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款非常有个性的包。
柯然然不等欧瓷回答,已经自顾自将包背在身上了,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很是满意。
朝着欧瓷挥手:“嫂子,看在这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话说今天还要去医院,那我就先走了啊。”
欧瓷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是哪里不舒服吗?”
毕竟昨晚醉成那样。
柯然然拍着月匈口:“本小姐身体棒棒哒,是虞青青,我得去看看她。”
“虞青青?”
“哦,忘记了,你不认识她。”柯然然将脸凑近,满眼神秘的样子:“嫂子,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哦,虞青青那个女人是我未来的二嫂,即便我不喜欢她也必须要去做做样子的。”
欧瓷:“……”
柯然然走了。
欧瓷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明明是热闹非凡的样子,她却觉得孤寂而冷清。
设计室还未开业,所有装修全部到位,连带着材料也在缕缕续续进场。
她看好的日子是两个月之后。
如此她才有更充分的时间忙着招聘工作人员和处理一些繁复的事情。
欧瓷的手里拿着一只签字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白纸上写了无数个名字,全部都是虞青青。
这个女人,对于凌祎城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凌祎城否认,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虞青青是二嫂?
是男人在撒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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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在中午时分接到凌祎城的电话。
“在哪儿?”
男人永远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样子。
欧瓷想到柯然然之前的那番话,将手稿赌气地丢到一边:“凌祎城,我在忙,没事的话就别给我打电话。”
凌祎城总是强势到不容欧瓷拒绝:“说地址。”
欧瓷扶额,她真想一个人静静。
结果凌祎城又说:“你忘记今天去看外公的事情?”
好吧,这是她的软肋。
而她一大早就被柯然然各种纠缠,为了怕露馅,她太过于紧张以至于真忘记了。
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陵西路119号。”
十分钟之后,欧瓷听到楼下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她从窗户往下看,就看到一辆黑色的慕尚停在她的门店外面。
慕尚半敞着车窗,凌祎城的一条手腕搭在车窗上,有白色的烟雾从窗口飘散出来。
这人浑身是伤竟然还抽烟?看他的胳膊不废了才怪。
欧瓷揉了揉眉心,下楼。
慕尚已经开了副驾驶的门。
凌祎城见她上前,屈指一弹将烟蒂直接弹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欧瓷看他一眼坐上去,挥手不停地扇着车厢里的烟味。
很明显,她那只挥舞的小手有嫌弃的嫌疑。
凌祎城将她的手攥到自己的掌心:“怎么了?”
难得欧瓷乖顺地任由他为所欲为,当然,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凌祎城没等到她的回答,俯身将她的安全带系好。
“去哪儿吃饭?”
他磁性的声音擦过她的脖颈,呼出的热气撩过她敏感的肌肤。
欧瓷不由得往车窗的方向缩了缩。
“躲什么?”
男人有些不高兴。
欧瓷的目光看向之前挂美人鱼的地方,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她努了努嘴:“小家伙呢?怎么不挂了?”
凌祎城挑眉:“不需要挂了。”
“为什么不需要?”
凌祎城放开她的手,直接去揉她的脑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很明显,男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欧瓷在心里思虑一番,很认真的问他:“凌祎城,是因为她回来了吗?”
因为虞青青回国了,所以他不再需要睹物思人。
凌祎城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方向盘,听到欧瓷的问题,他偏过头讳莫如深的看她一眼。
欧瓷没躲,迎着他的目光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拗。
明知答案,还是想要听男人亲口说出来。
凌祎城的手指从方向盘上离开,然后扣住她的下巴在她的肌肤上碾磨。
一个吻,猝不及防地落在欧瓷的唇瓣上。
蜻蜓点水,却又暗藏着力度。
欧瓷有些疼,狠狠地抹了抹唇角。
凌祎城再次被嫌弃,眉心微拧:“还是不习惯?”
欧瓷:“……”
总是如此暴戾,她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会习惯?
心里腹诽,嘴里没说,继续不急不躁等他的回答。
凌祎城知道她是跟自己耗上了,慢条斯理启动慕尚,然后朝着楼外楼的方向开去。
位置是宋川提前就定好的。
餐厅经理见到凌祎城,赶紧将他和欧瓷迎到二楼包间。
欧瓷没心思吃饭,扒拉了两口之后默默的咬着筷头。
凌祎城将银鱼丸子舀到她碗里:“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嗯?”
欧瓷瞪他一眼,男人表现出的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她就觉得他的眸子里闪着奸佞的光。
凌祎城用叉子叉过一块驴肉喂到她的唇边:“非要知道?”
欧瓷紧抿着唇瓣,继续瞪。
凌祎城难得耐着性子哄:“张嘴,吃完我就告诉你。”
☆、第66章 离我的女人远点
欧瓷转了转自己的两颗黑眼珠子,然后机械的将肉包到嘴里。
凌祎城见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干脆将她扎成马尾的头发也揉得乱糟糟的。
欧瓷怒意攻心,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揉她的脑袋?
揉就揉吧,就不能像路璟堔那样温柔一点?
正要发怒,就听到男人说到:“小家伙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
欧瓷显然对这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很不满意。
凌祎城撒谎是信手拈来:“上次车祸,车送到修理厂,昨天宋川取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欧瓷:“……”
貌似很天衣无缝的解释,可一下就变得好没趣。
心脏空出来的那块不停地往里灌着冷风,有些难受。
“我去洗手间。”
欧瓷的头发顶在头顶像鸡窝,也不等凌祎城同意,她起身就走。
到门口时干脆将马尾拆下来,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发誓不穿裙子的欧瓷今天照旧穿着天空蓝的长裙。
不过裙子不是她的,是凌祎城早上时候给她准备的,型号,款式,颜色都合她的心意。
关键她的裙子被男人撕坏了,只能勉为其难穿上。
她的背影纤柔优雅,黑色长发配着飘逸的裙摆,很是让人怦然心动。
凌祎城心思荡漾,从椅子上起来:“我陪你。”
欧瓷转身,愤愤地瞪他一眼:“女厕所你也去?”
凌祎城:“……”
……
欧瓷心里烦,打算在走廊上闲逛一圈。
好巧不巧,就在她绕过一道转角时,旁边一扇包间的门开了。
欧瓷赫然看到路璟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浅灰色休闲装,照旧和从前一样一副长身玉立,矜贵儒雅的模样。
此时的他正在打电话,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烟,刚说两句话就会吸上一口,动作熟稔又自然。
看起来烟瘾不小。
欧瓷皱眉,从前的路璟堔是不抽烟的。
转念一想从前她也不抽,现在不也是偶尔会抽上两支?
人总是会变的吧。
这是欧瓷继车祸的夜晚之后第二次见到他。
说心里没有任何感觉,那是假的。
毕竟他曾在她的生命里以救世主的方式出现过。
她爱过他,也恨过他。
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失控,她闪身一躲,躲到旁边的楼梯口。
欧瓷就是如此没出息,明明犯错的是路璟堔,搞得她自己像是千古罪人。
脸有些发烫,心脏还在砰砰跳。
就在她将自己小心翼翼的藏起来时,楼梯口的上方处却传来女人的低喘。
欧瓷此时的位置刚好在楼梯正下方,她即便望断脖颈也只能望到白色的天花板。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娇喘的,难耐的,还有一丝紧张。
“别,哎,袁浩,别弄那里……”
这声音?
欧瓷使劲将自己的耳朵竖起来,她怎么听着有些像是欧玥。
接下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测。
“小宝贝,你这么风。骚你男人知道吗?嗯?”
随之而来就是欧玥压抑地尖叫:“啊,骆袁浩,你轻点……”
“轻点怎么能行?小宝贝儿,是不是穆司南那个废物不能满足你?”
欧玥心下黯然,上次在医院,她真以为穆司南会过来陪她产检,结果……
娇嗔一句:“以后别提他。”
“好,不提,提他我也觉得晦气。”
一阵窸窸窣窣解皮带的声音之后就是骆袁浩一声满足的喟叹:“啊,你这个小妖精。”
“……”
欧瓷实在听不下去,脑袋里有血液不停地往上涌。
楼上此时是什么情况她不用看就知道。
骆袁浩是谁?
欧玥怎么会和他一起?
她不是很爱穆司南的吗?
欧瓷紧张地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还剩不到两个月就是穆司南和欧玥的婚礼,婚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任谁都知道当事人肯定不想被人发现。
特别是像她这种尴尬的身份。
既是穆司南的前妻,又是欧玥的姐姐。
如果欧玥知道她发现她的秘密,依她刁蛮跋扈的性子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欧瓷想要偷偷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一连经历两起惊悚的事件,她的腿很不争气地发软,一个踉跄之后竟然跌坐到地上。
她穿着高跟鞋,鞋子碰撞到地面的声音自然惊到了楼上的两人。
“谁?”
低沉的男音带着明显的愠怒。
欧瓷吓得心脏都差点骤停,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她的眼角余光里就看到楼梯口出现一道欣长的身影。
身影将一件浅灰色外套兜头罩到她身上,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拉着她的手迅速从楼梯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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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门口。
欧瓷弯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
刚才她的魂都快跑没了。
路璟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为什么躲我?”
即便躲也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偏偏去惹骆袁浩。
西城谁不知道他残暴又嚣张的性子?
他如果真要对谁下狠手,根本不会顾虑对方是什么身份。
所以他才会用外套遮住欧瓷的脸,就是怕骆袁浩看到。
欧瓷并不知其中的缘由,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丢到他手里:“路璟堔,我不躲你还能怎么着?让我在原地等你?”
她站直身体,一副毫不示弱的语气:“我等了,你会来吗?”
这是路璟堔心里最深的痛。
温润的男人面色变得暗沉,他上前一步,笔挺的身姿带着压迫离欧瓷更近了。
“小瓷,那晚的事情我会向你解释。”
事到如今,什么解释都是狗屁。
他有柏颜。
而她有凌祎城了。
两人再回不到从前。
欧瓷冷笑一声:“真当我蠢啊,被你骗一次,还等着被你骗第二次?”
“小瓷。”路璟堔想要抓她的手:“那晚柏颜她……”
“停!停!”
欧瓷抬手打断他的话:“路璟堔,你和柏颜的事情与我再无任何关系。”
顿了顿,“哦,忘了告诉你,我有别的男人了。”
路璟堔拧眉:“你说的穆司南?”
欧瓷懒得和他纠缠,挥手推开他:“不管他是谁,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路璟堔温润的眉宇间有戾气骤然升起,他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月匈口一拉,欧瓷毫无征兆就扑到他怀里。
“路,啊……”
欧瓷从路璟堔怀里抬头就看到满脸阴鸷的凌祎城。
凌祎城单手将欧瓷拖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手腕一挥,一记勾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路璟堔的脸上。
两人身高相同,身形相似,但凌祎城的气场更渗人。
路璟堔没有任何躲闪的迹象,凌祎城拳风凌厉,他被打得脸破了,唇角在流血。
凌祎城见此并没有收敛自己浑身的肃杀之气,掀着菲薄的唇一字一顿地说道:“路医生,我警告过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路璟堔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你的女人?”
他轻哼一声:“祎城,欧瓷的心里只有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路璟堔的话像一把刀,一字一句都绞得凌祎城的心脏疼痛不已。
他微眯起那双狠冽的眸子,眸色间有止不住的怒意在翻涌。
欧瓷的确是不喜欢他。
不管是一言一行都透着对他浓烈的排斥。
凌祎城的十指在不知不觉间又开始紧握成拳,路璟堔在看到他手背上凸显的经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