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未来儿媳妇去了!”赵之仪随口答道。
“啊……你……私私相……”
赵之仪打断秦王妃的话,说道:“母妃,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可你刚才……”
赵之仪叹了口气,倚到榻上,“是你儿子一厢情愿罢了,人家没上你儿子。”
“什么?”秦王妃惊得从榻上站起来,“谁家小娘子,竟看不上我儿?”
赵之仪不满的哼道:“母妃,你能不能不要搞得这天下就你儿子最好似的。”
“怎么不是,你在母妃眼中就是最好的,这京里跟你一般大的,还有谁比你有出息!”秦王妃骄傲无比的说道。
赵之仪瞄了一眼老娘:“夏琰,欧阳夏泰……那个不比我强!”
“你……你真是要气死母妃,那家小娘子,你说,母亲帮你摆平!”秦王妃急切的说道。
看着磨拳擦掌般的秦王妃,赵之仪连忙说道:“母妃,你别乱来,我是认真娶回来生儿育女的。”
秦王妃看着认真无比的儿子,意识到儿子真是看上眼了,高兴的再次问道,“谁家啊!”
“不告诉你!”
“为何?”
赵之仪叹气:“怕你不同意。”
“我怎么会不同意?”秦王妃反问。
赵之仪低低说道:“嫌气人家门槛低。”
“……有多低”秦王妃的心纠起来了。
赵之仪回道:“七品小官的女儿。”
“哎哟,你吓死为娘了!”秦王妃拍着胸脯的呼着气说道。
“啊……难道还不低?”
秦王妃笑笑:“我怕你跟人家学,要娶楼子里的女人,还好,还好……”
赵之仪听到这话,眼亮了:“母妃,这么说你同意了?”
秦王妃皱了皱眉头,“以我以前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不过看夏候爷的妻子似乎不错,大概不能全以出身论英雄!”
“母妃——”赵之仪简直不敢相信能从母妃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嘿嘿,这可真要感谢诚嘉帝了。咦,跟诚嘉帝有什么关系啊!
诚嘉帝不是捋了好几个二品大员嘛,秦王妃怕自己未来的亲家官职太高,会是诚嘉帝的目标,所以放低了对媳妇身份的要求,如果赵之仪知道自己母亲竟是这样想的,不知作何感想,再者,秦王妃如果知道,不久之后,自己的亲家升为二品大官,又作为感想,哈哈……
只能说,缘份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京城某胡同
方伶俐回到家中,方夫人已经不哭了,强颜笑容,打理家务。
吃好晚餐后,方伶俐单独找到了父亲房间。
“俐儿,这么晚了,你……”方夫人披着衣服开了门,惊讶的看向女儿。
方伶俐低低的回道:“想跟母亲、父亲说几句话。”
“好孩子,赶紧进来!”方夫人把女儿牵到房间内,找了个凳子坐下,问道,“俐儿,你是不是担心自己的婚事?”
方伶俐勉强一笑,“母亲,我不担心!”
“你……”方夫人不相信的看向女儿。
方伶俐回道:“母亲,我想过了,爷奶一直对我很好,我想回乡下照顾他们。”
方夫人明白女儿的意思了,说道:“俐儿,你要相信娘,娘会给你找到好的!”
方伶俐却坚定的说道:“母亲,我心意已决!”
方夫人急了,“他爹,你说句话啊!”
方大人叹了口气:“俐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或许到乡下也能嫁得不错,我们这样的人家,至少会嫁个富绅”。
“又行,你将来官位不低,你让女儿嫁个富绅,你心里过意得去嘛!”方夫人急了,不忍心女儿回乡下。
方大人为难的说道:“可是……”
方伶俐说道:“母亲,不要责怪父亲,做什么都不易,父亲有父亲的难处!”
“可苦了你啊,孩子!”方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方伶俐却看得相当开,说道:“母亲,富贵有富贵的活法,乡下有乡下的日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切都能怡然自得!”
“孩子……”
方伶俐微微一笑:“母亲,趁这几天雨停,帮我收拾一下,我想在过年前,把自己嫁了!”
方夫人搂着自己的女儿抱头痛哭,孩子不懂事吧,操心;可是孩子太懂事了,心疼,我的儿啊,你让娘的心怎么安啊!
方大人看着痛哭的母子二人,双手捂脸,捋了一把,出了房间门。
方夫人边流泪边叫道,“当家的,你去哪里?”
“我找人帮忙,看看是谁阻了我儿的姻缘,我要他好看。”方大人咬牙切齿的出了门。
“喂,大晚上的,你找谁啊!”
“你甭管!”
方又行气得去了哪里找人帮忙呢?别急,我们慢慢往下看。
京城,某灯红酒绿之处,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贼眉鼠眼的抄手转来转去,偶尔有一两个认识他的人打趣他一两句,然后摇摇头走开了。
干瘪老头见人走远了,唾了一口,“不识货的东西!”
干瘪老头转悠了几天后,发现没人对他手中的货感兴趣,有些没兴头了,抄着手,准备找个酒肆沽二两回去,歪着头,边走边看路边的小酒肆,那曾想,走路不长眼,挡到贵人马车前行了,贵人手下的长随上前就踢了他两脚,干瘪老头疼得直龇牙,“救命啊,救命啊!”
马车里面的人听到外面随人打人,伸头看了一下骄外,说道,“赶紧走人!”
“是,爷!”
长随又踢了一脚,老头翻到路边了,边翻边念叨,“等我手里的贵府丫头出手,看我不买辆马车,也来威风威风!”
晚风把这句话送到了骄内,骄内的中年男人听到耳朵里去了,‘贵府丫头出手’?突然叫道,“停车!”
“是,爷!”
中年男人对长随说道,“让他到骄前回话!”
“是,爷!”
干瘪老头没想到贵人会让他回话,高兴的翻滚了过来,然后站起来,谄媚笑道,“我就说有人识货吧,果然……”
“那个贵府?”骄内的中年男人问道。
干瘪老头回道:“福宁路上的那家。”
“福宁……”中年男人眼神一紧,在骄内隔着帘子继续问道,“你怎么会有他们家的丫头?”
干瘪老头回道:“我刚巧路过,看到他们扔尸,就跟了上去,那曾想,人没死透,被我救了,想着卖些银子。”
中年男人问道。“要多少银子?”
干瘪老头也是个人精,看着这辆低调而华贵的马车,满心高兴的说道:“回贵人,你看着给!”心想,总不会低于百两吧。那曾想……
“给他十两!”中年贵人说道。
“是,爷!”
干瘪老头不满的咂了一下嘴。
“少了?”
干瘪老头心想,可不是少了么,看着不像无银之人啊,难道是充大头,那真是晦气,有些不高兴的回道:“不瞒贵人,人是救了,可是费了不少药钱,你看……”
“再加十两。”中年男人说道。
“是,爷!”
干瘪老头本想再要点,外面的长随朝自己瞪眼,明白了,自己要是敢再要,连二十两都没了,赶紧消停了,连忙说道:“多谢贵人,人是你们过去领,还是我……”
“我们过去领!”
“是,贵人,那再好不过了,可省了小的事了!”干瘪老头还是高兴的,毕竟那个丫头伤得挺重,不知还能活几天,能赚多少是多少吧。
某私人宅院
妖娆的中年美妇迎出了门,娇嘀嘀的叫道:“爷,今天怎么晚了?”
“路上遇到了点事!”中年男人回道。
“还以为爷你不来了呢?”
中年男人调戏了一下妖娆美妇,“你都说了有新夫人,我怎么会不来呢!”
“真是偷腥的猫!”美女缠在中年男人身上说道。
“那你就是偷腥的母猫!”
“那我们还真是不分彼此!”
“哈哈,走吧,看看货色!”
某间包房内,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黄色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水裙,手挽烟霞披帛,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菲。
中年男人推开移门的瞬间,只瞄了一眼,便确定,这个小妇人是个尤物,心下满意,面上不显,踱着富贵闲人的步子,走到小妇人身边坐下,距离不远不近。
何谓不远不近?不远,是伸手就能捞女人入怀;不近,第一次见面,他从不急色,从不作身体上的接触,看上去,他斯文有度,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个中年男人是个玩女人的高手,他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玩女人身体了,他玩得更高端,他玩猎心,享受猎心的过程,真是美妙之极啊!
小妇人大概是第一次进这种私人宅子,有些心慌意乱,或许更可能是从良家子走向荡妇,还在纠结吧!
中年男人余光轻扫,一目了然。
自己就是把她从良家子带入到荡妇的不二人选,等做了荡妇后,她就能体会到个中种种好处,比如银子,比如男人,中年男人阴测测的笑了笑,看,这就是做男人的乐趣,多有意思啊!
京城某大街上
方又行方大人对马车夫说道,“调头吧!”
“大人,不去开国公府找夏候爷,那你还能找谁?”驾车的老仆不解的问道。
方大人心情不好的回道:“你别管!”
老仆就差翻白眼,说道:“大人,你不说,让小的如何赶马车?”
“真是刮噪!”方又行说道,“去秦王府!”
“……”老仆拿缰绳的手顿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赶紧赶车!”方又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啊,哦……”
现在知道方又行方大人要找谁了吧,你猜得不错,是他——龙行卫指挥使赵之仪,这个在武官官职上高夏琰一个阶的男人,龙行卫指挥使,从二品。
虽说官阶高夏琰一级,但是在古代封建社会,大部分情况下,跟同等官价的文官相比,武阶的地位要低于文官,也就是说,夏琰的官阶实际上大于赵之仪。
方又行为何不找夏琰,调转马头去找赵之仪了呢?完全是因为上次,赵之仪主动帮方又行找了教养嬷嬷的事件引起的。
方又行心想,这个年轻的公子哥为人不仅不错,而且做事还挺靠谱,给自己找的两三个管事嬷嬷都不错,要不这次,自己就找他帮忙?
什么叫不作不死,大概讲得就是今天晚上的赵之仪吧。
累了多少天的赵之仪其实已经睡了,但是门房完全通行名单上有方大人的名字,虽然名字排在最后,但是能进不是吗?
方大人有些不敢相信,在京为官数十载以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门阀世家的门房制度了,谁在什么时候能进什么府第,那真是严格到让人咋舌的地步,说真话,方大人并没有抱能见到秦王府赵郡王的面,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本能,他觉得即便见不到赵郡王,他也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方大人一路纳闷的跟着门房的人进了赵之仪的书房,在跨进书房的前一刻,他还在想,难道代尚书的地位,已经能让他通行无阻的出入亲王府第?
赵之仪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为了以后方便,前两天刚把方大人的名字放到十二时辰通行的名单上,他就找过来了,所为何事呢?他睁着有些睡意的眼睛打着招呼,“方大人,你这是……”
方大人显得难以启齿。
看着不好意思开口的方大人,这个马上要成为自己丈人的方大人,赵之仪尊重又关心的问道:“大人……你有难事?”
方大人点头,随即又摇头,女儿的事,他说不出口。
赵之仪算是看明白了,方大人所求之事可能有些难,想了一下,未来丈人啊,仍然问道:“方大人,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有事请尽管开口!”
“唉……”方大人长叹一口气,“说出来,可能让赵公子见笑了!”
“方大人,但说无防!”赵之仪微微一笑。
“我想请赵公子帮帮忙!”方大人终于说出口了。
“请说——”
方大人说道:“帮我查一下,最近有什么人针对我!”
“这……”赵之仪紧慎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方大人何以有这样的想法?”
方大人再次叹气:“说来惭愧,长女今年年芳一十九了!”
“我知道!”
方又行一点也没意识到,赵公子这句‘我知道’是多么顺溜和自然,他继续说道,“所以我和拙荆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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