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烨见欧瓷一副顿悟的模样,忍不住拧了拧眉头:“小瓷,你不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不知道。”
“啊!”欧瓷迷糊地答:“我是真不知道。”
“靠!”
骆天烨此时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为什么要多话?
为什么要将事情说破成全他那个心机颇深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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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凌祎城刚刚将车停在一城布染的门口时,柯然然就开始不停地对着欧瓷挤眉弄眼。
“二嫂,看我家二哥对你多好,一声不吭就为你披荆斩棘,一掷千金,这样的男人你可要抓牢了。”
欧瓷瞪她一眼:“小丫头懂什么?”
“哎,没人疼的我自然是不懂了。”柯然然耸了耸肩:“比如炎热的夏季,我只能依赖空调,但你不同啊,晚上有二哥给你去火啊。”
欧瓷:“……”
她好想将这个死丫头的嘴缝上。
柯然然这边还在没完没了的叨叨,而另一边……
当凌祎城身姿笔挺地推开门时,设计室里的三位员工竟然很有默契地成一字型站立在门口,并齐刷刷地对着进门的男人微微鞠躬,再同时出声:“老板好!”
欧瓷简直被她们黏熟的整齐划一的行为惊呆了。
她们的工资都是她在付,这些家伙竟然胳膊肘都朝着外拐,她这养的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凌祎城显然很受用这样的称呼,眉梢轻挑:“大家工作辛苦了,月底奖金翻倍。”
“噢!老板万岁!”
“祝老板,老板娘早生贵子,多多的发红包。”
“……”
一阵兴奋的嬉闹声中,欧瓷被凌祎城拉走了。
华灯初放,慕尚疾驰在马路上,欧瓷坐在副驾驶闷不做声。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强势和柔情,他都能做到极致。
凌祎城将她的手握住:“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
“你说奖金翻倍的事?那钱我来出。”
欧瓷瞪他一眼,简直是说话气死人都不用偿命了。
闷闷地回:“哪是什么奖金的问题。”
“那是因为徐文豪?”
“你怎么知道?”
“天烨下午差点将我的办公室烧了。”
欧瓷噗嗤一声笑。
那倒也是,依照骆天烨的性子非常有可能。
手指轻轻勾住凌祎城的大拇指,眼波流转:“凌祎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女人思维跳跃得实在太快,凌祎城偏头看她一眼:“万一你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呢?”
欧瓷知道他无非指的就是路璟堔。
男人一本正经的吃醋有着别样的可爱,她用指尖挠了挠男人的掌心:“如果我跑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然后呢?”
“女干尸!”
欧瓷:“……”
她就知道凌祎城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此时,慕尚已经开出了城区。
欧瓷望着玻璃窗外稀疏的灯火:“凌祎城,这是准备去看我的外公吗?”
“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
那是她唯一依恋的亲人啊。
两人到达半山腰的别墅已经是晚上九点。
有保姆赶紧端菜上桌,欧瓷看了一眼,餐桌上竟然比往日里多了一束蓝色的郁金香,而整个别墅的氛围很明显带了些浪漫的气息,她细心的发现连窗帘上都点缀上了小小的碎花。
晚餐很清淡,九道菜都没有任何辣椒,欧瓷将筷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进米饭里,表情明显有些不乐意。
凌祎城就坐在她对面,淡淡地看她一眼:“从今天开始你要戒烟,戒酒,戒辣。”
欧瓷更郁闷了:“为什么?”
凌祎城像是很认真的思虑了一番:“嗯,因为我要跟你一起戒。”
烟酒撇开暂时不谈,就说辣椒,他明明不吃,还戒什么戒?
欧瓷嘟囔着嘴:“我上楼去看外公。”
“先吃饭。”男人强势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要么自己动手,要么我喂。”
开什么玩笑,别墅里那么多人,被他们看到那不得丢死人。
欧瓷瞪他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将脑袋埋进碗里不停地扒拉着。
一个水晶虾落到她碗里,一个三文鱼丸又落到她碗里,欧瓷抬头:“够了啊!”
凌祎城挑眉:“不吃饱会没力气。”
欧瓷正恨得牙痒痒时,纪怀恩从楼上下来了。
“纪伯伯。”
她赶紧起身朝着纪怀恩走过去,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救星。
结果纪怀恩开口就说:“丫头,先去吃饭,你外公的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聊。”
欧瓷:“……”
她终于被撑得小肚子圆滚滚的。
凌祎城心满意足地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夏正国就在房间里安静的躺着,纪怀恩指着电子屏幕上的脑电波图对欧瓷说到:“丫头,你看,最近这段时间你外公的脑电波明显比之前活动得更为频繁,换一种方式说,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既有可能清醒过来。”
欧瓷一双眼睛立刻就变得通红通红的,她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转身抱住凌祎城的腰,喜极而泣:“凌祎城,你听到了吗?我外公他要好起来了,他会感觉到我存在,会听见我说话,说不定他还……”
凌祎城的手掌揉着她的头发,然后打断了她的话:“他还盼着你嫁人。”
☆、第112章 毁三观的求婚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求婚。
凌祎城早就吩咐要将别墅装扮得浪漫一点。
夏正国的病房里,凌祎城轻咳一声,便有两位兵哥哥抱着一束一束的蓝色郁金香进到房间。
手脚也格外的利落,一眨眼,原本宽敞的房间就成了郁金香的海洋,沉沉叠叠的蓝色堆积起来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欧瓷被这一片花海惊呆了。
她也只有在荷兰的时候见过这么瑰丽的颜色。
此时,夏正国端端正正躺在病床上,凌祎城则是拉着欧瓷的手单膝下跪,还未等欧瓷反应过来,一枚钻戒就牢牢地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外公见证,我凌祎城这辈子就欧瓷一个女人。”
他将另一枚白金戒指放到欧瓷的掌心:“愣着干嘛?快给你男人戴上。”
戴个屁!
有这样求婚的吗?
都没有经过她同意,这分明就是挟持,是绑架。
凌祎城才不管欧瓷漆黑的脸,抓过她的手,强势的掌控着她指尖的动作,然后像模像样给自己将戒指戴上了。
“行了!”
他对着欧瓷晃了晃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再和欧瓷的手放到一起:“我设计的,保证是一对。”
两人的订婚戒指的确是凌祎城亲自设计的,然后将图纸送到意大利,欧瓷戒指上的那枚稀有的蓝钻也是凌祎城千挑万选的。
他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只是欧瓷不知道罢了。
欧瓷真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没见过凌祎城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此时的男人那副神情就像是一位孩童在对着大人讨要奖赏的模样。
即便再冷硬的心思也会因为他而柔软得一塌糊涂。
俯身,欧瓷轻轻地吻了吻男人的额头,声音带着怨嗔,却又有止不住的甜蜜:“你就知道欺负我。”
外公是一位植物人,他能见证什么?
男人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转身出门,再回来时,他的身边多了纪怀恩。
“纪老是外公的好友,他完全能代替外公主持这场求婚仪式。”
纪怀恩显然是知道凌祎城的计划的,大大方方端坐在夏正国的身边,对着凌祎城招手。
“来,贤侄,继续啊。”
凌祎城再一次像模像样跪在欧瓷面前:“纪老见证,欧瓷以后敢另嫁他人,我就打断他的腿。”
欧瓷:“……”
凌祎城随即又恨恨地补了一句:“第三条腿。”
凌祎城的不要脸再一次刷新了欧瓷的三观。
明明就是他求婚,到最后反倒是将欧瓷套得牢牢的。
连纪怀恩都忍不住笑起来,一张老脸上的褶皱都开了花:“丫头放心,凌祎城要是敢欺负你,纪伯帮你教训他。”
可他现在就摆明了在欺负她啊,为何纪怀恩还笑得一脸惬意?
当晚,欧瓷被凌祎城抱进了她的房间。
与夏正国病房里的鲜花不同的是,这里是成片的气球,各种扎花款,还有一些小动物图案,猛然看起来还真的挺不错。
欧瓷双手臂圈着凌祎城的脖颈,然后对着那些气球努努嘴:“你想的?”
凌祎城挑着眉梢:“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就觉得有些幼稚。
一个高冷到极致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脑神经短路的时候。
这创意的确是凌祎城想的,原因是某次拉着欧瓷逛街,街边有卖气球的小贩正在手脚麻利地挽一朵太阳花。
当时欧瓷的目光恰好就落在花瓣上了,她看过去只是有些担心气球会爆炸,她害怕那种突如其来的声音。
欧瓷正想要解释,就听到耳畔“嘭”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墙上有一个硕大的气球爆了,浅蓝色碎片晃晃悠悠悬挂在那里,一副颓废到极致的姿态。
果然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欧瓷先是吓得愣了愣,随即就开始笑起来,花枝乱颤的那种,笑得格外的开怀。
她就喜欢看凌祎城那副吃瘪的表情。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有了那么一出很不和谐的场景。
凌祎城在欧瓷身上不知疲劳地耕耘时,房间里的气球就会偶尔自我牺牲,来一次摧残人心的伴奏。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从欧瓷身上起来,随手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满屋子的气球乱扎。
半小时之后,终于清静了。
男人将水果刀一丢,上床抱住都快笑出腹肌的欧瓷:“咱们继续。”
再怎么说,这个求婚成功的夜晚也是不同寻常的吧?他才不能让外界那些不和谐的因素影响到两人的性福。
欧瓷好不容易止了笑,然后抬眸,一本正经地看着凌祎城说到:“凌祎城,之前的时候我明明发现你软了。”
凌祎城脸色铁青。
他除了对她心软之外,哪儿哪儿都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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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本来体谅欧瓷最近太过于劳累,打算两三次就行了。
结果因为欧瓷一句话,某个小女人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一直到破晓,她才忍着浑身的酸痛疲惫的睡去。
凌祎城贼心不死,将欧瓷抱在怀里细细密密亲吻一番后才神采奕奕地出门了。
他有晨跑的习惯,换上休闲装去了湖边。
立秋之后,这里的景致又与夏季有了明显的区别。
柳枝开始抖落身上的细叶,银杏渐渐染上金黄,半山腰的红枫颜色更加夺目。
男人的脖颈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健硕的身姿在晨光中挺拔又伟岸。
纪怀恩也习惯早起,老爷子绕着湖边散步后就坐在一处凉亭里休息。
他看着凌祎城一圈又一圈绕着湖边跑,满眼都是欣慰。
欧瓷能嫁给他,是那丫头的福气。
在年轻一代的晚辈里,纪怀恩最看中的就只有两位青年才俊。
第一是凌祎城,第二是颜世一。
两人都是商业的奇才,平凡无奇的家族企业交到他们手里都能给出一张熠熠生辉的答卷。
而颜世一和凌祎城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他待女人不似凌祎城这般死心塌地,花边新闻颇多,时不时就能登上娱乐版头条。
这点让他那个老爹颜雄有些头疼。
所以,相比之下凌祎城的品行就更加难得了,他想,如果夏正国是健康的身体,也也会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出类拔萃的孙女婿而嘚瑟。
凌祎城看到纪怀恩的目光频频落在自己身上,估计他有话想对自己说,几圈跑下来之后也去了凉亭。
“纪老!”
纪怀恩“嗯”了一声,递给凌祎城一杯水:“喝点?”
凌祎城拧开瓶盖一边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祎城,我听言卿说路家也准备来西城分一杯羹?”
凌祎城将水瓶放到桌面上:“几个月前路家就开始准备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
纪怀恩很欣赏凌祎城这份沉稳的气魄,双手掌对着搓了搓:“颜世一要回国了。”
凌祎城微微挑了眉:“他家老头子也跟着一起回来?”
“应该不会。”纪怀恩摇了摇头:“颜雄那个老东西没给我打电话,我估计他准备就老死在美国了。”
凌祎城知道纪怀恩和颜雄是见面就掐,他沉默片刻:“纪老,您还记得小瓷的妈妈吗?”
纪怀恩感叹到:“唉,那是个苦命的孩子啊。不过祎城,你怎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件事?”
凌祎城缓缓坐下来,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湖面上泛着微光的湖水:“我怀疑,小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