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若怡的嗓音,仿佛是卡在了嗓子眼儿里,硬生生的挤出来,又沙哑难听的厉害。
仿佛她每多说一个字,都承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
听着,明语桐觉得自己的嗓子痛,想要干咳。
却没想到,明语桐问出来,何若怡却突然面部狰狞的大步上前,伸手便抓住了明语桐的衣服,把她往上提。
明语桐的脚不敢使力,双手根本就没有能抓着的地方,就这么被何若怡给提了起来,狼狈极了。
见她终于有了狼狈的样子,看着不再那么恬静美好,何若怡冷冷的扯唇。
她面部紧绷,因为愤怒,开口时,双唇和下巴都扭曲变形。
“你说我的声音怎么了?拜你所赐,傅引修他让人给我灌了哑药,又把我关进了罪营。好在我催吐出来一些,又被傅先生给救了。但即使找了医生医治我,也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的声音永远都这个样子了。”
何若怡上唇不住的抽。搐,就像是得了某种病,狰狞又吓人。
“你听着我的声音很难听,是吗?听着觉得不舒服,是吗?可我呢?我比你难受千百倍!”何若怡愤怒又怨毒的看着明语桐。
“你只不过是听这一会儿罢了。可一开口就是这种声音的我呢?我原来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可现在却像个怪物!别人觉得我说话声音难听,不许我开口。我能说话,也活的像个哑巴。”
正文 1166 明语桐认得他,他是傅引修的父亲,傅人杰
“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才成了现在这样子。都是因为你,我被逼着离开了甲卫,被开除出‘棘刺’。如果不是因为你,傅引修不会这么对我的,我这时候还在他身边呢!”
“何若怡,你不要忘了,是你陷害我,傅引修才惩罚你的。如果你不对傅引修抱着不该有的心思,如果不是你自己心术不正,要伤害我,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你的嗓子不会坏,你还留在甲卫当中。这些,你都忘了?”明语桐冷声说道。
她自己做的破事不说,只一味的把怨恨投注到别人的身上,仿佛她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真让人恶心!
“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我喜欢他怎么了?我喜欢他,难道错了吗?”何若怡状若疯癫的问。
“喜欢一个人是并没有错,可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害人,就是你的错了。你喜欢傅引修,可傅引修眼里没你,他就是把你当成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下属。你跟甲六,甲七,甲八,没有任何区别。你是觉得除掉我,就能让傅引修眼里有你?何其可笑,何其天真!”
“闭嘴!你闭嘴!”何若怡想要大吼,奈何她现在受伤的嗓子,根本不允许。
何若怡气疯了,扬手就给了明语桐一巴掌。
“都是因为你。在你没出现之前,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他身边的。他去哪儿都带着我。对外我就是他的女友。那么多年的相处,对他的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的想法,我都清楚。”
“既然早先你已经滚了,又何必再出现跟他纠缠?如果不是你的话,傅引修一定能够看到我。偏偏你一边说着不喜欢他了,一边又吊着他,贱。人!”
明语桐皱眉,这何若怡已经完全疯了,一点儿理智都没有。
跟这样失去理智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对方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
“你有什么资格与他在一起?你根本配不上他!”何若怡面容扭曲的说道。
明语桐冷笑,她配不上,难道何若怡就配得上?
可笑!
不过,明语桐懒得再废口舌跟她多说。
偏偏何若怡这个疯子,又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所以你说不出话来了?”
“我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话可说。”明语桐厌烦地说道。
何若怡突然将明语桐提的更加高。
明语桐皱了皱眉,衣领勒着她的脖子,呼吸有些微的不畅。
“你说你能给傅引修什么?你连孩子都生不出,给不了他孩子,又没什么本事。现在被我抓来,如果拿你来威胁傅引修,你说他会答应多少条件?你看,你对他来说,又成了拖累和负担。”
“你一无是处,除了给他添麻烦,没别的本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他身边?”
“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明语桐突然问。
何若怡皱眉,不悦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我是好奇,你是在哪个没通网的地方,竟然不知道,璟时是我生的。”明语桐说道。
“我们结婚领证当天,傅引修就发了通告,告知我们结婚的事情,也说了我与璟时的关系。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我现在是难以生育,可是我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了。我没什么遗憾,他也没有。”
何若怡僵住。
她确实有段时间没能上网了。
被傅人杰救下,在他手底下工作,可远没有跟着傅引修那样自由。
虽然傅引修对于做错事的属下,惩罚起来也不手软。
但也都是根据做错事的程度来惩罚,让人心服口服。
且自己的私人时间,傅引修并不约束。
甲卫的工作虽然特殊,却也能尽可能的保留自己正常的生活。
可是傅人杰不同。
不知是不是因为曾被傅引修夺权,且“棘刺”大部分人都心服于傅引修的关系。
傅人杰现在特别害怕被人背叛,已经到了神经质的程度。
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将权力牢牢地攥在手中。
对于属下行踪的掌控近乎。态。
要是没有任务,何若怡就要待在基地中,互相看守,共同约束。
任何通讯设备都不准有,更遑论上网看一些消息了。
不出任务的话,就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傅人杰自己意识到的,还是有人提醒,说这样子逼得紧了,可能会让手下的人出现反心。
于是才改成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可以娱乐,上上网。
但所谓的娱乐,上网,也是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
不论玩什么,看什么,都要经过人的审核。
并不是什么都能看的。
那基地里有自己的一套限制,不想让你看的,你根本就看不见。
所以,明语桐说的这些,她确实不知道。
她不知道,小璟时竟然是明语桐的儿子。
明语桐竟早早的,就跟傅引修在一起过了!
“你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我一辈子都在这里吧。”明语桐冷声问。
“行了,该说的,你们都说的差不多了。”一个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来。
只是明语桐的视线都被何若怡给遮挡住,所以看不见来人。
只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
何若怡寒着脸,松手,将明语桐仍回到土炕上。
土炕很硬,即使铺着一层棉褥,明语桐身上的骨头还是摔得生疼。
何若怡让开后,明语桐才看见刚才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逆着光走来,在门口时,看不清他的面容。
直到他走进。
明语桐戒备非常,顾不上脚上的伤,双足点着床,坐着随时往旁边冲的准备。
对方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极其注意自己的外表。
头发染成黑色,却特意在两鬓的地方留下白色,走中年儒雅大叔的形象。
然而他的脸,实在是破坏了这一气质。
长的不错,尤其是以这个岁数的男人来说,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可以说都是十分好的。
只是他从骨子里偷出来的阴鸷,实在是让他的相貌大打了折扣。
明语桐认得他,他是傅引修的父亲,傅人杰。
正文 1167 你心理变。态,你知道吗?
当年将她从医院里扔出去,傅人杰和董秋实就站在医院门诊大门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瓢泼的雨夜,让他俩的面容隐于黑暗之中,只有在闪电在天空中闪烁,乍起的青色光亮照在两人身上一瞬间的时候,才能看清楚他们的脸。
光影在两人的脸上交织,映出的面庞五官都变得狰狞可怕,如同厉鬼。
那天晚上,是明语桐第一次见到傅人杰和董秋实。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梦中也总能遇见这两个人。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她仍旧牢牢记住了他们的样子。
在雨夜里是看不清楚,可是在医院,被往外拖的时候,她可是看清楚了的。
时隔七年,她依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只是七年前的情况,她也没能仔细的去观察他。
现在傅人杰就站在眼前,明语桐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他的五官。
发现他与傅引修虽然有些相像,但相似处却并不那么多。
十分里,大概也只有三分像。
还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
诚然,两人长得都不错,却并不那么像父子。
见到他,明语桐紧紧地抿起唇,深吸一口气,才问:“傅先生把我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傅引修他抓了我儿子的母亲,我就只好将他儿子的母亲抓来了。”傅人杰说道。
他的声音挺好听,男中音的醇厚。
可明语桐停在耳朵里,莫名的想要打颤,觉得刺耳。
就好像有毒蛇在自己耳边吐蛇信子。
“你出去。”傅人杰微微转头,对何若怡说道。
似乎是知道傅人杰想要做什么,何若怡看了明语桐一眼,不怀好意,甚至还十分畅快。
而后,便一言不发的出去,甚至还给关上了门。
明语桐皱眉,说道:“这家主人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呵。”傅人杰冷笑一声,“你是我丢过来的,这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我会不知道?你放心,她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明语桐质问。
钟翠芝的丈夫几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只有钟翠芝和福宝。
能把她接到家里来养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这落后的村落,还是容易生起许多闲言碎语。
家里有男人的,养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会被人说闲话。
在钟翠芝这里就没事。
她们老的老,小的小,毫无抵抗能力,傅人杰又是个心狠手辣的。
明语桐很怕她们被自己连累。
“没想到,傅引修那么个心狠手辣的人,女人竟然善良的可笑。”傅人杰讽道,“放心,只不过是绊住她们,让她们没那么早回来。”
见明语桐松了一口气,傅人杰却嗤笑一声,“你还有心思去想她们的安慰,不考虑考虑你现在的处境?”
明语桐自己紧张的都没意识到,她一直在用力的咬着后槽牙。
这会儿忽然感觉到两腮酸疼,这才意识到。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语桐冷声问。
傅人杰突然伸手,便要擒住她的下巴。
明语桐立即便往旁边躲。
傅人杰冷哼一声,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躲不掉。
“你跟傅引修结婚了。”傅人杰冷声说道。
“看来你看过报道了。”明语桐讽道。
“不用给我摆出这么副讽刺的样子。”傅人杰突然加大了力道。
“那个孽畜,竟敢随意决定自己的婚事。竟敢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随意结婚。不做点儿什么,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够说的算了。”傅人杰冷声说,“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他,也能收回去。”
“他这辈子想要脱离我的掌控,做梦!我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我不让他结婚,让他这一辈子孑然一身,那他也得忍着!当初一念之仁,给他留下了那个儿子,他就该感恩戴德了,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傅人杰捏着明语桐下巴的手往下,便攥住了她的脖子。
明语桐脖子纤细,在傅人杰的手中,几乎能被他一手握过来。
傅人杰使力,握着脖子将她往上提。
明语桐便被提着离开了床铺。
脖子被掐的无法呼吸,白眼都往上翻了。
何若怡便站在门口,透过蒙着薄薄灰尘的窗户往里看。
见到明语桐这狼狈的样子,她嘴角得意的勾起,浑身都透着阴冷的气息。
她狰狞的脸正好露在窗户中间的木框中,看起来诡异又骇人。
明语桐双手抓住傅人杰的手背,手指甲便挠在了上面。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挠他,傅人杰的手背一下子就被她挠出了三道血痕,另有一道略浅,并没有被挠破。
这对傅人杰来说,不是不能忍受的疼。
但他无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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