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你不能碰我,你TM别碰我……”
安之反抗不了,连粗话都蹦出来了。
凌祎城无动于衷,甚至轻轻咬了咬他的柔软以示惩戒。
“王八蛋,混蛋……”
安之一直在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凌祎城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腹往下勾住了她的小内内,然后往下一拉,安之整个人就那样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午后的光晕很美,流光溢彩,色彩斑斓。
也很温暖,细细密密地慰贴在皮肤上,是一个令人非常舒适的温度。
但安之却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处冰窖,冰窖里是千年的寒冰,冻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在发抖,脸色惨白:“凌祎城,你不能,泡泡需要你,凌家需要你,你……”
“我需要你!”
凌祎城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剩下的所有话全部堵了回去。
安之目露惊恐和悲怆,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在缓缓的进入,可她挣不开,也喊不出,更不敢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咬他。
眼泪就那样汹涌而至,心里不停地呐喊:“凌祎城,不要,不要,不要啊……”
……
一场情事,就像一场葬礼。
安之双眸无神,浑身颤抖地缩在凌祎城的怀里无声的流泪。
相比较安之的绝望,凌祎城则是手臂揽着她的腰,唇瓣若有似无地碰一碰她的耳垂,或者碰一碰她的脸颊。
“老婆!”
安之:“……”
“别生气了,嗯?等了两年多,我憋坏了。”
安之:“……”
凌祎城的眉眼挑了笑,翻身将安之压在身下,将自己的脸凑近:“说说,你老公是不是和从前一样神勇无比?”
安之:“……”
凌祎城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慢慢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忍不住,他又吻了吻:“是不是弄疼了?”
安之:“……”
凌祎城静静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这样吧,今晚不碰你,明晚换你在上面?这样显得你不吃亏,对不对?”
他用着哄糊糊的语气哄着她。
安之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好疼,这种疼比她发现自己的手指破裂时更要疼上无数倍。
她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没了力气呼吸。
……
窗外的阳光开始一点一点从房间里溜走,安之终于沉睡过去。
那是一种没了信念支撑的颓废和放纵,她突然就能很明白为什么欧玥一直昏迷。
因为她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安之整整睡了两天。
颜世一来到病房时,凌祎城正在阳台上不停地抽烟,一双眼睛就那样毫无聚焦地看着远方。
“祎城!”
颜世一拍了拍他的肩。
凌祎城的思绪回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病房,安之睡得很安静,当然,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他微微蹙眉:“出去说。”
颜世一和凌祎城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凌祎城摸出一支烟自己点上。
颜世一明显不高兴:“我的呢?”
“自己抽自己的。”
“这么小气?”
凌祎城嗯了一声。
颜世一嫌弃地撇他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抠,一支烟也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
凌祎城担心与颜世一的接触。
没反驳,指尖放到唇边深吸一口问道:“那边怎么说?”
颜世一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痞痞地叼在唇角:“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右手臂粉碎性骨折。”
凌祎城的眉拧得更紧:“粉碎性骨折?也就说以后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颜世一点头:“应该吧,毕竟这玩意儿我们也不是太懂。”
“休斯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总部专门派了一个人照顾他。”颜世一顿了顿:“好像他的意识有些崩溃,休斯说按道理他在手术后就应该醒来了,可他现在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凌祎城略微沉思,然后将指间的烟头狠狠掐掉:“将他送回来吧。”
颜世一略显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行,这事我去办。”
“我来。”
凌祎城拒绝了。
这是他应该还给路璟堔的情。
几天前,路璟堔回了罗安达,按照约定,他应该给安之打电话报平安。
当然,他也的确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了团队。
当时正值安之出事,电话是康泊接的,康泊抖抖瑟瑟将安之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路璟堔。
那个夜晚,路璟堔像疯了一样开车准备回团队。
其实,他也是幸运的。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他刚离开十来分钟,恐怖分子便袭击了无国界医生组织位于罗安达的驻在地。
他的同事们伤亡惨重,路璟堔算是逃过一劫。
现在,他面临着两难的境地。
是继续去找安之,还是留下来与同事们一起并肩作战?
出于根深蒂固的职业道德,路璟堔最终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在废墟下抢救伤员的时候,他很不幸被倒塌的残垣断壁砸伤。
罗安达的医疗条件有限,凌祎城觉得应该将路璟堔送回美国医治。
路家这两年投资失利,路子谦忙得焦头烂额,更何况当年路璟堔为了安之丢下国内的分公司,这也打得路家一个措手不及。
他为此是彻底和家里闹翻了,路家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作,对外宣称,路家和路璟堔断绝一切关系。
估计现在路璟堔出事,路家本身就自顾不暇,也管不了那么多。
凌祎城这边有安之需要照顾,自然不能去接路璟堔。
他将电话打给宋川。
宋川一再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
为了不出纰漏,宋川亲自去了一趟罗安达。
凌家的私人飞机再一次往返在那条航线上。
当然,这些事情凌祎城都不打算让安之知道,她怕路璟堔出事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
安之是在一个黄昏的时候醒来的。
两天没有吃东西,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
凌祎城正在厨房捣鼓着什么,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安之穿着一条月白色的睡裙,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眼睛还有些浮肿,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从美学的角度上来,此时的安之真的很不漂亮。
凌祎城却顺手就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先吃点东西,嗯?”
安之饿,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她推开他的手,缓缓摇头:“我再去躺一会儿。”
她浑身都软,脚底像踩着棉花,整个人毫无精神。
凌祎城盯着她看了两秒,菲薄的唇微微弯了弧度:“要不,我陪你躺一会儿?”
“不要。”
安之立刻心生警惕,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
凌祎城笑了笑,将她抱到圆桌旁,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厨房那边两分钟就好了。”
☆、第191章 冰雪消融
安之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飘荡着的食物的香味,她看了凌祎城一眼:“你怎么会做饭的?”
她记得他以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凌祎城挑眉:“糊糊要吃,难道我敢让她饿肚子?”
安之有所不知,小丫头平常软软糯糯的,一副各种萌宠的样子,但不能惹,惹怒之后脾气可暴躁了。
这点,和安之的性子几乎一模一样,很令人头疼。
说到糊糊,安之的眸色暗了几分,小丫头就在纽约,车程也就是半小时,但是她却不能去看她。
盼了这么久,结果只盼来这样的结局,安之的心就像有把刀在里面不停地绞,不停的绞。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悲凉,她捧了水杯慢腾腾的喝着水,一双眸子却毫无聚焦的游移着。
凌祎城忍不住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别喝太多,嗯?”
安之敷衍地点点头。
凌祎城去了厨房,片刻之后端出来三菜一汤,竟然都是色香味俱全。
安之看了一眼两人的餐具,好像并没有分开来。
“凌祎城?”
凌祎城抬头:“嗯?”
安之晃了晃手里的银制餐叉。
凌祎城拢了拢眉头:“你忘了我俩已经睡过了?”
安之愣了愣,然后缓缓用手捂住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
事实上,不是。
凌祎城倒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他坐到安之的身边,最后干脆将安之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先吃饭,吃完之后我说点事情。”
安之没心情问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只是机械的舀了一勺虾仁塞到嘴里,然后机械的吞咽着。
凌祎城终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你这样消化不好,待会儿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也是一幅平常里教训糊糊的语气。
安之看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凌祎城,我真不想吃饭。”
“那你想要做什么?”
“想哭。”
凌祎城将自己的肩往安之的方向靠了靠:“给你。”
安之很不客气地抱着他的胳膊,眼泪不停地蹭在他的衣服上,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啊?凌祎城,你这样做知不知道我好难过?以后你让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怎么对得起糊糊?”
安之哭到最后,一边抽泣一边委屈:“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非要搭进来做什么?如果我们两人都走了,糊糊怎么办?她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凌祎城已经被她的眼泪淹得没辙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算了,不吃就不吃。”
他像是叹了一口气:“我来告诉你吧,安得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安得利就是那一位骨折手术的成年男子。
安之噎住了,被口水呛得面红耳赤。
凌祎城就知道她的情绪会失控,所以打算让她吃完饭再说,结果他心软,招架不住她的眼泪,指腹只能不停地替她顺着背脊说到:“你怎么比糊糊还笨?”
安之:“……咳咳……”
她憋住气,调整呼吸,然后飞快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再迅速从凌祎城的怀里抬起头:“快说,然后呢?”
她好急啊,眸色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凌祎城却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唇凑到安之的耳畔,趁着她心慌意乱,咬了咬她的耳垂才说到:“然后?他的血检呈阴性……”
“阴性?真,真的?”
安之瞪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凌祎城点头:“嗯,中午的时候休斯来的电话。”他抬手指了指厨房:“所以,我估计你晚上就应该醒了,然后我就亲自去做饭庆祝庆祝。”
血检呈阴性,这就说明安得利并没有感染上艾滋病毒,也就是说,安之相对来说也是安全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安得利也刚好处于窗口期,时间没到,现在还没法检测出来。
最准确的数据得是安之在一个月之后抽验自己的血做更精密的检测。
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能稍微安抚人心的好消息。
安之愣了半响之后,一拳砸在凌祎城的肩上,满眼幽怨:“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哦,不对,为什么不早一点叫醒我?”
相比较凌祎城的平静,安之则是显得太过于激动。
平心而论,她很希望自己是健康的,更希望凌祎城也是健康的。
凌祎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是因为他觉得无论生病与否,他都会陪着她,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已。
十年是一辈子,五十年也是一辈子,好好过,好好活,就不会觉得遗憾。
他挑了手指指着圆桌上快要凉透的饭菜:“还吃不吃?”
“吃,必须吃啊。”
安之又哭又笑,这还是凌祎城第一次做饭呢。
凌祎城却从椅子上起身,端了菜往厨房走。
“凌祎城,你干嘛?”
安之在他身后喊住他。
“热一下。”
安之在南非大半年,饮食生活一直不规律,肠胃也不太好,这些事纪言卿都告诉凌祎城了。
男人牢记于心,他的宠能融入到每一个细枝末叶,让安之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别的男人。
安之觉得,这会不会是凌祎城最成功的阴谋?
……
饭后,安之心情愉悦地站在阳台上看天际上空悬挂着那弯新月,此时她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格外的美丽。
凌祎城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要不要喝一杯?”
安之还没有回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橙味儿混合淡淡的薄荷气息,这是她熟悉的味道。
“凌祎城。”
“嗯?”
安之转身,手腕圈上了他的脖颈,然后,很认真的望着他。
“怎么了?”
安之微微偏过头:“没怎么,就是想要看看你。”
凌祎城将橙汁放到窗台上,伸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