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是!”
开国公无精打彩的说道:“办喜事,当然应当去,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是,父亲!”
京城某胡同
方家正在准备搬家事宜,方夫人满面笑容接受着来自周围邻居的恭维。
“方夫人,你熬出头了!”
“还行吧!”方夫人谦虚的笑笑。
“怎么还行了,方大人连升二级,听说是圣上亲自赐了二进宅子,你的好日子来了!”某胖妇人有些酸气的大笑道。
方夫人笑道:“托大家的福,总算解决住的问题了!”
“听说俸禄也涨了不少,是吧,方夫从?”
“这个跟以前差不多!”
“不可能啊,你们最近的日子油水可足得很!”
方夫人眉毛不知觉的动了动,多买几顿肉,都被人拿来说道,无奈的笑道:“以前夫君的俸禄都没拿回来,现在都拿回来了!”
“咦,这是为何,难道是上头苛扣了!”
“也不是,总之用了就是!”方夫人心想,男人的事跟你们说也说不清楚。
“怎么用……”
方夫人打断好奇的邻居说道:“各位,今天搬家实在太忙,改天等搬好家了,再请各位到我们新家坐坐!”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方夫人看着一群人一拥而来,又一拥而走,哼了声,“一个个都是势利眼,等着瞧,等那天我相公做上侍郎或是尚书的位置,看你们还搭不搭把手!”
方大人从屋内出来,笑道:“我都不敢想,你倒是敢想!”
“有什么不敢想的,我爹说了,说你只要遇到贵人,飞黄腾达的日子就不远了!”方夫人底气十足的说道。
“贵人?”方又行若有所思。
“对啊,你什么时候去拜谢小候爷,要不是小个候爷,你连房子都没有!”方夫人提醒说道。
“知道了,要你操心!”
“我不操心,谁操,真是吃了苦,还不讨人喜欢!”
望亭童家
菊珍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童玉绣看到,笑道,“是不是林夫人让我去吃饭?”
菊珍摇了摇头,“不是!”
“咦,不是说今天请我去吃饭的吗?”童玉绣不解的问道。
“大概要改天了!”菊珍扁了一下嘴说道。
童玉绣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听说她媳妇回来了!”菊珍回道。
“媳妇……书明、书礼的娘?”童玉锦惊讶的问道。
“恩!”
“不是说她削发为尼了吗?”
菊珍撇了撇嘴,“还俗了!”
“为什么?”
菊珍回道:“听说林山长的一个什么学生、义子的人带她回来的!”
“这……难道是邓先生?”童玉绣问道。
“对,对就姓邓!”菊珍连忙回道。
“哦”
林家
林夫人的媳妇跪在林山长夫妇跟前,哭得泣不成声,“媳妇是个罪人,本没有任何颜面来见你们,可是……”丁燕琴看着站在边上一对乖巧的儿子,感慨万千,幸好自己没有死成,活了下来,能看到这么好的儿子,上苍对自己不薄啊,不薄啊!
林山长叹着气坐在主位,一脸忧伤,看到儿媳妇,就想到儿子,年纪轻轻就……喉头哽得不以自已,幸好还有两个大孙子,如果没有孙子,他也许早就跟着儿子去了吧。
林夫人嚎啕大哭后,小声的啜泣着,故人难见啊,见到一次,心就要滴一次血,可是自己不能不顾孙子们的感受不认这个儿媳妇啊……情感复杂得滋味难辨。
童氏夫妇、卢氏夫妇站在边上各自劝着,童氏不太会劝人,卢氏老实,觉得什么都不如日子过起来实在,她不停的劝着林夫人莫哭,暗示着林夫人认了儿媳妇,从此家里多一个人多帮她分担一点。
男人就简单多了,童秀庄和卢阿七坐在林山长边上,和邓如杨说着话,了解着他们这些年的情况。
咦,邓如杨和丁燕琴不是早两天就到了吗,怎么到今天才来见林山长夫妇,唉,丁氏不敢来见啊,实在是为了看儿子才鼓足了勇气,在徘徊了两天后终于再次踏进了林家的门。
林明书、林明礼两五岁就跟着童玉锦一路流浪到了京城,对母亲的真实影象的记忆已经有些淡了,但对母亲的思念却从没有断过,他们一直羡慕学堂里那些穿母亲做的衣服,带母亲做的零嘴的同窗,虽然他们从没有对林氏夫妇说过,他们却一直念着自己的母亲,今天能见到母亲,欣喜的同时,却又觉得陌生而又抗拒,至于为什么,两个十一岁的小少年说不上来。
卢阿七笑着对邓如杨说道,“邓小哥,你总算来了,小锦一直念叨你这个舅舅呢!”
邓如杨苦笑道:“难为小锦一直念着我,可惜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成什么气候!”
“咦,莫要瞎说,连我都知道,你在庆昌府及周围的名声大着呢?”卢阿七现在经常出去进货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笑道。
邓如杨摇头,“大有什么用呢,世道艰难,我也只能为老百姓讼一些简单的案子,碰到权贵,遇到关系盘根错的我拿他们毫无办法,案子很难打赢,所以我一般不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沉冤无处得报!”
“不会吧,这些年,你可帮了不少人!”卢阿七不解的说道。
邓如杨再说苦笑:“一言难尽!”
默不作声的林山长终于开了口,“那也不错了,无论大小,你都作为了,做得不错!”
第179章 如杨心思 素琴偷听
默不作声的林山长终于开了口,“那也不错了,无论大小,你都作为了,做得不错!”
“谢谢义父体谅!”邓如杨见义父终于开口,紧着的心气终于松了一口。
林山长露出笑容,“你这次来不走了?”
“是,义父!”
“准备今年秋闱?”
“嗯!”
“为何在而立之年想起了要进取?”林久成严肃的问道。
“义父,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仅作为一名讼师是不够的,手中没有权力,很多事都成不了!”邓如杨如实回道。
林山长看了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学生,几年不见,变了很多,不知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权力?一个实诚的年轻人在经过人生跋涉之后,居然领悟到的是权力,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开口竟然说了童玉锦,他说道,“你回来的到是巧,小锦这两天会回来,到时你们聊聊!”
“我听说了,我也很想见见小锦,我听说京里的两个大案子都是她做的讼师,非常好!”邓如杨笑道。
林久成点点头:“嗯,回来后,你们找个机会聊聊吧!”
“是,义父!”
林山长朝边上还在哭的林夫人叫道,“给明礼他娘收拾好东院!”
林夫人惊得停止了哭声,惊讶的看向林山长。东院可是主院,竟……
林山长微微叹道,“明礼和明书眼看着就要长大,就要成亲娶媳,难道你希望他们将来不好娶儿媳妇?”
“……”林夫人眨了两次眼后,明白自己老头子的意思了。
是啊,死去的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把儿媳妇往尊重里放,谁又会瞧得起这对失去父亲的孩子呢,别人作的恶,为何要自己来承担,林夫人压下失子之痛,放下儿媳妇曾经不堪的过往,准备把家周全起来,遂站起来,试着让自己微笑着面对儿媳妇,“明礼他娘,老头子的话,你懂了吧?”
丁燕琴全身伏地,行了大礼,久久不肯起来,无颜以对的她居然再次入住林家东院,她何德何能!
邓如杨却急了,不,不,他不是让琴儿来住东院的,他要娶了琴儿的,这……这……,他争得头上冒汗,却无法开这个口。
丁燕琴泣不成声,对林夫人说道,“娘亲,娘亲,媳妇已经没资格再住东院了,还请娘亲让琴儿自便吧!”
“你……”林夫人没有想到儿媳妇竟不领情。
“我……已经……没这个脸面了!”丁燕琴伏在地上低泣道。
“……”
林山长看着执意不住的儿媳妇,想了想,过两天就童家喜事,也罢,等喜事过后再说这事吧,抬眼看了一下林夫人。
林夫人明白了,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先住客房吧”!
“多谢父亲和娘亲!”
幸好有转寰的余地,邓如杨松了一口气,看了看丁燕琴,又看了看明礼明书,心里暗暗说道,我会对你们好的。
和邓如杨匆匆见了一面,林、童、卢三家全力进入了童玉绣的婚礼当中,这时,袁思允来了。
当袁思允说出来意后,童秀庄张大了嘴巴:“啥,大娘也要在京里出嫁?”
“岳父大人你看……”袁思允殷殷的看向未来岳丈。
童秀庄有些不高兴,看向林久成。
林久成却能理解,毕竟从望亭到京城要一天的时间,新郎从京城出发来迎亲,当天回不了,这不合习俗,笑笑对童秀庄说道,“听孩子们的吧!”
童秀庄一直对林山长的话言听计从,心里虽不高兴,但是能怎么办呢?唉……
袁思允见老丈人同意了,高兴的合不扰嘴。
开国公府
京城童玉锦准备起程去望亭,童家来人,让她不要回亭了。
童玉锦惊讶的问道:“为何?”
仆从回到:“回夫人,大姑爷和三姑爷一样,准备让大小姐在京城出嫁!”
“哦!”童玉锦眉头展了展,“那他们什么时候到京里?”
“回夫人,已经到了!”
“这么快?”
仆人笑道:“大姑爷请了车队亲自去接,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请了车队?”
“是!”
童玉锦眉角高挑,看来未来大姐夫也够高调的,不过心里高兴,说明他重视童家人、重视姐姐,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童玉锦对夏琰说道,“你把我送到姐姐哪里吧!”
“嗯!”
童玉锦笑道:“这样也挺好,不耽误你公务!”
“嗯!”
当童玉锦到达袁家别院时,童、卢、林三家人都到了,这些人见到夏琰和童玉锦先行了国礼,后行家礼。
当童玉锦看到林山长身后站着的邓如杨时,着实吃了一惊,“邓舅舅——”
邓如杨见童玉锦看到自己很吃惊,有些不好意思,“小锦,一别多年,可还好?”
“我很好,舅舅你呢?”童玉锦高兴的说道。
邓如杨沉着稳重的对童玉锦拱了拱手,笑道:“容我先给候爷见个礼!”
“哦,”童玉锦笑道,“好——”
夏琰对邓如杨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的废井台边上,那个遇事只会哭泣的年轻男人,见他向自己行礼哂然一笑,“不必多礼!”
“是,候爷!”邓如杨拱手作揖,然后感叹道,“想不到有一天候爷你竟成了小锦的夫君!”
童玉锦跟着大笑,“我也没有想到!”看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夏琰,满眼幸福!
夏琰垂眼,会意一笑,谁会想到当年自己见死不救的孩子会成为自己的女人呢,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低头的瞬间,他脑海里自问了一句,锦儿是什么时候走进我的心呢?
林山长朝夏琰拱了拱手,“小候爷,听说你办了前吏部尚书,了不起,了不起啊!”
夏琰微微一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时候了而以!”
“候爷谦虚了!”林山长边说边请道:“候爷这边请!”
夏琰跟在林山长的身边,边走边说,“这都是圣意,圣上想办了,自然就能办了!”
“候爷说得是,土地问题已经由来已久,这几年更是日益突出,再不治办,怕是收不住啊!”
“山长所言及是,所以圣上才下定决心整治!”夏琰对林山长并不向其他人一样惜字如金。
林山长摸着夏琰话的意思问道:“候爷的意思是不会只有一个‘祝’大人?”
“差不多吧!”夏琰承认了林山长的说法。
林山长无限感慨:“好啊,好啊,我听人说,祝大人近百万亩土地要分发下去,为此多少平民都放起了鞭炮,真是发人深省啊!”
“圣上也听说了!”
……
夏琰一直和林山长等人聊着天,其间,邓如杨也说了不少,五年不见,邓如杨的人生有了质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没有主见,遇事就慌张的年轻人,他对底层百姓及官场有着深刻的体会和了解。
跟在夏琰边上的于文庭听到他的见解后,也频频点头,这可是了解基层的第一手资料,默默筛选着对他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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