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丢人的!”
“你不丢人,我们丢人,”夏七郎红着脸对众同窗说道,“别听他,你们都回吧!改天我再请你们!”
“七郎,他是谁啊,怎么疯言疯语的!”
“三天,三天如果不送到开国公府,后果自负!”童玉锦笑道,“我们走!”
“怎么可能送,傻子才会做!”有人笑道。
“就是,怎么可能嘛,怪事年年有,今年这件真是奇葩。”
“就是……”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坐亭子里的开国公和单腾见小溪边围了一大群人,觉得有点奇怪,连忙叫长随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长随跑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回来了,低着头。
“咦,干嘛不回话!”开国公问道。
长随看了一眼单腾,又低下头。
“为何不说?”单腾问道。
“夫人让公子的同窗平摊银子!”
“什么意思?”开国公没听懂。
“就是……就是公子请客,夫人让人家把银子还了!”
“什么,这不是丢脸嘛,谁家请客要人家平摊还银子的”开国公站起来准备去小溪边。
单腾伸手拉住开国公,“夫人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她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
“啊……”开国公跟童玉锦打过两三次交道了,他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是相当信服的,见单腾这样说又坐了下来。
单腾其实并不明白童玉锦为何要来这么一出,而且这样做不近人情,谁请客了还让人平摊银子?可是他从于文庭口中多次听说过童玉锦的事迹,这个女人不简单,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不可能做出让人觉得不妥的事情,她意欲何为呢?他坐着没动,他要是过去了,事情不好办,就当不知道。
三巷园外面河滩、溪流边上坐着的都是小公子们,大人物们都在后面的亭台楼阁内,比如说刚刚遇见的赵之仪,比如说这个园会的组织人梁王。
溪流边闹得这一出很快落到了他们的耳朵里,赵之仪不再笑了,他躺在躺椅里,眯着眼看向房顶,他所了解的童玉锦,正径做起事来不输男儿,可是胡闹起来,也相当厉害,居然在不动声色中帮开国公府赢回了所有欠银,那么这次公然的让两个小子没面子,这是什么意思,她要表达什么呢?
三巷园最华美的楼阁
梁王搂着自己的小心,听着下面人说道溪流边上少年子弟们的事,觉得不可思仪,“你确信是开国府的两个小儿子?”
“回王爷,确定是!”
“那教训他们的是谁?”梁王问道。
“刚才小奴去看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对于有阅历的人来说,童玉锦女扮男装根本唬不住人。
“小娘子……女扮男装?”梁王觉得稀奇。
“是,王爷!”
梁王转头问向谋士,“上次说夏琰的妻子女扮男装上公堂?”
“是,王爷!”
“今天女扮男装来教训小叔子?”梁王感到好笑。
谋士想了想说道:“不,王爷,确切的说是来教训小叔子身边的小官子弟!”
“小官?”
“是,王爷!
“哦,我就说嘛!”梁王一脸轻蔑的讥笑道,“开国公府的公子哥们也只能跟小京官子弟混混,找找一等开公府的感觉,有品的谁家看得上!”
“王爷所说即是!”
梁王想想说道:“不过,这嫂子替小叔子要回被诈的银子,倒是有意思啊,难道开国府已经落魄到这程度了?”
谋士回道:“回王爷,开国公府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置办新的产业了!”
“不可能啊,夏琰这几年办了多少案子,不可能没有油水啊!”梁王不相信开国公府都穷成这样了,连请客的银子都要收回,可真是好笑的笑话。
“王爷,这得看夏琰想不想让这些油水见光了!”
粱王哼了哼,“装得跟什么似的,也就我那侄子把他当宝,重用他!”
梁王手下没人敢接话。
我们再回到三巷园小溪边
“那就看谁傻”童玉锦转头就起,走了几步见夏七郎和夏八郎还没有走,严厉的叫道,“还不回家!”
“我就不回!”夏八郎跺脚叫道。
童玉锦转身吹了一口气,过来伸手拉他,结果被他打掉,她再接,夏八郎又要打,可是这次没打到,处在叛逆期的夏八郎和童玉锦扭打起来,可是没有习过武的夏八郎除了胡搅瞒缠的乱挥打一通,怎么可能是童玉锦的对手。
周围的同窗、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想到身材娇小的小哥儿竟有身手,高出他一头的夏八郎竟被他三两下反手扭住不得动弹。
夏七郎吃了一惊,他虽说是公子哥,有些混不吝不谙世事,可也算见过些世面,在这个世道,会武的女人可不多,除非是将门或是镖局里的子女,再者是走江湖的,否则一般女人根本不可能习武,三嫂竟会武?他惊讶极了!
周围同窗及游人也个个面面相觑,到底是何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夏小候爷的弟弟?
有人要说了,那怎么有人敢骗这两小子,这个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使坏,就像我们身边有些人一样,他和你做朋友,他和你很投机,然后在吃饭、游玩时,稍稍那么一激你的虚荣心,或者堵得你不好意思,让你不得不掏腰包付银子,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大部分人会在一、两次之后认清这种人,然后敬而远之,可是有时候,被付银的人,朋友圈可能并不广,也或者是享受被拍马屁的感觉,不在乎多付几次银子,也或者其他原因和这样的人混在一道。
夏小七和夏小八为何会形成今天这种局面,其实跟日渐萧条的开国公府有关,开国公府离开权力中心太久了,夏琰虽说在这几年崛起,但是由于他想爬得更高,走得更远,并没有让他身边的人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那些想从他身边人走门路的人,甚至因为走门路反而丢了官职,让那些人意识到,开国公府仍然是即将没落的开国公府,权势熏天只对夏琰,他游离了开国公府。
一个没落的家族之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落了,他们在有心人稍稍的挑拔之下,变得不可理喻,比如说花银子,这是一种恶性循环,殊不知加速了没落的步伐。
夏八郎没想到自己娇小的三嫂没要三两下就把自己制服,真是又气又急,不停的扭动着,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我要报仇,我要打死你……”
“没关系,想要找我抱仇,想要打死我的不止你一人,前不久刚有一个,现在已经进禁军了,估计学成归来后会找我算账,要不要算你一个,夏小八!”童玉锦笑着问道,对于小屁孩说得话,她才不会往心理去。
“我要揍死你!”
“臭小子,”童玉锦用了点巧劲,夏小八嗖一下站了起来,被童玉锦扭的龇牙朝前走着,疼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额头大颗的汗往下滚。
夏小七懵懵跟着童玉锦出了小溪边,转上通往正门的大道。
开国公等在门口,见小儿子被童玉锦扭着,滋味难辨,“那个……那个子淳媳妇,你就松了手,这样怪累的!”
“不怪我打你儿子?”童玉锦挑眉看向自己的公公。
“嘿嘿……”开国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童玉锦笑道,“行,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松了!”
童玉锦松了夏八郎的胳膊,结果这厮转身又想打人,可惜手麻的根本抬不动。
童玉锦笑道,“想打我,不急,学几招再来,否则还是这个结果!”
夏八郎又是丢人,又是委屈,气得跺脚就跑。
后面的人看着开国公家一家走了,纷纷议论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当笑话讲了。
方秉良回到家吃好饭后,跟父亲在院子消食,也当笑话说起这件事,说完后好笑的说道,“父亲,你说可笑不可笑!”
方中行抬头看天,暮春初夏,天黑的比较早,半天未吭声。
方秉良见父亲半天未说话,“父亲觉得不好笑?”
“不仅觉得不好笑,而且后背发凉!”方中行摇头叹息。
“父亲——”方秉良大惊。
方中行无奈的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那些同窗父母已经开始凑银子了!”
“父亲,怎么会这样?”方秉良急得头上冒汗,所有行骗当中,就数他骗得最多,家里里里外外几乎全靠这个过着日子。
方中行抬头看天,叹道:“这世上最不可动的便是权势!”
方秉良说道:“父亲,可是夏家这两个笨蛋被人骗不是一天两天了,何至于此?”
“那是因为夏候爷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方中行对儿子说道。
方秉良不解:“父亲,那他为何现在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因为他大婚了!”
“父亲,孩儿不懂!”
“他成家了!”
方秉良疑惑的问道:“成家了不是应当更不管这两个傻蛋了吗?”
方中行摇了摇头,“你只看到小官小吏之家,太肤浅了!”
“孩儿不懂!”
“你会懂的!”
“父亲——”方秉良不死心的问道。
方中行却喃喃自语:“这才是成大事者,成百年望族者!”
“父亲……”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方秉良轻轻的叫道。
听到儿子叫,方中行醒过神来说道:“我去跟同僚借银子!”
“父亲,借不到怎么办?”
“那就送上态度!”
“父亲——”
京城与夏瑞和夏璟鬼混过的官员之家,有银子的拿了银子赶紧往开国公府赶,并且在临走之前放狠话,“小崽子的,等老子回来再揍你!”
“不,父亲,天下没这个理呀,请客还让人还银子的?”
“去你娘的,权力就是理,你想让老子丢官去职呀,混张东西,要不是听别人说起,我被捋了官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父亲,怎么会这样?”
没银子的,东家借西家借,借得如失了火的池鱼,直蹦哒。
开国公府
夏琰从宫里回来,一进门就往自己的院子听涛院而来,到了院子门口,门口的小丫头行礼的行礼,引路的引路。
不多时,夏琰到了院子正堂,发现正堂里冷冷清清的,微皱眉头,“夫人呢?”
美好和美玉两人半低着头,露出美丽的脖颈,弧度优美和白嫩。
可惜夏小候爷如同眼盲,视而不见,“为何不答?”
美好咬了一下唇仿佛难以启齿。
遇到童玉锦之前,夏琰不喜女人接近,为何呢?其中之一,便是女人的做作,他最见不得这副欲言又止,又等他问话的样子,冷哼一声,出了正堂,站在门看了看,发现素琴正从厨房位置过来,问道,“夫人呢?”
“回候爷,夫人着了男装出去了!”
“怎么回事?”
素琴回道:“回候爷,小的刚才到大厨房要东西,听说是跟国公爷出去的,现在正在主院正厅!”
夏琰拔步就要走,突然回过头来,“来人——”
方姑姑和曾嬷嬷两人快速的上前行礼,“小的在!”
“让这两个丫学会回话!”夏琰威严的说道。
“是!”
“不,不,候爷,候爷,我是不敢回啊,夫人这样,让小的不敢回啊……”美玉仍然自作小聪明。
夏琰转身走到跪在地上的美好和美玉跟前,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是我的丫头,我就不会卖了你们,在我跟前耍小聪明,曾嬷嬷,要是学不会回话,卖了去!”
“是!”
“候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这下,这两个没有装腔作势了。
素琴站在边上低眉垂眼,跟着隐形人似的,心里暗暗哼道,耍小聪明的可是一个一个的挨不了身的!
夏琰快步向主院而去,走到半道,单腾和于文庭两人等在路口。
“何事?”夏琰问道。
于文庭说道:“回候爷,外面有人送银子过来”
“送银子?”夏琰不解,“怎么回事?”
于文庭笑道,“这事不要问我,单小弟今天跟夫人一道出去了,他知道!”
夏琰看向单腾。
单腾笑道,“我和国公爷坐在远处亭子里休息没亲眼所见,不过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重点!”夏琰急着去见童玉锦,没心情磨噌。
“是!”
“夫人今天在三巷园里遇到七公子和八公子,让和七公子、八公子一起去游玩的人平摊花费银子!”单腾回道。
夏琰眨了一下眼,面上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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