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形的杀伐之气,就从他的身上弥漫了出来。
“以一敌二,你很棒哟!”
突然出现的娘亲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像是被蛇蜇到一般,猛地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
他惊惶无措的看向她,讷讷道:“知,知夏阿姨?”
夏桑榆勾唇,凉声说:“这么紧张干什么?继续玩吧!”
曜儿也慌忙站起身:“知夏阿姨,你别怪华庭弟弟,是我和沛洛隆要求华庭弟弟陪我们玩儿的!”
夏桑榆笑笑:“我不怪你们!游戏很精彩,你们继续玩吧!”
嘴巴里面虽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可是她淡漠的眼神,疏离的态度,简直比直接责骂他们还要令他们难受。
曜儿瞬间就没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情:“知夏阿姨你别生气,我们不玩了就是!”
小华庭却冷酷转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疯狂,操作起来。
刚才他起身和夏桑榆说话的功夫,游戏中的人物已经被卷发男孩沛洛隆逼到角落里虐杀得不能动弹了,头顶上方的血槽更是只剩下了一颗星。
他带着怒火奋起反击,一阵充满戾气的绚丽技法之后,沛洛隆的游戏人物被他砍倒在地,血槽清空,人物死亡。
夏桑榆无法对游戏中的人物加以评说,但是小华庭的戾气和杀气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送他去少管所的念头,再次从心底浮了上来。
楼梯上面传来脚步声。
贵气凛然的男人宛如帝王一般,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
他刚刚沐浴过,五官显得给外刚毅冷戾,一双深邃的墨瞳中,氤氲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夏桑榆正要迎上前,视线突然被他身后跟着的一名稚气少女给吸引了。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和沛洛隆五官有三分相似,皮肤却比沛洛隆白皙细腻,金发碧眼,像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让夏桑榆心里不舒服的是,这名少女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也像是刚刚洗过澡。
联想到了一些不该联想的东西,她心里瞬间就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那么恶心。
正文 第486章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她本来想要迎上去的脚步,就这样生生僵在了原地。
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委屈想要倾诉,喉头却像是被一把荆棘给塞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下意识的又想要抽烟。
颤抖的手刚刚伸进包里,容瑾西阴郁的声音传来:“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心头酸涩,艰难笑道:“火葬场,陵园,墓地……”
他怔了一下:“为乔玉笙下葬去了?”
“是!我把她下葬了!”
夏桑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将目光看向沙发那边的小华庭。
小华庭已经和曜儿还有沛洛隆又开始了新一局的游戏。
他沉冷专注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乔玉笙于他而言,就好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夏桑榆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
真的是,太失望!
伤感和失望之后,泛起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走过去,将小华庭手中的手机一把夺过,猛地往对面的高清电子屏上面砸去:“别玩了!”
砰——!
电子屏被炸裂,火光像焰火一般从里面迸出来。
下一秒,整个主楼这边的电路跳闸了。
光线暗下来,四周陷入一片压抑的安静当中。
夏桑榆撑在沙发靠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她的衣裳。
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冬天会发冷,腹部像是揣着一团冰疙瘩似的,不管她穿再厚的衣服也缓解不了由内而外的寒意。
夏天的时候,她的病毒性肺炎留下的后遗症会发作,心悸冷汗,甚至是抽搐昏迷……
她一直都在努力强撑。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她一直在努力掩饰身体上的痛苦。。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她突然就觉得所有的强撑失去了意义……
也许,没有她,他们都会生活得更好吧!
最后的信念一崩塌,她整个人也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身体软软的往地上滑去。
容瑾西大步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龚知夏,你怎么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涌了出来。
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她都还没问他和那个金发碧眼的小萝莉是怎么了呢?
她撑起身体,将他的手拂开:“不要你管!”
“出了一身的汗,还不要我管?”
他果断的将她打横抱起,对旁边手足无措的佣人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医生过来!”
他的语气很紧张。
小华庭和曜儿也跟着快步过来。
“知夏阿姨怎么了?”
“是我们把她气成这样的吗?”
“知夏阿姨,你别生气,我们不玩游戏了……”
“我也不玩了……”
夏桑榆被最爱的男人抱着,耳边听着两个儿子知错的声音,心里很温暖,眼泪却反而流得更凶了。。
容瑾西的大掌从她脸上抚过:“傻瓜,身体不好还在外面到处跑!”
语气宠溺,让她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相爱的时光。
可是,一切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徐管家很快就叫男佣把跳闸的线路修好了,房间里面又恢复了明亮。
夏桑榆一抬眼,就看见旁边美得像个芭比娃娃的少女正用一种倾慕崇拜的眼神望着容瑾西。
都是女人,那种眼神,夏桑榆看一眼就明白了。
她慢慢回暖的心又瞬间结冰。
那少女察觉到她的注视,上前道:“知夏阿姨你好,我叫阿瑟耶,是跟着容先生到晋城的!”
夏桑榆看向容瑾西,一开口,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很掉份儿,很显小气的话:“口味变了?现在喜欢这种小萝莉了?”
容瑾西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他转身对芭比少女道:“阿瑟耶,你和他们都先出去!”
“好的!”
阿瑟耶答应一声,跟着小华庭和曜儿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容瑾西忍着怒火转身,看向有气无力斜躺在床上的夏桑榆,阴郁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都已经共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桑榆对容瑾西真是失望透顶。
她别过脸,不想看他。
他叹了口气,忍着脾气正要对她解释,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一番检查之后,说她最近压力太大,劳累过度又熬夜操心,所以才会导致身体虚弱,引发了一些不适。
容瑾西单手插兜:“她这种情况,要怎么医治?需要用药吗?”
“药品不是万能的!”医生道:“特别是龚小姐这种心理和精神方面引发的不适,药物的效用更是微乎其微!”
容瑾西眸色暗沉:“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尽量让她开心些吧!合理的膳食和作息时间对她的身体也有帮助……”
医生叮嘱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无非就是早睡早起,饮食清淡,还要保持心情愉悦之类的套话。
夏桑榆听着,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虽然看上去千疮百孔破破烂烂,却并没有什么致命的疾病。
能吃能睡,暂时也死不了。
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医生走了之后,容瑾西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我们谈谈吧!”
“好呀!”她接过温水喝了两口:“想谈什么?”
“阿瑟耶和沛洛隆是查婉娜和山本太雄的两个孩子!山本太雄死了之后,查婉娜也在晋城被捕,他们内部因为利益纷争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我昨天赶过去的时候,正巧遇见集团内部的人因为夺权的问题,正在追杀阿瑟耶和沛洛隆……,你不是告诉我,不要伤害孩子嘛?所以我就将他们救下来,带回晋城了!”
“是看那阿瑟耶像个洋娃娃,想带回家慢慢玩儿吧?”
夏桑榆嘲讽的话一出口,容瑾西的眼底就旋起了狂暴的飓风。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磨牙恨道:“龚知夏,你脑子里面能不能装点儿正常的东西?她才十三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是吗?”她冷笑:“一起洗澡,还不龌龊?”
“一起洗澡?”他怒了,低声咆哮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一起洗澡了?”
还用亲眼看吗?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从楼上下来,不是一起洗澡那是干什么?
他被她脸上的表情刺激得怒火乱窜,攥紧她的肩膀恶声说道:“龚知夏,在你的眼里,我容瑾西就这么不堪吗?”
她疼得皱起眉头,挣扎说道:“你放手……,弄疼我了!”
“疼?你知道被你冤枉的我心里有多疼吗?”
他怒声说着,情不自禁,一低头就吻了下去。
她瞪大双眼,想要推开,嘴唇却已经微微张开,等待着他的进入了……
手机的铃声突然在这个时候传来。
她急忙推开他:“让开,我接电话!”
他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唇,神色多了些邪气:“安抚你的最好办法,是不是就是接吻和做暧?”
“胡说八道!”
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了手机。
他凑过来,从身后拥住她:“使馆工作人员?还是幼稚园的负责老师?”
“都不是!”
夏桑榆示意他不许出声,然后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哪位?!”
“龚小姐你好!我是厉哲文先生的律师,我姓任,请问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的当事人澄清一些事情……”
“我和他之间没关系了!”
夏桑榆说完就想挂断电话。
任律师忙道:“龚小姐请稍等!请听我再说几句!”
她冷声说:“给你两分钟!说吧!”
“我当事人的账务上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比如说他当初创业的时候,那上亿的资金来源……”
上亿的资金来源,那都是她给的呀。
当初她得知自己得了家族遗传病,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就把从宫氏和夏氏集团现有的资金投资到了厉哲文的名下。
一来是想要帮他完成创业梦想。
二来,是因为当时旷世集团正处于低谷期和动荡期,给他这么多资金,也是希望他能暗中帮衬着旷世集团,帮衬着容瑾西,不让容氏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这事儿都过去几年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被挖了出来。
厉哲文这次被捕,就算会客厅里面的摄像头能够证明他和尤加利的死没有关系,可是他携带枪支不说,还染手了道上的一些生意。
现在被抓,警方肯定是要彻查他的账目往来。
当年的那一笔巨款,如果说不清的话,厉哲文很可能就栽进去了。
夏桑榆叹了口气:“好吧,我下午三点过来找你!”
“好好,谢谢你!我替我的当事人谢谢你!”
任律师连声道谢,最后挂断了电话。
夏桑榆放下手机:“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
容瑾西抵在她的耳边,阴沉道:“还是这么关心他?你好像忘记下午要带着两个孩子去使馆的事情了!”
“你不是回来了吗?带两个孩子去使馆走一趟不就行了吗?”夏桑榆转身看向他:“厉哲文这边,我不帮他他就完蛋了!”
“完蛋了也是他自找的!”他盯着她:“难道不是吗?谁让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早就警告过他,有些生意不能碰,有些钱不能赚!可他就是不听,和容慕北莫思的合作泡汤之后,马上就又联系了查婉娜和巴颂……”
“经过这次的事情,希望他长点儿记性吧!”
夏桑榆说着,就要站起身。
容瑾西手一紧,又将她拽了回去。
正文 第487章 魅力无可抵挡
“一个厉哲文,比我和两个孩子还重要?”
“容瑾西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你误会我和阿瑟耶,把我想得再龌龊不堪都是理所当然?我一提到厉哲文就是无理取闹?”
他大手扳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挣脱。
不见底的墨瞳就那么定定望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龚知夏,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厉哲文……”
“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还想要我怎么解释?”
夏桑榆受够了这种被冤枉被怀疑的滋味儿。
她小脸紧绷,冷声说道:“当初我被押往日本之前,曾经给你留了一个狮子布偶,里面的录音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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