的人都在拍手称快!”
“不——”
听到老父否定的口气,董正仁惊讶抬头:“父亲?”
“那些享乐的人不会称快!”董大人板正的回道。
董正仁又低下头,“是,父亲!”
董大人对儿子说道:“我已经已经向尚书大人申请过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发了!”
“多谢父亲操劳!”
董大人虽刻板,却爱子,说道:“不必,去修渠通河道也好,忘了京城这些烦心事,等过两年,让你母亲再给你寻个本份踏实的小娘子过日子,再生个孩子,你的人生不会比任何人差!”
听到老父亲说这话,董正仁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想说什么,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站在兄弟姐妹当中,继续听父亲讲家风家规,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夜色中的京城,有些地方灿如白昼,有些地方暗如阴曹地府,比如义庄,比如大狱。
孤只的义庄在秋色中更显得萧瑟,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他痴痴的看向放死人的义庄,如一棵树般立在秋夜的风中,过了很久,他才喃喃自语,“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如果你想到的日子是想死,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何必让那些男人污了你去,何必……”风儿把他的话传了很远,也许传到了义庄,义庄陈尸的地方,仿佛有呜咽,仿佛有悲鸣……
开国公府
夏琰拖着倦色回到府里,今天到家童玉锦倒是没有睡觉,夏琰好奇的走到她身边,“做什么?”
童玉锦答非所问:“这段间我们经常吃鸭子!”
夏琰不解的问道:“可跟你手中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童玉锦笑笑,“这两天天气好,我让美珍把这些鸭绒毛蒸了一下,又拿出去爆晒,已经好了,你摸摸,是不是很软绵舒服?”
夏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恩,是挺软绵的,你准备拿它做什么?”
“给你做副手套,做个棉裤,做个背心!”童玉锦笑道,“背心已经做好了,现在正在做手套。”
“做这么多?”夏琰笑笑。
“是啊,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来大陈明五、六年了,童玉锦现在的针线活还过得去,美珍帮着裁好,她缝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看书,不贴秋膘?”夏琰真是第一次看到童玉锦有女人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童玉锦低头,手不停的回道:“两不误!”
夏琰吐了口气,从童玉锦后面拥上去,把她拥在怀里。
童玉锦感到了夏琰的异样:“怎么啦,公务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差不多吧!”
童玉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吧,要我怎么安慰你?”
“臭女人,有你这样直接的吗?”夏琰不满的别了一眼她。
“嘿嘿,那怎么办,笨人只好用笨方法!”童玉锦双手环上他的腰笑道。
夏琰说道:“其实跟你有关!”
“跟我?”
“嗯”
童玉锦大脑迅速转了一下,两眼一亮,“难道是因为皇上?”
“被你猜中了!”夏琰无奈的叹气。
童玉锦明知是什么事,口中却说道:“怎么回事,皇上要为难我?”
夏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猴精的你会猜不出?套我话吧,小女人!”
童玉锦乐呵呵的说道:“夫君大人,先吃饭,吃完了试试这个背心!”
“不急着问什么事啦?”夏琰看着什么都明了的小妻子扁嘴问道。
“不急,我急什么!”童玉锦眨着调皮的丹凤眼说道。
“臭女人!”夏琰一把抱起调皮的童玉锦,“就知道你乐!”
“嘿嘿,我们夫妻又可以并肩战斗啦,啦啦啦!”
夏琰无可奈何的笑笑,“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许再出去了!”
“好,不出去,不出去!”
“一看就是口是心非!”
“没有,绝对没有”童玉锦才不会承认呢,笑道,“快点吃饭!”
夏琰放下童玉锦,拉着她的手到外面厅里吃晚饭,童玉锦已经吃过一些,现在又陪夏琰吃,一边吃一边帮他布菜,夹了鱼,先帮他挑刺,挑完了才塞到夏琰的嘴里,吃到虾也是,剥了皮才夹到夏琰的嘴里,觉得差不多了,才自己吃,边吃边说,“等有了孩子,这项福利要取消!我只能喂一个!”
夏琰说道:“孩子让丫头们喂。”
“你让丫头们喂!”
夏琰贼贼一笑:“你不吃醋?”
童玉锦停下手,反应过来了,“说得也是哟,不行,你有手有脚的,自己吃,真是惯得你!”
夏琰笑眯眯的说道:“我要跟你过一辈子,你不惯我,惯谁?”
童玉锦端起饭碗,往后缩了缩,“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作了呢?”
“难道不是实情?”夏候爷一本正径的回道。
“停,赶紧吃饭!”童玉锦感觉寒毛都坚起来,这男人太能作了。
小两口子打情骂俏的吃完了一顿饭。消食期间,童玉锦把自己做的马夹拿过给夏琰试穿,穿到身上尺寸刚好。
夏琰看着怪怪的马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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